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累啊!”王煊呼呼喘氣,面色發白,胸膛起伏的幅度有些大,身體搖搖欲墜,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四野,鴉雀無聲,又死了一個至強神明,那可是元蕾,赫赫有名的一位女性神靈,相傳是不死鳥和人族至強者的后代。。。
她現在的境界可不低,接連“大地震”后,有人都連續兩次掉境界了,而她卻硬抗住一次,只墜落一次,現在依舊在逍遙游二層呢,比雷拓強一截!
即便如此,這位非常強大的神靈還是死去了!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那真是一位渡劫……失敗者?
這是給他開了專場屠神大會嗎?很多人都眼暈,神明弟子、不朽者的門徒、來自大結界的生靈,全都不寒而栗。
別說是其他人,就是大方士徐福都咧了咧嘴,心情異樣,這小子真是讓他無言,看著病懨懨,卻連著宰了兩個神明!
王煊倒也不都是裝的,確實在喘息,有些疲累,畢竟,這可是弒神,尤其是在一招間決生死。
他很強,但還沒有達到一招就可以秒殺至強神明的地步,正如他早先所說,不想纏斗,所有手段都濃縮在一息間,以殺手锏決生死。
如果元蕾執意和他試探,游斗,正常對決的話,肯定要要消耗一段時間,不可能直接就有這種效果。
當然,他雖然在大口喘氣,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不至于精疲力竭到不想動彈。
王煊從嘴里向外吐氣,道:“我說了,我在天劫中被重創,身體出了問題,但是養了很多年的劍道之光卻成功被天劫洗禮,提升了,淬煉出斬道真義,所以她死的不算冤。”
有人盯著他,很想說,你快別解釋了,從開場到現在已經弄死三位神明了,不是善類。
王煊的身體搖動,似乎快站不住了,當然作態要敬業,他捂住嘴巴,不想真吐出血來,也只能這樣給他們看了,一副在咳嗽,而后又吞咽下血水的樣子。
同時,他一招手,將一位正在恨恨地的盯著他的強者給拘禁了過來,應該是來自大結界中,是某位神明的弟子門徒,在現世有九段極限的實力。
他沒客氣,一巴掌就給拍翻,禁錮了此人,讓她彎腰伏在地上,毫不客氣的坐在后背上,當作凳子來用。
“累到不想動了。”他開口,然后開始默默調息。
看到他這種不招大結界中生靈待見的操作,那些人沉默著瞪眼,沒有人叨叨,主要是被他剛才的戰斗震懾住了。
誰又能不忌憚,就連和徐福對峙的灰發人,那個御道宮的神明,都心中不安,驚怒無比,雖然很想立刻殺了他,但暫時沒有任何動靜。
沉靜很久后,眾人終于是忍不住,漸漸發出嘈雜聲,而后一片熱議,尤其是外太空中,各方都忍不住了。
“這是真的嗎?感覺有些夢幻啊,渡劫失敗的人又連殺了兩位至強的神明?”
那些飛船中,很多人嘩然,深感吃驚與怪異,但現實就是這么出乎預料,那個青年又屠神了。
當中,自然以青木、吳茵等人最振奮與激動,剛才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為王煊而擔憂,怕他死在異域神明手中。
“不愧是我王哥,哪怕被上天剛劈過,身體有嚴重的問題,也要在戰場上連殺不朽者和神祇,威名赫赫!”馬超凡很興奮。
“王煊在修行路上,走出這么遠了……”連很理智的趙清菡都在出神,第一次感覺到,王煊在這個領域的天分到底有多么強。
他是一個現代人,修行才多少年?能走到這一步,在古代最繁盛時期都必然有說法。
“王煊,如果再早生五百年,說不定都能夠拓展出新神話!”這是青木的心語,他這次被震撼了。
“這家伙,有時候自稱王教祖,還真不是說說而已。”吳茵徹底松了一口氣,想到他過往表現,漸漸露出笑意。
腐朽的結界中,王煊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喘息,休息,看起來狀態很糟糕,但沒人敢輕舉妄動。
“我忍不住啊!”來自御道宮的灰發強者開口,看向王煊,死去的元蕾和雷拓都是他的結盟者,在大結界中關系都不錯,不然也不會一起來到這里。
王煊開口:“不行了,前輩,這個人交給你了。六座巨宮中,不是有歲月之書和一件半成熟的至寶嗎,我們一人一件。我身負重傷,殺不動了,由你解決吧!”
