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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黑化弱七分,洗白強三倍

第212章黑化弱七分,洗白強三倍為“鳳羽舞菲”的累計打賞加更、為“子木拾光”的萬賞加更、為“愁仔真帥”的萬賞加更  “殿下,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精誠團結。我對殿下是抱有萬分誠意的,殿下也應當要尊重我方才對。”杜威誠懇道。

  四皇子表面上點了點頭,內心絲毫不為所動。

  這種話聽聽就好了,肯定不能當真。

  掌握了核心科技,不把對方往死里宰,那不是白癡嗎?

  四皇子雖然不知道鷹醬這個國家,但是這種事情古往今來乃至諸天萬界都是一樣的道理。

  掌握了核心科技,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芯片是必須要造的,別指望所有的東西都能花錢買到。

  扯遠了。

  言歸正傳。

  四皇子是看明白了,魏君就是現在最核心的科技。

  只要他保住魏君,就可以對西大陸為所欲為。

  既然如此,那他還客氣什么?

  西大陸的軍隊在大乾屠城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和大乾客氣。

  作為正統皇室教育下產出的精英,四皇子在決斷和魄力這一塊,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不可憐敵人,是一個成功人士必備的素質。

  當然,這是四皇子內心的想法。

  表面上,他還是要和杜威虛以委蛇一下的。

  政治人士就是這樣,哪怕內心恨不得捅死對方,表面上還是要笑嘻嘻的稱兄道弟。

  四皇子接受了多年的皇室教育,這方面的逢場作戲技能并無問題。

  四皇子大笑著和杜威擁抱了一下,然后熱情道:“老杜,你這話就說的見外了,我一直都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

  杜威:“……”

  你這就虛偽的有點過分了。

  你拿我當最肥的肥羊才對。

  不過四皇子愿意虛偽是好事。

  大家都是虛偽的人,這方面他不差。

  “我也把殿下當成我人生的知己。”杜威笑著道。

  四皇子笑著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老杜,剛才確實我的反應有點過激了。這么的吧,我罰酒一杯,當做給你的賠罪。”

  四皇子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當即掏出了一壺酒和兩個酒杯,然后當著杜威的面罰酒一杯,以示誠意。

  表面功夫完全做到位了。

  杜威內心滿意。

  然后就聽到四皇子繼續道:“老杜,現在我歉也道了,誠意也表了,你們西大陸是不是該繼續給我點好處了?”

  杜威:“……”

  我刀呢?

  神明在上,真的要繼續和這廝合作嗎?

  “老杜,你別這樣看著我。你要明白,我如果真的是一個完全聽你話的傀儡,那我們大乾的這些人精肯定是不會服我的。其實你應該高興,我表現的越出色,你們西大陸成功的可能性才越大。”

  四皇子給杜威來了一撥邏輯分析。

  絲絲入扣,完美閉環。

  一點毛病都沒有。

  杜威真的拿這廝沒什么辦法。

  倒不是說杜威沒有四皇子厲害,被四皇子拿捏于鼓掌之中,這件事情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于核心科技掌握在四皇子手中。

  主動權也掌握在四皇子手中。

  而杜威又只面對四皇子這一個客戶,連選擇其他人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無論杜威有多舌燦蓮花,能力有多強,他還是要在四皇子面前吃癟。

  戰場上打不贏的,在外交談判席上,也永遠談不下來。

  杜威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

  他只能低頭認慫。

  沒有其他辦法。

  除非他不想和四皇子合作了。

  但智慧女神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所以杜威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四皇子眼前一亮。

  還真又薅到羊毛了。

  西大陸的肥羊真肥啊。

  “老杜,這是什么?”

  杜威看向這個小瓶子的眼神十分不舍。

  同時他的額頭也出現了汗滴,不是嚇的,是累的。

  當四皇子從杜威手中接過這個小瓶子之后,立刻就知道杜威為什么這么吃力了。

  “好重,這是重水嗎?”四皇子詫異道。

  大乾這邊也有重水。

  顧名思義,重水的重量是普通水的很多倍。

  其原理便是把一個湖泊甚至一片海洋的水源壓縮,成為一滴重水。

  在修道之人的手中,這樣的重水是至寶,無論是殺人戰斗還是輔助修煉,都是無上的利器。

  不過這種東西,四皇子用不到。

  “老杜,我不修仙啊,重水對我沒用,不過這瓶重水賣給修真者聯盟的話,應該能賣一個天價。”

  杜威道:“不是重水,是一滴神血。”

  四皇子一個哆嗦:“你再說一遍,是什么玩意?”

