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下二狗的狗頭，然后寧道凡就從二狗哪里收到了了一個噩耗——
他的豬圈里進了老虎！
這跟耗子進了米缸有什么區別？
為了拯救他可愛的血食，寧道凡直接挑飛了數十噸重的斷龍石，然后親自下到負二層查看他的命根。
然后，寧道凡就愣在了樓梯間那昏暗的陰影當中。
這是何等殘忍的場景啊？
左邊，是幾頭還在抽搐的死豬。
右邊，是一只趴在豬身上還在不斷運動著的老虎。
中間，是一堆碎掉的血肉。
甚至就連天花板的明珠上，都有絲絲縷縷的血跡，遮擋住了那明珠投射當地上的光，然后變成點點暗影。
將手中提著的二狗放開，寧道凡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扶了好一會兒墻才勉強緩過來。
他的靈石啊……
就這么喂了老虎？
要知道，他的這些豬可都是開脈境野豬精的后代，都是體內生來便含有微量靈氣的優質肉豬。
但現在，他又要重頭再來了。
選種，培育，還要騸……
沒有持續出欄的豬，他寧道凡的那些客戶就會棄他而去，沒有人會因為他寧道凡沒有豬肉買就不吃豬肉。
或許他會有顏值粉，可在長久的豬肉缺失之下，他的客戶又會留下多少？
沒有客戶，就沒有靈石。
沒有靈石，還修煉個屁啊！
不過這個時候，那沉迷在豬肉盛宴中的虎二娘，也終于是發現了站在樓梯間的寧道凡和二狗。
然后……
一人一狗一虎，就這樣在充滿血腥味的空氣當中相互對視，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講起。
最終，還是寧道凡先幽幽開口。
“香嗎？！”
斷人財路，殺人父母。
提起飛劍，寧道凡對著那老虎的尾巴就是一擲，他想要用這只開脈三階老虎的妖軀來彌補自己的損失。
以后，他這里就該賣老虎崽子了！
這一刻，寧道凡甚至連虎骨酒用什么東西來泡都想好了。
虎二娘見狀想跑，可她剛邁出右腳就被那飛劍釘在了原地，不敢妄動。
她的尾巴被飛劍刺穿，汩汩的血液如同紅色的清泉。
本來她被困在這負二層，是不該有任何得罪此間主人的舉動的，可奈何那些豬太香了，像她這樣的野妖怪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跑啊？繼續跑啊！”
寧道凡已經開始嘲諷。
“吼——”
面對寧道凡的嘲諷，虎二娘張口就吼了回去，一聲虎嘯在這密閉的石室空間當中回響不絕。
輸虎不輸陣！
至于寧道凡為什么刺尾巴？而不是其它致命的地方？當然是因為一張完整的虎皮絕對不可以有破洞，但卻可以沒有尾巴這種多余的東西。
虎二娘回頭，看著那被玄鐵飛劍釘在地上的尾巴，心一狠就想要直接憑借這一身的蠻力去掙脫，哪怕是她的尾巴會因此一分為二。
可她剛想要使力，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接著就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原來，是寧道凡運起控水術以水環限制住了這老虎的各處關節。
虎二娘趴在地上，滿臉驚駭地看著那站在樓梯口的男人。
這就是這地窟的主人嗎？僅僅一個控水術就有這樣大的威能，叫她一只開脈三階的虎妖都動彈不得。
關鍵是這份對法術的控制力，就已經超越大多數同屆修士可，至少要比虎二娘之前見過的那只想要跟她跨種族交流的孕靈豬妖強上不少。
這一刻，虎二娘被征服了！
妖族，從來不在意種族。
他們在意的，只是強者！
但虎二娘不知道的是，寧道凡之所以會對控水術如此熟練，存粹就是因為寧道凡只有這么幾個法術。
而此刻的二狗，則是被虎二娘的虎嘯之聲給壓在了地上，只是開脈境二階的天上畏懼境界更高的妖物，這是刻印在妖血脈中的本能。
“汪，快點動手……”
二狗勉強開口，語氣很弱。
此刻的二狗想要掙脫束縛，只能期待寧道凡可以快點解決那只老虎。
但寧道凡沒有理他，正好將這當做是給他這些天消極怠工的教訓。
寧道凡氣勢全開，甚至他那身麻布編織的灰袍都開始獵獵作響，如同風中的灰色戰旗一般。
近了……
寧道凡踏著雙繳獲來的白靴，幾步就到了虎二娘的面前。
然后蹲下身子，開始用殺豬的辦法在虎二娘的身體上來回比劃，計算著從哪里下刀可以得到最多的虎肉。
豬肉鋪子也可以賣虎肉嘛！
或者……
是怎么給老虎配種。
豬肉鋪子不僅可以賣肉，也可以客串一下寵物店嘛。
可寧道凡剛把手伸上去，還沒來得及摸虎二娘的虎皮，就只聽見了一聲極其不雅的聲音——
