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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兩位神使級

  海倫帶著冷月后退,用手中的珠子遠程開啟靈魂之匣。

  頓時,陸晨耳邊聽到了嘈雜的低語聲,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往自己的識海鉆,像是有無數條陰冷的蟲子,要直入自己靈魂深處。

  陸晨點點頭,示意海倫可以繼續。

  海倫見狀放下心,將靈魂之匣的開啟等階直接提到了六階,那是他也能承受的等階。

  期待歸期待,但測試還是要注意安全的。

  在靈魂之匣的解封等階提升后,陸晨感到那股力量增強了,并且在他的視野中,靈魂之匣內鉆出了一團灰蒙蒙的霧氣。

  那霧氣形態變換,扭曲的人臉浮現,張開大嘴,在它的口中,又是新的人臉,外面的人臉滾動消退,里面的自內鉆出,飄散在空氣中的霧絲化為一根根嬰兒的手臂,在虛空中抓撓著什么。

  耳邊的低語聲更加刺耳,不詳的力量覆蓋在他身上,朝他的識海猛攻。。

  “繼續。”

  陸晨開口道,他不給示意,海倫是不敢擅自提升等階的。

  七階……八階……九階……

  等到了九階時,海倫拿珠子的手就已經有點輕微顫抖了,因為他個人的極限也只是八階。

  陸晨只覺得耳邊吵吵的慌,但他武帝經運轉下,靈臺緊守,古神的意志根本無法滲透。

  “試試十階。”

  陸晨淡淡道。

  海倫使用珠子進行操控,當靈魂之匣被解封到十階后,陸晨眼前出現了不少幻覺,他看到自己的軀體在腐爛,一塊塊兒血肉在剝落。

  啪嗒——

  一塊兒腐肉落在地上,摔成一團肉醬,當他低頭時,感覺一邊的視野暗淡,另一只眼睛能看到一顆眼珠滾落在地。

  “哦?這不是有感覺的嘛。”

  陸晨咧嘴笑了笑,武道天眼激活,窺破虛妄,眼前的幻覺散去大半,他本人好好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有靈魂之匣上方的那團霧氣張牙舞爪,擇人而噬。

  他能看到那上面的無數張人臉嘴巴開合,古神的意志要干擾自己的精神,陸晨武帝經運轉,心中默念度人經,清心后耳目通明。

  “咔嗒——”

  一聲扣合的聲音響起,靈魂之匣再次封閉,那團灰色霧氣不甘的縮了回去。

  “恭喜您,陸先生,你完美的通過了所有測試,相信教會上層會對您投以極大的重視。”

  海倫關閉了靈魂之匣,即便他不關閉,在封印等級解放到十階后,超過三十秒,靈魂之匣也會自主關閉,這是它被預設的安保措施。

  他看得出來,陸晨并沒有受到污染,完全有能力扛住十階的侵蝕,已經過去了二十五秒,再往下不過是在消耗靈魂之匣罷了。

  陸晨看著在文書上記錄的海倫,饒有興致的問道:“我能問下里面關的到底是什么嗎?大概是什么層次的怪異?”

  提起這個,海倫手中的筆停了下,似乎有點為難,看了眼冷月。

  冷月很自覺的走到大殿另一側,乖乖的捂住耳朵,算是一種表態。

  盡管大家都知道捂耳朵沒用,但他們這個層次,如果不想聽到某些聲音,是可以“聽不到”的。

  海倫湊近陸晨,壓低聲音道:“里面的東西,曾經打傷過裁判長,所以我們部門的人都不太好說它的來歷。”

  陸晨聞言心神一凜,也怪不得就連他也會出現些許幻覺,里面的東西居然能打傷神使級的裁判長!?

  “當然,那是六年前的事了,現在的裁判長大人,肯定能輕松戰勝它。”

  海倫說完,似乎不愿意過多討論,向冷月招手,“我們可以出去了。”

  幾人離開測試圣殿,海倫向陸晨行禮,“陸先生,您可以先回教堂找您的姐姐,我要去向裁判長大人匯報,至于您的住處安排,希爾菲修女會帶您挑選的。”

  陸晨點頭,“不用顧忌我,我隨便走走參觀下,還沒有來過總部呢。”

  希爾菲修女,此時正站在圣殿外等候,顯然是海倫提前打過招呼的,帶著陸晨和冷月返回主教堂。

  “陸先生,因為有海倫先生的擔保,雖然爵位的審批還沒有下來,但您可以先挑選一棟宅邸。”

  十分鐘后,希爾菲修女帶陸晨和冷月來到主教堂二層的圖書館,這里只對神職人員開放。

  陸琳也坐在桌子旁靜靜聆聽,聽到宅邸,大眼睛亮了一瞬,放下了手中正在研讀的經義。

  “目前都有哪些呢?”

