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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陳家,返校強化

  云海之上,巨龍遨游。

  諾諾一臉驚嘆的看著周遭的景色,作為愛亂跑的小魔女,她自然見過很多場面。

  可唯獨這個,她是真沒見過。

  在輪船上修整了一夜后,眾人還是決定乘著芬里厄返校,坐船實在太慢了。

  反正維德佛爾尼爾的遺體也不大,芬里厄馱著毫無壓力。

  “諾諾姐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繪梨衣對坐在身邊的諾諾問道,她在知道對方原來是自己的遠方姐姐后,頓時感覺親切了不少,不再有“相似”的敵意了。

  “沒什么不好的,我也沒把那個男人當成我父親。”

  諾諾淡淡的道,看著云海,有些出神。

  “一直沒去見過我的岳父,沒想到這次去登門拜訪,就是要去殺人的嗎?”

  凱撒也是有些感慨,他其實之前有說過要去拜訪的,因為他聽說中國的家庭都很傳統,別說結婚了,訂婚前都要先見見家長,雙方家長都滿意才行。

  但諾諾卻說沒什么好見的,她們家不興那一套,她也不想見父親。

  “如果不是我的特殊性,那個男人估計根本就不會記得我吧……”

  諾諾臉色陰沉,她在昨天聽凱撒說了真相后,對那個男人更是痛恨。

  “一直沒聽你說過自己以前的事,在家里過的不好嗎?”

  凱撒仔細回想,學校放假時諾諾也只是出去玩,或者就待在學院,似乎從來就不回家。

  諾諾看著大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覺得也沒什么不能說的,而這次驚險的遭遇,也讓她稍微有些手心。

  “我有54個兄弟姐妹,除了少數雙胞胎和三胞胎,其他人的母親都是不同的人。”

  諾諾輕聲開口,外面的風被芬里厄張開的金色護罩所遮擋。

  “令尊真是……能力過人。”

  路明非吃驚下又飆起了白爛話。

  諾諾冷笑道:“能力過人?他并沒有那么多妻子,也不是我公公那樣種馬性格的人。”

  凱撒糾正道:“最近才知道,老爹可能沒我想象的那么種馬。”

  之所以是“沒想象的那么種馬”,是因為凱撒覺得老爹依舊還是和別的女人亂搞過……起碼他人贓俱獲(捉奸在床)過。

  諾諾也是愣了下,但沒追問凱撒,而是繼續道:“那個男人只是覺得他的龍族血統很珍貴,必須傳給更多的人。”

  事到如今,她連父親之類的稱呼都不想對那個男人用了。

  “他覺得自己很優秀,有很多產業,就需要很多的繼承人來管理,所以他投資了很多不同的醫療機構,找到那些貧窮愿意代孕的女人,給她們錢,給她們做人工授精,讓她們為他生孩子,生下孩子就抱走,資質一般的孩子就交給家里投資的保育院撫養,血統優秀的就由老爹親自教育。”

  路明非在一旁吐槽,“代孕違法啊,多少明星就這么搞沒了。”

  “你也說了,有錢人總是會玩些別人不知道的花樣。”

  諾諾冷聲道,繼續回憶,“我從小就沒見過我母親,但我有個很大的家庭,光是那些我知道的兄弟姐妹就有54人,我們一起生活在一棟很大的莊園里,在上小學之前,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已經學完了小學的課程,其中最優秀的甚至可以說幾種語言,體能也遠遠勝過同齡人,畢竟都是混血種。”

  “那個男人的事情很多,現在看來鬼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但他百忙之中,還會堅持每個周末都會來莊園看望我們,他就像管理他的企業那樣,給我們制定了嚴格的獎勵制度,最優秀的幾個孩子會得到獎勵還有他的特別關注。”

  “諾諾姐姐,是表現好的嗎?”

  繪梨衣好奇的問道。

  “一直都是第一名,”諾諾冷冷地說,“我沒有特殊的言靈能力,可我學什么都比他們更快,我打敗他們所有人,一直獨占著那個男人的寵愛,我曾經也對此洋洋自得。”

  “可有一年夏天,我從英國的學校回到莊園,我和差不多年紀的幾個兄弟姐妹去游泳池打水球,比我們年紀小些的孩子在旁邊玩曲棍球,我們玩得正開心的時候,曲棍球場那邊忽然騷亂起來,還有莊園守衛吹哨子的聲音和狗吠的聲音,感覺是出什么事了。年長的哥哥們從房子里出來,還提著獵槍。”

