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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凝練元神

  到底是虛驚一場,還不等到了醫館,蘇云娘的雙腿便就恢復了知覺。

  在她力爭之下,拗不過她的沈四虎只好是調轉馬頭打道回府。

  他駕著馬車走在城北的石板窄路上,路上眾人一看是斷頭閻王回來了,紛紛讓開道路,故而這一路雖是行進緩慢,但也一刻都未停下。

  直到行至牛記肉鋪時,沈四虎才勒住馬兒。

  他跳下馬車,不僅還了上次的欠賬,還又多買了兩刀肉。

  牛刀雖是死活不要,但也擋不住沈四虎將銀子扔上了肉案。

  “虎爺高義!”

  望著駛離的馬車,牛刀站至當街抱拳高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這邊是沈四虎一味的趕路,那邊的車廂內,兩大一小三個女人已是聊得熱火朝天。

  當得知黃玉娘已是沈四虎的人時,蘇云娘臉上雖閃過了一絲悵然,但卻迅速掩蓋,繼而掛上了一絲笑意。

  俗話說長嫂為母,既是沈四虎的女人,那蘇云娘這個做嫂嫂的必然不能不聞不問。

  她拋出一些尋常問題,黃玉娘雖按照先前與沈四虎合計好的一一答復,但終歸是源于假話底氣不足。

  許是看出了黃玉娘言語吞吐遮遮掩掩,蘇云娘心中不禁暗自生疑。

  正當這時,因頭一回坐馬車心中好奇,在車廂內四處亂翻的沈紅鸞,突然抓著一根足有二兩重的黃魚遞到了蘇云娘面前,“娘親,這是何物?”

  看著那黃魚,蘇云娘眸子一緊,“紅鸞,從哪里拿的此物,還不趕快放回去!”

  沈紅鸞很不情愿,小嘴一噘,“讓紅鸞玩一會兒嘛,這里還有好多呢!”

  說話間,她將堆在車廂一角的一堆包袱打開其一,幾十根黃魚和珠寶玉器頓時令蘇云娘面色一變。

  如此多的黃魚和珠寶,蘇云娘雖在蘇家鼎盛時也曾見過,但就這樣隨意堆在馬車中,未免太過兒戲。

  況且,沈四虎有多少月俸,蘇云娘心中一清二楚。眼前如此多的財寶,想必都是黃玉娘所有。

  故而對黃玉娘的來路,蘇云娘越發的懷疑了。

  待回到家中,蘇云娘便準備生火造飯,許是想表現一番,黃玉娘就以嫂嫂病還未愈為借口,生生將蘇云娘推出了廚房。

  這樣也好,蘇云娘趁著這個機會,將正在和沈紅鸞嬉鬧的沈四虎叫到一邊,低聲問道,“叔叔老實回答嫂嫂,這女子究竟是何來路。嫂嫂并非不愿讓你成親,只是怕她來路不正,給叔叔招來無妄之災。

  還有,那馬車中的金銀珠寶,想必是這位黃姑娘所有,能擁有如此多金銀珠寶的人,必然不是尋常人家!”

  許是早就猜到會有此一問,沈四虎輕嘆口氣,道,“嫂嫂,你相信四虎是那為非作歹的人嗎?”

  蘇云娘搖搖頭,“嫂嫂當然不信,嫂嫂十六歲便嫁入沈家,至今已六年過去,叔叔人品如何嫂嫂早已了然于心!”

  聞言,沈四虎低頭抱拳,道,“那也請嫂嫂相信玉娘,雖是有些話當下無法對嫂嫂說清,但請嫂嫂相信,玉娘絕不是那種險惡之人。

  至于這些金銀珠寶,嫂嫂盡管放心,在來此之前都已是無主之物!”

  這算哪門子回答?

  蘇云娘輕吸口氣,“那她的家世呢,既已跟了你,那必然要行三媒六聘之禮,總不能不言不語不清不楚就直接住在家中吧?”

  沈四虎苦笑一聲,“這一點,恐怕她需要和嫂嫂你當年一樣,終究是見不得光!”

  蘇云娘黛眉微蹙,“莫非,她也被……官家迫害?”

  沈四虎點點頭,“玉娘雖和嫂嫂遭遇不同,但也同是天涯淪落人。若說起來,她遠沒有嫂嫂當年那般幸運,能夠遇到我爹,又被我爹救下!”

  蘇云娘張開嘴,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心軟了下來,“沒想到也是個苦命的姑娘,罷了,既如此,那便……一切從簡吧!”

  沈四虎心中振奮緊忙抱拳,“多謝嫂嫂成全!”

  二人這邊剛說罷,那邊的黃玉娘已是麻利的將飯食準備妥當,正吆喝著二人洗手落座。

  席間,除了沈四虎和沈紅鸞偶有嬉鬧,蘇云娘和黃玉娘皆是擔心自己說錯話,都不開口默默進食。

  這頓飯不太好吃,偏偏時間夠長,直吃到黃昏時方才罷休。

  夜晚臨近,將黃玉娘安置妥當,沈四虎便打算返回衙門。

  倒不是他不想住家,而是他想找個清凈的地方,一來是總結這幾日的遭遇,二來便是想試一試凝練那元神。

  四靈歸元已助他步入神引境界,現在只差凝練元神便可穩固這個境界。

  這境界一旦穩固,沈四虎便就等于多出來一條命,且還能憑一雙眼望穿那妖魔鬼怪與萬千異像,可謂好處多多。

  離家后一路急行,待他回到衙門,見除了少數幾人當值,其他衙役都已下工,皆是去喝酒鬼混耍錢,沒幾人正經回家。

  沈四虎一一打過招呼,而后便回到自己居所,他先將門反鎖,旋即才回到床上盤腿坐下。

  他五心向上,深吸了口氣便閉眼入定。腦海中記憶涌動,他將這幾日遭遇理了理清了清。

  從沾染那滴妖祖血開始,見到那天地異象,雖不知那是何地何時,但令沈四虎直到此刻都感到心驚肉跳。

  五爪神龍被斬,億萬生靈被屠,山河碎裂,四海翻滾,那金色巨掌究竟從何而來,竟有那般滅世神威?

  再便是那四靈歸元融合后,沈四虎腦海中不僅多出了很多奇聞異識,還漸漸多出來很多令名門大派都垂涎三尺的無上功法。

  如五日前在他腦海中浮現的神龍弒魔斬!

  如四日前的焚天掌!

  如三日前的摩云功!

  如昨夜的奔雷無極刀!

  此類功法數不勝數,包括那能驅動念珠的佛陀法咒。

  只是和前者功法一比,后者便就好比燈燭比皓月,有著云泥之別了。

  但不得不說,這四靈歸元確實是一座無上寶庫,僅這些功法,怕是就足夠沈四虎受用一生。

  至于說當日他是如何發覺空無痕?

  倒不是沈四虎感知敏銳,而是那廝太過狂妄輕敵,臨上陣前竟還在吸納天地靈氣,沈四虎一觀靈氣潮汐走向,便知周圍定有高手潛伏。

  明明可以出其不意制勝,但偏偏死在了狂妄輕敵之上。

  有此先例,沈四虎必定引以為戒。

  就這般他將這幾日來的往事一一過濾一遍,總結反思銘記,直到感覺再無遺漏,沈四虎才集中精神抱元守一,依照腦海中奇聞異識中的指引,開始凝練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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