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家具和白色的燈光,一切都顯得挺滲人的!但張偉并沒有多想,他心里還在想著為什么諸葛大力給他的判斷是百分之七十,而不是百分之百呢?
沒讓張偉等多久,這間房間就進來了一位雷厲風行的女人,坐到了張偉的面前。
張偉抬頭一看,居然還是熟人,就是經常過來愛情公寓找趙海棠的那個助理魏小霞!
“這么巧,你不用在趙氏集團上班嗎?”張偉心想著難道她被辭退了?
“我們這是一個非營利組織,所有人都是用業余時間來參加的!”魏小霞看到張偉并不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張偉會來了!
“那我們趕緊把流程走一走吧,我的資料都發給你們了,想必沒什么不妥的地方吧?”張偉感到在這個冷色調的房間呆久了還真有一股陰冷的感覺,而且魏小霞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滿意,“只是做一下公益而已,不會太麻煩吧?”
“張律師,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樂觀了!”魏小霞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直言道:“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你不適合我們這個公益活動!”
“為什么?我很有愛心的,平時扶老奶奶過馬路以及撮合老奶奶和老爺爺之類的事,我沒少干呀!”魏小霞的話讓張偉措手不及,本來以為這是一項是個好人就能參加的活動,沒想到這么快就遭到了拒絕,“可以這么說,我一生積德行善,助人為樂的心不僅有,而且很大!”
“你有沒有仔細看過我們的活動介紹?”魏小霞一只手撐著下巴,銳利的目光注視在張偉身上,“你知不知道我們活動的內容是什么?”
“當然知道了!不就是去給送貧困山區里的老人和兒童發點米發點營養品什么的嘛?”張偉低著頭點上一根煙,掩蓋自己的些許心虛,“我身強體壯,搬搬抬抬上山下山都很問題的!”
“果然你根本就不了解,原本我還給你一次機會,幫你協調一下,但看來你想參加我們公益活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魏小霞拿起一個遙控器打開桌子上的投影儀,給張偉放起了PPT,“我們的公益活動是精準的一對一幫扶,以兩人為一組,去到我們挑選出來的鄉村留守家庭里,跟他們共同生活一到兩個月,幫他們解決生活上的大大小小困難,離開后也會繼續跟蹤資助他們,不是你所說的送點物資這么簡單!”
“這么有意義嗎?我確實沒想到那么遠!”張偉認真地看完了PPT,可還是沒明白自己為什么不能參加,“這公益活動上的內容,我都能做到啊,為什么說我不適合?”
“因為,這次參加活動的人員都已經分配好幫扶對象了,人人都想獻愛心,你不能把別人給擠掉吧?”
“魏小姐,我們都是熟人,你就幫我再安排一個留守家庭,讓我去幫助他們吧!”
“哪能說安排就安排的,雖然貧困的留守家庭很多,但不是人人都想要接受這種零距離的扶助,我們首先要尊重別人的意愿,這短短時間內安排不了的!”
“我跟諸葛大力一組就好了,非要兩人嗎?多加一個也可以吧,人多力量大!”
“不行!不可以!規定不允許!”魏小霞給張偉拒絕三連,“我知道諸葛大力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我們的規定不允許男性去給有未成年女童的家庭進行幫扶的,所以你不能和諸葛大力一組!”
“啊?什么意思?懷疑我是禽獸嗎?”張偉立刻就猜到了這條規定的背后含義,“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就算沒有大力在,我也不會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我們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所有人!”魏小霞沒有跟張偉爭辯,只是平靜地說道:“人心難測,可以避免的風險從一開始就避免掉,不好嗎?”
“你說的對!那我再換一個方案,你把我和大力調到一個沒有未成年女童的家庭!”既然知道原因了,那總有方法可以解決的,張偉馬上就提出既不違反規定,也能和諸葛大力一起的辦法!
