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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霸業、楊一嘆出門了

  王權霸業端起一杯茶,輕飲了一口,看向院落外初開的桃花,“也不知道南宮兄在涂山過的怎么樣,真是可惜,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他手持長劍走出廳堂,于桃花樹下開始練劍,劍速不快,也不帶絲毫法力,他面色平靜,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不對……”

  練了一會兒,王權霸業停手,又再次搖頭道:“不對。”

  這幾天他回來后,一直在回味南宮日落的那一刀,回想著那一刀的意境。

  不論刀劍,最終的境界,都是向意之一境攀登,明己心,照劍道。

  王權霸業沒覺得自己是什么千年一出的天才,但覺得也還算有些劍道天賦,自從見過南宮日落的那一刀后,他做夢都是那個場景。

  他潛心練劍,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種感覺……那種他曾經在觸摸王權劍時,感受到的感覺。

  “霸業哥哥~”

  清脆如百靈鳥般的聲音響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王權霸業手中的劍入鞘,單手向后,抵住了撲過來的女孩兒的額頭,將其停在半空中。

  他轉身道:“小妹,這是費伯伯午課的時間吧?”

  王權醉吐了下舌頭,拉住王權霸業的袖子撒嬌道:“霸業哥哥~上課好無聊的啦,而且你不也沒去嗎?”

  王權霸業手敲了下妹妹的腦袋,“我有跟費伯伯說過原因,你怎么也曠課!?”

  他這幾天為了消化南宮日落刀意給自己的感覺,跟費管家說明了情況,費管家心中明了,自然允許。

  他沒去上課,但也沒有偷懶,一直在鉆研劍道,雖沒有領悟到劍意,但也有些其他的收貨。

  他看著眼前抱著額頭委屈巴巴的小妹,有些頭疼,自己這個妹妹和自己同樣是一等一的天賦,三歲會催眠,六歲會御物,對精神類型法術天賦異稟。

  只可惜太過頑皮,根本靜不下心修煉,撒起嬌來,連費管家也沒轍。

  “哥哥你一直在這兒練劍啊?”

  王權醉看到地面的劍痕,和那些被斬斷的桃花,意識到哥哥還真沒有偷懶,她還想來找對方玩呢。

  “前些日子有些感悟,想要自己思索吸收一下。”

  王權霸業板著臉道。

  “哦?是日落哥哥的那一刀嗎?他真的好厲害的,比霸業哥哥還厲害。”

  王權醉也想起了那天的場景,她沒想到竟有孩子能這么強,明明也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而已。

  霸業哥哥和對方年紀仿佛,可也只是比一些成年道士厲害罷了,算不得高手,但南宮日落卻一刀斬殺了肖萬誠。

  “哼,肖萬誠死得好,大壞蛋,還想去破壞新娘子結婚。”

  王權醉又自言自語的踩著地上的石子。

  王權霸業對妹妹的話沒有反駁,他的確不如南宮日落,他也不會以對方前世是高手這種理由來反駁。

  因為他了解涂山的轉世續緣,在續緣之前,南宮日落就是南宮日落,他的刀法和實力,都是靠他努力得來的,和前世無關。

  只是王權霸業也有些不解,真的有人每一世,都會是天賦逆天者嗎?

  而且他昨日翻閱了古籍,怎么感覺自歐陽日落起,每轉一世,都越來越離譜了?

  他們王權家的先祖,王權無暮和歐陽日落交好,風雨雷電留下的敘述中,有說過無暮先祖曾在十二歲時領悟王權劍意,而歐陽日落那時與無暮先祖平手。

  可在近代史中記載,獨孤日落曾經在七八歲時,就用處了刀意,逼退了張家和肖家前往涂山的人。

  到了這一世,更夸張了,肖萬誠雖然為人很差勁,但實力卻是道盟中不可置疑的高手,尋常妖王他都能戰勝,卻被七八歲的南宮日落一刀斬殺。

  真的有人,可以……這么離譜的嗎?

  “霸業哥哥,你在想什么?”

  王權醉見哥哥一直不說話,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南宮兄他,為什么會這么強,刀意是如何在小小年紀便領悟的,我又該怎樣在劍道上前行。”

  王權霸業搖頭,他在想的事情太多了。

  “哦~~”

  王權醉拖長音,一幅恍然的樣子,“霸業哥哥你這是想見日落哥哥啦!”

