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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奇怪老人

  今天的經歷很值得回味,雖然結果不是很好,可卻是為李沐風打來了一扇窗,讓他看到了不同以往的風景。

  這會,李沐風已經和高義閑聊起來,不過,話題大都是之前發生在河面上的戰斗。

  也多是高義在問,而李沐風則在一旁回答,偶爾,李沐風也會詢問一個有關江湖的話題,高義也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把自己知道的都說給了李沐風聽。

  這一來二去,兩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居然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關系不錯的朋友。

  話說,高義是老龍口縣人,老爹在現里開了一家小武館,而他因為從小習武,所以,后來就來到了衙門當差,當然,也就是普通的衙門捕快,并不是神捕門的在職捕快。

  在聽到李沐風說道納蘭玉容是女兒身時,高義一臉的不敢置信,偷偷瞥了一眼走在王虎身后,身邊圍了一圈神捕門捕快的青衣刀客,高義一臉詫異道:“我說你小子不是在開玩笑吧,她那里像女人了,你看,她連喉結都有,怎么會是女人呢!”

  聽他這么一說,李沐風微微加快幾步,目光看向納蘭玉容的雪白脖頸時,發現真就去高義所說那般!

  當下,李沐風心里大為不解,視線不由自主下移,頓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只是,還沒等李沐風移開視線,就發現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刺向自己,李沐風下意識想要躲避,不過,又覺得這樣顯得太過猥瑣,不由的光明正大欣賞起來。

  要知道,李沐風是誰啊,那之前可是紈绔富二代,最看不清的就是還硬氣的時候硬不起來。

  而且,納蘭玉容對于李沐風來說,有些不同一般的意義,所以,不知道是出于那一方面的原因,他都不想自己在她面前露出怯懦的表情。

  同樣,納蘭玉容也沒有想到,這個毛頭小子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心里不由生出了些許羞惱之意,原本打算教訓一下對方。

  只是,想想對方不過還是一名孩子,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與一名孩子太過較真。

  所以,納蘭玉容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沒我再繼續機會李沐風,只是一臉冷漠的跟在王虎身后。

  見納蘭玉容移開目光,李沐風頓時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后背的衣服差點都被汗水給浸濕了,這一放松,差點就因為腿軟,一下子栽倒了地上。

  索性,高義在關鍵時刻還算靠譜,伸手一把攙扶住了李沐風,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小子,這是怎么了?”

  “靠,這女人好“兇”,我被嚇到了!”李沐風后面勉強一笑,一語雙關的說了句高義聽得懂,又聽不懂的話。

  只是,走在前面的納蘭玉容在聽到李沐風的話后,腳步明顯有些踉蹌,氣機也有一瞬的不穩,右手更是差點握上了刀柄。

  很顯然,對于李沐風的一語雙關,她這個親身經歷者自然明白他的話中涵義。

  只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句別有深意的話,居然是出自一個模樣青澀憨厚的少年。

  剎那間,納蘭玉容手中的刀已經不自覺出鞘寸余,一抹寒芒更是讓李沐風和高義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可就在她快要拔刀出山前,一個有些無奈的嗓音響起。

  “納蘭公子,他們二人年少無知,你又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你就當童言無忌了如何?”

  說完,王虎狠狠瞪了倆人一眼,腳步微移,不著痕跡的將他們擋在了自己的身后,面對拔刀的納蘭玉容,即便是王虎自覺一身內力高其一籌,也依舊不敢有絲毫托大。

  也許,云省江湖都不知道這名女扮男裝的“公子”真實出身,不過,神捕門遍及整個明武王朝,對于她的出身跟腳,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