“理論上是可以的!”魏小霞話音一轉再次讓張偉眉頭皺起,“但是,這樣我又要去跟其他志愿者協商,太麻煩了!而你這個不單純的心態,不值得我浪費那么多的時間!”
“哎!魏姐!別走呀!”張偉看到魏小霞沒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把話撂完就大步走出了門口,“我們再商量商量唄?”
魏小霞沒有回頭,顯然是心意已決,不打算再跟張偉廢話了,而且走的飛快,拐過幾個轉彎后就把試圖追上來的張偉給甩掉了!
“這可如何是好?”張偉點上一支煙,郁悶地抽著,難道真的要諸葛大力一個人去做公益了?
待張偉的一支煙抽剩半根時,趙海棠打電話過來了,約張偉到愛情公寓樓下的酒吧見面。
等張偉來到酒吧時,除了看到趙海棠,還看到咖喱醬,此時她已經趴在了沙發上,像是喝多了!
“這是怎么回事?”張偉再次點上一支煙,想驅散心里的煩悶,“咖喱醬怎么這么快就醉倒了?”
“醉倒她的不是酒,是傷心!”趙海棠遞給張偉一瓶可樂,“今晚我們別喝酒了!”
“嗯……”張偉接過可樂就以葛優躺的姿勢躺在沙發上,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累了!毀滅吧!
就這樣三人沉默不語地躺半個小時,趙海棠終于受不了這沉悶的空氣了,“你就不想知道咖喱醬為什么會這么傷心嗎?”
“不想……”張偉打了個嗝,又拿起一罐可樂,自己還傷心呢,怎么沒有人來問問自己?
“咖喱醬今天找工作碰壁了,還被人嘲諷學歷低腦袋笨,網上投的簡歷全都石沉大海了!”趙海棠完全不理會張偉的回答,自顧自地說著,“所以想來一醉方休!”
“啊?就為這?”張偉還以為咖喱醬是和阿杰的感情進展不順利呢,“工作嘛,總會有的!”
“你怎么也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趙海棠打開一瓶啤酒,把張偉手里的可樂給換了,“既然不開心,那就喝酒吧!”
“你怎么不喝?”張偉看到趙海棠依然是拿著可樂不撒手,“你是喝可樂上癮了嗎?”
“你沒看到嗎?”趙海棠反問張偉,“今天酒吧里很多美女,大好時光不能讓酒精給耽誤了!而且留我一個清醒著,你們都喝醉了也不怕沒人照顧你們!”
“美嗎?很一般呀!”張偉掃過酒吧里每一個年輕女性,在她們身上用目光一寸一寸地觀察著,最后還是失望地得出了很一般的結論!
“不美嗎?身材樣貌都很上佳啊!”趙海棠很疑惑張偉的眼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了,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你可能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了,有了大力后你的胃口就變挑了!”
“不是,你看那個,臉圓得像一個大臉盤一樣,還長得矮!這也算美?”張偉覺得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趙海棠品味的問題!
“挺好的呀,臉圓比較可愛,而且人家又不是大胖子,只是微胖而已!”趙海棠肯定地點點頭,“雖然不是最出眾的,但也不差!你看那個,那位美女我覺得是全場最佳的!”
“那位……怕是有非洲血統吧?跟她旁邊那位一比,太顯黑了!”
“你懂什么,那是小麥膚色!你看她的大腿,多苗條呀,肯定經常運動!”
“我只看到了她小臂隆起的肌肉,可能她一只手就能把你這小身板提起來呢!”張偉看了看趙海棠嘴里所謂的全場最急,又看了看趴在沙發上睡覺的咖喱醬頓時明白了,“趙海棠,你的審美標準都是按照咖喱醬來定的嗎?微胖,膚黑,豐滿?完了,你的審美被定型了!”
“我沒有,你別胡說!”趙海棠蹭地一下就急了,“人家和阿杰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哪輪得到我這個妖怪來反對?”
“哎呦!好大的酸味!你喝得不是可樂是醋吧?”張偉把趙海棠遞過來的啤酒還給就他,“你比我更需要酒,還是讓我保持清醒吧!”
