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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車夫又見車夫

  ()“不行。”

  陸晨皺了皺眉,瑪雅人根本沒有戰斗力,他和繪梨衣沒有余力照顧向導。

  “如果尼伯龍根中還有這樣的門呢?”

  零直視著陸晨,“這不僅是為了去救路明非,尼伯龍根解不開,所有人都要被困死。”

  她本以為陸晨是很冷靜,能做出正確決定的人。

  帶上科雅婆婆或是伊希切爾,她承認對方的生還率很低,但正如她所說的,如果他們進去后迷路又被困住了,外面的人有知識沒力量,里面的人有力量沒知識。

  最終只能是所有人等死。

  “我去!”

  伊希切爾站出來道,“別讓科雅婆婆去了,我剛剛已經證明了自己能看懂。”

  她身體健康有力,生還可能更高,而如果讓婆婆去的話,她或許就永遠見不到婆婆了。

  伊希切爾在陸晨那雙赤金色的黃金瞳下感到有些壓力,對方的氣勢太恢弘了,但她咬牙毫不退縮。

  良久,陸晨收回目光,“……包扎好傷口,吃個夜宵,休息半小時再行動。”

  零說得對,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柔寡斷了?

  外界,卡塞爾學院執行部總指揮室。

  四周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世界各地的狀況,在飛速的驗算某個生物的行進路線。

  而大廳中央的3D地球投影上,自格陵蘭冰海向下,有一條很長的紅色光帶,那是通過元素亂流分析出的,利維坦的行進路線。

  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動,直直的向西南方前行,讓人感覺祂有著明確的目的地。

  而利維坦的速度也十分驚人,根據元素亂流移動的速度,終身教授們分析,祂的速度超過五百公里每小時,比最先進的水下暴風魚雷還要快。

  很難想象這是生物能在深海中有的速度,但這種事情放在龍族身上,大家見怪不怪。

  起碼施耐德和昂熱并不覺得有什么,讓終身教授們感慨去吧。

  忽然大廳內亮起了紅光,諾瑪的提示音響起。

  警告,已經失去目標蹤跡!

  重復,已經失去目標蹤跡!

  施耐德皺起眉頭,向諾瑪提問:“怎么會追丟?”

  他們很早就失去了利維坦的詳細位置,因為祂潛的很深,可執行部能夠通過元素亂流的移動判斷利維坦大致在哪。

  追逐一直都很順利,但諾瑪卻說現在目標不見了。

  元素亂流的軌跡前行在半小時前就停止了,根據我的算法,之前被設定為只根據元素亂流的蹤跡追尋。

  諾瑪的女聲解釋道。

  “半小時前就停了?”

  施耐德連忙再次確認地圖,蹤跡停留在波士頓東南方的海域,再往下大概走一千公里,就是百慕大海域。

  元素亂流在隨時間平息,我的算法判斷利維坦可能消除了自身的領域,或者已經不在那片海域。

  諾瑪智能分析道。

  “我知道了,持續調動衛星,和各地的氣象資料,一有發現立刻匯報。”

  施耐德感覺有些煩躁,走出指揮大廳,來到旁邊的休息室,這幾天因為戰爭實踐課,他本來休息的就很少,再加上昨天發現利維坦有動作,更是沒合過眼。

  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西褲,體面的老紳士正坐在那里靜靜抽著一支高希霸雪茄。

  “我們追丟了。”

  施耐德坐下來,聲音低沉。

  “正常,就算是普通的鯨魚也是高智慧哺乳動物,何況那可能是只初代種。”

  昂熱靠在沙發上,看不出緊張。

  “您是說祂察覺到了我們的追蹤?”

  施耐德皺了皺眉,這可不是好消息。

  昂熱搖搖頭,“應該不會,它所經過的海域都是一片死亡,我們根本沒法近距離追蹤,只是通過衛星,龍族應該還看不到天上的眼睛。”

  他熄了雪茄,拍了拍施耐德的肩膀,“別太緊張,你對利維坦太過敏感了。”

  “雖然我們和陸晨都經常說終身教授們的推測不靠譜,但有一點我是認同的,既然利維坦選擇如此高調的出行,祂就不會特意在中途特意取消自己帶起的元素亂流,除非祂抵達了目的地。”

  施耐德有些困惑。

  “讓人去那片海域查了嗎?”

