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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生意經,底氣所在

  人生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此刻,李沐風覺得自己有些憂郁,斜躺在木木蓬松的毛皮里,李沐風感覺自己有些閑的蛋疼。

  桃花源雖好,但缺少了些許生氣,人嘛,畢竟是群居動物,這幾天不跟人說話還行,這要是一個星期沒有人交流,李沐風感覺自己再不出去,他可能會患上語言交流障礙,想想都覺得恐怖。

  當然,這一切都不過是李沐風自己嚇唬自己,由或者說,是他給自己找的一個理由。

  索性,今天是柳葉等人到來的日子,作為東道主,他有必要出去接待一番。

  想到這,李沐風拍了拍虎尊的大腦袋,翻身騎在了它的身上,踏著腳下柔軟的草地,朝著營地的方向行去。

  剛到營地門口,等了許久的黃山主動迎了上來,抱怨道:“風哥,你再不過來,我可真要豁出老命,去里面去找你了。”

  聽到他這話,李沐風臉一紅,有些抱歉道:“那什么,昨晚打坐的有點晚,今早一個沒留神,睡過頭了。”

  “怎么樣,客人們都來了嗎?”

  “柳氏商行少東家以及巫山寨的二當家都過來了,錘子哥正在竹屋里招待他們,現在就等你這個主人翁登場了。”

  對于黃山的些許牢騷,李沐風直接無視,大大咧咧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們有好東西,讓他們等一等也是好事,不能太把他們當回事,不然我們鐵定要吃虧了。”

  對于李沐風的詭辯,黃山雖然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語氣幽怨的開口道:“風哥,這和你躲懶有什么關系?”

  李沐風訕訕一笑,果然,黃山的腦袋瓜子就是靈光,很難糊弄啊!

  “這什么話,我一個當領導的,什么事都攬著,你們那里有發揮的空間,你說對不對。”

  對于李沐風的無賴言語,黃山便是拒絕說話,不過,對于李沐風的信任,他打心底感動,士為知己者死,他亦愿意為之赴湯蹈火。

  來到竹屋客廳,石錘正在與兩人交談,見李沐風走進,連忙讓出主位,讓李沐風入座。

  “林老哥、柳兄見諒,這幾天忙著修行忘了時間,有些怠慢兩位了。”李沐風笑容陽光,抱拳致歉。

  “這樣,我帶著兩位在營地里轉轉,這里雖然地處偏遠,但風景確實不錯,我們邊走邊聊,如何?”

  “李老弟好眼光啊,哥哥我一路過來眼睛都快不夠用了,即便是積雪未化,老弟這里的景色也稱得上空谷幽蘭、獨具特色了,說實話,哥哥可真是羨慕的緊啊!”林海平言語里滿滿的都是羨慕,原本,他以為自家巫山寨已經算是風景獨好,沒想到,李沐風這里的風景更勝一籌,心里自然是羨慕的緊。

  對于林海平的贊譽,李沐風全盤接受,大手一揮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個主人翁就帶你們逛逛,一邊欣賞風景,一邊談事情豈不美哉!”

  對此,柳葉表情沒有意見,起身跟在了李沐風的身后,一邊閑逛,一邊說著正事。

  “鐵和鹽我們都看過了,的確是好東西,就是不知道李兄打算怎么個交易法?”柳葉是做生意來的,雖然風景很好,可他更想盡快將這單生意給敲定,同時,心里盤算著如何殺價。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既然是做生意,那最好的狀態自然是各取所需,你們說對不對?”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這句說的好,沒想到李老弟深藏不露啊,隨口一言便是佳句,妙哉,妙哉!”林海平欣賞著風景,搖頭晃腦品評著李沐風這句話,很是怡然自得。

  柳葉翻了個白眼,對于文人雅士這點愛好他實在是喜歡不來,當然,這也有其身為商人的些許小自卑在其中作祟。

  明武朝前期尚武,可在幾次大的叛亂后,文宗在世時,整個王朝開始重文抑武,這直接導致了王朝武備糜爛,外邦猖獗,大批不善兵法之人卻頂著軍值混吃等死,就比如說前兵部尚書沈括。