  陸晨沒想到還可以挑,以為都是教會直接安排好的。

  希爾菲修女是名金發的女性,一頭金色的卷發披散在身后,身材曲線玲瓏有致,臉部線條是西方女性少有的柔美,今天似乎還化了淡妝,看起來添了幾分神圣和高貴,美的靜謐。

  她看起來很年輕,但從實力來看,應該不會真的很年輕,因為她是一位高危級的守夜人。

  此時希爾菲修女似乎看出了陸晨的疑惑,嫵媚的笑道:“陸先生不用驚訝,因為在這座圣城,每天都有大人物崛起,又每天都有大人物倒臺,空出的宅邸自然就由帝國回收了,我們教會擁有一部分的分配額度。”

  她拿出一本像是剛裝訂好的冊子,“目前可供選擇的一共有十三棟宅邸,您可以先看下想住哪里。”

  “謝謝,我看一下。”

  陸晨接過后,遞給陸琳,讓她先翻看,自己則是在旁邊的書架上瀏覽教會的藏書。

  而希爾菲也拿出另一份冊子,遞給冷月,“冷小姐也可以進行挑選,雖然不是宅邸,但也都是王都內現有較為優質的獨棟別墅。”

  她得到過上級的提醒,眼前的這位身材嬌小的女性雖然還是高危級守夜人,但實力是接近特級的,或許要不了幾年就會晉升,所以很有禮貌。

  冷月淡淡的點頭,她其實對住在哪無所謂,作為一名刺客型探索者,她在任務世界內通常大半時間,都在潛伏中度過。

  “這個不錯誒,離教會也不遠。”

  陸琳指著冊子上其中一頁說道,陸晨回身看了眼,發現這棟宅邸的面積很大,光是院落,都有上萬平米,感覺姐姐可能是下意識選擇了最大的。

  他本想提醒陸琳應該從舒適度等綜合方面考慮,但他下一刻眼神一凝,看到了這棟宅邸標注的地點。

  “看起來確實不錯。”

  陸晨附和道。

  “陸先生你們的眼光很不錯,這里之前是卡爾伯爵的宅邸,哦,他之前是帝國的副稅務官,兩個月前剛被罷免。”

  希爾菲介紹道,“因為地處第一大道,所以在哪條街上的宅邸都是帝國的權貴,如果你們喜歡社交,那會是不錯的地方,順帶一提,這棟宅邸比鄰上杉公爵的府邸,聽說那位公爵大人家的小女兒,長得十分漂亮。”

  是的,陸晨一眼認中這棟宅邸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繪梨衣住旁邊。

  之前他聽繪梨衣提過自己住在王都的那塊兒地方,所以記憶深刻。

  神棄之地是很奇怪的地方,各種人種都聚集在一個國家內,一些第二紀元國家的姓氏也都流傳了下來,只是如今人們已經不知那失落的時代到底發生了什么。

  楚子航曾推測,神棄之地在大破滅之前,很可能是一個文化背景和地球相差不大的地方,甚至各國家的文化都能找到趨同之處。

  繪梨衣出生在上杉家,這顯然不像是傳統的東方姓氏,而是小地方的冷門姓氏。

  如今的上杉公爵,也只是家族數百年的打拼后,才成為了權貴。

  不過從繪梨衣的初始身份來看,陸晨感覺起源空間或多或少,可能還是對探索者們的身份進行了修正。

  反正如果說西斯汀帝國有一位姓上杉的公爵,他是信的,但如果他還恰巧給女兒起名為繪梨衣,那就太巧了……

  “晨晨,聽到了嗎,我們隔壁住著位公爵小姐誒。”

  陸琳手肘碰了碰弟弟的腰,瘋狂暗示。

  陸晨感覺這位姐姐真是老奇怪了,如果是她自己,一定會因為身份而自慚形穢,但這會兒卻在唆使弟弟去上。

  “也許有緣會見到的。”

  陸晨只是露出神秘的笑,什么有緣,我今晚就要夜探公爵府!

