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我大個以前可是師范學院的博士……”坐在對面的眼鏡男滔滔不絕的說起自己對于當老師的理解。
“他靠譜嗎?”陳戎用眼神詢問楊靜。
“就你那讀了一個半月就因為調戲來參觀的女高中生被開除的博士學位?”楊靜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大個。
大個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恬不知恥道:“我和阿珍可是自由戀愛,那群老古董知道什么。”
“我明白了。”陳戎點點頭,“那你請他來是……?”
“這家伙是港島中文大學的傳奇人物,幾乎轉遍了所有的專業,能力不強,吹牛皮一流,最厲害的地方在于——人脈。”楊靜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出叫大個來的原因,“整個港島所有大學,就沒有他不認識人的學院,你要是缺老師,找他是最好的選擇。”
大個拍拍胸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洋洋道:“那就要看你肯不肯下本錢了。”
“你想要多少錢?”陳戎問道。
“五萬塊,我幫你找最少十個能力足夠,又能免費幫你的白癡。”大個豎起三根手指,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恐怕老早就想好人選了。
陳戎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轉身,朝著自習室門口走去。
“四萬九,四萬八,四萬七,四萬六,四萬!”大個趕忙追過來,一邊倒退著一邊降價。
陳戎停下來,豎起一根手指,“一萬塊。”
“不行!”大個果斷拒絕,直接報上自己的心理價位,“一萬塊太少了,最少三萬起步,我也不瞞你,我認識幾個也滿腦子圣母思想的蠢額,好人,但是十個我還是要找你,你的三萬塊,我最起碼要一個月拼了命給你干活,要不是最近女朋友那邊花銷比較大,我才不會出賣廉價勞動力。”
陳戎搖搖頭,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說要用一萬塊請你幫我找人,我要用一萬塊雇傭你做我學校的老師。”
“哈?”大個整個人都懵了。
三個小時后,夜校。
“這地方坐北朝南,采光好,風景好,就連裝修都充滿了極簡主義,真是后現代風格啊。”大個一張口就是一頓吹噓。
“坐北朝南就不說了,采光好難道不是地處偏僻附近沒有大廈?外面那些附近老人種的菜地也叫風景好,你是覺得那片蔥好看,還是旁邊的青椒好看?”陳戎直接懟了回去。
他花一萬塊雇大個一個半月,不是為了讓他過來捧臭腳的,而是想要他發揮特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要教的也不是學生,而是老師。
通過小富婆牛奶妹,陳戎其實已經找到十幾個愿意過來兼職當老師的大學生,其中還有兩個是牛奶妹的輔導員。
只可惜這些老師都太嫩,對上小學中學的學生還行,對上那些混跡社會良久的老油條,估計被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
楊靜找來的大個給了陳戎一個新的思路,既然老師太嫩,經驗不足,那不如找個行的人幫忙做培訓,一個半月的時間,怎么也訓練出來了。
“boss,你不會想要我教他們吧。”大個指著用簡單擋板隔開的教室中,一個個坐在課桌上伏案看書的老師們,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對,就是他們。”陳戎很是滿意的看著他們,這些老師在教學經驗上不可避免的存在問題,但是便宜啊。
他們都很嫩,還有幾個是純粹的書呆子,但是便宜啊。
有兩個說話還頂撞老板,直言如果不是為了公益才不會到這種地方,但是便宜啊。
大個把滿腹的吐槽欲望咽進肚子里,沒辦法,誰讓掏錢的老板就是大爺呢,為了錢,不寒蟬,如此做通自己心理工作后,他推開門進了教室。
“港島中文大學之恥?”一個戴著眼鏡的妹子抬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道:“你來做什么?別告訴我那個神棍也請了你當老師?”
“神棍?”大個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神棍指的是自己的老板,暫時按下心底的好奇,挺胸走到黑板前用力敲了敲,“你們一定都認識我吧。”
他一邊在黑板上用奇丑無比的粉筆字寫著一邊道:“今天,我不是以學生和同事的身份到這里的,我是以社會學家的身份,來教你們如何面對將來的學生!”
“傻逼。”眼鏡妹子言簡意賅。
陳戎笑瞇瞇的看著里面鬧的正歡,絲毫不擔心大個壓不住里面的高材生們,那家伙別的本事沒有,臉皮是真的厚。
“咔”
深夜,陳戎又是滿身疲憊的回到家中,開燈之后仰頭倒在沙發上,今天應該是最后一天這么忙碌了,錢他零零散散花了很多,后續應該還會花上一些,不過有那些白菜價的老師在,自負盈虧還是可以的。
那些學生完全將做老師的經歷當成了社團活動,自己組織起來迅速把所有的授課時間表,人員安排都打理的妥妥當當,陳戎是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心思做個全職的夜校老板,老師們愿意這么做,他也樂享其成。
至于等到那些高材生畢業后離開夜校或者干脆就是忍受不了艱苦的環境和難纏的學生離開,那也無所謂,畢竟學生多的是,賺點零花錢又是做善事,報名的人絕對不會少。
“總算告一段落。”陳戎既是欣慰又是放松的笑笑,讓自己深陷到沙發里面,眼睛半瞇著歇了好一會,搖搖晃晃起身拖拉著拖鞋將外套甩掉,脖子上掛著紅繩符紙身上就穿一條四角褲進了浴室。
“嘩啦啦啦”放水的聲音響起,水霧很快將浴室門上的玻璃變得模糊。
“吱~”臥室的門被借著水聲悄悄打開,一抹白皙從光亮處一閃而過,影影綽綽的身影站在浴室門口。
陳戎伸手擦掉眼前的水珠,摸到掛在一旁的符紙,悄無聲息摸到浴室門口的那個人影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陰氣。
“嘩啦”浴室的門被拉開,緊接著燈就被關上,一個柔軟的身體貼過來。
“安琪?羅麗莎?”陳戎有些驚疑,剛才的驚鴻一瞥中,他看清了對方。
“別說話。”兩個重疊的聲音響起,青澀的那個是安琪,成熟的那個是羅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