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天藥即將采摘到手?
三人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一條秘路就在眼前,心再大也不能不在意。
老陳潑冷水,道:“它原本就要離開紅塵了,進入云層深處,現在這種狀況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王煊道:“老青,將飛船再開遠點,體現我們不在意,不強求,順其自然的態度。”
接下來任他們調整位置,無論是遠去還是接近,天藥與金色土壤都維持原狀未變。
“那片土壤像是藥田。”王煊蹙眉,大自然中有太多的神秘,云層閃電間怎么會有這樣一塊藥田?
老陳仔細感應,道:“照這樣下去的話,我額頭、手臂、頭皮的傷一夜間就能痊愈。”
王煊的傷更重一些,但現在手指頭麻麻酥酥,他估摸著一天一夜手指甲也都能全部長出來。
“仙子你在嗎,這里有一株天藥,是否對你有用?”王煊放最后的絕招,希望女劍仙出現。
可惜他失望了,那塊骨毫無動靜。
上次在內景地時他已經得悉,女劍仙將沉睡三年,現在看來已經開始,他應該將劍仙子送回那座倒塌的小道觀了。
突然,老陳哈欠連天,出現睡意。
接著,王煊與青木也眼皮沉重。
朦朧間,他們看到鬼僧,沒將女劍仙呼喚出來,老和尚自己跑出來了。他對著那株金色的天藥露出無比渴望的神色,沖出飛船,就要去采摘。
特殊的雷光劈落,很多的球狀閃電連在一起,殷紅如血,將那片地帶覆蓋。
虛空都炸開了,球狀閃電爆發出的光芒驚天動地。在老和尚眼中,黑色的烏云都化成了血色,被電光淹沒!
安城的人卻毫無所覺,縱然有人抬頭,天空漆黑依舊,偶見電弧劃過。
老和尚面如土色,從原地消失,直接就跑回來了。他看著那株天藥,無比的遺憾,同時深感驚悚。
隱約間,他看到天藥背后像是有數層大幕,有一道淡淡的紅色身影立足在幕后的世界。
老和尚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也有光幕將自身與外界隔絕,他嘆息一聲,消失不見。
王煊與青木抬起眼皮,困意消失,兩人都覺得怪異,瞬間察覺了什么。
老陳驚醒:“鬼僧剛才在我夢中出現,跑出去想采摘天藥,結果被雷劈回來了。”
王煊鄭重點頭,道:“我看到漫天赤光將他驚退。”
怎樣才能采摘到天藥?三人都在琢磨,如果錯過的話,會后悔一輩子。
突然,王煊有了想法,道:“天藥觸摸不到,會不會如同內景地般,不在現世中?”
“你有什么想法?”青木問道。
“我如果在這里開啟內景地,然后猛然躍向那株天藥,你們說,能不能將它直接捕獲,栽種在我的內景地中?”
老陳動容,這想法很跳脫,但是有些靠譜!
青木一怔,道:“關鍵是你無法自主開啟內景地,如果能順利進去的話,都不用來這里冒險。”
王煊很嚴肅,道:“我從來沒有逼迫自己主動去觸發超感狀態,以前都是在外部壓力下出現的。今天我準備嘗試,一會兒我要自我催眠,從飛船躍出去,看能不能瀕臨死境時觸發。對了,老青你得靠譜些,開啟能量防護罩,對我保護到位,別真個讓我被雷劈死。這次如果能采摘到天藥,能笑一輩子。你們想啊,連鬼僧都惦記,剛才冒險去采摘,足以證明它遠超我們的想象!”
青木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安全絕對沒問題,能量罩內無雷霆,可以扛住密密麻麻的閃電。
老陳卻猶豫了,道:“我剛才似乎看到特殊的球狀閃電,凄艷如血,宛若一顆又一顆佛頭連成一串,相當可怕。”
“老陳,你在講鬼故事嚇我嗎?”王煊瞪向他。
“我是在夢境中見到的,不知道真假。”老陳自己也不確定。
“行了,別嚇自己,我去試試看。”王煊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催眠自我,讓他自己確信陷入生死危局中,以便觸發超感。
老陳搖頭道:“估計,你這樣觸發不了超感狀態,無論如何,人是騙不了自己的潛意識的。”
王煊不理會,他是行動派,開始催眠自己。可以說,效果相當的好,沒過多長時間他就……睡著了!
青木發呆,這是……催過頭了吧?要欺瞞自身,但不是真睡過去!
老陳也一陣出神,還等著看他跳飛船呢,結果他將自己催睡過去了?
王煊確實睡著了,且進入到自己即將形成的精神場域中,很快他就看到了鬼僧。
“神僧,你怎么又跑我這里來了,難道是想與我合作采摘天藥?說吧,最后咱們怎么分賬?”王煊頗為期待。
老僧二話不說,沖過來就……開始暴打他!
王煊懵了,什么狀況?這還是他第一次挨揍,被老和尚堵住,持續……劇痛!
片刻后,王煊醒來,感覺渾身都疼,呲牙咧嘴,他簡直是怒發沖冠,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打了?
他發誓,以后到了新星,一定要去老和尚所在的千年古剎討個說法!
青木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老陳則是露出詭異的神色,道:“被打了?”
“這你都能看出?”王煊驚異,但剎那間就明白了。老陳比他更慘,被老和尚在精神領域中活活打了一宿,都被打出經驗了!