  當然,如果沒用文宗的重文抑武,很可能明武朝此刻已經改旗易幟了,至于功過是非,皆由歷史評判。

  但自始至終,士農工商的體系沒有變,整個王朝地位最低的依舊是商人,即便柳氏商行富可敵國,可依舊改變不了商人的地位,以及士人對商人的銅臭之棄。

  這也是為什么柳葉看不慣文人雅士,其根源就在于地位的不對等,這也是一個時代的問題。

  當然,如果在給柳氏商行幾十年發現,他們很可能就會逐步將自己洗白,給自己也披上一件文人的外衣,逐步發展成一個龐大的氏族。

  “這樣,柳兄,你是做生意的行家,不如你給我個實在價,我看能不能成,我們營地缺糧,你就以糧食為基礎,如何?”看著柳葉,李沐風很是坦然。

  “好!”柳葉也很干脆,直接就報出了價碼。

  “現在市面上的價格是一公斤品質上乘的細鹽價值三兩銀子,你這是極品的雪花鹽,所以價格會更好,但考慮到運輸成本,以及溢價等問題,我只能給你四兩銀子的價格,現在糧食價格居高不下,市面上的最高價足足一兩銀子只能購買六十公斤糧食,所以,我能給的最高價格是一公里雪花鹽換二百五十公斤糧食。”

  “呵呵!”

  “什么意思?”

  “我就呵呵了,果然是無奸不商啊,這樣,一口價四百公斤糧食,怎么樣?”李沐風被柳葉的無恥氣樂了,直接來了個漫天要價。

  “成交!”

  只是兩個字,李沐風頓時就苦逼了,見對方答應的如此爽快,他那里不知道自己被對方套路了。

  不過,李沐風不是出爾反爾的人,而他也明白,這個價格自己并沒有吃太大的虧,所以,也就沒過多的討價還價,那樣無疑顯的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

  “柳兄,你這生意做的,小弟甘拜下風啊!”李沐風雙手抱拳,有些搞怪的對著柳葉彎腰行禮。

  林海平被李沐風逗樂了,在一旁也打趣道:“李老弟,別說你,老哥我自認頗有學識,可還是被柳公子給……哎……”

  見林海平一副難兄見難弟的模樣,李沐風趕緊讓開,他還想著一會坑柳葉一把呢,可不能占了他的霉氣。

  “說說,鐵的價格,事先說好,這東西現在可是緊俏貨,你可不能在糊弄我。”李沐風一臉的警惕,頗有種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柳葉白了李沐風一眼,那一抹眉眼的風情萬種差點晃花李沐風的眼睛,吞了一口口水,李沐風退后了好幾步,心里暗道:“我滴乖乖,這嫵媚的小眼神,這是要把我掰彎啊!”

  見李沐風眼神怪異的盯著自己,柳葉也察覺到自己的舉止有些不妥,連忙收斂神情,面色鄭重道:“由于王朝戰事吃緊,軍備短缺,所以,生鐵的價格一直在長,原本普通生鐵的價格是一兩銀子十公斤生鐵的價格,現在已經長到了一兩銀子六公斤生鐵的價格,可以預見,后面生鐵的價格還會一路攀升,當然,這只是普通身體的價格。

  像你們營地這樣品質接近百煉鋼的生鐵,價格無疑會高許多,但價格也不會太高,因為,明武朝的鐵礦產出并不少,要高品質的生鐵也就是多花費一些人力的事,所以,我能給你最高價是一兩銀子四公斤生鐵的價格,你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李沐風直接反懟,一點不客氣道:“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一口價,一兩銀子兩公斤生鐵,而且,這個價格不會變,不行的話,我就找其他商會合作,我相信好東西是不愁賣的。”

  “這個價格太高了,你看……”

  不等柳葉說完,李沐風直接打斷道:“我不喜歡這樣式的討價還價,我相信,我手里這種品質的生鐵,只要不是瞎子,那都不會錯過,即是價格稍微偏高一點,那也是值得的。”

  說完,李沐風看了一眼柳葉,轉頭對林海平道:“林老哥,你說我有沒有說錯?”