  王權霸業愣了下,隨后又笑了笑,“也許吧。”

  他確實想再見一面南宮日落,請教一下各種問題。

  “那我們……出去玩吧?往東邊走,說不定能碰見日落哥哥呢。”

  王權醉抓住哥哥的胳膊,嬌滴滴的聲音猶如惡魔的蠱惑。

  “出去?”

  王權霸業看向天空,飛鳥掠過。

  見兄長開口后就沉默了下來,王權醉以為兄長又要教訓自己,讓她勤快修煉呢。

  可誰知王權霸業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出去嗎,也好,出去走走看看,或許能對我的劍,更有益處。”

  “那現在就走!?”

  王權醉驚喜道,她可盼著這一天好久了,偷偷跑出去玩什么的,最刺激了!

  “你在家好好修煉,我會跟費伯伯申請。”

  王權霸業的一句話,無情的撲滅了王權醉的幻想。

  他確實覺得妹妹這個提議不錯,但小妹年幼,而且性子鬧,出去后容易闖禍,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照應。

  “哼,霸業哥哥想去私會日落哥哥,卻不帶我!哥哥你變了,你不愛我了!”

  王權醉哼了一聲,手放在眼前,一幅要哭的樣子。

  王權霸業臉黑了下來,“小妹,這都誰教你的這些話?”

  “啊?話本上都是這么寫的啊?”

  王權醉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妥。

  “多練習你擅長的法術,等你實力高點,下次我帶你出去。”

  王權霸業摸著妹妹的頭,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

  說完,他便拉著悶悶不樂的王權醉前往費管家所在的地方。

  “哦?少爺想要出去歷練一番?”

  費管家正坐在院子中的搖椅上,肥嘟嘟的身體陷入椅子中,看起來就像是個隨處可見的和煦胖子。

  “可否準許?”

  王權霸業恭敬的詢問道。

  “問過老爺了嗎?”

  費管家反問道。

  “這……父親身體不適,霸業不敢打擾。”

  王權霸業猶豫道,他不太敢去問父親,自從父親身體每況愈下后,他就很少去打擾,劍道上的課程,也都由費管家教授。

  “罷了,老爺那邊我會去說。”

  費管家擺了擺手,坐起身來,“少爺,出去可以,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費伯伯請說。”

  王權霸業內心欣喜,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得了準許。

  費管家在院中踱步,“第一,少爺不許暴露自己是王權家的人。”

  王權霸業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頭表示答應。

  “第二,我會派人跟少爺一個月,少爺不許甩開他們。”

  王權霸業點頭,他知道家里肯定不放心,他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這般年紀便天下隨意可去。

  費管家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你不許去涂山。”

  這第三個條件,卻是讓王權霸業愣了下,在費管家笑瞇瞇的表情中,他有些心虛,沒想到被看破了意圖。

  他原本是想去涂山找南宮日落,和對方切磋一下,爭取對劍道更深的理解。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王權醉在一旁蹦蹦跶跶。

  “小妹你……”

  王權霸業正想教育妹妹,卻沒想到,費管家居然點頭了,“可以,要求就像老奴剛剛說的。”

  “好耶!”

  王權醉笑著跳起來,掛在費管家身上,“謝謝費伯伯。”

  說著還不忘回頭給哥哥做個鬼臉,讓你想甩開我,嘻嘻,這下我也能出去玩了。

  王權霸業當然不想帶著妹妹出去,但費管家都同意了,他似乎也沒理由再拒絕妹妹。

  不讓去涂山嗎……也罷,就出去走走看看,見見楊兄也是好的。

  費管家看著離開的兩道小身影,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老爺,小少爺也開始長大了,會自己思考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恐怕王權霸業永遠都不會想到,王權老家主,一直在等王權霸業自己提出,外出游歷的事情。

  憋在家里練出的劍,是有極限的。

  不走過這片天地,又怎能斬出天地一劍?

