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
陸晨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失常。
他早知道繪梨衣沒什么常識,也經常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一臉淡定的脫衣服奔向浴室。
如今在他面前沒有次臥這個避風港后,他才發現,原來這是如此刺激的一件事。
對于繪梨衣來說,她可能只是在問話,請求幫助,這個女孩兒或許還并不太懂得羞澀是怎樣的情緒。
“godzil?你沒事吧?”
那濡穤動聽的聲音傳來,是繪梨衣鼓起勇氣開了口,她的小本本被“搶”走了,她又很擔心看上去有些異常的godzil。
而實際上,少女也并非陸晨所想的那般淡定,她貼在陸晨背后的那一雙手,感受著少年身上逐漸升高的溫度,和愈發猛烈的心跳,她那嬌嫩的臉頰上也染上了一絲如櫻花般的色澤。
她不知道為什么,但她覺得這樣做,心中有些亂,身上有些燙。
她感覺這樣做是不好的,少女羞澀的本能讓她想要逃跑,但她又很擔心異常的godzil。
會不會是白天在戰斗中受了傷?會不會在深海中留下了什么后遺癥?
最終,還是陸晨強大的精神壓下了雜念,強作鎮定道:“我沒事,繪梨衣先進浴室吧,我去拿東西。”
繪梨衣聞言,小心的控制自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放心吧。”
陸晨操控著自己的肌肉,控制著自己的心跳,慢慢平息了下去。
繪梨衣這才點了點頭,拉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陸晨這才長出一口氣,走出門外。
雖然還不知道康斯坦丁有多么強大,但他感覺應該不會比今天的戰斗更加艱難。
他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把繪梨衣一些散落在地的寶貝收入箱子中,看向靠在墻角的喜喜,“你還真是立了大功啊。”
他一手提起箱子,一手抱起大熊貓布偶,回到了房間,將小黃鴨通過門縫放了進去。
隨后坐在沙發上,開了瓶之前凱撒兄提過的香檳,打開電視,大口大口豪飲,但電視中的聲音開的再大,也壓不住浴室中小聲傳來的聲音,就像是有一千只螞蟻在他心頭爬呀爬。
時間過的很慢,又好像很快。
繪梨衣洗完了,好在她聽從了陸晨的囑咐,洗完澡有好好穿睡衣。
今天櫻小姐為繪梨衣準備的是淡藍色睡裙,腰身處微微收束,寬松之余又不嫌臃腫,完美貼合著少女柔嫩的腰肢。
剛剛出浴的繪梨衣長發濕漉漉的,幾滴水珠從酒紅色的頭發上滴落,劃過臉頰水潤剔透、又因熱浴透著一絲緋紅的肌膚,最終滴在少女半露的香肩上,浸潤在一條細細的淡藍色繩帶中,停下了它們驚心動魄的冒險,再也抵達不了繩帶后面的新世界……那瑩白的玉臂。
這身水群下擺略短,自那晃眼的白膩向下,是線條優雅的小腿,一雙還沾著水珠的玉足踩在羅馬灰的地板上,被襯的白皙晶瑩,如同點綴在上面的寶石。
自遠處看來,這就像是在夏季雨后綻放的一朵藍雪花,清絕出塵。
陸晨只想到了前世在少有的文化課中學到的一句詩詞: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這是櫻小姐準備的?”
陸晨回神后,微微移開目光,問道。
繪梨衣洗完澡后感覺人又精神了些,坐在陸晨的身邊,拿起桌上的小本本,“是櫻小姐送我的,之前我問了她應該穿什么衣服。”
陸晨愣了下,“上次那身衣服也是櫻小姐送的?”
繪梨衣呆萌的點點頭,隨后有些期待的舉起小本本,“godzil覺得好看嗎?”
“當然好看,繪梨衣漂亮極了。”
陸晨在這方面的詞匯量極其有限。
但繪梨衣卻很開心,“下次要好好謝謝櫻小姐,也要謝謝哥哥呢。”
陸晨聽了也不意外,他聽源兄說過,櫻小姐作為一個忍者,可以扮演多種角色,在生病時還會s成護士照顧源兄,只是他見到櫻小姐的時候對方都比較正經。
作為一個百變忍者,櫻小姐應該是很懂穿搭的,繪梨衣去請教對方也不足為奇。
但他還是有些疑惑,“為什么還要謝你哥哥?”