  雖然沒有摸清楚全部出身,不過,只是只言片語,卻也讓他有些莫名心驚。

  納蘭玉容,女,十二歲上霸刀山莊,十八歲下山,僅僅六年時間,就成為了整個霸刀山莊當之無愧的當代刀魁。

  下山一年多,除了在云省一戰而被武林所關注,其余消息一概不知,只知道她由北往南,似乎是在尋找些什么。

  也許,霸刀山莊放在整個江湖并不如何出彩,可是,單單就云省而論,其實力絕對能排進云省江湖前三甲,是很多學刀之人心中的又一圣地。

  只不過,霸刀山莊就和它的名字一般,太過霸道,不僅與人霸道,于己同樣霸道,且刀法修煉異常兇險,這就導致霸刀山莊雖然頂尖高手不缺,可門人弟子卻并不多。

  就這分量,也已經足夠王虎這個一地縣衙的神捕地門,一個一等捕快好好掂量掂量,是否有必須得罪她了。

  不過,對于高義這個晚輩,王虎顯然是不能放任不管。

  畢竟,不管如何說,他也是在自己手底下辦事的人,這要是不管不顧,不僅會寒了其他部下的人,也會讓他的威信一落千丈。

  至于李沐風這個小家伙,王虎也算是明白了,這家伙之所以會被一項脾氣很好的縣衙大人丟進監獄,想來也是他的這張嘴惹的禍。

  不過,從一名小小捕快混到一縣捕頭,王虎眼力勁自然不缺,知道縣衙大人對這小家伙的觀感不錯,自己這邊怎么說也要對其照拂一二。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機不穩的緣故,納蘭玉容察覺到自己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境,竟然僅僅是因為眼前少年的幾句話,便出現了些許的漣漪。

  此時,她也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連忙收斂外泄氣機,手中刀也悄然入鞘。

  “哼!”

  一聲清冷的低哼,納蘭玉容不在理會擋在倆人身上的王虎,轉身繼續上前走去。

  看到納蘭玉容轉身,三人齊齊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及王虎就感覺不對,貌似,自己這樣做很影響形象啊!

  于是,他扭頭看著倆個兔崽子,之前那副松了口氣的樣子消失不見,轉而一臉古板嚴肅的教訓道:“禍從口出,病從口入,以后這種事不允許再犯,否則,別人不收拾你,我也要收拾你倆。”

  說完,王虎又狠狠瞪了一眼瞧著敦厚老實,可實則喜歡惹是生非的李沐風。

  見他這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李沐風和高義自然是忙不迭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尤其是李沐風那一臉的認真憨像,很讓人心生信任。

  這也就王虎這個老江湖,否則,換個江湖新雛,求不得,還真會被李沐風這純真質樸的樣子給欺騙了。

  “不省心的小王八羔子!”王虎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示意倆人跟上后,便快步向衙門趕去。

  河灘的其他地方,此刻依舊是人流如織,來來往往,各種各樣的人在其中穿梭。

  其中,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以及一些個鋪子的費力討好聲,此起彼伏,是不絕于耳。

  李云虎忙著售賣完一大攤子比往年多出許多的皮子,顛了顛腰間鼓鼓的錢袋子,一臉的滿足笑意。

  不過,隨著他視線四顧,發現自家那個臭小子居然不知所蹤,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瘋玩去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呆住了,目光死死盯著那個被束縛雙手,由一名捕快押著的少年,可不就是自己的侄子嗎?

  頓時,他也顧不得車子上還剩下的些許皮子,抬腳就打算追上去,心里哀嘆,自家這不省心的家伙,鐵定是剛才忽悠人被發現,讓人給告官抓起來了。

  只不過,還沒等他邁出幾步,就聽身后一道和煦的嗓音響起道:“這位兄弟,你是李小子的叔叔吧!”

