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余安輕輕跳下最后一節階梯。
到了。
這里就是儀式脈絡的盡頭,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地,兩旁聳立的山壁對比中間廣闊的鏤空,給人一種薄而又脆的既視感。
昆侖中部整個被掏空,上面開辟空間通道,下面留空,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雞蛋。
景象自然是蔚然壯觀的,只是余安的視線并沒有在這上面停留太久,而是朝著視線里細小的黑點望去。
那不是黑點,而是一方瘦長的石碑,在這之上,從上而下:
漢字、英語、法語、德文...
余安認識的,不認識的,緊湊的排列著,而它們都書寫著一個共同的名字——華夏(東亞)。
目光一掃,天竺(南亞)、暹羅(東南亞)、大食(中亞)...
明明只是這樣平淡的畫面,可落在余安眼中,卻比那無垠星空、空間裂縫來的更有震撼力。
這哪里是什么石碑?這分明就是一座座墳冢,文明的墳冢。
徑直走到代表著華夏的石碑面前,余安彎腰伸出手,掃開了地上厚厚的一層浮灰,石板的縫隙隨時暴露。
將石板用力一掀,一條古樸的石階暴露眼前。
隨手喚出一道光源,余安借著這光芒漫步向下,直到走到樓梯盡頭,才發現一個殘缺不全的壁畫像。
看的出來,修建這里的人,原本是想在石壁上盡數畫滿,可因為某種原因只能擱置。
道路在這里分為了好幾條,這次上面就只有漢字一種文字了,表示著前方的去路,高麗、扶桑盡在其中。
而在正中央,炎黃二字蒼勁有力。
不需要考慮的選擇。
道路在這里又出現了分歧——五帝時代...夏...漢...唐...明...民...
“按照朝代來劃分歷史嗎,進去看看吧...”
正面浮雕,莊嚴大氣。
其下是滾滾怒濤,其上是電閃雷鳴,高舉像是耙子一樣運土工具的男人站在山崖之上,身后站著的是他的追隨者們。
只一眼,就能認出,這便是治水的大禹。
我們的祖先從不畏懼天災,拼盡一生也在頑強拼搏,夏洲人...不知道!
偌大的石壁之上,碎裂嚴重的陶杯、被氧化嚴重的灰紅酒樽,紋路簡約大氣的黃綠牌飾,以及一本本保養完好的后世整理史料。
站在石壁之下,這簡直就是一片歷史博物館。
德兼三皇,功蓋五帝,是為皇帝!
第一個統一的多民族的中央集權的封建王朝自此建立!
自此中原再無長久分裂之憂,凡偉丈夫,若不能一統天下,何談功業?
此等氣魄,夏洲人不知道!
高祖斬白蛇而起,知人善任,敗項王與烏江,立大漢!
項羽、蕭何、韓信、張良...一人便足夠璀璨,時代因這些群星而閃耀。
文景之治,延至武帝。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開拓、征服、立下一個民族的脊梁!
這些,夏洲人也不知道!
“平復一下心情,不是不讓你看,我們的時間有限,以后時間多的是。”逗比安語氣復雜的制止了余安的朝圣行為。
那浩如煙海一般的文獻,前面還少點,越往后,便越多、越復雜。
他們這次是帶著目的來的,不能舍本逐末。
“嗯,我們這次是帶著目的來的。”余安平復著內心激動的情緒。
這大概是一種找到了“家”的感覺,看到那種文化,骨子里便會自然的孺慕起來。
有些不舍的望著洞里那些堆砌如山的瑰寶,余安搖搖頭,堅定的走入了最后一間。
這一間有些特殊。
它是屈辱、沉淪,是探索,是奮起,是抗爭。
是血脈、文化、歷史,所蘊養的,一個民族的堅強不屈與頑強拼搏。
最終,余安要找的東西,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那是屠龍術,以及與之配套的探索經歷、經驗。
余安顫抖著雙手,朝著地上的東西摸去,手中的音符在一陣顫抖中,隨之崩潰,而余安也成功的把這些東西拿到了手里。
“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了嗎?”逗比安的語氣有些嚴肅。
“只有術肯定是不行的,我們還要理。”余安篤定的答道。
“跑一趟西洲吧,修建這座文明墳冢的人,看來是按照地域來修建的,找到那個東西,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嗯。”
余安留戀的看了這里一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里。
“他拿到了。”藝術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喜悅、激動、不敢置信,最后都化作些許的堅決。
“主神!主神!”
不顧身后音樂的驚呼,他一個閃身,就來到了云端之上,等待著某人的出現。
余安剛剛從地下探出頭,就發現自己被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把路給堵了。
心思一動,余安就明白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藝術主神。”余安一邊戒備,一邊打了個招呼。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余安倒沒想到他會是這么個開場白:“你問。”
這個推動著自己拿到東西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你...拿了什么?”
余安眼睛一瞇,搖搖頭:“不能說。”
“那我換個問法吧。”藝術攤開右手,一顆虛幻的星辰在手中若隱若現,“你怎么看現在的藍星?”
我們不屑于隱瞞自己的觀點。
“剝削、壓迫駭人聽聞,我要推翻這一切。”余安回答的很坦然。
藝術眼中精光一閃,他望著余安表情有些駭然:“你...你的長輩明明已經把控了藍星的一切,你居然想要走那條路?!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你的后裔里,居然真的會出現跟你有一樣思想的人!”
心念前傳百回之下,藝術伸出右手,以一個握手的平輩見禮方式邀請道:
“藍星已經沒有救了,跟我來神恩吧,我會全力幫助你,達成你想要的目的!”
后裔?前輩?
藝術給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過復雜,可余安從來就沒打算信任過這些真神。
無論它們是怎么想的,它們存在的本身,就是對人民的壓迫。
這個現在站在余安面前和顏悅色,不知背后有什么謀劃的藝術之神,最終結果也逃不過清算!
知道這樣結局的它,會欣然赴死嗎?笑話!
二者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又怎么能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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