  諾諾望著云海,思緒回到那年夏天,“我也趕緊跑過去看,居然只是一個中年女人,不知道怎么誤闖進來了,那是我見過的最臟最臭的女人了,大概我家的女仆跟她比起來都像是公主,她似乎是走了很長的路,鞋子早就弄丟了,赤著腳,腳上都是血泡。”

  女人的容貌在她腦海中再次清晰,那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她的眼神很呆滯,看起來神智還有點問題,年長的幾個哥哥提示我們別靠近她,等守衛趕來把她趕出去就好了,我也不想靠近,她真的太臟太臭了,那個女人看起來也挺害怕我們,但她居然盯著我們,一個人一個人使勁地看,看得我們毛骨悚然。”

  “有幾個玩曲棍球的弟弟拿著球棍趕她,女人尖叫,說著某種我聽不懂的話。但我有個哥哥聽得懂,他說那是一種印度方言,女人說她是來找孩子的,我想這里怎么會有你的孩子?那片莊園周圍幾百公頃的森林都是我們家的,就算你丟了孩子,他也沒機會跑到我家的莊園里來。”

  路明非插話道:“不會是神經病吧?”

  諾諾的口才很好,他似乎也想到了那一幕,覺得有些滲人。

  諾諾淡淡的看了眼路明非,沒有解釋,繼續道:“當時我心里有點不忍心,我就喝令那些弟弟不要動她,我當時是最受寵愛的孩子,我說話他們不敢不聽,但那個女人忽然間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慢慢地靠近我,跪在我面前,甚至伸手要摸我的臉……”

  說到這里,諾諾的聲音有些顫抖,凱撒也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見諾諾這個樣子。

  “……我的哥哥趕緊叫我離那女人遠點,可我居然沒有躲開,因為我從沒見過那種眼神,那么溫柔,那么歡喜……她又哭又笑的,跟我不停地說話,我聽不懂,就看那個懂印度方言的哥哥,那哥哥愣了好久才跟我說,她說……你就是她的女兒。”

  聽了諾諾的敘述,路明非有些尷尬,他剛剛好像一不小心踩雷了。

  但諾諾并沒有追究路明非,只是淡淡的敘述,就像在記憶中重回了那一天。

  “我一下子懵掉了,在那之前,我沒怎么想過媽媽這回事,我隱約知道我是怎么生下來的,但我怎么來的其實不重要,反正我是陳家的女兒,我在兄弟姐妹中最出色就會最寵愛我,我只要那個男人就可以了,至于我媽媽,大概是什么為了錢可以賣出自己的子宮懷個孕,拿了錢就走的女人吧?是誰我不在乎,原本我是這么以為的……”

  諾諾話音一轉,“……可忽然間這么骯臟的一個女人跪在我面前,說她是我媽媽,她抱住我,很大聲地哭了起來,我沒閃開,但也沒有回抱她,我的兄弟姐妹,跟我關系好的幾個很焦急,不喜歡我的都在冷笑。”

  “看來兄弟姐妹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凱撒微微感慨,終于明白自己和諾諾為什么有些地方互相能理解了,說到底,他們在家族中都是不幸的。

  諾諾家更好,五十多個兄弟,都能湊個宮斗劇了,討好老爹歡心什么的。

  “這時候守衛帶著狗趕來了,莊園里養了幾十條比特犬,非常兇猛的斗犬,成年的甚至能跟野狼打,守衛一松開狗鏈它們就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諾諾的聲音很冷,“守衛上前把我給拖開,可能是守衛拖開我的動作有點粗暴,那個女人誤會了,她已經被比特犬咬得渾身是血了,忽然掙扎著沖過來對那些守衛大吼,應該是在咒罵他們,她又看向我,眼神很焦急。”

  她勉強的笑了笑,“真好笑呢,分明是她在被狗咬,可她臉上的表情卻是在說……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她帶著笑意,可笑的是那么冷,從齒縫中露出的字符,像是一根根冰針,不知要刺向誰。

  “那一瞬間我忽然就信了,信她是我媽媽,因為我從來沒看過那種……那么愛你的眼神,那一天我才明白,原來愛不是各種獎勵,而是更特殊的東西。”

  諾諾的目光冰冷,“于是我掙脫了守衛,上去就掐斷了一條比特犬的喉嚨。”

  “那諾諾姐姐……你的媽媽,后來怎么樣了?”

