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飛梭斜斜地穿破黑云,在山間瀑布下的一塊平地上緩緩降落,帶起的氣流令周圍的野花不斷搖晃。
蕭冥、蕭啟兩人早已經等待。當看到飛梭來臨,兩人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艙門開啟,一個個學員邁步走出,接著是北月真人。他一揮手收了黑色飛梭,來到蕭冥父子前。
“兩位久等了。”
北月真人很客氣,寒暄兩句后,話奔正題:“事不宜遲,我們開始遺跡入口吧,”
“好。”蕭冥微笑點了點頭。
隨后,在眾人好奇目光下,北月真人手中出現一枚淡綠色令牌,他將令牌隔空往瀑布下的水潭上一扔,法力催發,無數淡綠色的光芒螢火蟲般爆發出來。
呼呼呼,狂風大作,潭水沸騰。
飛濺的水花上升到半空,和淡綠色光芒混合一起,然后緩緩旋轉,一個隧道漩渦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漩渦已經成了,都跳進去吧。”北月真人道:“一個個來,每人我都有東西相贈。”
謝道蕓作為最強天才,義無反顧做了第一人。她來到北月真人身邊,北月真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手上出現三個錦囊,道:“遇到五個岔路,打開黑色的,遇到兩個岔路,打開白色的,遇到四個岔路,打開紅色的,如果沒有遇到,就不要打開。”
“包括你們,聽到了嗎?”北月真人側頭對眾天才喝道。
“聽到了,督主。”一個個天才高聲回應道,他們很好奇這錦囊里有什么。
“進入之后,都要聽蕭啟的。還有,一個月后,我會開啟通道,到時候你們必須回到原地,否則將等到三年后才能出來。”
北月真人再補充了一句,便向謝道蕓道:“進去吧。”
謝道蕓點了點頭,接過三個錦囊,縱身一躍,整個人沒入綠色漩渦中。
蕭啟,皮一休,陸浪……等等緊隨其后。
須臾,原地僅剩北月真人和蕭冥兩人。
啪!淡綠令牌回到了北月真人手中,他看向蕭冥,道:“慢慢等吧。”
蕭冥不言,怔怔望著水潭,良久,才輕嘆道:“你說,我義子,能活著回來嗎?”
北月真人一愣。
石林。
斑駁的石碑,仿佛沉默的衛士,千百年矗立此地。
空地上。
一個綠色漩渦憑空生成,緊接著一個個人影從中躍出。
謝道蕓,蕭啟,皮一休,陸浪……
一行二十一人,一個不落。
“這是石林。”
蕭啟自然而然做了領頭人,觀察片刻,指著背著月亮的地方,開口道:“往那邊去,隋祖圖應該在那個放向。”
眾人看去,沉默的石碑林中,分出一條黑暗籠罩的道路,三尺寬,僅容一人通過。
“石碑林這里是安全的。”
蕭啟走到大家面前,白衣在黑夜中那么顯眼:“不安全的東西,都在石碑林外,我們走吧。”
眾人互相看了眼,并無異議。旋即離開空地,踏上小徑,快步往石碑林外走去。
“總覺得哪里不對。”
走在小徑上,跟在謝道蕓身后。陸浪時而看著前方蕭啟等人,時而看看身后很隨的眾人。不知為何,他感覺心跳有些加速,像是將要遇到什么重要之事似的。
這是一種本能的預感。
陸浪深吸一口氣,暗道:“既來之,則安之。”
摸了摸袖口里藏著的小金鐘符文和小挪移符,再按了按掛在脖頸的碧綠葉子,這是百樂酒樓老板焦遼贈送的寶物,可以抵擋先天武師五次攻擊。
行走在遠離人間的遺跡,不知將要遇到什么恐怖未知之物時,這些寶物給了他一絲安全感。
“呼。”
陸浪不再多想,就著月光四處觀看著,說來也怪,這小徑外的石碑都刻有文字,可無盡歲月下來時間侵蝕讓它們模糊不清。
陸浪仔細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什么。只是本能覺得這些石碑很重要。
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建立這遺跡,一定不會把入口的石碑當做觀賞物,而一定是傳達重要消息或者重要意義的東西。
所以。
遺跡主人建立這些石碑,想傳達什么信息?又象征什么意義?
陸浪不得而知。
石碑路不長,走了兩刻鐘,就到了盡頭。
“嘶。”看著眼前景象,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他們站在懸崖上,下面是一片森林,森林中央還有一個類似祭臺的東西,陸浪能遙遠地看到無數人影沉默地守衛在祭臺周圍。
“隋祖圖,我看到了隋祖圖。咦,旁邊還有個雕像女,好漂亮。”
一個學員掏出類似單筒望遠鏡的法器,眼睛懟在鏡面上,此刻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頓時大呼小叫。
“什么?給我看看。”
“還有我!”
“別急別急,一個個來。”
眾人頓時起了好奇心,這里距離那祭臺起碼十幾里,如此遙遠,以他們的目力,能看清上面有人影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很快,輪到陸浪。
陸浪看去時,單筒望遠鏡里形成一副圖像,只見祭臺呈圓形,從最高處到最下處有數百級臺階,臺階周圍便矗立著兵馬俑般的古老傀儡。而在最高處,寬闊的圓形祭臺上,僅有一副圖,一個人永恒地存在著。
圖陸浪看不清楚,僅能模糊地看到是個半身像,頭頂像是帶著帝王冠冕似的的東西。不過,旁邊的雕像女卻能看得清楚。
因為隋祖圖就在她手中,而她身軀極大,若非隋祖圖散發著五彩的微光,說不定也看不真切。
好,說一說她。
首先,她很美,其次,身軀雖巨,卻顯得嬌小。躬身半跪,兩手一上一下握著隋祖圖,低頭,深情凝視,有珠淚盈睫。櫻唇微啟,似在無聲訴說。
光是看著,就有一股永恒的悲傷凝結心底。令人不禁聯想:她是誰?為何會這樣?和隋祖有什么愛情糾葛?
陸浪放下法器,嘆息一聲,只覺心頭重重的。他突然有些抗拒接受這個任務,因為用屁股想也知道,對那石雕女子來講,隋祖圖,一定極其重要,有可能是心愛之人唯一遺留給她的東西,而他們,卻要殘忍奪取……
“好啦,從那邊走,我們可以下懸崖。”蕭啟的聲音打斷了陸浪的沉思,對方正招呼眾人從一條小路走下懸崖。
陸浪搖搖頭,正準備跟隨大部隊離開,眼睛無意往石碑林方向一瞥,當看到一面石碑上的文字,驀然眼睛一定。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