  “神血,殿下,你現在知道這份禮物拿著有多燙手了吧?”杜威問道。

  四皇子:“……”

  確實有點燙手。

  大能的血液,都是無上的至寶,每一滴都能夠讓人垂涎欲滴。

  煉體流的強者,在修煉初期最好的辦法就是沐浴大能的血液,若是有龍血或者神血沐體,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在妖族當中,能夠蒙妖皇得賜妖皇真血的也全都是妖族最看重的妖才。

  可以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可以看出大能血液的重要性:

  殺死姬帥,在妖庭也只能換到三滴妖皇真血!

  而妖皇真血和神血的價值,理論上是一個檔次的。

  也就是說,現在杜威給出的大禮,基本等于三分之一姬帥的命。

  這的確是一份大禮了。

  四皇子如果把這滴神明血液用在自己身上,他肉身的強度立刻就能翻上幾倍。

  等閑的武器,再不能傷他分毫。

  而他手下若有煉體流強者的話,那這一滴神明的血液,就足以造就一個堪比大將軍級別的煉體強者。

  都是可以保命的好處。

  四皇子立刻就意識到,這次自己恐怕不好混過去。

  杜威拿出了這么有誠意的東西,但凡他不給出足夠的反饋,后面他們的合作很可能就要掰。

  畢竟掌握核心科技是一回事,但是人家付了大價錢,你一直不發貨,那交易也是做不成的。

  “老杜,我感受到你的誠意了。說吧,這份禮物什么價格?”

  四皇子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接了這份厚禮。

  廢話,這種大禮不要白不要。

  哪怕是談崩,得了一滴神血,他也不虧。

  杜威果然開出了一個天價。

  “鎮西王。”

  四皇子一愣,隨后皺眉道:“你們的目標不是魏君嗎?怎么又和鎮西王扯上關系了?”

  杜威的表情有些沉重:“魏君……太難殺了,殿下你現在也力有未逮,柿子先撿軟的捏。”

  “鎮西王叔是軟柿子?”四皇子的面色十分古怪。

  在正常人眼中,魏君才是那個軟柿子。

  鎮西王手握重兵,在軍方是可以和姬帥分庭抗禮的大人物。

  當然,這是因為鎮西王有皇族親王的身份,不然他的戰功肯定遜色姬帥一線。

  可即便如此,鎮西王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將軍級別的大佬,再加上皇族親王的身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鎮西王的地位甚至比姬帥還要高。

  這種人是軟柿子?

  “和魏君比,所有人都是軟柿子。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神說的。”

  聽到杜威這樣說,四皇子也無話可說。

  不過他有仔細觀察杜威的表情,很顯然,杜威對于殺死鎮西王遠比殺死魏君更加熱情。

  這才符合邏輯。

  作為西大陸的外交大臣,殺死現在在前線正與西大陸浴血奮戰的主帥,這正是百家爭鳴時期,縱橫家的縱橫之術。

  也是亂世謀臣應有的手段。

  建功立業,莫過于此。

  杜威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繼續道:“殿下,我們不求你殺死鎮西王,只要把鎮西王從前線撤回來,讓他禁足接受審查,就算我們合作愉快。”

  “把鎮西王叔從前線撤回來?”四皇子看著杜威,忽然眼神一閃:“鎮西王叔是不是在前線干了一票大的?”

  不然西大陸沒有道理這么緊張。

  前線戰局有變?