“啊~”
寧道凡：“……”
發生了什么事了？
他怎么有些摸不著頭腦呢？
難道他摸到對方的敏感肌了？
你是一只老虎誒，叫聲這么銷魂真的對得起你額頭上的王字嗎？還是說你其實渾身都是敏感肌？那你這老虎還是特殊品種啊。
于是，寧道凡將手縮回之后又試探性地摸了一下虎二娘的虎皮。
又是一聲——
“啊~”
而且虎二娘還轉過腦袋，怯生生地看了眼寧道凡，那媚眼如絲……
聽見虎二娘這銷魂的叫聲，寧道凡頓時如同觸電一般，飛速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并立刻拔出了插在虎二娘尾巴上的玄鐵飛劍，然后一個飛身就回到了二狗旁邊。
這老虎居然是在勾引他？
不可能啊！
這個時候，他已經將虎二娘渾身的束縛給解開，同時用自己那純華境的氣勢讓二狗擺脫了虎嘯的陰影。
“二狗，她這是什么意思？”
看著翻身躺在地上，又將白色的毛絨絨肚皮露出來，甚至還在空中用后腿劈叉的虎二娘，寧道凡用十分凝重的語氣側頭問了問旁邊的二狗。
“汪，她是在求偶呢。”
二狗抬著頭，語氣當中有些驚喜。
“求偶？”
震撼人類一百年！
原來老虎求偶是這個樣子的！
“對啊，沒看見她尾巴都翹……”
二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寧道凡一把按住狗頭，打斷了他的發言。
然后寧道凡抬手，舉劍。
不可以，至少人類不可以。
在神魂當中，寧道凡反復地用這三個字提醒著自己。
看著翹起尾巴，露出渾身所有穴竅和孔洞的虎二娘，寧道凡的心中已經生出了殺意。
被一只母老虎求偶，簡直是對他寧道凡的侮辱！
好歹也先化個形吧？
前世的他，可是經常抱著自己家的貍花貓喊變變變的。
“官人，且慢動手……”
在寧道凡動手之前，虎二娘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道。
但寧道凡卻怎么也適應不了！
這老虎說話這么溫柔，就好像是梅雨時節走過雨巷的姑娘，其中的反差讓人難以接受，特別是這打著油紙傘穿著旗袍的大姐姐還滿口是血。
反差，不一定是萌……
“大膽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寧道凡以劍為鋒！
腳尖點地，然后飛身向前！
眼看就要刺穿虎二娘的脖子……
“官人，我還有三天就化形！”
關鍵時刻，虎二娘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生怕寧道凡一個手抖就將她刺個對穿。
當時，寧道凡的劍尖距離虎二娘的脖子只有零點零一毫米的距離，哪怕是虎二娘說話的聲音稍慢一步，寧道凡的劍都已經穿過了她的身體，不過即便是這樣，寧道凡的劍依舊是劃斷了虎二娘脖子上的幾根虎毛。
寧道凡劍勢太快，以至于寧道凡不得不將劍尖轉向一邊，這才停止了繼續向著虎二娘前行。
不過，那被寧道凡當做泄劍勢的地方也裂開了一道三丈長的痕跡！
看著渾身都在發抖的虎二娘，寧道凡伸手上前，直接就摸在了虎二娘的側身虎皮上面，然后抽調了幾縷靈力進入到了虎二娘的身體。
果然……
開脈三階，只差最后的幾頓血食就可以步入孕靈化形。
也難怪會貪他的豬肉……
如此看來，這虎妖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寧道凡臉上的笑容沒有那么猥瑣就更好了。
“是你命不該絕！”
寧道凡收劍轉身，揮動衣袍的時候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衣袍帶起風，吹在虎二娘的臉上。
迷了老虎的眼睛……
四年之前，寧道凡有幸聽過尋山靈境的那位金丹真人講道，雖然一個座位就花了他六十枚靈石，可那講道卻真正點亮了寧道凡的道途。
而在那場講道當中，真人說：
萬物有靈，以身孕之。
也就是說，哪怕是妖物到了孕靈這個境界其實跟人也沒有多少差別了。
所以，寧道凡才不是好色……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殺生！
畢竟虎耳娘什么的，他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不在意了。
“誒，怎么會流鼻血呢？”
ps：終于改到三分之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