  聽到身后有些熟悉的聲音,李云虎頓時身子一僵,猶豫著是不是不回頭,直接逃跑算了。

  可是,想到被押走的侄子,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心想著看能不能自己這邊認個錯,再賠上些銀子,看能不能讓這位高抬貴手,放過自己的侄子。

  這要是實在不行,哪怕是讓他下跪求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哪怕,他李云虎再怎么看重面子,也依舊能做到。

  可以說,李云虎對于李沐風的舔犢之情不是親生父親,卻也絲毫不差。

  也許,正是因為他和林翠蓮,才讓無家可歸的李沐風找到了家的感覺,也在這個世界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這位……”

  只是,還沒等李云虎把話說出口,宋時已經上前,笑容和煦道:“李兄弟,有一件事是宋某做的不地道,這才特意過來個你說一下,還希望你莫要責怪才是啊!”

  這話讓李云虎有些發蒙,他看著一臉歉意微笑的宋時,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宋時見李云虎如此,不由出言解釋了一番,不過,他把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轉變了一下,將原本打算收拾李沐風的想法,變成了調教李沐風,想要讓李沐風有一番作為的出于好意。

  可以說,文人的嘴,有時候真的比劍客手中的劍還要厲害,最起碼,劍客手中的劍就不能讓李云虎如此的心悅誠服。

  雖然,李云虎聽不出宋時的言語真假,不過,他卻能感覺出宋時對李沐風并沒有惡意。

  尤其是聽到,宋時打算讓李沐風在老龍口縣縣學讀書時,頓時是滿臉喜色,望子成龍,這是每個做父母長輩都有的愿望,李云虎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他的想法更為的純粹,他就是不想李沐風和他一樣。一輩子都窩在山里,想讓他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所以啊,在聽到宋時的話后,李云虎毫不猶豫的掏出了他全部的家當,包括李沐風偷偷給他的碎銀子,身上只留了些許買糧的銅板,其他的一股腦的都給了宋時,只是為了感謝他。

  宋時望著眼前這個不善言語的好意,心中感慨頗多,原本只是隨口的一句言語,此時卻是真的在心里思索起來。

  對于李沐風這小家伙,他是打心底討厭不起來,而且,讓李沐風上縣學對于他來說,也只是隨手而為,不存在什么困難可言。

  相反,如果李沐風真的是個可塑之才,他這也算是慧眼識珠,對其怎么說也算有些許的知遇之恩了。

  想到這,宋時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伸手扶住了打算彎腰感謝的李云虎,緩緩開口道:“李兄,你大可不必如此,且放心將你侄兒交于我便是,保證不會讓他少一根頭發。”

  聽到宋時的保證,李云虎又是一通感謝,只是,他畢竟只是個獵戶,言語詞窮,即便是想要表達自己心中的感謝言語,也沒有太多的言語可說。

  到最后,宋時退還了李云虎硬塞給他的錢袋子,一臉鄭重其事道:“沐風這孩子需要從小打磨,更要學會自己根生,否則,今后如何出人頭地。

  他在縣里,你這邊只管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讓他好好的在縣學學習,爭取過個幾年縣試給你考秀才回來,讓你老李家光耀門楣!”

  聽到宋時這番話,李云虎頓時是開心的找不著北,一路上哼著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村子的。

  而此時,李沐風還不知道,他的不著調叔叔,已經把他這個侄子交給了宋時,讓他代為管束。

  還交代說,如果李沐風平日里不聽管束,那只管狠狠的揍他呀的,他要是不服氣,你就讓他回家找他叔說去。

  對此,已經被關押在牢獄中的李沐風是不知道,不然,他此時定然會跳著腳的大罵。

  “靠,你這個坑侄子的叔叔!”

  只不過,此時李沐風顯然是忘了還在外面的小叔,一臉同情,又有些好奇的看著墻角一處身材傴僂的老人。

  此刻,老人四肢都被粗大的鐵鏈束縛著,可以活動的范圍只有墻角那一小片地方。

  只是,讓李沐風大為不解的是,就這么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真的有必要用如此粗大的鐵鏈鎖著嗎?

  還是說,這個老家伙,其實是個江湖高手?

  摸了摸沒有胡茬的一把,李沐風一臉嚴肅的表情,就這樣直愣愣的打量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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