  可他還沒有接到戰報。

  不對,他沒有接到戰報是正常的。

  軍方的消息,姬帥和上官丞相若有意封鎖,他肯定會被排除在外。

  尤其是事關前線。

  四皇子很快就理清了整件事。

  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杜威也沒有隱瞞,因為這種事情根本隱瞞不住。

  現在前線的戰爭剛剛結束,詳細的戰況匯報肯定要等一段時間統計好再發回朝廷,但肯定不會太久。

  最多再過半天,整個京城都會傳開這種振奮士氣的好消息。

  所以杜威也沒必要這時候賣關子。

  “鎮西王的確是了不起,苦心孤詣布局多年,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杜威的臉色有些凝重。

  視角切換到西海岸。

  此刻的西海岸,已經血流成河。

  只不過流的大多都是西大陸軍隊的血。

  鎮西王坐鎮中軍,指揮若定,面色肅然。

  等到確認幾乎已經大局已定之后,鎮西王才長松了一口氣。

  幕僚則心悅誠服的下拜:“王爺此戰必然名動天下,日后盤點世間名將,王爺此戰當堪比楊大帥和姬帥的巔峰之戰,流傳后世。”

  鎮西王擺了擺手,不過臉上也露出了三分笑意。

  “和楊大帥和姬帥還是沒法比,他們打的都是神仙仗,戰場局勢瞬息萬變,他們能夠在稍縱即逝的情況下精準的抓住戰機,因時而動,打出驚天的戰果。本王還不行,為了這一戰,本王從五年前就開始準備,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有此戰果,不過是水到渠成的順風仗罷了,不值一提。”

  嘴上說著不值一提,但鎮西王臉上的笑容卻怎么都掩蓋不下去。

  幕僚自然也不會把鎮西王的話當真。

  “順風仗也不是說有就有的,正是王爺布局籌謀了這么多年,才有了今日順風順水的一戰。若沒有王爺,今日的戰局說不定就是逆風仗了。此戰大勝,便是王爺的功勛,這世上哪有理所當然的勝利,不過都是水滴石穿,最終開花結果罷了。”

  這個幕僚就很會說話,馬屁拍的鎮西王很舒服。

  不過鎮西王并不是那種沉浸在溜須拍馬氛圍中的人。

  聽幕僚吹捧了兩句之后,鎮西王便面色一肅,吩咐道:“統計一下本戰的戰果,和我軍的傷亡情況,本王稍后還要向朝廷匯報。”

  “是。”

  幕僚退下之后,薛將軍渾身浴血的走了過來,主動向鎮西王拱手行禮:“見過王爺。”

  鎮西王點頭還禮:“辛苦薛將軍了,今日還多虧了薛將軍以軍陣截斷他們的后路,才徹底將這些西大陸的艦隊徹底殲滅。”

  “王爺明見萬里,我不過是聽王爺的命令辦事罷了,當不得王爺如此稱贊。”薛將軍看向鎮西王的眼神十分欽佩:“王爺,我欲走謀將之道,而且我在魏大人主辦的《破曉》報上還擔任特約編輯的職位。所以王爺可否為我復盤一下這次的戰局,我想要學習一下,然后將其發表在《破曉》報上,以振奮國人士氣。”

  將軍之道,有猛將和謀將。

  其實沒有高下。

  猛到極致,不需要謀。

  謀到極致,可以四兩撥千斤,以最小的代價贏取最大的勝利。

  大乾的這些將軍,主要是看自己的天賦和喜好,以決定自己的將軍之道。

  林將軍走的就是猛將之道。

  畢竟一言不合就倒拔垂楊柳,力拔山兮氣蓋世,這種天生神力,如果不走猛將之道,那就太浪費天賦了。

  薛將軍在修煉上的天賦也不差,不過她心思剔透,冰雪聰明,而且喜歡用腦多過喜歡用手,所以很自然的選擇了謀將之道。

  這樣也能夠和林將軍形成互補。

  很完美的組合。

  她提的要求也不過分,甚至是在為鎮西王揚名。

  此時戰局已經塵埃落定,鎮西王當然不會拒絕。

  “其實這一次的戰爭,本王的確已經準備了很多年。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豐碩的戰果,和本王的關系也不大。本王不是在自謙,而是的確有太多人為這一戰在默默的奉獻,本王也不過是其中的一份子罷了。”

  鎮西王的語氣有些唏噓。

  薛將軍沉聲道:“末將愿聞其詳。”

