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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秘血武者們

  鐵絲網的圍欄上,半掛著沾滿塵土的警示牌,上面寫著“軍事重地,禁止靠近”

  而在這荒郊野外,飽經風霜的建筑卻無人再駐守。

  繪梨衣輕身越過鐵絲圍欄,走向那棟破舊的研究所。

  斑駁的水泥地上,依稀可見殷紅的腳印,那是風干的人血。

  走向那座建筑的大門,繪梨衣抬手輕揮,便將鋼鐵的厚們切割開來,金屬像是在迎接女王的駕臨,緩緩向兩側退去。

  門打開后,空氣中涌出淡淡的血腥味兒,即便是一年過去,這股味道也沒有完全消散。

  入目的走廊,兩側、地板以及穹頂,鋼鐵的夾板上有著一雙雙腳印,像是赤著腳用力踩踏出來的。

  鮮血濺滿各個角落,似乎能夠看到當年這里爆發的慘烈戰斗。。

  訓練有素的軍人們手持步槍,在這加固過的走廊內,狙擊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

  結果顯而易見,那些攔路的人都死了,也包括這座研究所內的研究人員。

  因為狂怒的猛獸出籠,曾經侮辱過,踐踏過他的人,

  都將付出代價。

  繪梨衣走過一間間房子,看著那些研究器械已經拆走的空房,

  里面的鐵床上仍舊殘留著血跡、以及切割的痕跡,

  可以想象到,

  當年這里曾經進行過的各種實驗。

  最終她行至走廊的終點,看向那扇被嵌在墻上破壞的不成樣子的金屬圓形氣密門,

  以及對面那處特制的小房間。

  鐵棺材的碎片散落在房間內的各個角落,訴說著猛獸出籠時的暴虐。

  繪梨衣停駐在鐵棺材的那座金屬臺子前,手放在上面,

  “就是你……囚禁了他兩年……”

  她低聲自語,又自顧自的搖頭,囚禁她最愛的那個人的東西,并不是這具鐵棺材。

  曾經那個少年孤身前往西聯邦,真正困住他的,

  從來不是這些鋼鐵,

  而是他自己的心。

  他是自己在空無一人的廣場上,

  等待西聯邦圍剿的。

  女孩兒知道,

  那個少年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逃走,

  逃走后人生的意義又何在。

  他只是沒有目標了,所以心中只有求戰,只有作為一個武者對對手的渴望,

  追求著廝殺中的刺激和瘋狂。

  他離開了這座囚籠,可世界就是他的囚籠,因為他沒有家了。

  如今他們回來了,

  盡管不在一個時代,但曾經的少年是有家的。

  繪梨衣轉身,

  周遭的一切如泡影般消失,

  緬因州的郊區,只剩溫涼的風,和被卷動的塵土,再也沒有這處隱藏著殘忍和殺戮過往的基地。

  “夏彌,

  你在哪,

  我去找你。”

  繪梨衣打開團隊頻道,她準備離開西聯邦了,這里沒有什么好探查的,她想去自己丈夫的家鄉看看。

  “我在夏國的王都,

  東方可真是不景氣啊,皇帝和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

  夏彌回復道。

  準確來說,

  她是在神武帝國,如今這個時代,國號為夏。

  “我很快到。”

  繪梨衣回復,她們所在的星球,在空間的地點介紹中是葬神星,與陸晨兩人相同,但又和她熟悉的地球大小仿佛。

  無論這顆星球經歷過怎樣的變遷,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至少如今它很小,對于七階探索者來說,想要橫渡至星球的另一面,只是瞬息間的事。

  夏國,江北省,一處軍事基地內。

  年輕的少年少女正在寬闊的操場上負重跑步,他們身上背負的是特制的鋼鐵負重,每個人的負擔都超過千斤,是凡人無法企及的領域。

  在這里最大的孩子也不過十三四歲,小一些的只有九歲十歲那樣,他們臉上稚氣未脫,目光卻帶著堅毅。

  汗水在高強度的訓練中不斷滑落,卻沒有一個人敢掉隊。

  同樣年輕的教官站在旁邊督促,穿著筆挺的黑色軍裝,大聲吆喝,讓這些秘血武者跑快些。

  “勿忘國恥,你們不加緊訓練,將來如何保家衛國!?”

