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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下一個

  斗場經營者為了讓押注額度最大化,吸引更多的賭徒,通常安排上擂臺的角斗士雙方實力不會過于懸殊。

  當然,跨階挑戰者亦有。都是些急錢用、不要命的蠻子。這種人不多,有也差不多死光了。

  有命賺錢沒命花,說的就是這種。

  角斗士一入行,先測階品再上場。入行多年后,其動向在角斗士榜上可以查看得到,而且老賭徒也都認識。

  所以,從沒有賽前會公開測階品這種事情。

但這次的生死擂太過獨特  一方面,不管是范無疆這邊的華國頂級豪門世家公子,還是安德烈這邊派出的爪牙,對于觀賽者與賭徒們來說,都是生面孔。

  而范無疆這邊之所以要提出公開測階品,就是因為信不過安德烈。

  而安德烈那邊現在也已經知道了對方是什么人,雖說不情愿,但還是同意了。如果對方是華國的小蝦米,他咬死不肯賽前公開測階品,柳道也拿他沒辦法。

  但這6個華國頂級世家子的身份擺在這,安德烈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過份。而且,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小問題就退下陣來。

  蠻橫的安德烈,倒沒有被對方的身份震住,而是很自信地認為華國這幾個世家子,根本不可能是自家打手的對手。

  在柳道看來,安德烈的這種自信,很難說是不是源自于其父親,米哈公爵在背后授意支持。

  總之,米哈公爵不僅派了親信,還挑選了一隊精英人馬來為兒子助戰。

  另外,蘇沙帝國來了六個伯爵、男爵家族的人,包下了幾間貴賓室。名義上是來觀賽,實則也是給安德烈少爺撐場子漲面的。

  橫豎這是擂臺,你情我愿、簽了合約,打死也賴不上他們米哈家族。

  除蘇沙國外,還有一些看似沒半毛錢關系的家族也來湊熱鬧。

  督國名門桑塔斯家族的長子、沙贊酋長國十王子、英聯國與德邦帝國等十幾個國家可排進前十的家族基本都有一家到場。

  萬萬沒想到啊!

  老謀深算的柳道料到了開頭,卻怎么也想不到兩天后,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開始只是豪門世家子之間的荒唐胡鬧,現在,隱隱有點兒往各國家族水面不可見的深層方向發展。

  他現在只能祈禱,一切千萬不要脫離他計劃好的軌道。

  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賽場邊上,柳道一臉苦澀地提著一顆心。

  范無疆上場測指數。

  之所以讓柳道送了一測試儀到酒店,目的就是為了測試自己能不能很好地控制體內的源能,或者說元素之力。

  一開始還有點混亂,經過兩天的訓練,范無疆現在已經能控制自如地用紫色晶石,也就是源能環碎片的能量掩蓋住八根大試管內的元素之力。

  在這個期間,他還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

  第一,他現在已經能調用一點點源能環碎片的能量了;

  第二,源能環碎片的能量與元素之力可以呼應、相融、拆分,并且,不被測試儀所檢測。

  其它元素序列,他一個巫法都不會,也沒有調用的經驗。于是,他便像在學院里的時候一樣,只‘開放’了金系與雷霆序列。

  不過,奇怪的是,正如騰泰山和遂星都無法理解的,他現在力量、速度、防御、敏捷等武侍一道的真正實力,已經超過了初階一品不少,可測試儀測出來的結果卻顯示他還只是初階三品。