  “那就要從衛國戰爭結束的時候說起了,當年衛國戰爭結束,我們一致認為西大陸肯定不會甘心失敗的。終有一天,他們會卷土重來。”

  薛將軍點了點頭。

  當年衛國戰爭她亦親自參戰過,這是當年他們這些將軍的共識。

  西大陸總有一天會再打回來的。

  所以這些年,他們誰都沒敢怠慢。

  大乾的軍隊,這些年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于戰爭的演練。

  “如何應對日后再次來犯的西大陸,當時軍中上層分為很多派系。本王不參與那些黨爭,對于皇位傳承也沒有興趣,所以自請來了西海岸前線。也因為本王的及時抽身,反而讓本王在軍中和朝廷包括陛下眼中,都擁有了更重要的地位。”

  薛將軍再次拱手道:“王爺高風亮節,的確是軍人的楷模。而且如魏大人所言,孤刀鎮西海,十年不歸京,王爺對得起天下人的敬重。”

  鎮西王微笑著擺了擺手,謙虛道:“什么孤刀鎮西海?本王麾下這么多精兵強將,他們也是跟隨本王一起駐扎在前線的。魏大人就是隨口一說,無需當真。本王繼續說回正題,我自請來到前線之后,就在想如何應對日后西大陸軍隊的再次來犯。我考慮過很多種辦法,最終因為本王才智有限,只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最大,也殺傷力最強的辦法——填海造陸。”

  “填海造陸?”

  薛將軍想到自己之前率領軍陣潛伏的那塊小島,心頭一動。

  神情變得十分震撼。

  “王爺,那些小島都是人工完成的?”

  “對,而且還要一直防著西大陸發現。”鎮西王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薛將軍,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薛將軍震撼的點頭:“我能想象。”

  大乾在西大陸有探子。

  西大陸在大乾自然也有探子。

  鎮西王想要填海造陸,在海中打造一個大乾軍隊的基地,等戰爭爆發后,直接前后把西大陸的軍隊包了餃子。

  這個思路沒有問題。

  但是問題在于,如何瞞過西大陸的探查。

  鎮西王做到了。

  可“做到了”這三個字的背后,絕對不是輕而易舉的。

  而是有很多人的默默奉獻。

  有很多的無名英雄。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件事情由本王親自負責,同時由監察司的影子大人全程監督,嚴防任何人泄露情報。

  “同時常年有五位大儒輪換,以‘鏡花水月’和‘以假亂真’之術,屏蔽掉此地的一切行為,不讓外人察覺。

  “還有成千上萬名本王麾下的軍人,這些年在默默的改頭換面,填海造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期間也發生過信息外泄,監察司為此折了在西大陸潛伏的三名核心人員,本王亦損失了幾十名精兵強將。

  “還有魏大人,魏大人展現了超出想象的實力后,本王厚顏請他出手,幾乎抽干了自己的浩然正氣,為這些‘海上的基地’和潛伏的軍隊寫了一個‘隱’字。

  “當然,還有今日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有薛將軍你結成軍陣死戰切斷西大陸艦隊的后路,有魏大人臨走前為我們加持的速度、攻擊和防御,有上下一心的復仇和抵御西大陸艦隊侵略的勇氣與決心。

  “這所有的一切,匯聚到了一起,才有了今日的大勝。全殲西大陸來犯之敵,以一場大勝,迎接第二次衛國戰爭。

  “這是本王的勝利,本王亦為了這場戰爭殫精竭慮。但這也是所有參與此戰之人的勝利,是大乾的勝利。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本王已經不需要封侯了,所以薛大人想把此戰登報,不必為本王請功,但請務必讓天下人知曉,這場大捷屬于所有默默付出的人,他們都是應該被歌頌的功臣。”

  鎮西王說到最后,向薛將軍肅然的拱手。

  薛將軍趕緊還禮,心神激蕩的厲害。

  她平日向來是最周全的一個人,哪怕內心波濤洶涌,面上也絕對不顯分毫。

  但她畢竟是一個將軍。

  在軍中待久了,不免被軍隊中的英雄豪俠之氣所吸引。

  心神激蕩之下,薛將軍脫口而出:“王爺,若當年是你做了大乾的皇帝就好了。”