  與此同時,楊府。

  涼亭中,楊雁正和夫君坐在那里下棋,享受新婚后的甜蜜生活。

  經歷一場災難,他們此時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

  楊雁正拈著一顆白子苦思冥想,忽然一道身影闖入,嚇了她一跳,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打亂了一片。

  她裝作無奈的看向來著,“嘆兒,你怎么如此冒失?”

  實際上坐在對面的木姓瞇瞇眼,看透了愛人的心思,分明就是覺得棋子被打亂,很高興嘛。

  楊一嘆抱拳行禮,帶著歉意道:“一嘆莽撞,擾了小姑的棋局,實在抱歉,我來幫您擺好吧。”

  說罷,他便開始復原棋盤,順帶著,幫小姑最后落下的那顆白子,也“擺好”了。

  此時再看棋盤,最后那一枚白子完全逆轉了局勢,將死棋下成了活棋,堪稱畫龍點睛的一手。

  楊雁摸了摸侄子的頭,嘴角的笑意有些藏不住,“嘆兒的記性真好。”

  她的丈夫則是嘴角抽搐,不過他雖然是個老實人,但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說說老婆作弊,那是送命行為。

  “嘆兒來找我,還有別的事吧?”

  楊雁笑問道,無端獻殷勤,肯定有目的。

  楊一嘆湊近小姑,低聲道:“小姑能不能借我點錢?”

  楊雁愣了下,“你要錢做什么?大哥給你的零花錢不夠嗎?”

  楊一嘆瞥了眼姑父,猶豫了下道:“我想出去玩玩。”

  “出去玩?要去哪?還需要問小姑要錢?”

  楊雁狐疑道。

  楊一嘆舉起右手,食指和拇指靠近,留下一點縫隙,“這次出去,有一點點遠。”

  “什么!”

  楊雁站起身來,“你想遠行?”

  楊一嘆見遠處的婢女都聽到動靜往這邊看,饒是他總是波瀾不驚的心境,也有些急了,連忙將手指放在嘴前,“小姑,小聲點,我是相信小姑才來找您的。”

  “不行,你這么小,出去遇到壞人怎么辦?”

  楊雁拒絕道。

  “小姑你不也是出去游歷才碰見了姑父嗎?出去游歷很重要啊。”

  楊一嘆嘗試勸說。

  楊雁笑瞇瞇道:“哦?你小姑我是十六歲才出去的,你才到一半兒呢,再說,你拿我和你姑父舉例,這是小小年紀,就像給我找個侄媳婦了?”

  楊一嘆還沒到會因為這種事害羞的年紀,就核心論點反駁道:“可姑姑……您十六歲的時候,應該沒我現在強。”

  楊雁一時語塞,她和自己的小侄子關系好,知道對方是個天才,楊府之內,能打過他的人都不多,別說十六歲的自己,就是現在,她也不是侄子的對手。

  “小姑~”

  楊一嘆強忍不適,發動最終技能,抬頭,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小姑。

  楊雁扶額有些頭疼,“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拿去,這是五十兩黃金,省著點用,路上小心,早些回來。”

  楊一嘆接過錢袋,心中一喜,但還是確認道:“小姑你不會告訴……父親吧?”

  “你說呢,快走吧,不然我現在就去找你爹。”

  楊雁笑著揮手道。

  楊一嘆無奈,收起錢袋就跑。

  “看不出來,一嘆竟還有這一面,剛見面時還以為是個很冷的孩子。”

  木公子感慨道,恐怕那賣萌的一面,只有自己的妻子能看到。

  楊雁起身伸了個懶腰,往涼亭外走去。

  “不繼續下棋了嗎?這是要干嘛?”

  木公子笑問道。

  楊雁回眸一笑,“當然是去通報大哥啊,怎么可能真讓他這個小孩子一個人出去。”

  此時涂山之中,花海之外,三道身影附一只毛茸茸的大白狗,站在那里。

  三個孩子臉上,都帶著外觀一言難盡的木質面具。

  陸晨對雅雅的手工水準,已經不想吐槽了,他和雅雅帶著的,依舊是原來的那兩幅面具,而繪梨衣帶的新面具,也好看不到哪去。

  懲惡、揚善,以及新增的正義使者,準備就緒,即將出發。

  嗯?為什么是正義?

  因為繪梨衣一直想做一回,正義的伙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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