  繪梨衣有些擔憂。

  “沒救回來。”

  諾諾解釋道,“不是因為咬傷,而是媽媽是腦囊蟲患者,我很幸運的沒有感染,但媽媽在得到救治后,依舊沒活下來。”

  “在媽媽死后,我在她床前守了七天,在那天,我第一次靈識,看到死神帶走媽媽的靈魂,那天媽媽去世了,但我卻獲得了新生,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回過家族的莊園,我只是陳墨瞳,不再是陳家的首位繼承人。”

  諾諾講完,看向眾人,“我的事情很簡單,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一時間芬里厄的背上,有些沉默。

  最后還是陸晨先開口了,“你看到的死神,是什么樣子的?”

  諾諾皺眉回想道:“看不清,黑乎乎的,隱約看著像是包著裹尸布。”

  陸晨幾人對視一眼,算是完全確定了,諾諾的確見過奧丁。

  至于奧丁當時為什么沒殺諾諾,神王已身死,恐怕這件事就成了永遠的謎團。

  諾諾雙手向后,伸了個懶腰,又抖擻了精神,“所以沒必要有什么心理負擔,除了我那些同樣可憐的兄弟姐妹,我覺得陳家的高層沒有一個無辜的,都殺掉就好。”

  凱撒笑了笑,這才是他認識的小魔女,無法無天,一開口就是“都殺掉”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路鳴澤開口了,他也一同隨行,主要他不敢走,怕陸大俠誤會,“陳家的話,我這邊已經解決了哦。”

  諾諾愣了下,“怎么解決的?”

  路鳴澤陰惻惻道:“當然是我的人辦的嘍,該死的一個都沒跑掉。”

  陸晨想起了自己見過的那幾個“正義的朋友”,問道:“酒德麻衣,還有我在日本玩密室逃脫時見過的那個,都是你的人?”

  路鳴澤又換上了制式的笑容,“那當然,所以我可是沒少給陸大俠幫忙啊,咱們一直是盟友。”

  陸晨點點頭,“那我的確要承你情。”

  在日本的時候,如果沒有酒德麻衣她們來送情報和助攻,以他的“聰明才智”,搞不好可能會翻車。

  到時就算他能把竊取圣骸力量的赫爾佐格千刀萬剮,也無濟于事了。

  而諾諾聽了路鳴澤的話,則是有些悵然,“已經結束了嗎……”

  “有點遺憾?”

  凱撒以為諾諾是想親手來。

  諾諾搖了搖頭,“算了,我也不想再回去,無論是因為什么目的。”

  夏彌坐在楚子航身邊,似乎一直在想事情,回神后向路鳴澤咨詢道:“你對黑王復生的時間和地點以及身軀人選,有頭緒嗎?”

  路鳴澤聳了聳肩,“猜不到。”

  隨機他又帶上了笑容,“但你們家族的人我已經處理干凈,哥哥、諾諾姐姐、以及上杉姐姐都在我們身邊,能夠作為復蘇容器的目標不是那么好找的,我們還有不少時間。”

  他叫起姐姐來嘴可甜了,不愧是杰出的推銷員。

  “而且,嚴格來說,我們之中只有哥哥是最合格的,其他人無法完全承載祂的力量,即使尼德霍格找到能夠使用的容器,祂復蘇后,也需要悠久的時間來重構龍軀,要恢復到全盛時期的話,時間是以年記的。”

  路鳴澤補充道,意思是這段時間他們可以多做準備。

  “沒有提前找到祂的辦法嗎?”

  陸晨皺了皺眉,如果等的太久,他的停留時間恐怕就要不夠了。

  “安啦,只要黑王復蘇,在那祂進入容器的一瞬間,是無法自控的,天地間會出現最恐怖的元素亂流,也就暴露了祂的方位,那是我們戰勝祂的最好機會,只要即時趕過去的話,就能搶占先機。”

  路鳴澤討好的看著陸晨,“以陸大俠強化過后的實力,戰勝剛剛復蘇的黑王,還是有機會的。”

  “希望如此吧……”

  陸晨將弒君橫在膝前,看向逐漸清晰的大地,他們已經抵達卡塞爾學院。

  “這可不像陸兄你會說的話啊。”

  凱撒笑道。

  陸晨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指的是,希望黑王能快點復蘇,如果對方游蕩個一年,自己人都不在了……

  三日后,卡塞爾學院地下,裝備部。

  陸晨自木桶中爬出,舒展身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骨爆聲。

  一回生二回熟,他這都好幾回了,總算是有些適應強化時的那種痛苦。

  力量的提升總是那么美妙,讓他對未來的決戰更添幾分信心。

  來到浴室,清涼的水沖刷著他身上殘留的藥液,與此同時他打開了空間中的個人菜單。

  探索者63570591號,您的基礎屬性如下:

  體質:68點(3)

  力量:67點(3)

  敏捷:67點(3)

  精神:72點(7)

  魅力:25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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