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茵面容姣好,休閑的毛衣略雖然顯寬松,但依舊難掩她高聳的曲線,不過今晚不至于像上次那般險些撐破衣服。
她沒有開口說話,冷淡地瞥了一眼王煊,然后便轉頭看向酒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沒什么情緒波動。
她身邊的兩名女子正在打量王煊,有些驚異,這個人就不怕向來桀驁不馴的周云教訓他嗎?在這個年齡段,青春就是最大的本錢,這兩人皮膚白皙,身段很正,充滿朝氣蓬勃的活力。
其中一人留著短發,無懼深秋的寒氣,穿著短裙,展示著雪白的美腿。另一名女子長發略帶“自來卷”,鮮紅的唇很性感,在街上燈光的映照下,整個人相當的靚麗,頗吸引路人的目光。
“王煊你今天吃槍藥了?”周婷為她哥出頭,她很警惕,盯著王煊與她哥,她還真怕她哥受刺激,忍不住沖過去,再被反打一頓。
“咦,你就是王煊?”那個長發略帶自來卷的女子,身段婀娜,向前邁步,嫵媚的丹鳳眼異樣,來到近前后,紅唇愈顯艷麗,她帶著笑道:“認識下,我是李清璇。”
“清璇,不要太過分!”吳茵開口,她知道這個李清璇同凌薇向來不對付,這明顯是要整事情。
王煊對李清璇點了點頭,直接將她與周婷以及周云排除在外。
旁邊還有兩名年輕男子,都很沉穩,不像周云這么愛挑事,平靜地站在那里。
“王煊,今天我很克制,你這是要惹我嗎?”周云剛才差點被憋吐血,雖然對方說的是事實,他最近一而再與人交手,但大庭廣眾之下就不能“委婉”點嗎?他被刺激的心口都在疼。
王煊走了過去,很誠懇,道:“對不住,主要是今晚遇上一個周身散發淡紅霞光的人,相當蠻橫,算了……不說了,我今晚心情不太好,再見。”
他說完轉身就走,除卻周云外,另外幾人都很平和從容,很難從他們身上看出什么。
“呵,你遇上身體泛出紅光的人?那可真不走運。”周云終于笑了,一副了然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猜到王煊經歷了什么,一定是在某位超術高手面前吃癟,所以今晚火氣這么沖。
他淡淡地笑了笑,直接進行了各種腦補,心情頓時大好。
在這種情況下,他倒是大度了起來,不計較剛才王煊戳他心窩子的事,而且還好心的“提點”了兩句。
“小王,給你個忠告,別抱著舊術死不撒手,新術遠不是舊術可比的,很快就要出現超越宗師的人了,你啊,困在舊土,見識太少,可惜了。”
周云頭上纏著白紗布,骨折的手臂帶著夾板并吊著繃帶,偏偏還一副心理優越感十足的樣子,連小王這種稱呼都叫出來了。
王煊盡量配合,嘆了一口氣,滿足他那種心理,然后轉身離去,不想再聽他嘚瑟了。
“哥,你還是謙虛點吧!”周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幾天啊,就被人打兩次了,實在太能惹是生非,不讓人省心。
吳茵看著王煊的背影,道:“這個人要當心,得注意點。”
周云聽到后,道:“吳茵,不是我說你,人得大度,他上次不就是給你進行了一頓病理分析嗎,又不是故意的。”
吳茵簡直想沖過去,用高跟鞋踩斷他那條打著繃帶的骨折的手臂,好心提醒他,卻反被說不大度。
在她看來,王煊剛才先是刺激的周云不要不要的,然后幾句話又讓他優越感十足,難說不是有目的性的調動周云的情緒,像是在觀察與試探什么,最終事了拂衣去,不留痕跡。
吳茵心中憤懣,暗道,關老娘什么事?我管你死活,絕不再提醒了,她氣的不搭理周云了。
“周云哥,那個王煊怎么回事?”李清璇甜甜的笑著,纖手攏了攏卷發,丹鳳眼斜挑,相當的驚艷,在那里套話。
“你說小王啊……”周云雖然桀驁不馴,愛挑事,但絕非心思少,他剛才其實是在故意擠對吳茵,刺激了她一把,他對吳家這次強勢要求摻和進青城山的事深感不滿,就是因為等吳家來瓜分利益,周家與凌家才沒急著去挖掘,結果最后出事兒。
李清璇笑的燦爛,道:“那你細說說唄,我家準備組建一支探險隊去那個地方,想找一些身手好的人。”
吳茵一看就頭大,她原本想提醒周云幾句,李清璇要搞事,但最后直接閉嘴,眼不見心不煩,隨便他們去折騰,反正不關她的事。
王煊轉身離開后,立刻收起剛才的神色,變得嚴肅無比,眼神像是刀子般在酒吧街掃過,注視所有路過的人。
許多人被他掃視后,都有些心悸,覺得像是被山中的猛虎短暫鎖定過瞬間,都驚疑不定。
這一晚,王煊與青木出入各個酒吧,但終究是沒有找到那些人,顯然他們早已成功退走。
“別擔心,這事兒沒完,不管誰做的,我們都要將這件事兒捅上去,性質實在太惡劣了,報給舊土相關部門。”
青木開口,最后告訴他,回去早點休息,明天為他送來持槍證。
“那些人短期不敢再出現了,我會找人盯著!”青木拍了拍他的肩頭,告辭離去。
雖然時間不早了,但王煊還是與父母通了個電話,感覺那邊一切正常后,他放下心來,知道這些人主要是針對他的,僅是想將他的生命抹殺。