  錯是沒錯,他上次用鋼鐵合劑鍛體突破,從入門級晉升上來,那自然就是初階三品。

  當這個結果出來的時候,全場嘩然,有一些咒罵聲隨之響起。

  有華文也有英文、蘇沙語以及完全聽不懂的各種鳥語。

  基本都是罵他是個大傻逼,就這水平還上來送死,送死就送死,害得老子買了你贏,算是虧他娘的球了…

  只有一兩個聲音喊:加油,我們支持你,幫我們把錢贏回來。你是大冷門,一賠3的哦,親…

  呵呵,就沖一賠三,范無疆也要贏啊。

  要知道,他可是讓佟一操作了一番,給自己下了注的。并且,大家伙都買了他贏。

  于燈火通明之下,比賽開始。

  兩位角斗士不是影子劍客或者火鳳哈妮那種段位的,沒有那么酷炫,關了燈,靠后排的看臺席視覺效果不佳。

  范無疆看著對面的大塊頭,初階一品土系指數超100的大力士安東。

  主持人激情四射地串詞,先問安東有沒有什么話要與你的生死對手說。

  那身高超過兩米的大塊頭沖無人機攝像器招招手,于是,所有人都在巨幕上看到了這人猙獰的表情。

  他指著范無疆,“小子,看樣子,應該會比你們那個小妞更扛揍。”邊說邊挑畔地揮舞著他那沙鍋大的拳頭。

  主持人還沒來得及問范無疆,便聽這年輕人冰冷的一句,“別廢話了,開始。”

  全場倒數,“3、2、1”。

  其實,對于任何元素系巫師來說,這三秒鐘就是先手的優勢。

  安東當然已經積聚好了元素之力,他剛剛抬起手,范無疆站著的地方便出現一座土牢。

  但眼尖的已經有人看到,有一道黑影在土牢升起之時,向安東的方向如箭矢般射去。

  安東也察覺到了。雖然他看著像個莽漢,但豐富的殺人經驗告訴他,任何時候都別掉以輕心。

  于是,在范無疆像一枚利箭沖向他,并揮來一拳之時,安東及時在左臂上開出一塊20多厘米厚的土盾。

  然而,只是徒勞。

  一拳,土盾瞬間分崩離析碎成了真正的泥土。

  一拳,直擊安東腹部。

  好在也是土系初階一品,安東的鍛體一點也不比蔣樂遜色。雖然這一拳,打得他酸水差點噴出來,直直后退了幾步,但他還是反應迅速地在自己身體周邊立起了一道更為堅固的石墻。

  初階一品,能將土元素凝聚到石化,實屬不易,可以說得上是超水準發揮了。

  范無疆緊追不舍往前沖,在觀眾們看來,勢必會撞上那堅固的石墻。

  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年輕的東方男子在即將撞上石墻之時,傾斜右肩、雙掌抬至與右肩保持平行的角度,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撞’了上去。

  但是,那如石頭般的墻居然就被他輕易地撞開了,就好像那只是豆腐或者是一層紙。

  安東大驚失色,慌忙抬手再次開出兩塊土盾,試圖保護住自己的要害處。

  此時的安東,由于那防御度極高的石墻被破開,一下子頭腦就發懵了,完全失去思維能力。這土盾之前連紙都不如,開來有何用?

  ‘嘭’一聲,土盾破開。

  ‘嘭’一聲,一記重拳猛擊腹部。

  ‘噗’安東噴出一口血。

  范無疆屈身避開那血水,又是一拳,仍是原來的位置。

  ‘噗’比之前還大量的血噴出。

  當安東踉蹌著往后退了一大步,妄圖站穩之時,范無疆大刀金馬橫跨一步上前,躬身,將力量凝聚于右拳,揮出。

  “啊!!”就近的前排看臺席上尖叫聲響起。

  此時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有點懵。

  只見,那年輕的東方男子,一拳貫穿了身高兩米多、渾身腱子肉的蘇沙大力士的腹部。

  巫師的生死擂,當然也見血。但是,幾乎可以說在場的一萬多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肉搏。

  范無疆抽回自己的右臂,脫下上衣擦去上面的血與黏稠的不明體液。

  他看了一眼仍坐在11號貴賓室的那位安德烈少爺,安靜地走到佇在原地晃晃悠悠不肯倒下的安東的身后。

  看臺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摒息靜氣,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范無疆原地躍起,弓左腿、撞膝,‘喀嚓’,只有他能聽得到,安東后顱骨碎裂的聲音。

  ‘多么悅耳啊!’本座君的聲音突然在他意識中響起。

  高塔一般的大力士安東,頹然無力倒地。

  ‘一個對他人生命毫不在乎的人,不配擁有生命。’