這和源兄又有什么關系?
繪梨衣微微側了側腦袋,出浴后香波的氣息在空氣中發散,“因為櫻小姐說,她是請教了哥哥后才得出的答案。”
陸晨沉默了幾秒,櫻小姐明明自己就很懂了,為什么還要專門再去問源稚生?
他在腦海中回想起那個沉默寡言的櫻,忽然間恍然大悟,用芬格爾師兄的話說就是……櫻小姐竟在第五層!
當然,可能那個想要去賣防曬油的象龜,根本就沒窺破人家女孩兒的心思。
陸晨又看了眼繪梨衣,點頭道:“確實要謝謝你哥哥。”
源兄,不愧是你,不愧是立志要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的人!
“想看新番。”
繪梨衣在小本本上寫道,她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兒又不太困了。
繪梨衣見godzil調來調去,也沒有找準,于是又在小本本上寫:“叛逆的魯路修第二季好像完結了。”
陸晨找到番劇,選中他們上次看到的倒數第二集,播放了起來。
這的確是難得的神作,陸晨從前很討厭科技側的武器,但看了這部番后,忽然有些明白芬格爾所說的“男人的浪漫”是什么了。
拋開世界觀設定有趣不談,劇情本身也是反轉不斷,作畫配樂也是一流,就是有點虐。
他還記得上次在日本,跟繪梨衣一起重溫第一季的時候,看到最后魯路修的“初戀”,皇女尤菲米婭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最終不得不被魯路修親手射殺,繪梨衣可是難過了許久。
尤菲米婭作為大不列顛的皇女,但卻溫柔善良,十分天真,沒有架子,想要與11區的日本人民和睦共處,因為她的溫柔親和,感化了許多人民,甚至也感化了主角魯路修,但卻因為暴走的ass走向了悲劇的死亡。
當時繪梨衣看完很觸動,她感覺尤菲米婭很好很好,但最后卻死了。
同時她也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陸晨看出來了繪梨衣的害怕和悲傷,因為他明白,繪梨衣在尤菲米婭身上看到了些許自己的影子。
而這樣的角色,總在殘酷的世界中,或在劇作家手下,死的很悲慘。
繪梨衣又難受又悲傷,同時還很害怕,但她仍想看完這個故事的結局,她之前和陸晨外出時,還問過“11區人民什么時候會被解放。”這種問題。
陸晨只能無奈的解釋動漫都是假的,并不存在什么11區。
但繪梨衣卻很執拗,她想看這部番劇的結局。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愛著魯路修的夏麗,被魯路修的假弟弟洛洛殺死。
繪梨衣心痛的鉆緊小本本,寫著“洛洛好壞!”
但在洛洛為救魯路修而死時,她又很傷心。
也許繪梨衣自己不知道,但在陸晨眼中,看動漫時的繪梨衣情緒是很豐富的,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臉上,因為她對事情的認知很簡單,又不會特意去掩飾自己的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部番劇也在高亢的音樂中逐漸落下帷幕。
魯路修安排自己的摯友朱雀辦作zero,在他的登基大典上刺死了自己,在人群的歡呼聲中,他滾落在地,劃向禮車的下方,到自己妹妹的身邊。
他毀滅世界,又創造世界,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一個可以讓他妹妹安心生活的世界。
“真是個好哥哥啊……”
陸晨有些感慨。
但繪梨衣晶瑩的淚珠落在小本本上,她執拗的在小本本上寫道:“才不是!”