  若為這樣的皇帝效力,她未必會成為魏君的信徒,相信無君無父會是國家的未來。

  鎮西王笑了笑,并沒有介意薛將軍的失言。

  其實這些年,他麾下不少將軍,甚至天下人都一直有人在說,要是當年登上皇位的是鎮西王就好了。

  但鎮西王并不這樣認為。

  “我做了皇帝,也未必會比陛下強。而且我的性子,也未必適合做皇帝。”

  “怎么會?”薛將軍表示質疑。

  鎮西王搖頭輕笑道:“我是軍人,崇尚武力和直接。若我當皇帝,這些年可能就直接和修真者聯盟玉石俱焚了,大乾未必能夠撐到今天。陛下千不該萬不該,但畢竟現在也讓大乾看到了一線希望。在很多事情上,陛下確實做的不夠好,但是換成我來,也沒把握能做的更好。”

  他不是一個謙虛的人。

  當年若真的有把握澄清玉宇,帶領大乾逆天改命,那他不會讓皇位的。

  直接我行我上便是了。

  但他沒有把握。

  所以鎮西王選擇退一步。

  至少,作為一個武將,死在戰場上,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百姓。

  薛將軍聽出了鎮西王的認真,確認了鎮西王并非在作秀,而是真的在和她交心。

  于是薛將軍再次向鎮西王行了一禮。

  “敬王爺。”

  這一禮,鎮西王受了。

  一天后。

  薛將軍在《破曉》報上復盤了整個西海岸前線大捷。

  并且按照鎮西王的囑托,并沒有過于強調鎮西王個人,而且把功勞分攤給所有參戰的人。

  包括戰前與戰后。

  薛將軍的這篇文章,在大乾國內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很多大乾國人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一場大捷的背后,會有那么多默默奉獻的人。

  原來所有的勝利背后,都從來沒有理所當然。

  原來,在后方依舊歌舞升平的時候,前線從很多年前開始,很多人就已經在負重前行了。

  一場大捷,大乾國人振奮。

  同時發人深省。

  而盡管薛將軍已經盡可能把功勞分給所有參戰的人,鎮西王的聲望也難以避免的如日中天。

  《破曉》報館。

  魏君看完薛將軍的文章,直接請薛將軍喝了一頓酒。

  “這篇文章寫的真好,歷史是由人民群眾創造的,也是由英雄創造的。不過英雄本身也是人民群眾的一份子,不沖突。鎮西王是英雄,薛將軍你是英雄,那些默默奉獻的人也是英雄。薛將軍你讓天下人都明白了這個道理,我敬你一杯。”

  薛將軍和魏君碰了碰杯,然后笑著道:“魏大人,我沒有這么高的境界,是鎮西王提醒我的。不瞞你說,其實到現在我依舊認為,此戰鎮西王功勞最大。”

  這畢竟還是封建帝制的古代,英雄史觀比唯物史觀更有市場,不奇怪。

  魏君點了點頭,道:“這樣想也沒毛病,不過鎮西王以現在的身份地位,依舊能夠反躬自省,的確很了不起,已經有我的些許風范了。”

  天帝成道之后,多次復盤了自己的成道之旅,然后每一次復盤都能嚇出一身的冷汗。

  若非道祖有意培養,多次給他機會,他斷然不會屢屢絕處逢生。

  若非那么多小伙伴志同道合,向死而生,很多機會即便擺在面前,他也依舊抓不住。

  天帝每次復盤都會感覺,再讓他重來一次,他估計都很難逆襲。

  到了高位之后,仍舊能夠保持這樣的謙卑之心,其實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不過天帝能這樣了不起正常。

  鎮西王居然也能這樣謙卑,魏君就真覺得他有點了不起了。

  魏君這種自吹式的夸人方式,給薛將軍直接整不會了。

  “魏大人你真的是……不謙虛啊。”薛將軍艱難道。

  魏君笑了笑。

  謙虛做什么?

