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這些彎彎繞繞還是挺多的，單是珍妮花她們就是掛名在附近一處雞窩名下，通過各種歪七扭八的方式得到保護。
陳戎聽得都頭疼，別看他們這只有七八個人的小團伙，里面涉及的利益糾葛多著呢。
要是想粗暴一點的幫珍妮花，直接把他們這小團隊打散就可以了。
然而珍妮花要想繼續揮金如土瀟灑度日，就必定會重新成為站街女，沒有小團隊的幫忙，恐怕會被剝削更加厲害。
對于如何幫助珍妮花，陳戎一時間竟也沒了頭緒。
毫無任何技能，文化又低，除了出賣身體她還能做什么？從頭學起嗎？已經養成不少壞習慣又花錢如流水的站街女哪來的那么大毅力。
事實還真就如她所說，早就已經爛透了，這種爛是現狀，也是無奈。
選擇來錢快又安逸的工作是她自己的選擇，貪慕虛榮又熱衷享樂，，沒文化、沒關系、沒錢……
陳戎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珍妮花和嬌嬌這樣的人或許骨子里還是有善良存在，可因為愚昧落后的環境天生就沒有的選擇，只能抓住一切向上爬的方式，一步步走到今天。
這一夜，陳戎漫步在街上，思慮良久，如何改變這些人的存在呢？
唯有兩個字：知識。
知識改變命運，她們還有年輕，二十多歲的年齡，還有大把大把的年華，沒必要被拴在站街女這樣吃青春飯的工作上。
等上年紀后，這些站街女能去做什么？老鴇還是什么？
終究是沒前途的，能一路從站街女爬到老鴇再從老鴇做大做強那太少了，萬中無一。
最多的還是年老珠黃之后，打零工艱難度日，亦或者像嬌嬌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在什么地方。
陳戎決定再攢一些錢，從咖啡館辭職，一邊經營自己的風水店，一邊開一所低收費的成人夜校，給這些沒有選擇的人一個新的渠道。
至于老師的人選，陳戎想到了港島中文大學，正好他在那里認識不少人，無論是jojo、牛奶妹、可兒還是楊靜，關系都還不錯。
最起碼求到人家頭上還是有作用的，港島中文大學也不是全都是有錢人的孩子，就算是有錢人的孩子也不一定有那么多零花錢。
更何況學校的學生大部分都會有一定理想主義的天真，將開辦成人夜校的事情在港島中文大學一推廣，說不定還會有人毛遂自薦，再加上陳戎的補貼，不說做大做強，讓一部分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還是可以的。
第二天一大早，安琪再次登門，仍然拎著香噴噴的早餐，這次她沒有送完早餐就離開，而是硬著頭皮進門坐下。
“陳先生。”安琪的聲音很小，“我能不能不搬走啊？”
“不能。”陳戎吃人嘴短，可在這上面絕對不會放開，“我再寬限你兩天，就兩天，兩天之內必須搬走。”
陳戎可是連隔壁租房子的一千五百塊都給安琪了，如果這家伙還不搬走，陳戎簡直血虧。
“可是，我身上錢不夠了……”安琪訕笑著，臉上滿是難為情，她和漢森王四處跑了一天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用一千五百塊租到一處房子，哪怕是合租都非常少。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安琪留在港島的時間并不長，只有三個星期，現在第一個星期已經過半，很多年租或者半年租的房子她根本不考慮，目標基本上就只剩下短租公寓，可短租公寓哪有便宜的呢？
陳戎也很無奈，鬼都是很情緒化的，安琪、漢森王、阿發三人組又和當年的三人那么相似，別看現在出于承諾沒有對安琪動手，等到失去耐心，又被觸動什么情緒，什么承諾都是狗屎。
“陳先生？”安琪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把一千五百塊退給你，每天做飯都帶上你的那份，這樣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她敢這么說，就是因為看到陳戎不是在外面吃，就是打電話叫外賣糊弄一口，所以才拿做飯來做籌碼。
“哎”陳戎擦了擦嘴，長舒一口熱氣，熱騰騰的早餐進肚，整個人都舒坦多了，安琪的籌碼還是很誘人的，阿美那邊手藝雖然也很好，但是要每天照顧母親，空閑時間幫他看店，只有晚飯能給他做一頓。
眼下能吃到熱騰騰、干凈又美味的早餐，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
安琪有些忐忑的等待著陳戎最后的答復，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從沒想過港島這邊消費如此之高，隨便一間酒店一晚都要兩三百港幣，搶劫都沒有這么快。
長租又是她接受不了的，短租也沒什么好選的，漢森王這個地頭蛇都已經沒辦法，更別說她一個常年住在國外的留學生。
“行吧。”陳戎思前想后，覺得反正也就是兩個多星期的事情，問題不大，“不過我有個要求。”
“陳先生你說。”安琪喜上眉梢，強行忍住跳起來喊耶的沖動。
“我要跟你換房間。”陳戎想到了怎么樣抱住這傻妞的小命，簡單，直接換個房間睡，量那羅麗莎也傷不到他分毫。
“啊？”安琪直接懵了，小心翼翼道：“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
“不能。”陳戎放下勺子，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想留下來，就換房間。”
“真是個怪人！”安琪心里默默地說著，面上卻是滿口應下陳戎的要求。
倆人說換就換，將餐盒餐具洗干凈后，安琪抱著自己的日常用品就跑過來，陳戎也夾著被子搬到204室。
完全交換房間，收拾妥當后，陳戎開始給安琪講注意事項。
“墻上的木劍，不要動，更不要挪。”陳戎指的是那柄鎮宅的桃木劍，挪動后隔壁羅麗莎的噪音就該傳過來了。
“還有我每天早晚要過來上香，早上六點，晚上八點。”這是為了保證法壇的效果，順帶用香去養壇。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陳戎聲音放大，變得非常嚴肅，聽得安琪一激靈。
“絕對，絕對不要去摸那個黃布袋子。”里面可是有三只賭鬼，放出來比隔壁的羅麗莎還兇。
安琪點頭如搗蒜，“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