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安意識到他心想事成這件事情存在的時候,巨變產生了!
“我想要個豪華的家。”
他房子的四周瞬間變成了粉色,它的表面布滿了褶皺與絨毛,就像是某個巨怪的腸壁。
“我想要一頓大餐。”
桌面上,密密麻麻的眼球堆成小山,朝著余安的位置瘋狂的眨著眼睛。
“我想要個伴侶。”
一個渾身修女服、擁有者墨綠色長發的邪異美艷女子出現在余安的身前,突然胸前猛地被刺穿,朝兩邊裂開,頭顱變成了鮮艷的花苞,像是食人藤一般朝他的頭頂咬來。
鋼鐵與血肉共生的怪異高達、一顆不斷眨著眼睛卻能顧百發百中的怪異籃球、一張張攝人心魂的怪異油畫...
他所有的愿望都在他心愿的影響之下紛紛實現。
“停下!停下!”余安痛苦的喊著。
所有的愿望又開始紛紛還原,一切好像又回歸正軌。
人的思緒實在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你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你就越是會去想。
異化再一次在余安的身邊形成,又再一次在他的強行控制之下回歸原樣。
就在一次又一次變化與還原的拉鋸之間,余安的胸前生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瘤子,并且它還在慢慢的長大。
在一聲干嘔聲過后,他的胸口猛地裂開一到裂縫,一只邪異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在縫隙中誕生了!
它靈動的在余安的身體上游離著,胸口、額頭、大腿、兩臂,肆無忌憚。
“消失,消失。”余安盯著他,想著它會像之前所有的污染一樣消失的時候,結果注定要讓他失敗了,眼睛依然靈動的盯著他,并且朝他傳遞過來一種“孺慕”的情緒。
余安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前的這顆小眼睛不是愿望,而是污染!
...
“這里就是余安的房子了。”包租婆翻弄著自己的鑰匙串,給張綺夢科普道。
在那扇門打開了一條縫的瞬間,張綺夢的神色微變,伸出手猛地點在了門的側面。
“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好。”張綺夢微微頷首,說到。
包租婆有些不滿,剛想說點什么,可是明明打開還不費吹灰之力的門扉此刻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她怎么用力也沒有挪動半分。
偷偷瞥了這個漂亮女人一眼,包租婆把難聽的話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我幫你關門吧。”
張綺夢點點頭,從門縫中溜了進去,狠狠的帶上了房門。
“晦氣...交這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下次不讓余安那小子租了。”包租婆罵罵咧咧的走下了樓梯。
張綺夢的耳力極好,包租婆的話她自然是聽到了的,不過她沒有在意,因為在她的眼前,正陳列著一頭怪物。
怪物姑且還有著人類的形狀,頭顱的位置被血紅的纖維包裹,讓人看不清楚臉龐;胸前破開一個大洞,伸出四條紫色的觸手,在半空中有力的揮舞著;在觸手的中間,隱約還能看到顫動的心臟。
“好重的污染。”張綺夢的神色凝重。
有污染器官的生成,至少說明影響已經達到了中級,每一種污染器官的能力都各不相同,有的弱的還不如普通人類的拳腳,有的甚至強過高階的神官。這種事情不是還沒有踏上超凡之路的她能夠處理的。
正當她準備退去的時候,眼前的怪物卻突然開口說話了:“張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天沒有給你還傘,在這里跟你道個歉。”
聲音沙啞失真,卻依然能夠聽出余安的聲音。
張綺夢如臨大敵,清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怪物,緊緊握住兜中的物體,沒有說話。
“別怕,別看我現在樣子很不對,但控制自己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污染?看來你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么。”余安侃侃而談,就好像變成怪物的不是他一樣。
他現在的心情的確很平靜,不然他的周身也不可能一點變化也沒有。所有紛亂的思緒都被他牢牢的鎖在自己的腦子里,不讓它們跑出來。
“額...”伴隨著余安的低吟,余安身前的觸手突然癱軟下來,就像是失去了活性一般,慢慢的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添補上了他胸膛的空缺。
張綺夢看著眼前的一幕,神情中滿是驚異,剛剛的污染器官,是消失了?
一時間,她看向余安的目光都有些不對起來:
“能夠憑借自己的意志力壓制污染的普通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這樣的人很罕見嗎?”余安笑道。
“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以往被污染的普通人都只有一個結果,徹底喪失理智,成為空洞的軀殼。”張綺夢實話實說。
余安一陣沉吟,隨口開口道:“人類一直都在跟污染做著斗爭嗎?”
“這件事情一般交由審判所進行。”張綺夢回答的模棱兩可。
這個回答讓余安并不是很滿意,不過他還是決定直接跟眼前的張綺夢攤牌:“我想確認,作為一個能夠憑借意志力壓制污染的普通人,我是否存在著價值,如果存在,我想請你救我一命。”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某個存在正在復蘇,他心想事成的能力正是來源于那位存在,而他因為濫用“心想事成”的能力,自我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等到他的自我徹底的消散,他無法想象最后的結果,面前的張綺夢,或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知是不是余安的錯覺,眼前的張綺夢在聽到“價值”兩個字以后,氣質驟然大變,一雙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倒是有點像昨天罵他半個小時那副資本家模樣了。
張綺夢的眸子一陣閃爍,毫無疑問,眼前的余安的確有著投資的價值,她很快的做出了自己的決斷。
“我并沒有救你的能力,但神或許有辦法。”
“神?”余安的疑惑的問道。
“你是否存在信仰?”張綺夢神秘兮兮的問道。
信仰嘛...
余安突然想起一個段子來:
左眼跳財,今天真開心啊,右眼跳災,去他媽的封建迷信。
勾起嘴角,余安隨性的回答道:“怎么說呢,敬鬼神而遠之吧,不信但保持敬畏。”
“這就夠了。”張綺夢從身上掏出一管內部點綴著金黃色星光的液體,臉上露出的如釋重負的笑容。
“‘太陽之血’,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進入烈陽教派,今天倒是你讓我做出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