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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源兄,你欠我只超級大魷魚

  ()成田機場出入境大廳內亂做一團。

  起初人們還只是叫罵,推擠,但隨著航班的無限期延遲,以及竟然有幾位特權者先得到了登機牌后,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在災難面前,人們的丑惡被發揮到了極點,有自持強壯的人推開人群,遇到不滿的就拳腳相向。

  父母緊緊的抱著孩子,在人海的狂潮中像是一葉隨時會傾覆的小舟,孩子的哭泣聲是那么的刺耳,可人們卻什么都做不到。

  機場的警備力量在人群面前是如此的薄弱,在幾次推擠退讓后,人群們開始對警衛人員踢打。

  在惶恐不安的高壓中,警衛們終于忍不住,開始對膽敢沖擊他們的人揮動手中的武器。

  哀嚎聲,叫罵聲,在人群腳下被踩踏的人數不勝數。

  這時,機場中的廣播響了,那是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

  “快停下,快停下!”

  沒有人理睬這個聲音,他們都想搶著擁入登機隧道,但卻沒幾個人會想,就算搶到登機牌又如何,就算登上飛機又如何?

  在暴風雨中,飛機是不可能起飛的。

  “快停下,雨停了!”

  綾小路薰對著話筒再次大喊道。

  “雨停了!”

  她一遍遍的呼喊,人群的騷動終于漸漸平息。

  人們看向身后巨大的落地玻璃外,烏云正在漸漸散去,前幾分鐘還在肆虐的狂風和暴雨消失的無影無蹤。

  陽光穿過云層灑落,又投入這座候機大廳中,照在人的臉頰上,讓人感受到春日陽光的溫暖。

  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拄著拐杖緩緩的坐在靠外的候機座位上,雙目含淚,“雨……停了。”

  隨后候機大廳中也安靜了下來,他們看向外面的陽光,看向那緩緩下降的水面。

  人們開始松散的展開,互相道歉,仿佛他們的“素質”展現后,方才發生的一切丑惡就不復存在。

  劫后余生,人們心中卻沒有太多喜悅。

  于此同時,在海螢人工島外,隨著最后一發導彈落下,海面上再也看不到尸守的蹤影。

  所謂神話中的軍隊,在現代化的武器面前,不堪一擊。

  戰列艦群指揮室中,尼奧斯脫下自己的軍帽,看著干凈的海面,“我的任務完成了,龍馬家主請吧。”

  龍馬弦一郎看著外面對海面的監控,猶豫道:“那即將到來的海嘯,該怎么辦?”

  這些戰列艦都是海上巨獸,盡管會在海嘯中有些損傷,但不會傾覆。

  可當這浪高過五十米的海嘯撲過海螢人工島,就會直指東京,那是會摧毀一切的天災。

  尼奧斯淡淡的看了眼龍馬弦一郎,“希望你們已經做好了疏散。”

  秘黨可以戰勝死侍,甚至可以殺死龍王,但面對元素亂流引發的自然天災,他們束手無策。

  龍馬弦一郎默然無語,盡管蛇岐八家早已疏散了靠近海螢人工島一側的住民,或許不會出現什么傷亡,但建筑財產的損失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這場大戰結束后,東京沿海區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進入頹廢期。

  真紅之井附近。

  繪梨衣有些疑惑,因為從剛剛開始,對方就一直輕輕摟著她,不讓她回頭。

  這會兒更是又貼心的,為她堵上了耳朵……盡管她已經帶有耳塞了。

  “沒什么,我們可以回去了。”