“老陳,回頭你趕緊將鬼僧送走,我太不待見他了!”王煊憤懣。
不過,他仔細琢磨過后,老和尚似乎是在預警?最后關頭,鬼僧以雙手演化,展現出無邊的赤霞與血光,當中立著一道模糊而曼妙的身影。
當王煊說出這些后,老陳悚然,道:“我就知道,天藥不可求,怎么可能莫名就出現一株,我們有麻煩了!”
“那我們撤吧!”王煊也發毛。
青木二話不說,駕駛飛船就跑。
突然,濃烈的藥香傳來,遠勝剛才,那株天藥出現驚人的變化。一丈見方的金色土壤失去光澤,化成雷火般的霞光,被那株樹吸收。
接著,拳頭大的金色花朵凋謝,迅速結出一枚果實。它從指甲大,快速長到雞蛋大,通體青色,流光溢彩。
更為重要的是,有特殊的果香傳來,馥郁芬芳,沁到人的心靈中,作用在人的精神上。
老陳一把扯掉額頭上的紗布,以肉眼可見的速速,他那里的傷口在愈合、結疤,最后血疤也脫離了。
王煊解開雙手上的醫用藥布,可以看到,他的十根破爛的手指頭快速愈合,指甲也在慢慢長出。
到了最后他的指甲晶瑩,十根手指頭有光澤,徹底恢復如初。
片刻間而已,王煊與老陳身上的各種傷都消失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至于青木則是毛孔舒張,飄飄然,宛若要羽化飛升,身體機能在猛烈提升,得到很大的好處。
“走還是不走?”青木聲音都顫抖了,他覺得再持續一段時間,他的實力肯定能提升一截。
“不走了,到那株天藥近前去!”王煊咬牙道。
“你瘋了?”老陳還算冷靜。
王煊道:“沒瘋,如果真是紅衣女妖仙作怪,她的手段也快到極限了,根本不可能干預現世。她要是能動我,早就出手了。雖說她大概是在釣魚,但卻可能丟了餌,什么都釣不到。”
“你這樣說,她不是聽到了?”
“她要是可以洞悉這些,就不會這樣釣我了,估摸著也只能看到我們是否臨近那片特殊之地。”王煊咬牙道:“老青,接近一些,咬了餌,隨時準備跑路。”
“行,拼了!”青木也知道這是在玩火,但是,他認可王煊的某些話,對方如果能干預現世,就不會這么大費周折了。
飛船再次接近天藥,滿樹金黃璀璨,樹下的土壤被吸干,樹上結著一枚青色的果實,不斷流淌出霞光,落入飛船中。正是這種特殊的光輝,導致三人新陳代謝劇烈無比,體質在提升。
三人到了這里后什么話都不說,直接開始修行。
王煊沒有猶豫,機會難得,他利用天藥灑落的神秘光輝開始練金身術。
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部分脫皮,不知不覺間他的金身術竟從初入第六層,晉升到第六層中期了!
金身術一層比一層難練,第六層想要竟全功,需要三十年以上的時間。
這才多長時間?
金身術精進幅度之大,讓王煊自己都震驚,天藥名不虛傳,根本沒有吃到那枚果實,就發生這么劇烈的變化。
同時,他也意識到,即將觸發超感狀態,他有種直覺,很快就能開啟內景地了。
但他沒有驚喜,反而毛骨悚然,這是在促使他開啟內景地?對方想借路回歸!
“老青時刻準備跑路!”王煊低吼,他打死都不會去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絕不會在這里開內景地。
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在運轉金身術,最終身體發光,又脫皮了,生生將金身術提升到第六層后期!
王煊確信,尋常子彈打不動自身了!
天藥太神秘,一口都沒吃到,結果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將他的金身術推向一個高峰,都快逼近第七層了。
“快逃!”王煊突然大叫。
因為,他觸發超感狀態了,雖然沒有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只是在練金身術,但依舊模糊的感應到內景地了。
這實在恐怖,絕世紅衣女妖仙在干預現世嗎?太驚人與可怕了,王煊寒毛倒豎,出了一身冷汗。
青木雖然不舍,但還是果斷跑路了,執行力超強。
“快!”老陳也在叫,他也覺得危險在臨近,頭皮發麻。
雷霆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環繞著天藥,隱約間在那金色的藥樹后方出現數層大幕,有道模糊的紅色身影立在幕后。
無盡的閃電帶著血光,劈向飛船,讓青木發毛,那雷霆太粗大了,通天徹地,將他們這里淹沒。
青木的心沉了下去,閉上眼睛。
王煊喊道:“沒事兒,干預不了現世,血色雷霆臨近飛船又消散了!”
飛船穿過云層,極速遠去,在他們身后的雷霆云層間,朦朧的天藥漸漸隱去,消失不見。
雖然有驚無險,但王煊真心覺得是劫后余生。現在超感狀態消失,他一點也不遺憾,他確信,在那一刻如果被迫開啟內景地,必定會有天大的禍患降臨。
他吃掉了香餌,卻沒有被釣走,充滿了喜悅與收獲感,忍不住對著閃電交織的烏云中喊話:“紅衣妖,下次別只顧著冷酷算計,改天送藥時,撐著油紙傘,給我跳段妖仙舞。”
云層中,閃電間,天藥塌陷下去的那個節點,一道淡淡的紅色虛影浮現,婀娜挺秀,絕世妖嬈,撐著油紙傘,向下望了一眼。
王煊:“!!!”
他立刻閉嘴,什么都不再說,自脊椎骨向上冒寒氣。
紅衣女妖仙太逆天,快可以干預現世了?竟聽到他的話!淡淡的絕麗身影從塌陷下去的節點那里消失,徹底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