  昂熱開口道。

  施耐德點頭,“已經讓人重新去查了,但我們曾經在那片海域打撈過沉船,基本可以確定沒有什么東西,海域也并不深,最深處只有兩千米。”

  他不覺得那里會是利維坦的目的地,那里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忘了一件事,如果利維坦就是海洋與水之王的雙生子之一,那它就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尼伯龍根,整片大海都有祂的地盤。”

  昂熱走到一旁的柜子,取出一瓶紅酒,是他之前寄存在這兒的。

  “您是說……祂已經進入了尼伯龍根?”

  施耐德覺得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它可能不止進入了尼伯龍根,那里也不是它的目的地,我們無法確定。”

  昂熱將紅酒倒入醒酒器中,重新坐在沙發上。

  施耐德沉吟幾秒,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尼伯龍根是相通的!”

  “是的,這世間所有的尼伯龍根都可以互通,只要你掌握了相應的權能,傳說神話時代,死神海拉能洞開世間所有的尼伯龍根,并且互通,相當于她在世界上擁有成千上萬的空間傳送門。”

  昂熱的內心遠不像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從他用醒酒器開始倒酒就能看出來,還沒醒夠一分鐘。

  “而海洋與水之王,它在自己的尼伯龍根中自然有著絕對的權能,它不需要像海拉那樣‘奪權’,它在海中有著足夠的傳送門。”

  昂熱給施耐德也倒了一杯酒,“你需要減減壓。”

  施耐德猶豫著接過酒杯,“那祂……到底是想去哪?”

  昂熱搖晃著杯中的紅酒,“從它前進的方向來看,應該確實是要往西南方走,西南方有它感興趣的東西。”

  他飲下一口紅酒,話音一轉,“而西南方,最值得我們關注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尤卡坦半島上的尼伯龍根。”

  施耐德看著杯中的酒液,殷紅如血,他猛地抬頭看向昂熱,“那是初代種的尼伯龍根!利維坦是在往陸晨那邊趕!”

  他從側邊看著昂熱的雙眼,“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一次戰爭實踐課,安排給陸晨的任務,剛好就能碰上龍王?

  如果說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我知道尤卡坦半島有問題,但我沒想到和利維坦有關。”

  昂熱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拿出雪茄剪,剪掉一段后重新點燃。

  他說的不完全是實話,因為他的確是特意派陸晨去尤卡坦半島的,普通的任務可不需要弒君和七宗罪隨行。

  作為戰爭實踐課,對陸晨的服務完全是超規格的,當地有臨時執行部基地準備支援不說,空中甚至還有隨時能空投的運輸機。

  有人跟他說了尤卡坦半島的事,并讓他指派陸晨和路明非出這次任務。

  原本他以為尤卡坦半島上藏著一只次代種,如果是初代種,以如今陸晨的實力,對方沒有龍軀的話應該會很輕松,所以并不擔心。

  可從昨天開始,事情就有些不對勁,利維坦動了。

  根據格陵蘭冰海的經驗,以及如今元素亂流的規模來判斷,利維坦應該是一只初代種,那尤卡坦半島是怎么回事?

  聯想到秘黨之前得出的結論,龍王都是雙生子,那利維坦是去找誰,不言而喻。

  陸晨他可能要應對兩只初代種,情況糟糕的話,或許會碰上合二為一的……完全體龍王!

  “那為什么不讓楚子航和陸晨一起行動?”

  施耐德不解,他不認為校長是想對陸晨不利,但如果知道這次任務或許有難題,為什么不出動最佳陣容?

