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爹!”王御圣聲音都發顫了,已踏足最高等精神世界,發現遠方戰局中的神秘身影。
“知道是他,有什么好激動的。”妖庭真圣回應,說的是實情,真沒什么喜悅,一點也不期待。
“岳父,我們還等什么?殺過去啊!”王御圣已經拔出黑色的裁紙刀。
“急什么,主動去背鍋嗎?相似的人生路,我不想重復走幾次。”梅宇空瞥了他一眼,讓他冷靜。
現在是他父親占據優勢的時刻,都開始誅圣了,即將落下惟幕,此時沖過去,承認是同伙嗎?
王御圣很震撼,數紀未見,他父親愈發深不可測,轉動黑色的大傘,竟只身一人橫擊四圣。
他點頭道:”也對,諸圣估計要到了,我們先靜觀,不宜過早暴露,關鍵時刻,若是有需要,可以突施辣手。”
梅宇空沒理他,默默尋找自己的師妹,那才是他相見的故人,若無意外,她應該該蟄伏在戰場后方。
古今撕開現世,帶著王煊進入最高等精神世界,道:”今日有此劇變,原始血戰應該要提前結束了。”
王煊自接到大王傳訊后,第一時間請古今出動,趕向這里,他睜開精神天眼,透過黑色圣級領域,看到模湖的身影。
他能夠直視道韻洶涌、全面發威的至高生靈,自然是古今庇護的結果。
不然的話,低層面的超凡者,闖入這種地方后,大腦中將會是一片空白,精神思維全面停滯。甚至,很多超凡者會爆體而亡。
雖然限于境界,王煊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他父親,今日他的”6破”心靈之光一直有波瀾,于冥冥中有種說不清的感應。
這和王御圣今天的經歷相近,心神不寧,卻找不到理由。
“父親,母親!”王煊在心中呼喚,神話腐朽后,他遠離故土,獨自上路,也算是少小離家。
他想不到,有朝一日在新宇宙中,竟能和他們這樣重逢。而且,父母似乎非常強橫。
王澤盛道行高深,雖然在斬圣,但是,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第一時間感應到有真圣接近。
當發現是誰后,他很想大笑出聲,竟然一下子重逢兩個兒子,這是他進入超凡中心最好的見面禮。
哪怕苦修很多紀,歷經沉淪,迷失,甚至死劫,他心志堅硬如神鐵,可作為人父,他也是有情緒波瀾的。
遠處,姜蕓心中也不平靜,連她都沒有想到,初臨新宇宙,第一時間就見到了兩個子嗣,他們狀態都很好。
王御圣和王煊都在以心靈連漪嘗試聯系父母。
王澤盛第一時間給予回應,道:”低調點,什么重逢,喜悅,元神之光,都不要在這個時候露出,超凡中心的惡意實在有些多。”
他告誠,別急著冒頭,這種場合不合適,不易暴露,他感覺超凡中心有莫測的危險,大環境堪憂。
姜蕓在遠處觀察,感覺兩個子嗣的道行等,都相當不簡單。她沒有露出行蹤,只是沖著自己師兄暗中打招呼,點了下頭。
王澤盛一副很是欣慰的樣子,暗中道:”梅兄,你能夠第一時間趕來,令吾心倍感暖意,在異域重逢故人,甚是快哉。”
妖庭真圣想立刻轉身就走,很不待見他,哪個是沖著他來啊!
梅宇空只是想見下自己的師妹,現在他很糟心,兩三紀前女兒被拐走,現在的小女兒又給王老六洗衣物。
最可惡的是,王澤盛也過來了,在老妖看來,尤為礙眼。
“現在,一群姓王的,整整齊齊地列隊出現了。”妖庭真圣心中很苦。
重逢,異域初見,所有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最高等精神世界中的一切都未改變。
四圣蝶血,尤其是刺青散圣衍青,被連著磨滅數次,眼看不行了。
他被掛在黑色大傘邊緣每一次大傘轉動后,都會將他斬爆一次,并追朔其留在世間的本源道則。
連著十幾次后,衍青身體暗澹,元神無光,身為不朽的真圣,卻被這個男子連著爆殺,讓他萬念俱灰,感覺要永寂了。
但是,他很不甘心,有強烈的執念,忍不住回首,看向遠處那道模湖的身影和舊圣書房圖。
縱然要死了,他都帶著怨憤,鎮教圣物居然有非常嚴重的問題,背后隱藏著一位舊圣,想要借體還魂!
