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和一個叫王煊的有人有關。”
終于,他聽到了部分確切的消息,但卻更加的難安了,心都提到嗓子眼。
王煊低頭,發現雙手在微微發抖,如果父母被鄭瘋子殺死,拿什么去挽回?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一定要殺了鄭瘋子!”沒有機會,他也要想盡辦法,創造可行的契機。
原先他以為,不殺鄭元天的話,只是他自身處在生死險境中,所以他跑仙界來了,想看一看有沒有機會解決大患。
想不到,鄭元天先發瘋,開始對他身邊的人下手,這絕對不能容忍。
王煊在遠處駐足,深吸了一口仙界的靈氣,讓元神寧靜下來,既然事情發生了,不應再去發怒,而是該想著怎么解決。
天空中,金色圖卷很大,像是一片宇宙星海,將鄭元天的道場上空覆蓋,讓這片地帶如同末日到來。
懸空的島嶼,一座又一座的炸開,在半空中被化成齏粉,都是圖卷中垂落下的符文震碎的。
混沌天雷,一道又一道,像是秘密密碼的瀑布,從域外落下,在轟殺鄭絕世。。
“太恐怖了,絕世高手應劫,驚天動地,連鄭仙祖的立道之地都保不住了?”有人失聲道。
追隨鄭元天的人將他視為仙祖,連他的道場都在崩碎,這場大劫讓很多超凡者都驚駭欲絕。
顯然,鄭元天跑回凈土中,是想利用這里布置的大陣對抗新約,他的閉關地有各種秩序符文,都是他親手刻下的。
但今天那里被打穿了,混沌雷光,劃出刺目的軌跡,如同一條又一條星河垂落,沖擊那片大地。
懸空的島嶼,一座沒剩下,全部爆碎,至于那些瓊樓玉宇等,有道紋守護也不行,都熔掉了。
地面,那所謂的仙道祖山之一,也被劈斷了,山脈在崩潰,一座又一座巍峨的大山,盡管激活了陣紋等,但還是難逃被毀的下場。
鄭元天的道場被打崩了,他布置的法陣擋不住,一片破爛,他的弟子門徒等驚恐的逃去,不敢停留。
盡管這樣,負責服侍他的人,一些親近的門徒,部分道童,依舊有人來不及走脫,被劈死,連殘渣都沒剩,形神俱滅。
“各位,你們要斬盡殺絕嗎?”鄭元天出現,披頭散發,滿身是血,他的身體暴漲,快速變大。
在他染血的手中,抓著一艘戰艦殘骸,這是從現世中隔著大幕一把抓回來的,可見他的恐怖!
遠處,王煊頭皮都要炸開了,那是舊土樣式的戰艦,鄭元天真是瘋魔了,不顧一切的下手了。
“新約初立,非是我等無情,而是仙界規則烙印在上,在自動絞殺你。”
遠方有人開口,冷漠而平靜,毫無疑問那是一位頂尖強者,必然是一方大幕中稱尊做祖的存在!
鄭元天身體暴漲,帶著血跡,對抗混沌天雷,雙目開闔間,比之最鋒利的仙劍還恐怖,目光撕裂了天宇。
在他的手中,那艘戰艦簡直還不如玩具,以新型合金鑄成的龐大艦體直接被他捏碎,化成鐵粉,簌簌墜落。
王煊在遠處看到,在此過程中,龐大戰艦破碎的剎那,有人類的軀體爆開,瞬間蒸發干凈。
他的眼睛都紅了,這一切都證實,鄭元天豁出去了,不知道對舊土下過怎樣的重手。
“你們可以暫時壓制自身留在新約上的印記,你我都是熟人,難道這么不講情面嗎?”鄭元天渾身冒仙光,到了現在,他頂天立地,高也不知道多少萬丈,直抵蒼穹。
在他的體外,纏繞著一道又一道規則神鏈,化成星云,和金色圖卷對抗,將落下的混沌天雷都擊散了。
“沒有規矩,何成方圓?新約自行激活,判定你違約,仙界至高規則懲罰你,難道還要我等幫你對抗?”有人開口,對他很不滿。
“不就是幾十個凡人嗎,死了就是死了。”鄭元天一聲咆哮,張嘴就是一片火海,號稱可焚滅大界的“業火”,漆黑如墨,橫掃天宇,要毀掉那金色圖卷。
現在,他近乎算是入魔狀態,修煉魔胎大法的癥狀盡顯無疑,但是,這種狀態下的他真的很強。
呼的一聲,金色圖卷都被他掀飛了起來,不過,終究又定住了,金色圖卷抖動,劍光億萬道,鋪天蓋地而下!
“這樣還收不了我,殺百八十個凡人而已,你就要滅我,笑話,這仙當的還有什么意義?我是教祖,高坐九重天,可對各族生靈生殺予奪,想讓我抵命?滾!”