  他只想死。

  可惜,知己同學好像是因為剛剛上位的原因,不太敢有動作。

  除了把他從前線叫回來了之外,也沒再對他有什么行動。

  這讓魏君很失落。

  魏君只能耐心的等待知己同學盡早來弄他。

  一邊念叨著知己,魏君一邊道:“這次鎮西王率部打下如此大捷,朝廷肯定是要封賞的,就是不知道會如何封賞,畢竟鎮西王已經封無可封了。”

  論王爵,鎮西王已經是最貴的親王爵了。

  論權力,這么說吧,乾帝的軍權都沒鎮西王的大。

  論榮華富貴……鎮西王要是在乎這個,也就不當王爺了。

  所以真沒什么可封給他的。

  薛將軍道:“王爺自己也清楚,所以他才要把功勞分攤給別人。這一次朝廷酬功的話,參戰的將士應該能分到不少,我說不定都能更進一步。”

  對此薛將軍十分淡定。

  以她的年紀,外加她的資歷和戰功,升遷是遲早的事情。

  或早或晚,薛將軍其實不是很在意。

  兩人正喝酒聊天,剛聊到這里,門就被從門外推開了。

  林將軍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顰兒,你怎么了?”薛將軍有些意外。

  林將軍把一個留影珠扔到了桌上,對兩人道:“你們自己看。”

  薛將軍開啟了留影珠。

  下一刻,魏君和薛將軍的臉色都變了。

  留影珠上,赫然是鎮西王的身影。

  而內容,竟然是鎮西王在痛斥乾帝。

  “陛下昏庸啊。”

  “早知道陛下如此廢物,當年我就不把皇位讓給他了。”

  “白癡,廢物,只知道一味的逢迎國師,真是帝王之恥,皇室之恥。”

  “我從未見過如此毫無作用的皇帝,不就是躲在深宮里煉丹修道嗎?不是是個人都能干?”

  “有錢自己修道,沒錢給我們糧草。昏君,我看這大乾早晚要完。”

  魏君看完了整個留影珠的內容,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肅然起來。

  “鎮西王這是被人陰了。”魏君迅速得出了結論。

  薛將軍也面色肅然的點頭:“這應該是鎮西王私下和親近之人的抱怨,然后被有心人收集,掐頭去尾,制作成了留影珠,實在是用心歹毒。”

  林將軍皺眉道:“現在鎮西王的留影珠在京城已經到處都是了,很顯然,有人在針對鎮西王,鎮西王遇到大麻煩了。”

  三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兇險與歹毒。

  鎮西王的這些言論,其實并不奇怪。

  乾帝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私下里議論他的人多了去了。

  哪怕是民間百姓,也多有非議。

  鎮西王私下里和自己身邊親近的人吐槽一下,這很正常。

  誰還沒私下議論過國家領導人?

  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曝光的。

  一旦曝光,就會特別麻煩。

  而這種事情出現在鎮西王身上,又尤其麻煩。

  如果曝光的是魏君,天下人眼皮都不帶耷拉一下的。

  反正魏君吃飯睡覺罵乾帝,天下人都知道,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曝光的人是鎮西王。

  鎮西王是親王。

  理論上,鎮西王甚至是有資格當皇帝的。

  所以其他人能說的話,他說出來,就會十分敏.感。

  薛將軍沉聲道:“大乾已經廢除了因言獲罪,所以盡管鎮西王的言論涉及到了陛下,但是理論上也不會因此受到什么懲罰。顰兒,你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還發生了其他事情?”

  “瞞不過薛姐姐。”

  林將軍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郁悶:“朝中有人站出來上書彈劾鎮西王圖謀不軌,并且御使風聞奏事,說陛下出事與鎮西王有關,要求鎮西王回京述職,洗清嫌疑。”

  薛將軍聞言臉色也變的鐵青。

  “西大陸軍隊的先鋒艦隊此時剛剛全軍覆沒,西大陸除非認輸,否則必然會增兵。鎮西王在前線的威望正如日中天,有他在西海岸前線,士氣便不是問題。臨陣換將,豈不是自斷一臂?而且換了鎮西王,鎮西王麾下的那群驕兵悍將會服下一任將軍嗎?到底是誰在主使此事?此人該殺。”

  林將軍道:“是四皇子。”

  薛將軍:“……”

  片刻后,薛將軍恨聲道:“該死的皇權爭斗。”

  果然,魏大人說的對。

  皇帝就應該被廢除。

  皇權這種完全凌駕于律法之上的特權,就不應該存在。

  薛將軍在成為魏君信徒的路上,更深入了一步。

  魏君的臉色也很難看。

  知己這是在搞什么?