  “陸先生或許有機會的哦,畢竟這座城內的小姐們,除了想做公爵夫人外,也很崇拜教會的高層神職人員。”

  希爾菲說著場面話,但其實她也只是隨口一說。

  想成為公爵夫人的那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或是來王都學習的鄉下少女,上杉家可是世襲公爵,據傳小女兒被寵到天上去。

  這種家庭的小姐,奔頭可就不是公爵夫人了,而是嫁入王室,成為王妃!

  陸晨自然不知道希爾菲在想什么,反正他覺得目前一切都挺順利,主線任務也還有時間,特級不會很快接到任務,他完全可以去找繪梨衣玩玩。

  穿過古樸的大殿,兩側的燭火幽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的氣息。

  咚咚咚——

  海倫恭敬的敲門,等了半分鐘,里面才傳來聲音,“進。”

  得到準許后,海倫推開那扇厚重的鐵門,房間內的血腥味兒更重了。

  那并非是真正血的味道,而是一種無形的勢,一個人殺戮過多,讓你產生的幻覺。

  即便沒有抬頭看那位站在書架前,捧著一本書在翻頁的男人,他也感覺自己身陷血海之中。

  那是怪異氣息和氣質同時產生的效果,讓見到這名男人的人,不禁陷入莫名的幻覺中。

  “裁判長大人,陸晨的測試完成了。”

  無論見過對方多少次,海倫都難以遏制自己頭頂的汗珠滑落。

  “親愛的海倫,放松一些,不要每次見到我時,都跟見到可怕的怪異一般。”

  男人的聲音透出些許無奈,合上書本。

  兩側的燭火照清他的面龐,這是一名傳統的東方美男子,面容有幾分陰柔,喉結不太明顯,身材瘦長,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里面是紅色的襯衣,外面胸前帶著一枚純白的六翼天使徽章。

  如果只是看外表,他無疑是能迷倒萬千少女的男人,可他身上纏繞著濃厚的煞氣,那種血腥感,很難想象其到底殺了多少人或物。

  事實上,海倫知道,這位裁判長大人已經六十一歲高齡了,在位三十年間,殺過的怪異和人,真的數不過來。

  若教宗冕下是西斯汀帝國所有人都敬仰的存在,眼前的男人就是人們最畏懼的存在……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在永夜教會中,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個稱號,漆黑死神。

  他就是晨擁教會宗教裁判所所長——季無咎。

  “請裁判長大人贖罪,我會注意。”

  海倫心中苦笑,心說您倒是收斂些啊。

  季無咎上前接過海倫手中的報告,掃了一眼,漆黑的眸子有些許波動,“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他拍了拍海倫的肩膀,海倫顫了一下,這才行禮告退。

  季無咎拿著手上的資料,一雙眸子被燭火點綴上光,“陸晨……超越者……有意思。”

  那份資料在他手上莫名的消失,隱于黑暗中,下一刻,屋內燭火波動,再無人影。

  圣城遠郊,一座白色高塔內,身穿白色背心和褲衩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正閱讀一本剛出土不久的,來自第二紀元的東方。

  男人一頭燦爛的金發,因為在家中隨意的披散,容貌不算很俊朗,但十分有親和力。

  但他此時正翹著二郎腿,腿毛清晰可見,放在上面的那只腳拖鞋半耷拉著,右手還拿起一杯冰鎮的啤酒,痛飲一口。

  喝完后還來了一聲暢爽的“啊——”,直接拿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殘余的酒液。

  他合上書本,看向壁爐側面的陰影,“你總是不打招呼就來。”

  季無咎從陰影中走出,恭敬的行禮,“見過教宗冕下。”

  如果有旁人再此,一定會十分吃驚,幻想破滅。

  他們一直奉若神祇的教宗冕下,私下里居然會是這么一個人,簡直如那些在大海上漂泊的粗魯船員。

  “都跑我這兒來了,就少來這套,來快坐下,正愁沒人陪我喝酒。”

  這位教宗冕下起身拉著季無咎落座,砰的一聲,又拿出一個大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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