  昂熱吐出一口煙霧,“戰爭實踐課需要人帶隊,我只是沒有特意將他們分在一起罷了,剩下的是諾瑪計算分配的結果。”

  他也沒想到尤卡坦半島那邊一旦出現異況,就會完全失聯,根本不給他們重新準備的機會。

  畢竟他覺得陸晨不像普通的專員,絕不可能失蹤,如果遇到麻煩,完全可以想辦法聯系學院,重整后再去屠龍。

  戰爭實踐課也是有必要的,楚子航會是優秀的執行官,有他在,新生們出現傷亡的可能性很低。

  吃飽喝足,陸晨再次叮囑新生們后,就提起弒君準備出發。

  其實自走武器庫中還有一柄暴怒,但那只是學院不清楚弒君的特性,以為必須要七宗罪才能完全殺死龍王罷了。

  這種大型武器,他沒必要使雙刀。

  “傻閨女,你小心點,進去后跟緊人家,別被落下了。”

  科雅婆婆滿面愁容,十分不放心伊希切爾跟著去,可她也冷靜思考過了,她這身子骨進去遇到什么意外就死了,萬一小姑娘們在里面被困住出不來,所有人都要等死,伊希切爾也活不了。

  “放心吧婆婆,我跑的可快了。”

  伊希切爾拍著胸脯露出一個讓科雅婆婆安心的笑容。

  琴乃從羽蛇神口中走出,“門還開著,可以進入。”

  她沒有吃飯和休息,要觀察壁畫的情況,活靈不是一直會開門的,如果有關門的跡象,她會提醒會長終止修整,提前進入。

  陸晨牽著繪梨衣的手走入了壁畫中,零和伊希切爾肩并肩,也要進去。

  在身體邁過一小半的時候,伊希切爾有些不舍的回頭看了眼科雅婆婆,她其實沒那么自信。

  在最后她希望再看家人一眼,還有嘟嘟……嘟嘟呢?

  伊希切爾身體進入尼伯龍根,最后的余光看見一道灰影朝自己跑了過來。

  當她再次回神,已經站在了一片水藍色的隧道中,腿部感到有尖銳的東西刺著自己。

  她驚慌的蹲下身子,抱起小胖子,“你跟過來干嘛!”

  說罷,她就回身嘗試把嘟嘟扔回去,但她只能把嘟嘟抵在墻上……

  “怎么回事?”

  陸晨聽到后面傳來的吵鬧聲,回頭問道。

  伊希切爾臉上掛著苦笑,“嘟嘟它跟著我跑進來了。”

  “你自己看好,抱著它別讓亂跑。”

  陸晨淡淡道,只是件小事,他也不指望伊希切爾戰斗,影響不到他,只要伊希切爾好好翻譯就行。

  他打量著這片水藍色的隧道,手放在墻壁上,感覺很有彈性,冰冰的,就像是表面張力被放大了上千倍的水面。

  他帶著幾人走了一段,發現這隧道很長,就像沒有頭一般。

  “感覺有點熟悉。”

  陸晨想起了金倫加回廊。

  零看出了陸晨的想法,“海洋與水之王的尼伯龍根很大,這可能只是個通道,從傾斜角來看,我們可能是在往深海中走。”

  陸晨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墻面上,微微用力,一直到捅了進去,拔出來后在墻面留下一個小洞。

  繪梨衣有些疑惑,不知道Godil為什么要這樣做。

  “聽了零的話,我害怕這真的是在海下,先看看戳進去后有沒有水。”

  陸晨解釋完,然后揮動弒君,小心的繼續往里面插,憑借手感試探這面墻的深度,一直到插入半米后,他停了下來。

  已經夠用了,再試探沒有意義,萬一厚實的墻壁后真的是水,先不論水壓有多少,他可不想變成落湯雞。

  刀光閃滅,一大片質感像膠,表面光滑的墻壁被他切了下來。

  “坐上去。”

  陸晨對著幾人說道,這里地面的摩擦系數很低,完全可以把這東西當滑片。

  繪梨衣乖巧的第一個坐在了前面,伊希切爾坐在中間,零坐在最后方。

  “陸先生,你這是要?”

  伊希切爾看著陸晨掀起長長的“冰膠片”,將前端抓在手中,有些疑惑。

  “你們太慢了,我先帶你們跑一段看看。”

  陸晨說罷,便在伊希切爾的驚呼聲中跑了起來。

  繪梨衣感覺很新奇,像是在坐雪橇,她還從沒坐過雪橇。

  而零則是見怪不怪了,她早聽說過陸晨在雪地上拉車的事跡,讓某個長腿女忍者破口大罵說追不上。

  伊希切爾在高速中緊張的抱著繪梨衣的腰肢,嘟嘟被擠得喵喵叫,一直到加速度漸漸消失,化為勻速,她的小心臟才平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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