  教官口中大喊著,讓少年少女們的步伐變得更快。

  轟——

  正當眾人訓練時,基地外的厚重鐵門突然被轟開,

  站在煙塵中的,

  是一名穿著紅色練功服的男人。

  男人一頭黑色的長發達到自己的肩膀處,不修邊幅,面容粗獷,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基地內的秘血武者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基地外圍的大門,是純鐵鑄造的,每次開關門都需要十名以上秘血武者,使用機關進行操作,怎么可能有人能直接暴力的轟開它?

  勁風自眾人頭頂刮過,那兩扇高達十五米的厚重鐵門自他們頭頂飛過,落在基地后方,大地在震顫中,傳來驚心的響聲。

  “豁,還都挺年輕呢。”

  面容粗獷的男人緩步走入基地內,四處張望,一幅觀光游覽的樣子。

  而基地內的秘血武者,包括訓練中的少年們全都聚集在一起,超過兩百人,隊伍整齊有序的站立,眼神緊張的看著這個強到令他們不能理解的男人。

  看對方的面容,像是一個東方人,他會是秘血武者嗎?

  可即便是三年前,帝國存在的最強秘血武者,也沒辦法將那扇鐵門轟開后,擊飛數千米吧?

  這根本就不是人能擁有的力量,那是神的領域。

  “閣下,請問您是哪個軍區的?來此又有什么事?”

負責管理此處的軍官面色陰沉的看著來者,他還是更愿意把對方理解為是一名秘血武者,畢竟這是他們認知中人類身體的上限。谷燯  但無論對方是不是秘血武者,是不是帝國管轄內的人,都像是來者不善。

  以他們暴躁的脾氣,此時還沒有動手,只是因為男人的實力的確令人忌憚,軍官不想讓孩子們枉死。

  “嘖嘖嘖,這是把我當成秘血武者了啊?”

  男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記住了,爺叫陳飛,是個格斗家,不是你們口中的秘血武者,那種被歷史淘汰,戰敗國的垃圾們。”

  陳飛的話讓在場的秘血武者一個個怒發沖冠,但被理性的教官給攔下了。

  “所以,你來這里做什么?”

  教官冷聲道。

  陳飛咧嘴笑了笑,“沒什么,只是來參觀下,盡管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還是先看看吧,秘藥有嗎?給我來幾份。”

  基地負責人和其他幾名隊長對視一眼,紛紛拔出背后的闊刀。

  陳飛聳了聳肩,“果然,西聯邦那邊的人說的不錯,秘血武者腦子都不太好使,也不懂得惜命。”

  他無視那些秘血武者向自己發起的沖鋒,打著哈欠,隨手將那名教官拍成了肉醬。

  他是一名七階中后期探索者,一身主屬性全部超過一百八十點,這些屬性只有十幾到二十幾點的秘血武者,在他看來和蟲子沒什么兩樣。

  他知道這種世界很危險,所以他不會使用太強的力量,觸犯這顆星球的底線。

  但他也知道,只是隨便殺些人,拿一些唾手可得的機緣,是不會有事的。

  他只針對這顆星球上明面上的力量動手,神武帝國如今已經戰敗,連西聯邦那些依靠落后的熱武器的凡人都能騎在秘血武者頭上拉屎,他有什么好畏懼的?