“所以咖喱醬來這里是想用酒精麻醉自己,而你來是想用另一個女人來麻醉自己?”張偉見趙海棠又恢復了沉默的狀態,“我支持你,去吧,去泡妞吧,去漂亮的倒掛金鉤吧!”
“唉……”趙海棠嘆著氣像是不怎么愿意提起,“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試過了,沒有一個姑娘看得上我!她們都嫌棄我長得不咋樣,身材也不咋樣,兜里的錢更不咋樣!”
“這么慘嗎?現在的女人,太現實了!”張偉很同情趙海棠,但只有同情了,“你也別怪她們,你總得要有一樣東西讓她們感興趣吧?不然她們圖你什么,泡妞不是這樣泡的,你要拿出你的閃光點!”
“你就別教我戀愛經驗了,我不想聽!”趙海棠一臉反感,沮喪地說道:“我知道我的閃光點是什么,就是有錢!可是現在我身無分文,我的閃光點已經滅了!”
“看來我要幫你重拾一下信心了!”張偉指著酒吧門口說道:“從現在開始,門口進來的第一個女孩,不管是誰,你去搭訕她!我來給你當僚機!”
“不可能成功的!何必浪費時間呢?我是一條注定沒人喜歡的可憐蟲!”
“不!你聽我說,男人可以是一條單身狗,但永遠不能像狗一樣地卑微,你不能這么地放棄自己!”
“可是……可是萬一走進來一個丑女人怎么辦?我也要去搭訕嗎?”
“當然了!你現在的段位相當于掉到了青銅五了,就算丑又怎么樣,可能心靈美呢?越丑越匹配你的段位,你才能重獲男人的信心!”
“那我就再試試?”趙海棠總算被張偉鼓勵起了一點信心,緊張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是不是很期待?等待的這段時間才是最刺激的!”張偉深吸一口煙,也跟著緊張起來,可是過了十分鐘,還是沒有女人進來!
“來了!跨進來一條腿了!紅色高跟鞋,肯定是一個女人!”張偉拍打著趙海棠的肩膀,讓他提起精神來,可奇怪的是那一只紅色高跟鞋剛跨進門口半步,又退了回去!
“怎么不進來了?”趙海棠剛想準備起身,沒想到迷底揭到一半又蓋回去了,“難道是知道了我要去跟她搭訕?”
過了幾秒,那紅色高跟鞋又跨進來了,像是扭扭捏捏害羞著不肯進門的小媳婦一樣,讓張偉和趙海棠再次精神一震。
“喔!”趙海棠看著順著那一雙紅色高跟鞋往上一看后,立馬收回了目光,“簡直比恐怖片還恐怖!”
“這年頭,怎么這么多人愛穿女裝呢?”可樂喝多了,讓張偉都覺得有些反胃了,“耐心點,再等一會,不可能一個女人也沒有吧?”
有時候老天爺就是喜歡開玩笑,又過了半個小時,酒吧門口還是沒有一個女人進來,像是中了詛咒一樣,全是男人走進來!
“我都做好心里建設了,不管是美還是丑,我都要勇敢向前!”趙海棠活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可等到我的脖子都酸了,都不給我一次機會!”
“也許……可能……大概……老天爺希望你能不忘初心,繼續珍惜身邊這個呢?”張偉朝趙海棠示意著睡在沙發上的咖喱醬,
“如果老天爺真的這么想,就不會讓咖喱醬喜歡別人了!”趙海棠苦澀地笑著,“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我喜歡的人,所喜歡的人都不是我!”
“從相對論來說,不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而是你喜歡上了不喜歡你的人!”
“啊……這……跟相對論有毛關系?”
“從相對論來說,沒啥關系,也是有關系,只是對于你沒有關系!”
“我被你繞暈了!”趙海棠看到門口再次進來一個人影,“大力?大力怎么來了?張偉,你剛剛說的不管是誰我都要去搭訕,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