回到住所后,王煊取出金身術,他今晚的狀態很特殊,連帶著研讀這門體術都與以往不同,領悟出更多的東西。
他在房間中,不斷舒展身體,按照秘本中的記載,開始練金身術。
今晚的槍擊事件對王煊的沖擊很大,在現代科技武器下,連舊術高手都顯得很脆弱,他如果反應慢一點,就被人爆頭了。
直到現在想來,他的脊背還在冒寒氣。
在他的耳畔,明顯少了一綹頭發,子彈摩擦過,熔斷發絲,過程實在驚險無比。
今夜,他有很深的感觸,生命的凋謝不過在剎那間,而他竟然無法有效的自保,需要青木解圍。
他要變強,尤其是對金身這種體術變得無比渴望,希望能練出強大的肉身,可以擋住冷槍。
若是金身術稍微有成,這個晚上,他便不會放走那些人,只要能稍微防住子彈,不那么致命,他就敢追殺上去,有信心干掉那些人。
金身術的第一層對于王煊來說并不陌生,與金衣術相近,他可以輕松的轉化過去。
很快,他就開始練金身術第二層,理論上來說,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練成。
不過林教授曾提及,不用計較時間的問題,經書將難度夸大了。
“體術,主要是按照特殊的頻率,錘煉身體,比如共振五臟,加快新陳代謝,改變體質,過程中有可能觸動腎上腺、松果腺等。”
總體來說,金身術就是讓身體蛻變,精神也發生質變,到最后能擋子彈。
“根法其實也是在全方位的提升自我,林教授一再提醒我,各種體術的根須都要扎在根法上。”
王煊練了一會兒后,停了下來,他將先秦竹簡譯文取出,仔細研讀。
因為,今晚他長時間處在超感狀態中,一直未退出,讓他格外的敏銳,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這是超感帶給他的強烈直覺,他練完金身術,便開始研讀林教授送他的先秦方士傳承。
今夜,他的狀態果然非凡,領悟出不一樣的東西。
當他存想、內養自身時,他發現一切都不同了,他像是被拉入一個特殊的空間中,靜寂無聲。
這一切是如此的突兀!
王煊沒有恐懼,沒有驚慌,反倒冷靜的讓他自己都有那么一絲意外,他像是一個超脫在世外的人,審視著這一切。
很長時間過去,這里依舊沒有聲息,絕對的安靜,而他的思緒卻異常的活躍與敏銳,記憶力更是驚人。
剎那的回思,整本金身術全部烙印在腦海中,甚至他可以倒背如流,因為他仿佛能翻閱這冊秘本,從后向前看。
接著,他又嘗試了下,先秦竹簡譯文也是如此,他可以倒背如流,甚至想到某個段落,都能正、反誦出。
這哪里還是超感狀態,在他看來,簡直是超神狀態。
這是什么領域,他怎么會這樣?
最為關鍵的是,這里像是一片隔絕的空間,沒有絲毫聲響,如同失去星斗的荒蕪宇宙,冷寂無比。
自己不明狀況,他從經文中來找,連倒背都可以,更遑論是再次的仔細研讀。
不久后,他在先秦方士的傳承中找到一段經文,超神狀態的直覺告訴他,答案就在這個段落中。
關于這一段,在竹簡譯文中較為靠后,原本不是王煊所能接觸的,需要他的境界更高一截才適合去領悟。
但是現在,他的自身的情況卻與這段相符。
在這段經文中,提到了虛,談到了靜,又說到空明時光,相當的艱澀,斷續間,讓人難以理解。
關于這個段落,林教授也不理解,他不得已附上先秦時期的古老原文。
如果是在平日,王煊難以琢磨出它的真義,但現在的超神狀態令他大腦格外的清醒與敏銳,竟漸漸明悟出一些東西。
很快,后世的一些法,以及對修行的解釋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冥想、黃庭內景、致虛極、守靜篤……一些后世的法,以及字詞等跳躍出來,幫他漸漸理清這段先秦經文的真義。
在冥想領域,有一種成就堪稱極致,所謂的宗師都難以觸及,追求一生都難有所獲。
極致冥想,有時候又被稱為最高冥想,那就是一個人進入這個領域后,可以在自己的虛寂世界中呆上幾年,甚至很多年。
而在外界,可能僅僅過去幾分鐘。
現在,如果用冥想來解釋的話,王煊就處在極致冥想狀態中。
而如果用黃庭經來解釋,那就是,他現在進入特殊的黃庭內景地。
在道德經中也有提及:致虛極,守靜篤。
顯然,這是隱語,描述了走舊術路的一種特殊狀態——虛靜,也道出了內景地的狀況。
無論是從冥想,還是從黃庭道家來解釋,都突顯了這種狀態的神秘,外人難以理解。
王煊回過頭來再看,被視為冥想中的最高層次,以及黃庭內景地的描述,其實都只是……先秦方士根法的某種狀態。
哪怕處在超神狀態中,王煊還是一陣出神,相當的吃驚,最高冥想,黃庭內景地,都只是先秦竹簡的正確演練方法?!
他很震撼,如果理解沒有錯誤的話,他現在時間很充裕?
以冥想來理解,那么他在這片特殊的虛寂之地,可以呆上幾年時間。
而如果以道家的理論來理解,他進入內景地,正處在空明時光中,可以長久停駐。
王煊沒有亢奮,也未過于激動,而是保持著一種超然的冷靜狀態,他決定試一試。
然后,他開始在這里演練金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