  實際上,他也對所謂的秘藥不是很感興趣,盡管多半是血統道具,但那太低端了,估計也就是低階探索者有用,他只是想通過秘藥發掘這個世界深層次的秘密。

  同時,他感覺其他探索者們都太慫了,在這個安靜的時代,總要有人開始先攪動風云。

  他會做那個帶頭者,但后續不會做沖鋒者,只有水夠混,才能展現出這顆星球更多的秘密,在這個世界的規劃才可以推動。

  在場的秘血武者無論是十八九歲的,還是十歲出頭的,都并未因這個場景而膽怯,握緊手中的武器,依舊向前沖鋒。

  他們所受的教育,堅定的意志不允許他們后退,而他們也清楚,面對這樣冷血無情的敵人,并非是屈服就能活命。

  與其跪在地上死,他們更愿意死在沖鋒的路上。

  陳飛在廣場上閑庭信步,少年少女們看著死去的戰友,含淚周旋著包圍陳飛。

  他們知道可能大家都會死,但仍舊在隊長的命令下聽指揮作戰,勇氣和戰術,缺一不可。

  但面對絕對的力量,他們發現一切似乎都是徒勞。

  陳飛像是玩耍一般,擊殺著一名名秘血武者,他根本不著急,在和其他探索者開始痛快的廝殺前,總要找些樂子。

  就在秘血武者死傷過半時,自天際有一道殷紅的流光以極速落下,就連陳飛都沒反應過來。

  轟——

  大地在顫抖中開裂,秘血武者們因為強烈的沖擊波,被氣流推的向后滾動百米,當他們穩定身形,從塵土中爬起時,看見方才那名殘忍的男人,正被另一個身穿白色古風練功服的男人用手掌抓著頭部。

  新出現的這名男人看上去很年輕,留著寸頭,肌膚上散發著赤紅的霧氣,一雙瞳孔殷紅如惡鬼。

  方才那不可一世,強大到令人無法理解的長發男人,被這名新來的白衣男人抓住后,就像個孩子一般在半空中撲騰,卻無法釋放出強大的能量波動。

  瞳孔殷紅的男人神情淡漠,看著被自己抓在手掌中的探索者,“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評論秘血武者?”

  陳飛的眸子透過指縫,看著這個男人,內心難以遏制的感到驚恐,他渾身都被禁錮了,就像是螞蟻在面對巨象,對方身上的煞氣,遠比他更盛。

  這是一位七階頂尖的探索者!

  噗——

  像是西瓜爆散,陳飛的頭顱被捏碎,伴隨著他的靈魂。

  白衣男人揮手,將鮮血灑在地面,“記住了,我叫陸溟。”

  他看向這片土地,以及那些死去的年輕孩子,身上的殺氣漸漸隱匿,目光帶著幾分惆悵,“我回家了。”

  與此同時,在神物帝國內,多處與秘血武者有關的地方,尤其是秘藥的存放地,都遭到了神秘強者的突襲。

  其中也不乏一些強者相遇,最終在人們震驚的目光下殺至長空,戰至星海。

  并非是探索者們都悲天憫人,怕自己戰斗的沖擊波殘殺生靈,他們只是擔憂觸碰到這顆古老星球的某種底線。

  葬神星看似和普通的地球相似,但誰也不知道其中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穩妥起見,他們更愿意去星空中戰斗。

  甚至有些探索者更是認為,不應該在葬神星久留,直接進入了無垠的宇宙星空中,想要尋找較為安全的生命源地。

而還有些人,則是瑟瑟發抖的聚集在葬神星的偏僻角落里,等待著世界的運行變化  一名頭頂雙馬尾,穿著水手服的少女,欲哭無淚的看著身邊的人,大家的表情也都差不多。

  “我們……是不是進錯世界了?”

  一名后援者滿臉懵逼的道。

  在這處南太平洋的荒島上,十幾名后援者聚集在一起,他們來自各個空間,如今卻沒有成見。

  起源空間的后援者最多,一共有三人,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還都是陸晨曾經見過的人,分別是酷愛制造家具的水手服少女,以及穿著白色汗衫的王鐵柱小王同學,最后是那名年邁的后援者,曾用昵稱“活著不磕磣”

  其中活著不磕磣與小王憤憤不平,他們后援者出工的間隔是很長的,往往兩個月才排到一次,明明上個世界才剛去神棄之地那種危險地方逛過一圈,并且收獲很大,按說空間應該很滿意才對,怎么會讓他們立馬再出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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