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春長官,你看你的運氣如何,我去引開那只怪物,如果支援及時趕到,你能早一點送去醫院,可能還有一點生存的希望。”陳戎低聲對已經半昏迷狀態的石春說了兩句,然后幾步祠堂,跳上外面建筑的圍墻后大聲道:“傻大個,我在這!”
“額啊~”肉山發出奇怪的聲音,那些讓人密集恐懼癥發作的眼睛中也沒有一開始的神采,卻仍舊被新鮮的人類所吸引,一路撞墻拆房闖過來。
陳戎刻意避開村子里還有生命氣息的位置,引著它往村外跑,這傻大個看起來惡心,力量和體積很強,瞬間爆發速度極快,但輾轉騰挪的能力完全被身體所限制,根本追不上靈活的陳戎,只能是勤勤懇懇的當著拆遷工人。
“現在的時間是——”陳戎從一棟房子路過時,翻身鉆進去瞥了一眼鐘表,“七點二十八,支援應該很快就到,干脆引它去碼頭,應該能正好撞見那些來支援的警察。”
“砰!”整棟房子都被抽碎,木頭、水泥、磚頭、鋼筋橫飛,陳戎飛身跳出好一段,與肉山保持好距離后,再次露頭吸引對方,然后一路奔著碼頭趕去,肉山也毫不遲疑,咚咚咚的追了上去。
漁村距離碼頭并不遠,甚至可以說非常近,出了村口向南,以陳戎的速度,差不多跑個五分鐘就到了,不過要照顧肉山,整整用了十二分鐘,剛剛從樹林中鉆出來的時候,他就看到碼頭上十幾個身著防爆服還舉著防爆盾的警察,高聲道:“各位長官有沒有帶火箭筒,后面來了個大家伙!”
“陳先生?”帶頭的警察摘下面具,正是與陳戎有過一面之緣的林警官,那次還是為了救楊靜,把所有人帶回警局的就是他。
“大家伙?什么東西?”其余的警察有些犯嘀咕,什么大家伙需要用火箭筒。
他們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肉山就撞斷七八顆大樹出現在海灘上,經過這十幾分鐘的遛彎,它渾身上下的肉已經不像一開始那么有光澤,數百顆的眼中更是充滿了渾濁,渾渾噩噩的朝著依舊不斷發出口哨聲的陳戎涌去。
“我頂你個肺啊!”林警官滿臉的吃驚,手中的防毒面具滑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還算好的,其他的警察更是化身人形雕塑,這群警察也都是警局抽調過來的老手,畢竟本來就是奔著鎮壓暴動來的,結果現在,emmmm,應該還算暴動,只是他們也從來沒經過的新型暴動。
“別發呆啊,林警官!”陳戎從容的用后空翻避開觸手的襲擊,在被抽打起來的黃沙下,單手一撐地面再次與肉山拉開距離,一眼瞥過去發現警察們竟然還在發呆,忍不住吼了一聲。
“開槍!”林警官被喚醒之后也是果斷,那玩意明顯不算是人類,他掏出手槍就射,多年以來的優秀經驗讓他成功打爆了肉山七八顆眼睛,炸出不少暗黃色的液體,但也僅限于此。
其他的警察也是紛紛開槍,可惜收效甚微,他們的槍法還不如林警官。
肉山卻被槍聲吸引,陳戎的聲音怎么也比不上一連串的槍聲,還有身上的刺痛,嘶叫一聲朝著警察們爬去。
“火箭筒,火箭筒!”林警官的臉和肉山的觸手差不多綠了,要是被這玩意近身,他可想不出自己一行人還有存活的可能。
都是老警察,他的同伴也不會差到哪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掏出一開始設想中只是用來威懾的火箭筒,然后迅速發射。
“轟!”
發射火箭筒的警察被后坐力彈到沙灘上摔了個滾地葫蘆,卻沒有人來得及取笑他,全神貫注的看著火箭筒在肉山身上炸開一道火花,然后……肉山就地一滾,火焰被撲滅,它雖然損失了一小部分的軀體,但外表看起來仍舊完整,再次前行,這讓警察們心生絕望。
“有用!”陳戎卻敏銳的注意到,肉山速度和力量經過這次爆炸終于成指數性的下降,比一開始簡直是掉了兩個檔次,而且觸手也變少許多,肉上面更是零星出現了好像霉變一樣的斑點,發現這些的他連忙喊道:“再來幾發它就完蛋了!”
聞言林警官果斷的指揮道:“聽他的,再試試,不行的話我們坐摩托艇先到海面上呼叫支援。”
說實話他在接受島上有這種惡心的巨大怪物時,都已經感覺海島上的人差不多應該死光了。
另一名警察撿起地面的發射筒再次填裝、發射,轟鳴聲中,肉山又一次倒地,這次它再生的速度緩慢了相當多,就連警察們也發現了這點,不用陳戎督促,他們接連又是兩發,把一箱四發火箭彈全部都打光。
“額啊~”肉山發出一聲哀鳴,轟然倒地,眼睛失去所有光澤,觸手一根接一根的融化成綠色的液體,聚攏在一起的肉流淌下匯聚在沙灘上,上半身露出里面復雜又畸形的骨骼。
陳戎望著被束縛在肉山體內的魂體升騰而出,它們的臉上掛滿了迷茫,在陽光下四散鉆入地面,他忍不住嘆息一聲,以后有機會的話,可以過來開壇超度一下這些無辜的亡魂。
肉山身上還零星有些火苗時不時冒出,然后被不斷涌出來的體液沖滅,一顆顆眼睛不斷的翻涌著,看起來比剛才還要惡心。
林警官小心翼翼的繞過肉山,跑到陳戎身旁,問道:“陳先生,這是什么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是個風水先生,前兩天過來玩,發現漁村附近不太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不知道想弄點什么,我就通知了島上的石春長官,然后今天一覺醒來就發現這玩意在追著人到處跑。”陳戎一推二五六,把寶庫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反正都已經徹底坍塌在海底了。
林警官苦惱的撓著后腦勺,眼下這案子可就真的麻煩了啊,他一邊想著報告怎么寫一邊道:“對了,那位石春長官呢?”
“啊。”陳戎忽然想起來,那個倒霉蛋還在祠堂的廢墟里躺著等死呢,一拍腦袋,道:
“石春長官在村子里,生命垂危,還有不少村民和游客也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