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土的諸多高手驚醒,眾生都看向與真靈界相交的地方。
此時此刻真靈界更是亂作一團,明明前線的戰報說里世界的大軍距離他們所在的核心區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按照道理數千年內都打不過來才對。
可沒想到那處直接連結里世界的通道,被鎮封依舊的道路直接爆開了,負責鎮壓通道入口的兩位老輩強者直接被那股深紅的力量轟成了肉醬,然后變成了血色的紅霧,融入那升天而起的深紅大手中。
那只大手自通道上升,進入真靈界,再向上方探去,伴隨著震天撼地的聲音響起,通往至高神土的門扉也被轟開。
至高神土上的生靈們也都在那股氣息下顫栗,這片大地上也并非所有人都是高手,能達到真我境后期的寥寥無幾,真我境巔峰更是只有幾十人罷了。
此時那張大手瞬間就遮掩了至高世界的天空,深紅的霧氣纏繞在上面,在霧氣中仿佛有萬千雙空洞而漆黑的眸子掃視人間,其氣息浩瀚無垠,蓋壓神土八荒。
大手縱跨而過的位置,下方的生靈都是瑟瑟發抖,感受到了強烈的精神污染,還有部分修士所修的體系感覺受到了干擾,竟然連動都動不了了。
「膽敢對至高神土出手,就不怕我界無上禁忌先征討里世界嗎!?」
爛柯與陸晨還未有動作,在神城內部,便有一道身影騰身而起周身籠罩著璀璨的白光,讓人看不真切其容貌。
那人手持一柄重錘,宛若熾白光輝下的戰神散發的氣息強度連陸晨也要動容,這是一位真我境巔峰強者,在神城有著一席之地,乃是被禁忌直 接封王的存在。
他踏步登云霄速度極快,在那只大手尚未降臨到神峰前,便悍然出手了。
只見他手中大錘帶動天地之勢,無邊法則隨身而舞,大地上升,天空下沉,像是有無窮的力量擠壓下來,聚集在他手中的戰錘上。
而那只來自里世界的深紅大手并未停頓,徑直向前探去,終于和這位戰錘強者碰撞。
大量的虛空破碎,天地顫栗,大道都被磨滅了。
可那位手持戰錘的強者卻是身形暴退,像是被一巴掌扇飛了出去,大口咳血,神情驚懼。
這里是至高神土,本是禁忌加固過法則之地,有九位禁忌封鎖防御,所以里世界的禁忌無法在這里動用祂們的概念能力,所以方才那是純粹的力量與技巧對碰,他作為最古的真我境巔峰強者之一,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戰錘強者的身形撞擊在神峰之上,又發出第二次震顫和轟鳴,他的身軀嵌在神峰中,若不是此神峰由九位禁忌親自創造,有著強大的加持,絕對已經斷裂了。
「咳咳.....是祂,代表憤怒與痛苦的那位.....」
戰錘強者咳血時說道,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作為至高神土最古老的真我境巔峰強者之一,他知道的秘莘甚至比爛柯還要多。
或者說,他也曾經擔任過靈虛殿主,做過至高管理者,如今算是處于退休生活。
「攔下祂,不能讓祂的權能在里世界擴散!」
又有一位強者升空,手持一柄仙劍,劍氣縱橫,力斬蒼天,要讓那只深紅大手斷開。
可劍氣沖入深紅的霧氣后,如同泥牛入海,絲毫沒有反應,只是激起了些霧氣的波瀾。
緊接著,紅霧化作了觸手一般的東西,糾纏侵蝕向那位真我境巔峰劍客,那位劍客奮力擺脫,但被甩飛后,他手中的劍已經變成了深紅色,顯然被污染了。
「陸小友,等下再說。」
爛柯也是神情嚴肅,直接升空,法則之力浩蕩,他也知道這位里 世界的禁忌。
其正是在他跟陸晨敘述講故事時中,所提到的那位誘導至高世界人們開始追尋超凡之力的魔鬼之一。
這位至高神性乃是里世界的無上禁忌,他對陸晨所說的名諱也只是一個代稱,并非其真名。
但爛柯清楚的知道對方掌握的概念和權能,最初里世界的禁忌們到底是如何形式,他已經不得而知了,可他知道現存的里世界禁忌們,都掌握著不止一種概念能力。
其中眼前的這位代稱為哈拉克的無上禁忌,代表的便是憤怒以及痛苦,這兩種概念不管是祂原創的也好,繼承的也罷,總之是很麻煩的能力。
據說,在原初世界未分的時代,誘導眾生的過程中,這位禁忌得到了強大的力量,或許就是依靠眾生的演化,創造了新的概念,最終登臨絕顛,打破了里世界和球表面的界限。
祂最初應該沒有任何實體,只是一種存在的形式是一種單純虛無的概念,只是在里世界與外面交接后才成型。
那種憤怒來自于將眾生變得冰冷單調的超現代的烏托邦,激發了眾生對嗜血的原始野性的渴望。
爛柯縱觀過那個時代的歷史,也進行過自己的分析,人們是有欲望的,因此才會追尋自我的欲望。
但原本和諧的烏托邦社會被打破,社會階層和階級也在重新劃分,掌握超凡力量的層級和沒有掌握超凡力量的普通生靈,就界限分明了。
權力在那個時代開始被重新分割,原本共同富裕的世界差異分明化,也許那正是眾生欲望中所本能訴求的,這是眾生的劣根性,只有別人的不幸,才能襯托出自己的幸福,得到更高的滿足度。
唯有階級,才能區分出優劣,讓所謂的上等生靈獲得更高的幸福感。
而當生靈在社會中感到自己被異化,感受到了壓迫的痛苦時,他們的嚎叫,便讓這位禁忌變強了,在祂的引導下,這個世界出現了新的概念,自反抗壓迫和不公的憤怒,以及原始的痛苦。
是的,陸晨聽爛柯講述故事時可能會感到疑惑,全員都滿足的社會本應是不存在的,但在原初世界時期最早的時刻,大家的確過得很和諧,因為那時候人們沒有痛苦的概念,也不會由于各種事而憤怒。