  陸晨松開手,抬頭看向逐漸放晴的天空。

  八岐大蛇和白王殘骸都已經被他擊殺,元素亂流自然平息了,只是不知道已經興起的,一浪高過一浪的海嘯,會給沿海地帶造成怎樣的損失。

  蛇岐八家中櫻井家和犬山家提前的疏散工作做的很好,在海螢人工島部署重武裝時,就已經疏散了后方沿海東京的民眾。

  他們本來是為了預防尸守群突破海螢人工島的防線,傷害到普通人民,但如今看來,尸守沒能穿過防線,那些建筑卻要被海嘯給摧毀了。

  陸晨走向坐在真紅之井邊緣的那對兄弟,源稚生嘴上叼著一只沒點燃的香煙,他長記性用了鐵盒子,但他的火機被雨水泡過用不了了。

  而源稚女則是坐在他身旁,靜靜的看著在下方游動的鬼齒龍蝰群。

  他本想用夢貘言靈讓赫爾佐格體會下近乎永恒的痛苦,但想到他的那個夢中,盡是他與哥哥的回憶,也就不愿意讓這個食尸鬼看到了。

  刀兵相交的聲音響起,刺目的火花在源稚生臉前亮起,陸晨收起雙刀,源稚生深吸一口氣,點燃了那支香煙。

  “感覺怎么樣?”

  陸晨坐在源稚生身邊,反正他的衣服也早被污水浸透了。

  “呼——”

  源稚生吐出一口煙霧,看向遙遠的天邊,看向那正在露頭的太陽。

  太陽正沿著天邊緩緩滑落,那刺目的白逐漸化為了暖色的橙光,讓天邊的云彩也帶上了一絲暖紅。

  “感覺像是在做夢。”

  源稚生淡淡道,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找回了自己的弟弟,但自己人生的信念也崩塌了。

  原來他這些年的奮斗,所謂的責任,是那么的可笑。

  “你準備怎么處置你弟弟?”

  陸晨看向在一旁臉色蒼白的源稚女,沒有了妝容支撐,在赫爾佐格死后,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樸實的山中少年,只剩下燃燒殆盡一般的慘白。

  源稚女聽到了陸晨的話,但并沒有緊張,只是和哥哥一樣看向天邊的火燒云,他已經沒什么遺憾了。

  源稚生長處一口氣,煙霧遮蔽了他的眼神,“盡管是在王將的操控下,但不可否認稚女的確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嘣——

  源稚生的腦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站在他面前的老人臉上露出氣怒的神情。

  “你是不是木頭腦袋!?反派都伏誅了,你還要對你弟弟動手!?”

  上杉越氣的吹胡子瞪眼,“稚女,跟我一起走,我帶著你去教會做慈善。”

  源稚女愣了下,看向這個有些熟悉的老爺爺,他之前眼中只有哥哥,和恨極了的赫爾佐格,都已經忘了在場的還有個外人。

  他盯著對方看了幾秒,恍然回神……這不是那個拉面攤的老師傅嗎?

  “老師傅……你是誰啊?”

  源稚女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為何這種時候站出來為他出頭的老爺子是何許人。

  “我、我是、我……我是……”

  上杉越支支吾吾半天,居然也沒能開口,他強大到在日本這處地界無人能敵,但卻沒有勇氣對兒子說出自己的身份。

  他害怕,同時他也覺得自己不配。

  源稚生揉了下腦袋,看向上杉越,“感謝您……最后還是站出來了……”

  說到最后,他欲言又止,還是沒能說出那兩個字。

  “我不出來?我不出來你們這對傻小子就互砍到死了!”

  上杉越扭著頭,有些不太敢看兒子們的眼睛,又道:“還有,你是怎么當哥哥的?如此亂的局勢下,你就丟下你的妹妹自己一個人跑來了?”

  源稚生被說的有些尷尬,這的確是他的疏忽,如果沒有……老師傅的援手,繪梨衣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他又看向源稚女,“稚女……”

  源稚女笑的有些靦腆,“處刑也好,流放也好,贖罪也好……我都聽哥哥的話。”

  源稚生有些恍惚,原來弟弟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夢。

  這時陸晨開口了:“按照秘黨的原則,源稚女是應該被關押在某個海島的監獄上,終身監禁的。”

  源稚生心神一緊,看向陸晨。

  但陸晨又笑了笑道:“但你弟弟是神經病嘛,神經病在人類社會中還有特權呢,雖然我很討厭這種所謂的規則,可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再說你們蛇岐八家不是總想著自治嗎?我今天什么都沒看到,只是來砍了八岐大蛇而已。”

  說著,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走了,一身濕漉漉的,回去換衣服吃飯,餓死了。”

  他走到繪梨衣身邊,又道:“源兄,因為你的勸告,我可是在海下放棄了一只超大的魷魚,記得你說過的話。”

  源稚生看著那帶著繪梨衣走向車子的陸晨,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放心,晚上鐵板魷魚管飽!”

