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許承東收起了寶舟,帶著老孫花了三次功夫才潛入了耀城。
安全工作,合格!
畢竟老孫乃知命境強者,也不能要求太高,要貼近現實。
耀城城墻上,易容后的許承東帶著老孫拉著巨石塊,緩緩放下小車,也跟著干活的人兒一起圍了個小圈子。
“我說老楊,你說這些大人口中的學堂到底什么時候建呀?”
一名中年漢子坐在石塊上,拍了拍大腿。
周圍的人頓時交流著意見。
“不知道呀,昨晚開會的時候說什么學堂,可我不懂呀,學堂是什么?我也不敢去問?”
“王老二,你除了想著回家睡婆娘你還能想啥?”
“也對,畢竟老二問的最多的就是,大人,今日吃什么,大人,今天也有肉嗎......。”
“哈哈哈...”
許承東也跟著眾人一起笑了起來,但他的心情并不開心,這群百姓在畏懼,至少他們不敢去問他們口中的‘大人’。
這是時代的悲哀,百姓們根深蒂固的卑微,也是...他的不作為。
“學堂呀,我知道呀,學堂是個好東西,學堂可以讓人識字,學習知識!你學會了字,你就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你可以給自己的娃起名。”
許承東插了句嘴,眾人看著這名中年男子開口,也都安靜的豎起耳朵聽著,許承東繼續道:“如果家里有娃,一定要把娃也帶去學堂,學會了知識,娃的未來就不一樣呢,他會有很多選擇,我聽說以后咱耀城要修很多酒樓,茶館......甚至是那些大人們待的地兒,只要你們學會了知識,也有可能進去!”
“去學堂學習,不一定讓你成為老爺,但可以讓你餓不死,可以讓你去酒樓做賬本先生,去茶館說書,替人取名,去那些老爺們待的地方,坐著把錢給掙了。”
許承東盡量用百姓們能聽得懂的大白話解釋著,漸漸地,人們圍了上來,暗自記下許承東說的每一句話,大白話,能聽得懂的話,他們才能體會到,才能領悟!
“哎喲,這位哥哥,來喝口水喝口水。”
“不用不用。”
許承東連連擺手,但這名年輕點的漢子熱情得很,端了碗茶水,許承東只好接住,大口喝了兩口,只見這名年輕點的漢子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開口:“哥哥,那你知道什么叫國家,還有那啥耀人嗎?”
許承東笑了笑,并沒有立刻回答問題,而是反問:“小老弟,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
“啊,我以前是三川城的,偶爾在街上能聽見有人議論國家啥的,他們都說國家好,可我也不懂,后來三川城被一個女魔頭給毀了,來這兒的時候也聽說了國家,還有同志,他們都說好,可我也不太懂,也不敢問。”
“就是就是,我們也不敢問那些大人們。”
“那些大人們說的我們也不太聽得懂,只知道很重要。”
許承東頓了頓,他心底有點氣憤,但依舊不動聲色:“國家是什么,國家是一個家,你的,我的,我們所有人的家,我們的大家!國家是千千萬萬個小家庭組成的大家庭,當你,王二,家中出現了困難,國家這個大家就會替你想辦法,號召大家,我們一起來幫助你,再比如,你以前的三川城出現了天災,沒有糧食,怎么辦呢?
別擔心,還有國家!國家會從南邊,北邊,糧食多的地方,其他城市,運送很多糧食來,帶領咱們一起戰勝天災人禍......”
“當你被人欺負了,也別怕,還有國家,國家會公正的為你出頭,嚴懲...懲罰這些惡人!”
“耀人,目前來說就是為了正在建立起這樣一座國家而努力的人們,你們口中的那些大人,就是耀人,你們,正在修建的這座城市,這座城市將是國家的基礎,這里的每一塊石頭,都有著你們的汗水,你們也是耀人,你們也為這個國家的建立立下了功勞!”
許承東用大白話,所有人都聽的懂的話解釋著,慢慢的人群越來越多,早就有耀者到場,可他們并沒有制止,一是條令上不允許,二是,這人一看就是耀者成員。
許承東生氣的回頭,指著幾個胸前戴著牌子的人罵道:“他們就是耀人,耀人不是老爺,也不是大人!他要是做錯了,要是欺負你們,你們照樣指著他們鼻子罵!”
周圍的人訕訕一笑,不敢多言,幾位維護現場的耀者都紅著臉,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為許承東說的沒錯,他們也正是這樣學習的,可他們也沒做錯什么呀,該向老百姓解釋的都解釋呢,該做的也做了,也沒人來問他問題呀。
可如今,問題很大!
沒過一會,左博帶著朱柏壽敢來,剛看見老孫,左博就知道眼前這名中年男子是誰呢,畢竟左博也是涅槃境強者,而老孫也沒刻意隱藏,現在少爺正在氣頭上呢。
眾人一看城市里最高的大人來了,有人扯了扯許承東的衣袖,王二更是朝著許承東擠眉弄眼。
許承東知道,得讓百姓們一點點打破這種根深蒂固的卑微思想,于是指著左博和朱柏壽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們就是這么工作的?老百姓知道不知道!懂沒懂?你們不知道?他們不來問你們就不管?你們一個個的。”許承東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左博等人:“別忘了我們的宣誓!”
說完,許承東便帶著老孫前往辦公區。
就連左博,臉色也泛起紅暈,剛想開口:“咳咳......。”
“大人,別跟那位兄弟計較,他不懂事,叫他多搬兩塊磚就行了。”
“對呀對呀,大人們不是說,咱們想說啥就說啥的嗎,那位兄弟脾氣火了點,可他人不錯。”
“我覺得那位哥哥人很好......。”
許承東很好,那相對應的便是左博等人不好。
一時間,在場耀者看見百姓們自發組織的維護者東君,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來,他們做錯了,誤解了,或者還不夠理解,東君說的那些話。
“兄弟姐妹們,那位兄弟說得很好,你們有什么不懂的,你們可以問維護現場的耀人,他要是不回答你,或者他也不懂,你們就大大方方的走進辦公區,就像回家一樣,進去后隨便問,問我也行,我叫左博,進去后就說找我!”
......。
夜晚,辦公區會議室里。
上百名成員低著腦袋坐著,一陣陣聲響傳出。
“搞什么知者乎者?我讓你們是來搞藝術的?是來陶冶情操的?還能不能干!你們干的事是大事兒!沒有一顆為了凡域,為了凡域百姓們奉獻的心就特…給本君滾出去!”
這一刻,許承東腦海里恍惚想起了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和族人們一起努力,一起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