  范無疆不置可否,也沒有回應本座君的說話。

  他望向駱十八等人所在的小房間,便見所有人均一臉嚴肅中略帶凝重、凝重中含有自豪與贊同的神情。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一個人。而且,用的還是這么血腥的手法。

  別人怎么看,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身后的伙伴們。

  他承認,在戰斗的一開始,他就想好要用什么樣的方式殺死對手。與左梟那次不同,這次他并不是逼不得已,他有得選擇。

  比如,把對方打到毫無還手之力,再大度地表示饒他一條狗命,諸如此類的君子行為。

  但他沒有。他壓根就沒有那樣的想法,因為,安東必須死。

  而且,還得用他傷害吳旦旦一樣的手法,去死。

  大家都看到了。他的睚眥必報,他的狠辣兇殘。

  但是,很好。不僅是駱十八等人,就連新入隊、并不怎么熟悉的那些隊員,都在沖他點頭。

  凌鋒豎起了大拇指,隨后,所有人都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連導師范來、徐長衛和談嘯鳳都對他點頭面露微笑。這笑里有很多層含義,暫時,范無疆沒有多去理解。

  他也笑了笑,轉身抬頭望向11號貴賓室,微微瞇了瞇眼。

  安德烈氣的全身發抖,怒罵著,“廢物,安東居然這么不堪一擊。狗娘養的廢物…”

  在安德烈拿到對方7人的階品資料后,按高低排了個名次。

  駱繹和莫比鶴兩人實力最強,其次是初階二品的蔣樂,再次之是錢不平、裴流沙、皇甫昇,范小疆墊底。

  因為資料是這么顯示的,測出來的指數也沒錯,鬼知道一個初階三品的武侍力量與速度能達到這么恐怖的程度。

  但此時的安德烈,并沒有正視他的對手,而是將失敗歸咎于此時已經被拖出賽場的那個死人身上。

  安東如果還有一口氣的話,怕是會對安德烈說一句‘你特么倒是自己吃他一拳試試’。

  可惜,安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安德烈仍在不停地咒罵著,范無疆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懂得多國語言、多才多藝的主持人很有眼力勁兒,立馬示意鏡頭拉近,懟那年輕人臉上。

  范無疆深吸一氣,指著安德烈說道:“你以后,離我們華國的女孩,哦不,離所有女孩遠點。”

  “噗…”小房間里,錢多多帶頭笑噴了出來。

  大家還以為他要說什么豪言壯語呢,憋了半天,來這么一句。

  主持人很實在地逐字翻譯,安德烈直接炸毛,叫罵道:“竟敢教訓我。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哦不,我要把你折磨死,一刀一刀地把你切成肉片,丟去喂豬。”

  等同于雙語翻譯器的主持人,很實在地將安德烈的說話一字不漏地譯過來。

  范無疆心里只覺得好笑,這主持人是真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不放過任何機會地挑起賽場上的硝煙味,刺激著那些已經紅了眼的賭徒更加瘋狂起來。

  他本來想轉身走人,但那安德烈如同閹雞般尖銳的罵聲仍在繼續。

  他搖了搖頭,轉身,揮手。一道光亮以一種近乎于閃現的速度直逼到安德烈面前,面對那薄如無物的一柄利刃,安德烈渾身顫了一下。

  “不論對錯,只講結果。你輸了,并且,會一直輸下去。

  我和我的朋友們,不會給你一絲一毫贏的機會。無論是賽場,還是賭場。你不僅輸了命,還輸了錢。

  讓我猜猜,你押了多少注?一個億?十個億?或者,你想讓雙旗城主破產,押了更多?

  你不在乎別人的命,總該在乎自己的錢吧。

  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買定離手,不是嗎?

  看你又氣又怕一副要哭的樣子,就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姑娘。怎么,想向你父親告狀嗎?

  如果你到華國來老老實實的別惹事生非,我們還是歡迎的。畢竟,現在像你這種人傻錢多的,已經不多了。

  但你若是以為這兒是你們蘇沙的地盤,可以為所欲為,那么,等待你的是無數個像我這樣的華國人。

  好了,懶得與你這種只敢把別人推出來送死的孬種多說半句廢話。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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