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眾人一番討論后,認為煉罡境修者的飛劍與黑蛇禁魔匣,或許本來就是一樁法寶,后來被一分為二。,
煉罡境修者得了飛劍,五圣門走狗屎運,得了黑蛇禁魔匣。
至于第二個問題,一眾麾下身在苦地,見識不多,猜測許久亦無結果。
葉玄囿于自身見識,更難想象煉罡境修者的氣息是怎么回事。
好在如今總算確定,五圣門無涉隱秘,平安居的行動,成不會受到詭秘存在的干擾。
不會成為某些詭秘存在推動某一事件的齒輪。
很快,葉玄就攻伐五圣門之事,與眾麾下商議,做了一個詳實的計劃,考慮到方方面面。
此次行動,凸出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必要在極短時間內結束征伐,毀滅五圣門的支柱戰力后,迅速撤離。
因這是平安居眾人第一次聯手,葉玄亦會跟去。
屆時平安居一應事,暫交孟姜代管。
煉罡大蘸原定于七日之后舉行,平安居的行動須得趕在煉罡大蘸邀請來四方來客以前,宜早不宜遲。
葉玄直接把開戰時間定在了明天夜間。
苦地夜間并不太平,群魔橫行,大多數生靈在夜間都是蟄伏不出,選在夜間發動進攻,便是想打五圣門一個措手不及,在其以為最不可能有人出手攻擊他們的的時候出手。
是日夜。
平安居內萬籟俱寂,諸民各回居所休息,但大都難以安眠。
巫空在床上輾轉反側良久,仍舊沒有一絲困意,索性從床上爬起,透過木屋簡陋的窗子,看向外邊黑洞洞的夜色。
主公今晨已經領人出發,潛伏去五圣門。
巫空有心加入其中,為主公效力,奈何自身實力不佳,祖血還未完全活化,天賦能力展現不出,自身實力更是只有煉肉之境。
在同族之中,自身的修為進境已經是最快的那個。
但與羅睺大石、獅魈、哼哈將前輩一對比,便極不顯眼。
巫空亦知,主公有提拔自己的心思,他老人家并不在乎自己實力低微,愿意給自己一個機會。
所以巫空做事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怠慢。
但耐心總會被時間消磨,更何況如今的平安居里,有潛能的生靈實在太多,主公有四個視若己出的義子,葉黑、葉白雙龍,陸吾與英招兩尊神靈。,
單是它們四個的潛力,莫說蓋壓平安居,削平苦地亦不在話下。
其下有河神云齋,新晉山神羅睺大石,主公身邊的隨侍胖虎閣下。
他老人家還有三個徒弟哼哈將、豬剛鬣,以及老是稱主公為爸爸的彪子閣下。
這些,便是主公手下最信重、最強大的力量,將得到主公更多的栽培,更多的資源傾斜。
我何時能躋身于這個體系當中?
若想躋身其中,拜入主公門下,至少得展現出比他門下三位徒弟更高絕的天資,付出更多的努力。
那時,才能真正被主公認可,拜入他老人家門下,稱他一聲師父,便順理成章。
河童族必須得有人與主公關系更近一些,才能確保在平安居地位不衰,族群昌盛。
由主公的麾下子民,晉位作他的徒弟,大概就能與主公關系更進一步。
但這一點上,自己的競爭者同樣不少。
巫空想起每日早起趕工,把整個平安居的建設事務包圓了的獅魈一家。
它們沒有直屬的上司,獅魈之母孔石就鞭策著它那兩個憊懶的兒子孔金、孔銀,每天兢兢業業,沒有懈怠過分毫。
它們每一日所得的賞格都在第一等。
干得多,抱怨少。
并且,巫空已經看到多次,孔石分擔去二子的絕大部分活計,讓它們得以多出空閑來鉆研先天厚德剛身決與天王心經,待其子憑著這兩道法門,完成自身積累,就能純化祖血,可能因此得到山魈或地犼的傳承。
它們如今這般勤奮,屆時主公說不得會為它們更多真炁,讓它們祖血返璞歸真,若僥幸與祖血傳承中那些極端強橫的異種勾連起來,說不定自身強化就會更加徹底。
巫空不禁想到獅魈的來歷淵源。
獅魈的遠祖,乃是山魈與地犼。
地犼者,犼與地行異種所生之獸,不及先祖強大。
山魈,更不如地犼強橫。
兩者結合,后代里又摻雜一些算不得異種的妖類血脈,就成就了獅魈這種身軀龐大、善于煉化土石的異種。
但它們祖上畢竟闊過。
若純化祖血時,僥幸勾連到了地犼,必然大受主公重視,說不定就直接把孔金孔銀兩兄弟直接收入門下若是直接與地犼遠祖犼相勾連 巫空不敢想象那場面,一股濃濃的危機感涌現心頭。
自己一刻也不能耽擱下去了!
