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大門前,王煊帶著小女孩走來,請機械人拍照,樂樂或坐在他的肩頭上,或被高高舉起,臉上帶著純凈而開心的笑。
不過最開始的幾張照片,她在笑,卻也帶著淚花,控制不住自己。
“媽媽……病死了,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她離開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小女孩告知過去的事。
天人五衰病無解,她們一家人都是原住民,或早或晚都要出現那種讓人無奈而又無力的可悲狀況。
她被收留進孤兒院,距離這里不是很遠,小小的年紀過早的失去了父母親人,只剩下她自己。
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她的那只雪白小貓也不見了,大概率成為了流浪貓。
在如今這個時代,孤兒真的很少,科技發達,醫學水平很高,罕有家庭會遺棄幼兒。
孤兒院規模很小,只有幾個孩子,照料他們的人更少,而上學就在外面的學校臨近就讀。
小女孩樂樂每次思念父母都會來這里徘徊,看著熟悉的大門,但從來沒有進去過。
“樂樂,你想換個環境嗎,離開這里,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王煊問她。
如果有可能,他想帶她到舊土,反正他的父母現在很清閑,交給他們照料好了。
小女孩有些猶豫,眼圈發紅,道:“我舍不得這里,爸爸和媽媽都在城外周河畔的公墓中,我想經常去看看他們。”
突然,一個機械人開口:“她患病了,非常嚴重,如果沒有得到特別的治療,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王煊霍的抬頭看向他們,五個機械人陳舊而殘破,帶著歲月的滄桑感,像是貫穿了大半個宇宙的旅行者,他們竟懂這些,知道列仙病?
“你們有辦法嗎?”他主動詢問。
他身上有針對天人五衰病的“緩藥”,更有地仙泉,應該可以為她延續生命一段時日,但根治不了。
一個斷臂的機械人點頭道:“可以保守治療,但較為麻煩,需要長年累月的進行,估計在成年前能治好。”
王煊動容,這個世界,各種醫學手段用盡都無效,這幾個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老機械人竟有手段可以治列仙病。
“我們可以治療并收養她。”另一個胸部有個大窟窿的機械人開口,人類的形體,并有金屬發絲,插著木簪,有些像機械道士。
王煊看向他們,如果他們能當場治療好,那他肯定同意,這幾名機械人來自宇宙深處,身份未知,竟要收養樂樂,讓他有些犯嘀咕。
斷臂的機械人開口:“我們雖然是金屬的身體,但心并不冷。我等接收到微弱的呼喚訊號,從沉眠中復蘇,踏上了回歸的道路,只是想找回昔日的時光。”
另一位機械人補充道:“曾有一個人也得了這種病,死去很久了,看到這個孩子,我們想到了她。”
“那個人是誰?”王煊問道,還是不怎么不放心,怎么能聽信他們一面之詞?
“我們的艦長,死去很多個時代了。”一個機械人胸口發光,直接在這里投影,出現一個女子。
她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幾歲,一頭漂亮的紫色長發,眼睛有靈性,臉上缺少血色,有種著病態的蒼白美。
“在她死去數百年后,我們找到了解決這種病的辦法。”
后面的幾張照片與影像就不那么美觀了,天人五衰病發作,失去了那種靈動與美感,身體變形,各種痛苦。
“宇航員!”王煊看到,有的照片中,她的穿著和他所見到的“類瘆靈”很像,也養神話生物為寵獸。
他有些不解,這是列仙病,那個宇航員居然也是因此而死?
“你們究竟是什么年代的生靈,有什么來歷?”王煊問道。
幾個機械人沉默,不予回應。
直到最后,一個人才開口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們對你沒有威脅,沒有惡意。我們的人,遠去了,消逝了,再也回不來。而我們幾人是掉隊的殘兵,母艦損壞在半路上,沉眠至今。我們回來,只是在追尋那些熟悉的痕跡,重溫一份古老的回憶。”
王煊皺眉,這種機械生命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按照他所了解的情況看,當年他們狩獵過先天神魔!
五號機械人曾將列仙定義為先天神魔!
甚至,五號機械人認識鎖魂鐘的第三代主人,那口鐘應該是很古老歲月前的東西,并不是活著的仙人煉制的。
斷臂的機械人開口:“我們見到你,純屬偶然,見你身上有奇異的能量物質,甚至感覺,你身上有什么器物能威脅到我們,便默默跟著走了一段路。”
見他遲疑,那個像道士的機械人開口:“她原本就要死去了,你覺得,我們會圖謀她什么嗎?”
“樂樂,你怎么看?”王煊看向小女孩。
“我感覺,他們和叔叔你一樣,在可憐我,對我很好,并沒有壞心思。”樂樂這樣說道。
“好!”王煊點頭。
夕陽下,小女孩不斷揮手,臉上帶著淚痕,她坐在一個機械人的肩頭上,看著王煊遠去的背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遠方,王煊最后回首,溫和地對她笑了笑,離開元城。
在夕陽下,他心境平和了,覺得在這座城市的最后一抹遺憾也消失了,臨離開新星前居然再次遇到她。
“老陳,戰果如何?”他聯系陳永杰。
“還行,又得到三塊真骨。我覺得,我還能有收獲,不說了,我得抓緊時間積攢點修行資源。”
王煊無言,老陳變強了,手持鎖魂鐘與法螺,這是變成一個斗戰神僧了?斬妖除魔上癮了,瘋狂追逐妖族真骨。
這一役,各方都在全力追殺最后的妖魔,又持續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算告一個段落。
妖祖祁毅這個陣營的妖魔不說全滅,也差不多了,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大幕后,一片高大的山脈深處,血云起伏,籠罩天地,時散時聚,那是山中的妖祖在呼吸!