  “確實!”

  柳葉都想把林海平這個豬隊友給掐死,這會他應該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才對,只有把生鐵的價格給壓下去,他們才能賺的更多。

  只是,柳葉也明白李沐風說的沒錯,如果說雪花鹽還是買家市場的話,那這上等生鐵便是賣家市場,話語權在李沐風的手里,有些時候根本由不得柳葉拒絕。

  在此時,上等生鐵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柳氏商行暗地里培植了一支三千人規模的軍隊,這是他們商行手里的一張王牌,可惜,鹽鐵是朝廷重要稅收資源,即便是柳氏商行也不敢輕易觸碰這條紅線,看著走私來的那點生鐵,根本就不足以裝備整支軍隊。

  可以說,李沐風手中生鐵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只要過得足夠多的生鐵,他手中這支隊伍的戰斗力將會大幅度攀升,這對于此時的柳氏商行來說,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遭逢亂世,想要活的更好,那就必須手握更加強大的力量。

  如果可能,柳葉會繼續擴軍,不斷壯大手底下的力量,爭取更大的利益。

  見李沐風態度堅決,柳葉只好點頭道:“好,這個價格我答應了,但是你必須首先生鐵供應給我,而且是越多越好。”

  聽他這話,林海平頓時急了,連忙開口道:“這不行,我們巫山鎮一萬多弟兄,這會只有一半的人配備了武器,一但南蠻人撕破臉皮,我總不能讓弟兄們拿著魚叉、木頭棒子和敵人拼命吧!”

  “你們山寨有錢嗎?”柳葉懟了林海平一句,很是霸氣道:“只要貨到位,我們商行的錢馬上就能到位。”

  聽到這話,林海平略微平靜了幾分,他不是蠢人,只是身為讀書人,他不太喜歡生意場上的勾心斗角。

  但此事干系重大,在他冷靜下來后,他堅定的出言道:“巫山寨這些年積攢了不少家當,我可以做主全部都運過來,如果這些不夠,我們寨子里還有很多的藥材,都是寨子里采藥人在大山里尋到的珍貴藥材,這些,我也可以給你送來,價值大概在十萬兩銀子左右,全部購買生鐵,你看如何?”

  見自己想要的目的達成,李沐風沉默不語,任由兩人在哪里開價,為生鐵的事情爭吵。

  柳葉看出了事情的不妥,可是,生鐵對于他們倆家實在太過重要,重要到即是賠錢,也不能放棄的地步。

  最終,李沐風被兩人弄的煩了,這才開口道:“這樣爭吵解決不了問題,這樣,我把產出的生鐵分成十個份額,你們自己覺得份額的多少,但有一點事先說好,柳氏商行這邊,我需要糧食、布匹、種子,以及各種活的家禽,這些都可以拿來交易。

  至于巫山寨這邊,我對金銀財寶并不看重,反而是你們手里的鐵礦、煤礦,以及藥材,這些我全都要,當然,還有人,我相信你們寨子里肯定還有不少的肉票、或者不服你們的人,這樣,你把這些人都送過來,我就當買下他們了,拿生鐵付錢。

  不過先說好,我不要老人,孩子可以有,但必須是母親孩子一起送過來,不然我也不會要,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

  同時,我給你們一個提醒,在我營地范圍以外,不管誰折騰,那我都不會去管,但只要沒有我的允許私自進去營地的,我一律當做敵人,生死勿論!相信我,我絕對能辦得到。”

  說完,李沐風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嗜血的微笑。

  與此同時,李沐風帶著他們來到了軍營的位置,擂響了戰鼓。

  “轟轟轟……”

  “殺殺殺……”

  刀槍劍戟,鐵甲森森,兩百人的軍陣發起發起沖鋒,殺聲震天,氣勢如虹,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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