“godzil不知道娜娜莉(魯路修的妹妹)想要什么。”
恰巧,畫面繼續播放,娜娜莉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她根本就不想要什么新世界,能不能看到世界,能不能走路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她只要哥哥在身邊就好了。
即使她的雙眼復明,但沒有哥哥的世界,對她來說仍是一片黑暗。
娜娜莉是繪梨衣最喜歡的女性角色,和尤菲米婭不同,她甚至將自己代入娜娜莉,感同身受。
娜娜莉雙眼失明雙腿癱瘓,世界對她來說是狹小黑暗的,只有哥哥那一絲溫暖的光明。
而自己被困在小屋中,一樣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同時她也知道,外面充滿了戰爭。
她看著godzil的眸子,似乎想要看透godzil的內心。
陸晨聽著那悠揚閑適的片尾曲,新生的世界很美好,只是沒了魯路修。
“繪梨衣說得對,也或許他根本不要踏上那條路就好了,就當一個平凡的學生,和妹妹過著平靜的生活。”
陸晨也有些感慨,繪梨衣連連點頭,她現在很生氣,也悲傷極了,沒想到她期待了那么久的結局,竟然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陸晨看向屏幕,有些話他沒有說完。
魯路修的路也不是他想選的,他是被卷入戰爭中的,沒有力量的人,被無理的卷入事件,只能隨波逐流。
況且如果他不參與戰爭,11區不久后就會被毀滅,他和妹妹也根本過不了所謂的“平靜生活”
他還依稀記得自己走在那一望無際的荒野上,遇到的那個“撿到”自己的秘血武者前輩,對自己說的話。
你連劍都握不緊?又怎么保護你心愛的人?
但那位前輩最終還是死了,他在無盡的炮火中棄了劍,抱向他心愛的女孩兒。
后來陸晨懂了,當狂潮襲來時,不管前輩是不是緊握著劍,他都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擁抱自己所愛的人……因為他不夠強。
……自己過去也不夠強。
陸晨摸了摸繪梨衣還有些潮濕的腦袋,安撫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象,這或許并不是真正的結局呢?”
繪梨衣有些期待的舉起小本本:“還會出第三季,逆轉這些悲劇嗎?”
陸晨笑了笑道:“或許吧。”
魯路修會不會復活,那些悲劇會不會扭轉他不知道,但他確實扭轉了原本可能會發生的某些悲劇。
他看向自己起源空間菜單中的那個道具。
神性之種產地:衍生世界107823號稀有度:傳說 作用:擁有龍族血統的混血種注射后,可以用來突破臨界血限,根據使用者情況大幅度提升精神屬性,梳理穩定自身血統,對體質、力量、敏捷、魅力、進行一定幅度的提升。
使用方式:脊髓注射 評價:血統類道具的瑰寶,里面暗藏了真王的力量。
提示:白王血裔使用該道具,將會有更好的效果。
他抬頭看向流淚過后有些犯困的繪梨衣,“繪梨衣相信我嗎?”
繪梨衣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連小本本都沒有用。
陸晨手伸到后方,像是變魔術一般,取出了一只針劑,針劑中是透明的液體,正中央是一顆散發著瑩白光輝的珠子。
“這是什么?好漂亮。”
繪梨衣疑惑的舉起小本本。
“能治好繪梨衣的藥,打完針后,繪梨衣就不用再擔憂自己的血統失控了,以后再也不用定期檢查和注射血清。”
陸晨神情鄭重的解釋道。
“那godzil幫我打吧。”
繪梨衣沒有問“真的嗎”之類的話,godzil從不曾欺騙她,盡管她認為自己的血統已經沒救了,但仍不會懷疑godzil所說的話。
她眼中浮現出期待的神采,原來她的“病”真的能被治好嗎?
原來她可以再活更久的時間嗎?久到……可以和godzil走向這個世界,看遍千山萬水。
久到……她可以想到的……最久。
陸晨站起身來,走向那張穹頂床,“繪梨衣跟我來。”
繪梨衣乖乖的起身跟上。
陸晨拉開簾子,“繪梨衣先到床上趴好。”
繪梨衣自陸晨旁邊越過,輕盈的爬上了床,乖巧的趴好后,側過頭看向godzil,意思是可以開始了,我會很乖。
陸晨看著燈光穿過簾子照在少女柔軟的身軀上,預先安慰道:“可能會有點疼,繪梨衣做好準備。”
繪梨衣搖搖頭,柔嫩的臉頰和床單摩擦發出沙沙的細小聲,她小心的輕聲道:“我不怕疼,godzil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