他的吐納,每次都讓天地變色。
山外,妖祖的次子得悉了現世中發生的血洗事件,臉色陰沉無比,眸子開闔間,有恐怖的雷霆綻放,簡直堪比成仙劫。
“動用了妖池中的祖血,送去一批有天分的人,結果卻敗的這么凄慘?從未有過的恥辱!”他發怒了。
“再遣出一些出名的大妖吧!”
“還派遣?妖池中的祖血是萬不得已時,妖祖帶領我等跨界時用的,還能揮霍幾滴?一群廢物!”妖祖次子大發雷霆,殺氣沖天。
隨著時間推移,舊約會不斷松動,越晚跨界越容易,付出的代價越小。
新星,外太空,王煊和陳永杰為熟人送行,趙澤峻、吳成林等人都要遠去了,進入宇宙深空。
就此一別后,不知道是否還能再相見,有些人可能不會回來了。
事實上,這一次個大組織幾乎要走掉一大半,但凡對妖魔發動攻擊的陣營,這次全都果斷升空了,會離開新星。
“再見!”
“保重!”
王煊以精神天眼看過艦群,沒有什么問題,在外太空分別。
趙澤峻等人送給王煊一艘大型戰艦,就停在外太空中。
關琳、秦誠還有老陳那個秘路組織的部分人馬,被小型飛船接上來了,隨時可以啟航,返回舊土。
“還有些收尾工作。”王煊說道,他和陳永杰乘坐小型飛船,重返新星地表。
他用地仙泉交換的那艘中小型戰艦要帶走,老鐘送他的大型戰艦也不能留在這里,另外他要去找阿貢財團某些人收債。
三天前,他和陳永杰想借助戰艦去打妖魔時,周云緊急提醒他,妖魔與人勾結,準備反獵殺他,只要老鐘送他的戰艦升空,就會被人立刻打爆!
現在,王煊已經知道是誰想伏擊他,阿貢財團的格蘭特和妖魔勾結了,在外太空準備了幾艘中小型戰艦。
“克莉絲汀和漢索羅偷了我的請柬去源池山赴會,結果那里被孫家夷為平地,赴會的人慘死。格蘭特這是遷怒于我,想為他的孫女克莉絲汀復仇?”
格蘭特還沒有離開中洲,他留在外太空中的幾艘小型戰艦,被趙澤峻和吳成林轟成渣子了!
他是阿貢財團的高層之一,并不能頻頻調動所有重要資源,需要協商,而直屬于他的力量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你可以上路了!”王煊彈指,一團火光飛出,落在他的身上,剎那間燒的他慘叫連連,化成灰燼。
“居然還有孫家的手筆,是他們轟殺了克莉絲汀,但卻給予了格蘭特補償,攛掇他找我報仇?”
王煊訝異,以強大的精神領域捕捉到了格蘭特最后的部分精神思感,進一步弄清了真相。
陳永杰道:“正好,新仇舊恨,去找孫家清算,在離開新星前出盡惡氣!”
孫家早期時沒少針對他們,連老陳都被戰艦轟擊過,被飛船撞過,他與孫家曾在牧城外開戰。
至于王煊就更不用說了,和孫家死磕數次了。
“很陰險啊,這次他們沒動手,卻暗示與鼓動格蘭特除掉我,求仁得仁,求錘得錘,滿足你們!”
王煊來了,悄然殺進孫家,闖入重地,陳永杰提著黑色大劍跟進。
孫家的人被驚的不輕,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想要召喚五號機械人,可是,很長時間都聯系不上他了。
金頂山一戰,黃琨那個陣營的列仙想跨界,布下接引大陣,許多人都被坑了。
五號機械人“截胡”釣線魚鉤跑過去,也被坑的很慘,身體都熔化丟掉大半,精神之火都熄滅了部分。
他逃回母艦幕后,寂靜很久了。
孫家的人想去直接激活母艦,自然更是來不及了。
王煊動手,手持先秦玉龍刀,不斷揮動,將孫榮盛、孫承乾等人連肉身帶精神全部斬殺!
老陳揮動黑色大劍,更是直接,殺的這里人頭滾滾。
孫家留守的這部分高層全滅,至于其他地方的人,王煊與老陳沒有執意去找。
王煊手持黃金樹,暴力破開秘庫的禁制,管他是誰盯上了這里,是否有主,現在他不在乎了。
他與老陳在這里挑選神物、異寶、經書等,將最有價值的東西都帶走了!
不說異寶,單以典籍而論,他們如今的收藏遠比古代任何頂級大教更豐厚,藏書的價值要高的多。
因為,這是歷代的集錦,不同時期的列仙洞府都從虛空中墜落到這個時代來了!
“走了!”兩人事了拂衣去,讓老陳那個組織的人將另外兩艘戰艦啟動,駛向外太空。
王煊手持暗金色的飛舟,謹慎戒備,萬一孫家殘存的人敢發狠,與他們魚死網破,那只能去殺個干凈。
一切順利,并無變故。
三艘戰艦啟動曲速引擎,進入蟲洞,消失在這片茫茫天宇中,他們踏上了歸途。
“舊土鬧的更兇,這天下間沒有了凈土。”陳永杰在戰艦中說道。
“我想將劍仙子接引出大幕!”王煊開口。
不過,他也在皺眉,大幕中的那個劍仙子和留在人間的那道殘碎的元神是同一種性格嗎?
在那片殘酷的世界中,以劍仙之姿征戰千百年,即便曾經很柔軟的人,很傲嬌,如今她出劍也會十分凌厲吧?
這讓王煊有些擔憂,道:“真正需要強大的是我們自身!”
他要想辦法,再次去探索虛無之地,穿行過“隕石坑”那處死關,找到真實之地,自身強勢崛起的話,他還會怕誰?
回歸了,雙倍期向大家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