他覺得,差不多了,他的鋒芒想用在惡龍身上,不知道此人如今在什么地方,始終躲在暗中虎視眈眈,是個大麻煩。
他想暫時神隱,但途中被雷拓和元蕾暫時阻止了,他自然也不怵,凌厲而果斷的擊殺了兩人。
“好,交給我了!”徐福開口,手持金色釣竿向著對面逼去。
“徐福,你沒有必要蹚渾水,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又有人開口了,人世宮的那位不朽者走來。
這是一位女子,擁有一頭銀色的長發,很冷,像是從冰雪世界而來,事實上她走過之地,確實在飄著鵝毛大雪。
“你們兩個一起來吧!”大方士徐福開口,同時擋住灰發男子和這個冰雪籠罩的女子,要以一敵二。
灰發男子道:“可以啊,徐福,你既然這樣選擇,也別怪我們不守什么規矩,先和你分個生死!”
“殺!”滿身冰雪飛揚的女不朽者很霸道,銀色發絲飛舞,她已經直接動手。
徐福道:“原來你們早就結盟,并內定了這里的最高獎勵。可惜,一個人間的青年不講規矩,突然出手,連殺神明,打亂了你們的部署。”
如果王煊沒來,估計幾人會先干掉徐福,然后那幾人再去對決與瓜分獎品,這讓大方士臉色陰沉。
所以,他爆發了,全力以赴,直接和這兩人開戰。
王煊在旁注視著,很享受這一刻,終于算是從漩渦中脫身,靜觀別人的大戰,難得的清閑與放松。
許多人“意識到”,他大概真的問題很嚴重,不能下場了,不然的話不會放任徐福以一敵二。
但是,六座巨宮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蠢蠢欲動,他們又不是至強者,沒有必要犯險,前車之鑒很凄慘。
只有陳永杰知道,打假拳的連根毛都沒有傷到,在那里裝蒜呢,這是想把自身摘出去,成為局外人。
所以,老陳走過去也假模假樣,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在那里配合作假,然后他就成自由人了,直接去找他師傅。
事實上,那個人早就注意陳永杰了,當年劉懷安離開舊土時,老陳就是這副模樣,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精神正充沛。
三十年過去,和他的弟子陳永杰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這片戰場,自然讓他第一時間就產生懷疑。
“您是……劉師嗎?”陳永杰越是接近越是確定,這應該就是自己年輕版的師傅,連脖子上的一顆黑痣都一樣。
“永杰?!”劉懷安睜大眼睛,確信了,這就是自己的弟子,竟來到這里,步了他的后塵。
“師傅!”陳永杰當場落淚,哭出聲來,當年遇到危險時,是他的師傅第一時間將他扔出光幕,他的師傅擋在前面,自身自人間蒸發。
這成了老陳的心結,總覺得是他師傅用命換來了他的新生,不然的話,他就會同那群舊術高手一樣,從舊土消失。
而他師傅原本可以避開這一劫,代他受過了。
三十年來,陳永杰的心病一直都在,自責而又難安,無時無刻不想找回他的師傅。
“孩子,想不到你終究還是和我一樣來到此地。”劉懷安眼圈也紅了,一把將給扶了起來,不讓他跪著。
“弟子無時無刻不想師傅出現,但是,各種辦法都用盡了,直到一次巧合,才能走到這里。”陳永杰落淚,又問道其他人呢,當年一大批高手跟著消失,讓舊術領域的人斷層。
“都死了,只剩下我活了下來。”劉懷安悵然,頗為傷感,三十年來的舊事,仿佛就在昨日。
當時他們都太弱了,在戰場就是炮灰,他在那批人中底子最深厚,利用這片超物質濃郁之地崛起,才勉強有了一條生路。
外太空,青木盯著大屏幕,鎖定他師傅那里,簡直不敢相信,陳永杰在哭泣,在下跪另一個人。
“那是……我師爺?!”他震驚了,那個比他師傅還略微年輕的男子,和他師傅房間中掛著的白發白須的老頭子模樣相仿。
“真找到了?我師爺還活著,竟來到了這片戰場!”