鄭元天發狂,頭頂沖起一片血云,那是他的血精化成的大道祥云,要撕裂金色圖卷,他的手段層出不窮。
“鄭元天,你也是從凡人一路走來的,高坐仙界后就忘本了,你殺的是凡人,掘的卻是自己的根,更是仙界的根。一年后,超凡不在,列仙不存,皆淪為凡人,你讓入世的各教弟子怎么活?等著被現世的人報復嗎?!”有人喝問。
天空中,金色圖卷轟鳴,光芒刺目,并且極速變大,接著旋轉下來,明明是圖卷,但是仙光耀眼,像是闊刀般斬來。
鄭元天頭上沖出去的祥云被斬潰,化成血雨,大部分被他重新吸收回體內。
金色圖卷開始擴張,如同薄薄的紙張,但鋒利無比,繼續橫掃下來,帶著無盡的符文,要誅殺絕世高手。
鄭元天滿身是血,披頭散發,他張口清嘯,一部具現化的經文出現,漫天都是文字,向著圖卷沖去。
經文破碎了,鄭元天一條手臂被斬落,金色圖卷繼續橫掃。
鄭元天身體再次暴漲,斷臂新生,進入域外,要手撕圖卷,將新約毀掉,發狂的他確實可怕無比,神威蓋世。
域外,一片懸浮的隕星群炸開。
“早先,那些凡人是我的弟子門徒殺的,也是在為為仙界立威,避免凡人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能夠和我等平起平坐嗎?我弟子被殺,我不忿反擊,又有什么錯?”鄭元天在反駁。
“不要避重就輕,你憑什么為了一己之私,讓弟子去劫殺凡人,仙界即將熄滅,你們的罪行會讓一年后的列仙處境堪憂。”
“由我們掌控舊土、新星等一個個生命星球,還用擔心未來嗎?本就該強勢!”鄭元天喊道。
哧的一聲,他的頭顱飛起,被金色圖卷斬掉,不得不說場景太驚人,絕世強者竟會被梟首。
不過,他終究沒死,瞬間血肉重組,避開了金色圖卷,全身黑暗下去,像是個黑洞,要瓦解一切。
“鄭元天,你很清楚,人間有很多超級戰艦進入深空,就此消失不見,連我等都找不到。未來他們肯定會回來,你這樣激化矛盾,不惜讓列仙涉險,究竟想做什么,你很在意,你要得到什么?”
遠方,有人冷漠地開口,戳中了鄭元天的心。鄭元天不想多解釋了,越是掩飾越是容易暴露。
他要的是和兩千七百年前那個人一模一樣的有特殊內景地的血肉之軀,但絕不能讓大幕中更多的人知道!
然后,天地間沒有對話了,只有一個高大無比,遠超龐大山脈的巨人,屹立在天外,只手可摘星拿月。
他艱難地對抗金色圖卷,數次被撕裂軀體,他演化的黑洞都炸開了。
關鍵時刻,一個滿身都是混沌氣流轉的身影出現,手持羽化幡,來到域外,向上一點,抵住了金色圖卷。
“多謝道兄!”鄭元天抱拳,他眼看不行了,元氣大傷,根基受損,被恒均救了。
天地間有人開口:“恒均,你現在幫他抵住也無用,他大概率還是要遭圖卷反噬,生死有命。”
“我不出手,鄭道友也不會殞落,我只是不愿看到他根基大損,道行跌落。”恒均回應道。
遠方,大地上,王煊不爽,又是這個恒均,讓他有些無奈,有至寶就這么任性嗎,居然可破舊約,可擋新約!
他感嘆,自己實力不夠強,不然的話,有養生爐在手,連恒均也一塊夯死算了!
他倒也不沮喪,自身才修行幾年?
恒均再次開口:“鄭道友,你得到了妖皇殘丹和真血,何不趁現在煉妖皇法體,代你受過。”
“多謝道兄。”鄭元天從域外極速降落,在殘破的大地上盤坐,開始催動魔胎大法,要煉制妖皇之身。
王煊轉身離去,暗自皺眉,用手摩挲甲胄中藏著的爐蓋,輕輕敲打,他在琢磨,怎么才能殺鄭元天,現在實在有些難。
不過,他并未氣餒,他不是一個人到來。
他是方雨竹、妖主妍妍、張道嶺、冥血教祖的集合體,承載著他們的絕世神通,真要全面激活,爆發,還是有機會的。
“鄭絕世太逆天了,這都能抵住,不愧是至強高手之一!”
“那是自然,能走到這個高度的強者,天命加身,怎么可能會意外死去,縱消逝也要驚天動地!”
“我師祖天下無敵,怎么可能會有事!”有人開口,這里有鄭元天的弟子門徒。
“對,鄭仙祖有大氣運,萬劫不朽,未來是要再塑新神話的人!”有人附和。
突然,王煊心頭一動,摩挲爐蓋,以手指輕敲時,他感覺到了它輕微的脈動,這讓給他身體差點僵住,趕緊停下。
還好,爐蓋很快就恢復寧靜。
域外,恒均蹙眉,他覺得羽化幡剛才輕鳴了幾下,像是在……和誰打招呼!
有古怪,這是至寶要出世的節奏嗎?恒均頓時來了精神!
幾乎是在同時,一道流光劃過虛空,那是一葉孤舟,出現在鄭元天地盤的上空,實在太快了。
恒均雙目懾人,哪里還管什么金色圖卷,顧不上鄭元天的死活了,他手持羽化幡直接撲了過去,要定住逍遙舟。
鄭元天也震撼了,逍遙舟就在高空上,竟出現在他的地盤中,如果沒有負傷,這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
即便這樣,他也沒有猶豫,沖霄而去,想要接近至寶。如果得到逍遙舟,他哪里還會在乎那張金色圖卷,世間再無人可傷他!
然而,現實十分殘酷,那張金色圖卷先行落下,將他抽飛了,令他滿身是血。
同一時間,還有幾道身影撕開長空,突兀出現,沖向逍遙舟,虛空中劇烈的能量洶涌激蕩,規則交織,他們在嘗試禁錮至寶。
并且,有絕世高手趁亂還給鄭元天來了一下,要奪走他手中的殘丹和妖皇真血。
鄭元天本就受了重傷,現在更是大口咳血,剎那橫飛出去,他心頭一沉,今天情況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