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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預言

  “現在魔醯出了意外,你們天部該給我們各部一個交待。”

  這額頭有著“逆十字”標志的黑色人影,正是來自魔部的真神。

  帝釋尊臉色有些難看,微微低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這位魔部真神。

  在他身邊,有吉祥天女,有大善歡喜天,還有伽百利。

  隨著當年“天空院”的光明主神死亡,伽百利晉升為了“天空院”的主神。

  這一百多年來,他入主“天空院”,獲得第五位階的神性之力,坐穩了主神的位置,論實力,已經相當于普通主神的層次,現在他也有資格站在這一群主神之列。

  “根據魔醯這個膨脹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吞噬彼岸大陸,我們各部都會遭受波及,帝釋尊,你們不是一直都備有后手?現在該要用上了吧。”來自地部,額頭有盾牌標志,皮膚呈土黃色的地部真神開口了。

  帝釋尊緩緩道:“各位可以放心,我們自然有準備。”

  “如此甚好,否則……只怕便需要犧牲某部,用來滿足魔醯。”有著六芒星標志的一群黑袍人中,響起了一個隱隱帶著冷酷地聲音,這是來自暗部的真神。

  這話一出,諸部皆是心頭一微微一凜。

  “十四部萬象森羅,妖部已散,巫部勢微,就算將他們全都喂了魔醯,只怕也不能滿足魔醯……至于這余下的十二部萬象森羅,各位覺得犧牲哪一部比較合適?我倒是覺得你們暗部應該比較適合魔醯的味口。”

  額頭有著月牙圖案,半人半獸的獸部真神發出了沙啞的笑聲,這獸部與暗部,一直勢同水火,這些年沒少產生沖突。

  這句話立刻引來了暗部這些黑袍人的可怕眼神。

  “不要爭執了……”帝釋尊緩緩道:“如果真的等我們的后手都失去了效果,我們再來爭論該犧牲哪一部吧。”說完,他身子搖晃,消失在了這里。

  隨著帝釋尊消失,伽百利、吉祥天女和大善歡喜天等主神紛紛化為虹光消失。

  其它各部的真神,彼此互看,臉上都有凝重之色。

  魔醯這一次的異變躁動,千古未有,情況十分嚴峻,如果天部的后手有效果固然是好,如果這后手真的失去效果,那后果就嚴重了,只怕真的要犧牲某部萬象森羅去喂魔醯,而且還需要足夠強大的萬象森羅才有效果。

  類似曾經的妖部或現在的巫部這樣的勢微萬象森羅,幾乎不會起到什么效果。

  各部真神陸續消失在這里,但是每一位真神的心頭都有些沉重。

  今天來這里的魔部、暗部、獸部和地部都是勢力強大的萬象森羅,特別是其中的魔部萬象森羅,甚至能夠與天部分庭抗禮,真到了魔醯不可阻擋的時候,極有可能需要犧牲一兩個強大的萬象森羅,這就意味著,任何一部,都有可能被犧牲。

  各部真神離開,朝著上頭匯報情況,而帝釋尊帶著一群天部主神,返回了光輝空間盡頭,這里有著大量光輝凝聚形成的云層,云層中,有一根圖騰柱,若隱若現。

  這圖騰柱就代表著天部的第六位階真神,被稱為了真神中的圖騰,擁有超越主神的地位和實力。

  “尊貴的天圖騰……”

  帝釋尊朝著這圖騰柱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提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不知什么原因,這魔醯安靜了一百六十多年,結果突然發生劇變,情況嚴峻,也許我們必須提前用上備用后手。”

  被稱為了天圖騰的圖騰柱上,慢慢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光影波動,一個隱隱有些低沉的聲音傳出。

  “這件事……我們有請教過那位王……獲得的預言也很模糊,為當日之因,今日之果……”

  “當日之因,今日之果?”帝釋放和吉祥天女等都有些疑惑,嘴里輕聲念著,一時不知這句預言代表著什么,更不知道與魔醯的突然劇變有什么關聯。

  “眼下魔醯膨脹劇烈,那股憤怒情緒越來越可怕,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平息它的憤怒,后果不堪設想,尊貴的天圖騰,我們需要出動那備用后手,動用那位有胥氏后人嗎?”帝釋尊小心請教。