  你有能耐就沖著本天帝來啊。

  去集火鎮西王做什么?

  你搞本天帝,本天帝不但不會反抗,還會配合你。

  但是你搞鎮西王,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禍國殃民的。

  魏君不知道,他的知己現在也很難受。

  四皇子府。

  四皇子正在對杜威發火:“老杜,我還沒答應你呢,你這是先斬后奏,本宮會很被動的你知道嗎?”

  面對四皇子的怒火,杜威十分淡定。

  要的就是四皇子被動。

  都上賊船了,還不成還讓四皇子全身而退不成?

  針對鎮西王的這一波節奏,自然就是他的手筆。

  鎮西王在前線的突然爆發,的確打了西大陸一個措手不及。

  作為西大陸的外交大臣,杜威暫時奈何不了魏君,那就先把矛頭調轉對準了鎮西王。

  相比于魏君,鎮西王在杜威看來其實好對付的多。

  因為鎮西王的破綻比魏君更多。

  你很難想到魏君在乎什么,又怕什么,魏君連死都不怕,而且神明又忌憚魏君,所以杜威想對付魏君,都感覺無從下手。

  但是鎮西王在乎的東西和怕的東西都很明顯。

  杜威很容易就對癥下藥。

  目前來看,也一切順利。

  “殿下,木已成舟,您不必如此氣憤。刀我都已經送到殿下手中了,您只需要把刀砍下去即可。”杜威道。

  四皇子冷笑道:“你讓本宮對剛剛立下戰功的王叔下毒手?你有沒有考慮過天下人會怎么看本宮?”

  “所以我才派人在京中散發留影珠,殿下,留影珠里的內容都是真的,您完全可以借此機會把鎮西王從前線叫回來。”杜威道:“若是殿下真的能夠殺掉鎮西王,我神愿再賜您一滴真血。”

  四皇子感受到了杜威對于鎮西王志在必得的心思。

  很顯然,拿魏君沒什么辦法的杜威,現在已經有些瘋狂了。

  鎮西王是他必須要拿下的。

  否則他這次出使大乾完全就是徒勞無功。

  四皇子沉吟片刻,認為自己強行與杜威對著干的話,會得不償失,也未必能夠救的下鎮西王。

  但他還是沒有把話說死。

  “老杜,這次我可以如你的意,給王叔下旨讓他回京述職,但我不保證會對王叔下手。我現在只是監國的皇子,連監國太子都不是。如果我做的太過分,我隨時都有可能被廢,你應該知道我的處境。”

  杜威微笑道:“殿下不必擔心,只要鎮西王回京,我一定能徹底坐實鎮西王的罪名,讓您用光明正大的理由處死他。”

  “不可能,王叔或許言語對父皇有所不敬,但并沒有做任何謀反的事情。因言獲罪已經廢除,我沒有理由處置王叔,更何況王叔還有那么大的戰功。”四皇子道。

  杜威笑了:“殿下,你還是太年輕。上位者想要殺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有千百種辦法。越是功勞大的人就越容易死,沒有理由,那就編一個理由。沒有證據,那就偽造一個證據。你是監國的皇子,皇權從來都是凌駕于律法之上的。殿下,你要好好的適應一下自己的身份。”

  四皇子雖然夠無恥,但還是沒有經驗,不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

  杜威好好的給四皇子上了一課,然后滿意的離開了四皇子府邸。

  等杜威離開后,四皇子直接“呸”了一聲。

  然后把自己的心腹叫了進來。

  “老鐵,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老鐵聽到四皇子這樣問,“噗通”一聲直接給四皇子跪下了。

  “殿下,我上有老下有小,您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四皇子一臉黑線。

  “沒出息的東西,給勞資滾起來,我沒想殺你。”

  老鐵狐疑的看向四皇子。

  沒想殺我?