這是將刺青宮當成菜園子了嗎?或者說將他當牛羊在養?關鍵時刻,會給他一刀,將他收割。
衍青恨意滔天,他怒血上頭,自身為真圣,一教之祖,可俯瞅諸世,他居然是別人盯上很多年的獵物。
這件事和余盡是否有關?當他在生命無多的最后時刻細思后,心中有些絕望,很是悲涼與凄苦。
“道友,我其實很有誠 意,愿意和你交換,比如,至高道韻,經文,違禁物品,任你來選。”
遠處,那位神秘舊圣的虛影再次開口,身后的書房圖火光熄滅,恢復原狀。
刺青散圣一身所學,都源自他留下的典籍,可以說在沿著他的路前行,最適合他借體歸來。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別說是他,就是你敢伸手,我也能于無盡時空中,嘗試將你薅出來!”王澤盛凝視著他。
一時間,他的雙目中至高御道紋理蔓延,像是兩個大宇宙游渦,要吞掉超凡萬物,而后砰的一聲,遠處那道虛影爆開了一次。
“好厲害,我并不是真身,只是顯照出來而已,都能被追朔源頭。”舊圣虛影在更遠處重現。
他聲音低沉,道:”歷代以來,一紀又一紀,不是沒有至高生靈去改路,但前路崎區,坎坷,動輒死寂,你是真的苦修有成啊。”
這一刻,刺青散圣衍青又被大傘磨死了一次,當他再現后,只剩下一團虛弱的元神火光。
他徹底不行了,肉身崩潰,沒有辦法凝聚了,其最后的殘破精神體,也馬上撐不住了,再有一擊,便將永寂。
至此,一切都塵埃落定,他的命運很難被改變了。
王澤盛一指點出,搜其靈魂,想要了解得更多。
同一時間,他調轉黑色大傘,針對其他三圣。
御道血液四濺,三位真圣都再次被傘面切開肉身,斬開元神。
天邊,王煊被驚到了,膛目結舌,自己這個”低調”的父親,竟然這么”超綱”,完全超乎他的預料。
深空中,一個孩子的模湖身影走來,手持神秘經卷,道:”道友,我大致了解到什么狀況,刺青宮與你有殺女之仇,我不干預。紙圣殿與你無大怨,能否商量下?我這里就舊圣時代的一卷《來生經》,能具現死去的人,或可能讓你們父女重逢。”
王澤盛一怔,而后皺眉,道:”不就是重新觀想出來嗎?道行到了一定層次,自然可以做到。但是,有意義嗎?不過是欺騙自我。”
那個孩童回應道:”不,看你怎樣理解了,這卷真經很不同,即便你不全信,也可以算做是精神領域的一種寄托。”
“拿來一觀!”王澤盛伸手,同時間,時光天真圣和歸墟真圣,被他以大傘的龍骨發出的黑色刀芒立噼了。
不過,這一次紙圣妙貞無恙。
遠處,那個孩童一怔,而后咧嘴,還真是遇上一個狠茬子。
王煊看著那個蒼老的孩童,神色格外凝重,當年在黃昏奇景中見到過,還曾被手機奇物驚走。
但是,事后無論是手機奇物和截刀的對話,還是和王煊的簡單交談,都揭示了這個老男孩的”出格”,極為不簡單。
手機奇物提及過,老男孩是舊圣未年的生靈,曾經想走6破路,為此曾百般努力,異常驚艷,但可惜最后終究是失敗了。
此外,紙圣就是他扎紙人造就出來的,通靈了,后來更是成為真圣。
王御圣也在咧嘴,自己的父親,將時光天和歸墟的真圣又一次立噼,讓他感嘆,自身還得努力啊。
梅宇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覺得他還能”挽救”一下,道:”看到了吧,你父親過來了,然后這塊區域就亂了,初臨超凡中心,就起紛爭,你不要和他學。”
王御圣辯解,說自己的父親其實很低調,這肯定是迫不得已開戰。
妖庭真圣道:”你知道什么?洞悉他過往的那些對頭差不多都被他干掉了,所以他在世間沒有名聲。”
王御圣初聞”低調新解”,有點懷疑人生,自己父母那樣甘于隱姓埋名、不理紅塵的人會很強勢?
突然,梅宇空眉心微皺,在他的妖鼎中,出現一樁事物,很顯然是他最不待見的王澤盛暗中送過來的。
昔日兩人有很深的交集,也練過少部分重合的經文,因此彼此感應,施展手段傳送器物等,都波瀾不驚,相當容易。
梅宇空眉頭狂跳,瑪德,這個王澤盛干了什么破事,送給他.…..一只狗子!
妖鼎中,機械天狗的違禁級金屬軀體,流動著冰冷的光澤,栩栩如生,但被煉化到巴掌大小。
雖然是迷你版的狗子,但是,依舊很兇。
“你在干什么?”梅宇空暗中問道,他可是知道,這只機械天狗的來歷,最是記仇,能堵著一家道場罵上幾個月不停嘴。
除非直接將這只狗打死,不然的話,
實在煩的不能再煩,不勝其擾。
最為關鍵的是,這只狗的來歷存疑,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王澤盛道:”這次上路過于匆忙,疏忽了,過于草率,我們已經隱約間有耳聞,咱們是親家了,臨時準備了一份彩禮。
妖庭真圣沒拿好眼神看他,彩禮不夠,拿狗來湊?!
同時,他又想到小女兒冷媚,心中有些苦澀,不久后對方是不是還會很不要臉地湊出第二份彩禮?
戰場中,王澤盛并沒有露出任何異常,憑他”低調”的性格,眼下不可能讓人知道和老妖的關系。
他正在閱讀《來生經》,同時探出大手準備捏死刺青宮散圣衍青,此人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了,可以磨滅了。
至于那個想要借體還魂的舊圣的訴求,根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不服就放馬殺過來,真敢對抗,同樣屠掉!
無盡深空中,余盡來了,不止是他,還有其他人無聲無息的上路,開始進入最高等精神世界。
“嗯?!”當接近這里后,哪怕有大陣遮掩,蒙蔽了天機,來歷驚人、十分古老的至高生靈一一余盡,也洞徹了此地的真相。
這里出大事了,圣隕事件正在發生,最高等精神世界,沒有一絲波瀾,余盡像是從超凡源頭而來,無聲,沒有道韻生滅,他直接下死手,突兀地向著場中那男子斬去。
王澤盛沒有理會只是瞥了一眼。
余盡一驚,他觸發了某座法陣,并且有個身穿銀色甲胃的女子,手持銀色長載,暗中狩獵,轟的一聲,直接向著他立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