  “唉……原本以為當年將那個蘇黎打進魔醯,他體內疑似宿有那一位氏祖,足可令魔醯安靜十萬年……卻想不到才過了一百多年……這樣看來,我們計算失敗,這蘇黎體內所宿的并非是氏祖。”

  圖騰柱中,這位天圖騰的聲音微微有些遺憾,計算良久,甚至有意送了多位主神的性命,為的就是那一刻,結果只讓魔醯安靜了一百六十二年,這讓他感覺到了相當郁悶和無奈。

  “如果有了十萬年,我們不只可以將這有胥氏后人完全培養出來,還能讓她生下大量有胥氏的血脈,培養出多位有胥氏血脈后人,如此逐一成長,一代代傳承,每一位至少能讓魔醯安靜一萬年,如此一來,只要這氏祖血脈不斷,我們就可以永遠高枕無憂……直至永恒宙終結……”

  這天圖騰的聲音里充滿了嘆息。

  “現在情況有變,只能提前讓她出關,想辦法用她體內的氏祖之血來滿足魔醯,平息魔醯的憤怒。”

  隨著天圖騰的命令,帝釋尊微微欠身,恭敬的道:“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之后,這一尊尊的主神相繼離開消失在了片充滿了光輝云層的虛空盡頭。

  忽然,又一根圖騰柱出現,這根圖騰柱上,慢慢出現一道盤膝坐在上面的虛影,這虛影若隱若現,不斷波動。

  “天圖騰……這位有胥氏的后人,這些年成長得不錯,才短短的一百多年,就已經成長為了第二位階真神,只差一步,就能晉升到第三位階,現在讓她出關,實在太可惜了。”

  “地圖騰……那你的看法呢?”

  被稱為了地圖騰的虛影,緩緩道:“只需要讓她晉升到第三位階,我們就可以開始我們的計劃,讓她留下子嗣,開枝散葉,傳承有胥氏的血脈,我想這時間不會太久,最多幾十年就可完成,現在放棄,實在可惜。”

  “幾十年……”天圖騰微微沉吟,道:“魔醯這一次的憤怒情緒前所未有,連預言都難以預測原因,如果不能平息魔醯這一次的憤怒,幾十年后,別說彼岸,只怕我們整個天部都會被魔醯吞噬了。”

  “是的,所以關鍵是平息魔醯的憤怒,只需要再拖個幾十年,讓這位有胥氏后人晉升到第三位階,再留下子嗣血脈,那么……我們就可以用她來滿足魔醯,以她擁有的氏祖之血,至少能讓魔醯安靜一萬年,有了一萬年,我們就有了時間來慢慢計劃。”

  “我贊成地圖騰的看法。”

  突然,第三根圖騰柱出現了,那圖騰柱上,纏繞著一根黑色的光影,如一條黑色大蟒,繞著圖騰柱慢慢盤旋。

  “玄圖騰……我也知道地圖騰的建議很好……問題是……我們該如何拖延這幾十年,讓魔醯在這幾十年里安靜下來,平息它這一次前所未有的憤怒。”

  天圖騰的聲音剛剛落音,這被稱為了玄圖騰的黑色光影突然纏緊了那根圖騰柱,漸漸有真實模樣顯現,表面浮現一片片的黑色蛇鱗,一個隱隱有些冷酷的聲音響起。

  “平息魔醯的憤怒,很簡單,拿一部萬象森羅喂給它便可……特別是拿一位強大的萬象森羅最高神……定然可以平息魔醯的憤怒,讓它滿意。”

  “一位強大的萬象森羅最高神……”天圖騰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不錯,永恒宙共有十四部萬象森羅,每一部都有一位最高神……這數量實在太多了……這無數歲月來,我們之所以任由這些萬象森羅發展……為的不就是關鍵時刻,可以拿這些最高神來滿足魔醯嗎?”