  那怎么那么問我?

  他老鐵也是跟皇子混的,對里面的道道門清。

  但凡主子問下人“我平日里待你如何”,就是要送手下去死了。

  老鐵不想死。

  他去年才剛娶了媳婦,今年才剛生了孩子。

  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四皇子看出了老鐵的懷疑,直接給了老鐵一腳。

  “我要是真想殺你,你早死了八百回了,趕緊給我滾起來。”

  老鐵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訕笑道:“爺,您說,您有什么事情吩咐?老鐵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給你辦成。”

  “不指望你上刀山下火海。”四皇子翻了個白眼,然后問道:“鎮西王世子是不是拉攏過你?”

  老鐵“噗通”一聲又直接給四皇子跪下了。

  “殿下,我對天發誓,我雖然收了鎮西王世子的好處,但是我對您忠心耿耿啊,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

  四皇子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沉聲道:“收過鎮西王世子的好處就好,他是不是讓你及時匯報關于我的情況?”

  “對,但是我從來沒有向他匯報過,我保證。如果我騙了殿下,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老鐵立刻發誓自證清白。

  “從現在開始,你按我說的意思,給鎮西王世子傳消息。”四皇子一字一句道:“第一個消息,就說我要對鎮西王下毒手,讓他務必勸鎮西王不要回京,哪怕接到了本宮的金牌,也千萬不能回京,否則很有可能會身首異處。”

  杜威必然已經準備好了一系列所謂的“鐵證”。

  只要鎮西王回京,杜威就能夠把鎮西王徹底釘死。

  四皇子不能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往小了說,鎮西王是他的親王叔。

  往大了說,鎮西王的安危事關前線的戰局,對于大乾的國運都有重大的影響,他不能做千古罪人,讓親者痛仇者快。

  所以,四皇子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帶惡人。

  老鐵都聽傻了。

  “殿下,您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楚。”

  四皇子又重復了一遍。

  老鐵終于意識到了四皇子的意圖。

  “殿下您不想讓鎮西王回京?”

  四皇子沒有解釋,繼續問道:“我讓你把本宮想害鎮西王的事情巧妙的告訴林將軍,做的怎么樣了?”

  老鐵道:“林將軍已經知道了。”

  四皇子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魏君正和薛將軍一起喝酒,林將軍和薛將軍向來相交莫逆,林將軍知道了肯定會去找薛將軍,這樣魏君也就會知道。魏君既然知道了此事,肯定會規勸鎮西王,也會阻攔本宮的。”

  不枉他做了兩手準備。

  老鐵撓了撓頭。

  感覺跟不上自己主子的思維了。

  四皇子看了老鐵一眼,直接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坐下,就在我面前給鎮西王世子發信息。”

  他要親眼看著,以免發生什么意外。

  等老鐵給鎮西王世子發完信息后,鎮西王世子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個陌生人進入了四皇子的書房。

  四皇子對老鐵努了努嘴,吩咐道:“刪掉他剛才的記憶。”

  老鐵大驚:“殿下,我……我剛才做了什么?”

  他的記憶已經被刪掉了。

  四皇子的內心又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泄密的幾率就會小很多。

  與虎謀皮,對面甚至是神明在支持,他的壓力也很大。

  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即便此刻他看上去已經做的萬無一失了,但四皇子依舊沒有完全放松。

  “老鐵,本宮現在樹大招風,你是本宮的親衛,必然也會招惹注意,甚至會招來禍患。從今以后,你讓你老婆孩子住進王府,本宮會派人保護好他們的安全,免除你的后顧之憂。”

  也把他們的性命控制在手中。

  這樣才能夠更加放心的用你。

  看著老鐵千恩萬謝的離開,四皇子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氣。

  環境果然鍛煉人。

  四皇子感覺自己正在飛速的進步,不僅僅是實力。

  以凡人之軀,對抗神明,只能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四皇子在內心給自己打氣:

  “魏君有魏君的戰場,王叔有王叔的戰場,我也有我的戰場。

  “雖然道不同,但我們都在戰斗。

  “我們也一定都有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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