  晚上九點,東京半島酒店。

  前臺的服務員小姐經過了一天的擔驚受怕,趴在柜臺前懶洋洋的打著瞌睡,忽然被一陣叮叮鏘鏘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立馬坐正身姿,擦了擦嘴角可能存在的口水,心神緊張。

  要是被經理發現她在上班時間打瞌睡,可是要被開除的。

  她看見進入酒店的并非經理,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但又愣了下。

  她看到了什么,一個拉面師傅,正推著一輛屋臺車,進了酒店?

  “老師傅……我們這里是不接受這種外賣的。”

  她還以為是人請了什么現場拉面表演,但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讓路邊攤的小販推著車進來?人會投訴的。

  “嚷嚷什么,我又不是來送外賣,我來給孩子做飯吃。”

  上杉越旁若無人的推著車走向貨梯。

  服務員小姐想要出聲阻攔,但下一刻又閉嘴了,因為有一雙纖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甚至沒察覺到對方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她有些驚悚的回頭,看到站在自己側后的是一位穿著西裝,梳著單馬尾的漂亮女性。

  “請通融一下,這是頂樓人的家人,這里的董事應該跟你們交代過。”

  櫻淡淡道,還從背后抽出一柄短刃,將刀柄朝向服務員小姐,那上面有著蛇岐八家的族徽。

  服務員小姐頓時精神了,剛剛的睡意消散的無影無蹤,她原本是不清楚這些道道的,但前段時間酒店接待幾位特殊的人,上面交代事情時,有提到過這“一家人”

  這可是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他們是地下的皇帝!

  她抬頭看向酒店的玻璃門外,不知何時外面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車,一個個身穿和服、看上去就身居高位的黑道大佬,紛紛半鞠躬,朝向某個方向。

  她僵硬的扭轉脖子,看向那個正在等電梯的拉面師傅。

  看這個方向……那些人是在恭送這位老人?一個拉面師傅?

  是我瘋了?還是日本的黑道瘋了?

  櫻又快步走到上杉越身邊,拿出一張卡刷了下,然后又掏出另一張卡,一起遞給上杉越。

  “貨梯需要別的卡,這個是少主他們房間的卡,您請用。”

  上杉越接過兩張卡片,看向櫻,審視著這個女孩兒,“小姑娘很不錯嘛,你是不是喜歡稚生?”

  突如其來的勁爆發言,讓櫻呆愣在原地。

  離得不遠的烏鴉和夜叉更是興奮的小聲討論,“哇哦,這是見公公了啊!”

  “看樣子公公對我們的櫻很滿意。”

  “就是不知道少主滿不滿意。”

  “說什么呢,少主肯定滿意,你是不知道,上次少主跟陸先生聊過后,私下里看櫻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啊?有這回事?”

  “這你都不知道?聽說上次少主還蠱惑櫻穿黑絲水手服之類的東西呢。”

  兩人的竊竊私語停下了,因為他們感受到了來自櫻的殺氣,仿佛他們再嘟囔一句,忍者的短刃就會架在他們脖子上。

  上杉越看著這一幕,也是笑了笑,他的聽力是在場最好的,沒有風聲可以逃過他的耳朵。

  他看著櫻,心說原來稚生喜歡這種類型的啊,看上去是個挺能打理內務的女孩兒,有眼光。

  “上杉家主?”

  櫻有些疑惑的看著按著電梯開門鍵,沒有關門上去的上杉越。

  由于上杉越的回歸,加上他們的“前”上杉家主馬上就要離開日本了,所以上杉越就被眾人默認補缺了,主要櫻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對方合適。

  “一起上來吧,稚生會高興的。”

  上杉越笑了笑道。

  “是。”

  櫻的內心有些忐忑,但她一向有一張撲克臉(面癱臉),恭敬的走入了電梯。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上杉越開口,險些讓內心忐忑心思雜亂的櫻自原地跳起來。

  “啊?什么?”

  櫻有些茫然,她心亂了。

  上杉越有些無奈,“我說,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歡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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