大戰很激烈,徐福只身對抗兩大神明卻越越殺越勇,絲毫不怵,主動進攻,很強勢,釣魚竿劃過虛空,比道劍還可怕,長空爆炸,雷聲轟鳴。
當然,他們三人的戰斗沒有上來就一招分生死,犯不著那樣冒險,都在盡可能的先確保自身不失誤。
“嗯?”王煊發現異常,精神天眼和十二段底蘊合一,他感覺到了冥冥中的惡意,有人在針對此地。
他不動聲色,很快察覺到,有一位不朽者緩慢將一張大弓拉開,對準此地,首先瞄準了他,而后略微猶豫,又調準方向,瞄向大方士徐福。
顯然,那個人在運轉秘法,并有異寶,遮掩了殺機,想蒙蔽至強者的超強感知,準備暗中絕殺他和或者徐福。
“六座巨宮外還有第七位至強者?”王煊第一時間暗中傳音,告知徐福有人要狩獵他。
“無妨,老頭子我宰了他不可,也不看我是誰,精通方士和道家兩派絕學,妄想讓我死的稀里糊涂,做夢呢!”徐福殺意更為濃烈了。
“前輩,向我這邊靠攏,必要時我幫你一下!”
“你渡劫失敗,身體有問題,還行嗎?”徐福詫異,然后,心底生出奇異的感應,意識到,他姥姥的,可能又為這個小子頂鍋了,提前擋在了前面。
徐福不吭聲了,激烈大戰,迅速變換方位。
一道無比刺目的光束,霎時照亮了天上地下,王煊又動用了最強一擊,調動一身的道行,斬出劍光,蘊含著萬仙渡劫曲和羽化神光等,劈在移動到不遠處的灰發男子。
灰發神明非常強大,危急關頭心中生出感應,向旁邊躲避,然而,他神感雖強,但身體移動還是慢了一線。
噗的一聲,御道宮的灰發神明半邊身子被劈的爆碎,只剩下少半部分殘軀,滿地是血,在那里發出一聲怒吼。
幾乎是同一時間,遠處一道璀璨的光箭飛來,直取徐福的后腦,想將他的肉身和元神同時釘死。
大方士身體動作幅度不是很大,成功避開,光箭帶動著的暴烈能量將他的發絲震散,讓他怒了,殺意無限提升,快速和那個滿身都是冰雪的銀發女子死磕,準備先殺了她,再去解決放冷箭的人。
這一切變化太快了,超出人們的感知,只能回放由飛船所捕捉到的畫面,才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王煊沒有收著打,第一時間補刀,手持雷拓的那口黃金神刀,直接劃了出去,將灰發男子另外半邊身子斬爆,連元神一起滅掉!
“我#,又屠掉了一個神明?!”戰場上炸窩,來自大結界的生靈簡直要瑟瑟發抖,這個病懨懨的渡劫失敗者,殺氣無邊,專門弒神!
外太空,那些飛船上,各大陣營的人都傻眼,這不是破限殺手,這是神明殺手,一而再的獵殺神靈和不朽者!
“我不行了,舉辦方,我這戰績也還可以了,是不是要發送我獎品,然后先讓我退場,我要去養傷!”王煊覺得,真的可以了,他要作為觀眾了,該置身事外了。
不遠處,處在發狂狀態中的大方士徐福將那個立足冰雪中的銀發女子擊殺,打滅其元神。
他沒有停留,化成一道光,手持金色釣竿,橫渡長空,去追殺那名彎弓射殺他的頂尖神明。
王煊一而再的要求舉辦方送他回去養傷,結果沒人回應,似乎默認大戰還未徹底落下帷幕。
接下來,他確實很清閑了,坐在人肉板凳上,先是觀看大方士徐福獵殺神靈,而后又注視向璀璨的大結界。
那里一片通明,一切都是因為舊至寶在轟鳴,新至寶在孵化,照耀了出來,將那里的身影都顯照的很真切。
“成了,新至寶誕生了!”
那個鐲子越發璀璨,億萬縷光輝開始收斂,鐲子的黑玉主體部分像是宇宙深空,晶瑩的白色斑點像是無數的星辰。
“幕天鏡已碎,我便為它取名為幕天鐲!”超絕世方雨竹開口,在煉化至寶的過程中,她與老張等人經受過很多次攻擊,連她的嘴角都染著殷紅的血,但是現在新至寶要最后升華了,一切都將改變。
此外,王煊還看到兩道影子,與他父母有關嗎?手持這個神話時代的舊約承載物對抗神明宮,遠處似乎還有不朽傘。
“大亂之始,神話末世,一切都要落下帷幕了,還是變局的開始?”身為“局外人”的王煊,神色無比嚴肅,盯著絢麗的大結界,一切都在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