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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破門

  那門內的婦人豐盈圓潤婀娜多姿,雖看上去已近三十,但飽滿的肌膚仍舊光滑白皙,宛若純凈玉石一般。

  她五官精致絕麗,稱得上是萬中無一。尤其那一雙牙月似的眼眸,不僅明亮有神,且風情萬種的仿似能勾人魂魄,令人心神蕩漾。

  此時此刻,若是將李清音比作半生的青果,那這美婦人,就是一顆熟透了的石榴,讓人忍不住想要扒開果皮,嘗其果肉甘甜。

  試想,這等絕世尤物,又豈能落魄到要住在這深山之中?

  沈四虎猜測,這婦人,多半不是人!

  故而他才一把拉住了李清音。

  “你又要如何?”

  奈何李清音不知曉,沈四虎三番兩次的阻撓,已令她有些惱火,“你若是怕,就自己去那窩棚里躲著!”

  聞言,門內的美婦人輕笑一聲,道,“奴家獨居于此都未曾怕過,你堂堂七尺高的漢子有何可懼?

  莫不是,害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放心,奴家雖守著孤寂,但也不是誰都能瞧得上!”

  沈四虎雙目中露出一絲寒意,他看著那美婦人思緒片刻,旋即便哈哈笑道,“夫人所言甚是,確是我多慮了。夫人之美貌蓋世無雙,而我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就算怕,也應是夫人怕才是!”

  二人話語如此直白,令李清音心生出一絲厭惡。

  她看著沈四虎,擰了擰眉,“莫逞口舌,謹言慎行,莫要借不到宿,還要被人家趕出來!”

  沈四虎未理會她,徑自邁步先李清音一步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卻收拾的井井有條,地面鋪著青磚,倒不必擔心雨天濕滑。

  那美婦人關好大門后,便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撐傘前面帶路,沈四虎和李清音緊跟其后。

  不得不說,縱使同為女人,但眼前這美艷尤物,令李清音心中也是羞愧汗顏。

  那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帶動著渾圓飽滿的臀兒左搖右擺。一動一靜間散發著的靡靡香氣,穿透密集的雨水在她鼻間撩騷。

  似勾魂的毒藥般,令她血脈噴張。

  李清音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同為女人,為何她也會如此迷離?

  她深吸口氣匆忙挪開目光,竟無意間看到沈四虎不知何時伸出手掌?

  那手掌似正在前行的游蛇一般,隨著那臀兒的左右搖擺而搖擺,且越追越近。

  看上去,似乎很想重重的拍一巴掌??

  “登徒子!”

  李清音緊忙干咳一聲,沈四虎望了她一眼,雖是收回了手掌,但臉上卻很是不悅。

  那美婦人毫無察覺,徑自帶著二人進了院中的小屋。

  三間貫通的小屋一字排開,兩邊是睡房,中間是廳堂,裝飾擺設都極其華麗。

  李清音出自官宦之家,好物件自然見過不少,但這屋內的陳設,卻讓她吃驚不已。

  前朝官窯的古董花瓶,清一色的黃花梨桌椅,兩面美輪美奐的屏風擋在兩邊睡房門前。

  往下看,則是縫合精美的白毛兔皮地毯,一直延伸到睡房。

  待關上屋門,美婦人吹滅燈籠收起紙傘,而后微瞇眼眸,嫵媚笑道,“我睡東屋,西屋不曾有人住過,二位若是不嫌棄,暫且在西屋歇息一夜吧!”

  屋內燈火通明,李清音和沈四虎此時才看清,那美婦人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黃紗睡裙。

  本就輕薄貼體若隱若現,再被屋外雨滴浸濕,一下子更清晰無阻了。

  “夫人,你……”李清音羞澀的調轉了頭。

  沈四虎揚唇一笑,“夫人果然豪放!”

  美婦人一下子也面泛紅暈,嬌羞笑道,“早先已經睡下,奈何你二人敲門那般急促,故而未整理衣衫就跑了出去,讓二位見笑了!”

  沈四虎擺擺手,“無妨無妨,如此匆忙夫人仍不失風華絕代,應是我二人感激才是!”

  李清音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登徒子,你胡說什么?”

  話音落下,她緊忙謝過美婦人,慌不擇路的一頭扎進了西屋。

  當中廳只剩下沈四虎與美婦人時,沈四虎才抱了抱拳,道,“叨擾了,敢問夫人貴姓,若有緣他日必報此恩!”

  “好漢言重了!”

  美婦人掩唇輕笑,模樣甚是妖嬈,“奴家姓黃名玉娘,本是山中獵戶之妻。奈何那死鬼幾年前棄我而去,留下我獨守這幾間空房!”

  說話間,她一雙彎眸柔情似水,撩撥的沈四虎口干舌燥。

  但沈四虎已察覺這黃玉娘并非是人,又豈敢心猿意馬?

  他深吸口氣壓下下腹焦躁,道,“黃夫人,我二人入住貴府并無他心,只想熬過這寒冷雨夜,望黃夫人安心歇息勿動他念。若是沖撞了彼此……那就不好了!”

  黃玉娘眸子一緊,許是聽出了沈四虎話中之意。

  她面色陰晴不定,躊躇了片刻,才莞爾一笑,“罷了,好漢既已識破,八成已是胸有成竹。既如此,那我們就互不過問早些歇息吧!”

  沈四虎點點頭,抱拳道,“夫人安心歇息!”

  說罷,他便轉身去了西屋。

  待他背影消失,黃玉娘才輕嘆口氣,“可惜了如此精壯的漢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豐碩渾圓的胸口,又抬頭看了看那西屋門口,旋即搖著頭唉聲嘆氣的返回東屋。

  “少見,少見,究竟是如何練成……”

  嗯,閑言少敘。

  進了西屋,李清音便找了塊干布,坐在床邊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不多時見沈四虎也進來,她臉上便露出不悅,“怎不去睡在東屋?”

  沈四虎挑了挑眉頭,“此等尤物我是無福消受,看哪個色痞死鬼不長眼吧!”

  “口是心非……”

  李清音也習慣了他口無遮攔,翻了翻白眼不再接話。

  二人皆沉默下來。

  但相比中廳,這西屋陳設要簡單許多,除了桌椅便只剩下一張楠木床,可惜這張楠木床已被李清音霸占,沈四虎也不好讓她挪身。

  好在地上鋪著兔皮地毯,又軟和又干爽,睡上一夜也不礙事。

  沈四虎也不多言,徑自走至窗邊躺下。

  雖是閉上了眼,但卻不敢熟睡,時刻警惕著屋外動靜。

  這樣過不多時,李清音便面露難色,道,“你……你能否出去一下?”

  “為何?”閉目假寐的沈四虎問了一句。

  李清音面露嬌羞,“衣服濕噠噠的如何入睡,我想換件衣服!”

  沈四虎一動不動,“你且換,我不睜眼便是!”

  “你……”

  李清音蹙了蹙眉,臉上已有慍怒流露,正當她準備將沈四虎打出去時,屋外院門突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摳門聲。

  “莫非又是路人?”

  二人正心疑,猛聽到轟隆隆的一陣巨響,仿似院門被轟碎了一般。

  “黃玉娘,快些凈面梳洗穿戴鳳冠霞帔,我家大哥今夜就要迎娶你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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