一旦沒有了這兩個概念,人們的生活滿意度就將直線上升。
是哈拉克為原初世界的生靈送上了鑰匙,讓人們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爛柯此時沖向長空,雙手各出現了一個圓環,運起玄妙的法則,竟讓那只深紅大手停頓了剎那,并且可以看到深紅大手正在后退。
這是神奇的景象,陸晨深切佩服爛柯時間法則的運用能力,竟然能限制住禁忌。
可他還沒有贊嘆一息,爛柯就大口咳血的退了下來,顯然被禁忌所反制了,將他的法則以暴力摧垮。
論年歲,他差的太多了,對方主導過原初世界的異變,參與過最古老的神戰,自己在對方面前太年輕。
這位里世界的禁忌或許并不能將真我境巔峰隨意虐殺,因為若論生存能力,真我境巔峰已經很強了,他們逃跑或許還是能做得到的。
但若是正面對敵,真我境巔峰在祂面前就顯得不夠看了,頂多起到拖延的作用,而且會被創傷 此時戰錘強者和爛柯并肩,他們的傷勢也在瞬間復原,但即便再沖上去,恐怕結果也一樣。
神城的范圍內又有數道身影騰飛,朝那只大手發起進攻,一時間竟然將其行進的路線封鎖了。
「速戰速決,將其壓回里世界,重新封鎖通道,再慢就要被污染了!」
爛柯大喊道,聚集了神城八位真我境巔峰的力量,在這種概念被限制 之地,他們完全能集結眾人之力,與禁忌一戰。
八位真我境巔峰,絕對是強大的戰力了,就算正面對上一般的禁忌,也是不虛的,若對方不能用概念能力對付他們的話,甚至可以將對方打退。
爛柯很著急,因為這位禁忌進入至高神土會很麻煩,一旦對方的概念開始擴散,就會引發至高神土的大動蕩。
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為什么至高世界在競技大會中打不過至陽世界,因為這個世界已經階級固化了,年青一代大多都在躺平擺爛,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反抗。
若是讓這位禁忌掌握的概念和權能擴散,后果不堪設想,至高神土自己就會先亂起來。
八位強者合擊,擊散了紅霧,結果讓陸晨有些意外,因為紅霧內什么也沒有,不存在他想象中的法身實體,這只大手純粹是由那些深紅的霧氣凝結的。
自己之前所見到的濃霧遮掩中的萬千只眼睛,以及那些閃現的觸手,全都是介于真實與虛幻間的手段,并非真正存在。
無形的權能因為祂侵入里世界有一段時間,已經開始擴散,陸晨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異樣,他莫名的開始回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身心都感到痛苦,以及無可遏制的狂怒。
他的雙眸又漆黑開始轉向猩紅,帶上了嗜血 的意味,那些與里世界禁忌對戰的真我境巔峰強者也一樣,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響。
陸晨冷哼一聲,魂意涌動,根源魂意反向追溯,將那些無形的概念鏈接斬斷,對方并非針對于他,但卻影響到了他,的確是可怕的能力。
他開始意識道,自己之前交手過的九翅禁忌的確屬于下等,并沒有讓自己感覺十分麻煩的概念能力影響到自己。
或者說,對方掌控的概念并不適用于戰斗,也不是自己常識中經常接觸到的概念。
哪些禁忌掌控的概念能力會比較強大?這點陸晨早就想過,通俗來說,沒有弱的概念,只有弱的禁忌,就算是看似不起眼的概念也可能根據運用方式發揮驚天的威能。
但有些概念一說他就會感覺很厲害,比如生死、時間、空間等,再比如,人的七情六欲等概念,因為這直接涉及到了人們的思維,若是能掌控其一,在戰斗中幾乎就把控了對手的情緒,甚至可以讓對手直接瘋掉。
眼下,八位真我境巔峰顯然就遇到了麻煩,因為至高世界的九位禁忌施加的封鎖力在隨著里世界這位禁忌的輸出而崩毀,他們開始逐漸受到深紅霧氣帶來的概念影響。
受到攻擊時所遭遇的痛苦無限被放大,深紅霧氣中的瘋狂低語喚醒了他們原初的憤怒以及嗜血本能,讓他們一個個雙目赤紅,恨不得把自己身邊的人都殺光,敵我都不分了。
爛柯也沒好到哪去,他衣衫襤褸,不見之前與陸晨會面時的瀟灑寫意,時間法則的操控也開始混亂了。
別的不說,陸晨認為這位禁忌的控制能力一流,在大規模戰斗中,連同為禁忌的對手,恐怕也難免受到其影響。
而他也認出了這位禁忌,他曾經在里世界見過對方一面,也就是在上次戰爭時,最后關頭,他看到有里世界的老怪物不講武德的對他一個不到百 萬歲的年輕人出手。
當時就是這張深紅大手縱跨了里世界,染紅了里世界的灰白月色,要將他攥住,好在繪梨衣救場,用掉了那張魔術師留下的卡牌,他們才成功脫身。
陸晨當年沒什么眼力,所以分辨不出強弱,只是事后分析,覺得魔術師的一張卡牌就將對方擊退了,保著自己等人離開,還以為這深紅大手的主人很弱,屬于垃圾禁忌一類呢。
如今看來,自己錯的離譜,對方很強,強到在至高神土如入無 人之境,只手遮天,八位真我境巔峰齊出都攔不住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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