  玄圖騰那不含絲毫情緒的冰冷聲音繼續道:“除了已經崩碎的妖部和勢微不足一提的巫部外,余下的魔、暗、獸、地、羽、冰各部……隨便哪一部的最高神,應該都能平息魔醯的憤怒,如果一部最高神不行,那就兩部。”

  玄圖騰的話讓這里的空氣微微有些凝固,稍稍停頓,天圖騰才道:“各位的意思呢?”

  “我也贊同玄圖騰的看法,現在就讓那位有胥氏后人出關,封印魔醯,不只效果不好,而且也維持不了多少年,一旦她出了差池,那時候我們就將真的束手無策,只怕連整個永恒宙都有了危險。”

  第四根圖騰柱出現了,這根圖騰柱上,有一團黃色的身影在波動不休。

  “我也贊成……”

  陸續有幾道聲音響起。

  “好……”天圖騰微微點頭,下一瞬間,離開這片虛空,正在朝著另一方時空飛射的帝釋尊腦海里響起了天圖騰的聲音,命令他暫緩行動,而是集結各院神眾,靜待命令。

  帝釋尊立刻明白只怕十二圖騰又改變了計劃,他身為主神,也需要遵守十二圖騰的命令,不敢多問,就帶著吉祥天女和大善歡喜天等主神,重新返回三十七院,一道道的命令傳了下去,各院的真神和神眾,開始集結。

  整個天部上下,一下子變得氣氛緊張起來。

  在光輝世界的虛空盡頭,光輝云層中,十二根圖騰柱盡數出現。

  代表著天部柱石的十二圖騰,盡數降臨。

  “既然決定了暫時不動那有胥氏后人,想要平息魔醯的憤怒,就必須犧牲一位甚或兩位強大的最高神……”

  天圖騰的低沉聲音在這片虛空緩緩回響著。

  “我覺得還需要弄清楚那預言里的當日之因,今日之果的意思,也許可以有助我們了解魔醯憤怒的原因,想出平息它憤怒的辦法。”一根圖騰柱上,盤踞著一個黃色身影,接著開口道:“畢竟,想要用一部最高神來喂養魔醯,而且還是需要那種足夠強大的萬象森羅,我們需要承受的傷亡是難以想象的。”

  “連那位王也不清楚這預言的真正意思嗎?”

  天圖騰搖頭道:“那位雖然給出了預言,但她也不清楚這預言真正所指的是什么。”

  “既然無法參悟預言,那現在只能拿一部最高神去喂魔醯,各位覺得哪一部最高神最是合適。”地圖騰開口詢問。

  “要論最強大,除我們天部外,自然是魔部最合適,但就因為魔部太強大了,除非我們能聯合各部,否則只怕很難拿下魔部。”

  “魔部不合適,我覺得可以在獸部和地部里挑選,這兩部都很強大,但又不至于像魔部那樣太過強大,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

  “我倒是覺得暗部最好,這暗部與我們天部也一直不對付,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解決,一舉兩得。”

  這些圖騰正在議論著,突然,其中一根充滿光輝的圖騰柱上,響起了一個女子聲音。

  “我想到了,這預言‘當日之因今日之果’,說的是不是魔醯今日的憤怒,與其當日的安靜有關?”

  這句話一出,其他正在商議挑選哪一部的圖騰都安靜了下來,然后天圖騰道:“光圖騰,你的意思是……”

  被稱為了光圖騰的女子聲音繼道:“我們都知道……一百六十二年前,我們將那位體內疑似有那一位氏祖的蘇黎打進魔醯,令魔醯安靜了這么多年,現在,魔醯突然毫無征兆的充滿了憤怒,再結合這預言,當日之因,今日之果,是否也可以反過來說,今日之果,全因當日之因?”

  這樣一說,這些圖騰都反應了過來,地圖騰道:“光圖騰,你的意思是魔醯今日憤怒,與一百六十二年前的那個蘇黎有關?”

  “不錯,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句關于魔醯的預言,能夠與這句話對得上,只有這個蘇黎,魔醯因他而平靜,那么也有可能是因他而憤怒。”

  這句話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空氣中微微有些凝固。

  “如果這預言真是指這個蘇黎……難道說他被魔醯吞噬后,不只沒死,而且還做了某件事,導致魔醯今日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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