他穿衣起床,踩上鞋子走出木屋,故意從獅魈一家所居的山洞前面路過,能聽到其中傳出的悠長的吐納氣息之聲。
巫空心中緊迫感更甚,前去葉玄的宅院前。
大黑馬在宅院旁邊的馬廄里默立著,從前它的同伴們已經各個超過它,成為了葉玄的身邊人。
只有它如今一切才剛剛起步,慢吞吞地修煉著天王心經。
黑暗里的些微火光,勾勒出它的輪廓,看它這副模樣,巫空心中更覺凄涼這就是不努力的下場!
它焉知大黑馬時下心中所想,分明是明天是與小斑鳩玩耍,還是去渠里洗洗澡?
葉玄的宅院大門大開著,有一個人影盤腿坐在門口,身形干瘦仿佛骷髏,雙眼在黑暗里依舊大睜著,周身溢發濃重血氣,時而酷烈,時而陰詭。
魔性昭然,正是彪子。
“彪兄!”看到彪子,巫空心中一喜,鄭重向對方行禮。
彪子睜圓了眼睛,看著巫空好一會兒,忽地一個激靈,把湊近來看它的巫空嚇得一個激靈。
它撓了撓頭“睡著了,你,啥事兒?”
睡著了?
彪兄可知,它睡著的時候,自身血氣亦在時時運轉,不斷轉化積累?
這是何等驚人的天資!
“我想請彪兄指點我拳法!”巫空覆蓋著鱗片的面孔上,一片嚴肅之色,面容似幼生的猿猴,下巴上卻長著細細的胡須。
它其實年紀不小了,但性情還與少年一般無二。
所有河童皆是如此。
彪子從地上爬起,聽到巫空要自己指點它拳法,撓了撓頭,開口道“就是對打唄?”
口音濃重,河童差點都聽不懂。
它反應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連連點頭。
“走吧!”彪子大手一揮,當先帶著河童去尋寬敞點的地方。
它其實很喜歡與人對打,這愛好大概是被葉玄培養起來,經過與魔頭的鏖戰之后,徹底被激發,一發就不可收拾。
但自從主公找到了新的對練對象,彪子就被冷落,又不好去找其他生靈其他的平安居民,要么不抗揍,要么就是像獅魈這般,與自己體型相差過大,且動作笨拙,無有章法。
經常被彪子幾拳打得滿地轉圈。
巫空算是彪子找到的第一個雖然也不怎么抗揍,但自己收著點力道也勉強夠用,且主公指定了的對打人選。
并且,巫空這個河童,從不會因為挨打而叫疼,不像豬剛鬣,捱上兩拳就哼哼唧唧個不停。
兩者選擇了一個較為寬敞的空地,開始對練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招之后,巫空這個河童便被彪子抓住腳踝,一通暴打,打得它毀碎了十余片鱗片,才將之放下。
巫空稍稍休息,想到一直緊追著的獅魈一家,頓時發狠“再來!”
又是一通被暴打。
今夜的五圣門,與昨夜沒有太大不同。
就是潛伏進來圍觀的人更多了些。
凹地周遭沙丘布置的幻陣、障目禁制,已在今天一個白天的時間內,被葉玄鉆研吃透,勾勒幾道符咒,在晚間順利。
破壞幻陣,以防撤退時遭到阻撓。
哼哈將領著袁大力在凹地四周查看一遍,向一個小土丘之后潛藏的葉玄等眾匯報情況。
營地周圍,奴隸們三三兩兩地聚成一堆,把自己埋在沙坑里睡覺。
在四周查探時,葉玄看到一個奴隸半夜爬起,直接扼死了身邊的另一個奴隸,他之所以如此做,可能僅只因為白天干活的時候,對方抱怨了他幾句。
這些奴隸果如哼哈將所說,都已經心神毀傷,近乎半瘋。
貿然出手相救,不僅不會贏得他們的感激,還得時刻照應他們敏感的心理,稍有不注意,就惹禍上身。
葉玄從來都怕麻煩,決定攻滅五圣門之后,給這些人留一點資源便離開,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他們大當家的居所就在那個屋子?”葉玄瞄了一眼最大的那座房屋,低聲向哼哈將問道。
哼哈將連忙點頭,跟著向葉玄指出五圣門五位當家各自的居所。
這片房屋看似簡陋,實則連成一體,內中或許有陣法環環相扣,貿然派人去攻可能討不到好,反而浪費這次千載難逢的突襲機會。
思慮片刻,葉玄道“先以火攻,燒滅他們士氣。
見到五圣出現,按照咱們先前的方略,你們各去應對。”
一言出,麾下紛紛點頭應命,各個摩拳擦掌。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