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倒是見慣了這場面,很平靜的說道:“6673人,今年的人數,比起往年還要多一些。”
“不過人多了好,測出靈根的概率也會多一些,左右只是這兩日,我們要辛苦一點罷了。”
為孩童檢測靈根,是一件繁瑣的事情,往年都是四五位練氣九層修士一起檢測,大約只需要花費一日作用就能完成。
可是因為幾個老叔公戰死,今年測靈大會就全靠陳念之和大長老兩人,這份工作就顯得疲憊了。
初時陳念之還是很興奮,希望能為家族找出一兩個仙緣種子,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逐漸變得麻木了。
接連檢測了一千多人,竟然全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這讓他心中有些沉悶。
一直到黃昏時分,陳念之摸過一個幼童手臂,將靈力探入其體內,卻突然感覺有所觸動。
“咦——”
陳念之眼前一亮,露出了驚喜之色,再次將靈力探入其中,果然模糊的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靈性力量。
大長老看到陳念之的神色,連忙走了過來,一把握住那幼童的手,將靈力透入其筋脈,半響之后才道。
“可惜了,是四靈根。”
陳念之聞言,再次將靈力探入幼童的經脈之中,這次果然感應到了模糊的四種靈性。
修士靈根之中,四靈根已經是中下之姿,這種靈根基本上沒有什么培養的潛質,因為四靈根的修士修行緩慢,大多數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到練氣后期。
雖然靈根比較差,但是不管如何,總算檢測到了一個有靈根的幼童,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大長老和顏悅色的讓人將這幼童帶到一邊,然后繼續開始檢測起來。
也許是陳念之開了個好頭,接下來兩人竟然再次檢測到了兩個擁有靈根的幼童。
正是因為如此,一直到結束的時候,大長老都是面帶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這次檢測靈根持續了兩日,總共出現了三個擁有靈根的幼童,除了最開始的四靈根之外,另外兩人其中一人是五靈根,自然不必多說,最關鍵的是出了一位是三靈根。
這已經算是頗為不錯的資質了,三靈根陳家每隔幾年才會出現一位,這種修士往往前途還算勉強。
只要好生修行,就算不能在六十歲前突破練氣九層成為家族長老,但多半也能在七十歲左右突破練氣九層,成為家族的族老,為家族貢獻出一份力量。
“可惜沒有二靈根。”
檢測完之后,陳念之松了一口氣,又有些惋惜地說道。
“你這小子。”
大長老有些哭笑不得,一次出三個靈根已經算是頗為不錯了,往年大多只能出一兩位。
至于二靈根,陳家平均二十年左右才能出一位,最近一次的二靈根,還是拜入青陽宗的陳青元。
陳青虛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陳念之,又微笑說道。
“這里檢測完了。”
“但是還有六鎮需要人去檢測,我坐鎮平陽城抽不開身,此事還得由你去辦。”
陳念之點頭:“嗯,稍后我就動身。”
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平陽城人口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逐漸飽和。
因為平陽城的局限性,八十年前的陳家巔峰時期,就以耗費巨大的代價,以平陽縣為中心,在周邊數百里之內培育了六座一階靈脈。
依靠六座一階的小型靈脈,陳家建立了六座小鎮,也就是如今的平陽六鎮。
六座小鎮都有一階上品的陣法布置,還有陳家練氣中期修士坐鎮,足以防備筑基以下的妖魔,也算是陳家為平陽城建立的安全屏障。
有了這六座小鎮扎根在外圍,擋住了零星的妖獸,平陽縣腹地這數百里內的廣闊平原,也算就成為了平陽縣陳家后裔多年來安心耕種的糧倉和沃土。
“這數百里沃土,八十年前的先祖果然有先見之明啊。”
“可惜……”
陳念之走過這片平原,忍不住嘆息出聲。
要不是因為六十年前妖獸之亂讓陳家元氣大傷,實力損傷了七八成,那么如今也不至于這么憋屈。
在妖獸橫行,環境艱苦的東域大荒之中,這種較為安全的沃土都是極其罕見的。
這數百里沃土如果能開發好了,那么絕對能供養幾百萬凡人的繁衍生息,陳家每年增加的修士數量也會增加十倍不止。
可惜陳家實力不足,一旦真的繁衍了數百萬的凡人,恐怕反而會面臨滅頂之災。
數百萬凡人的血肉魂魄啊,那是連紫府境大妖魔都垂涎的寶貝,一旦血祭足以祭煉出紫府境界的三階魔寶。
這種誘惑足以讓邪魔冒險,做出那天怒人怨之事。
所以陳氏仙族一直控制著人口緩慢增長,避免引起大妖魔的注意。
陳念之的腳程極快,左右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功夫,他就抵達了第一座小鎮。
這座小鎮距離平陽縣最近,是六座小鎮里面發展的也是最好的,人口足有一萬五千多人,僅僅適齡的幼童都有七百多。
陳念之花費了幾個時辰,將這七百多人檢測完畢,遺憾的是沒有檢測到靈根。
沒有多浪費時間,他接連往其它幾座城鎮而去,僅僅花費了兩日的功夫,就將五座城鎮檢測完畢,可竟然連一個靈根都沒有遇到。
“前面就是最后一座小鎮了。”
陳念之有些氣餒的看著地圖,心中對最后一個小鎮并不報太大希望。
平遠鎮是距離平陽城最遠的一座,因為它是平陽鎮的第一道屏障,環境也最為惡劣,時常遇到妖獸毒蟲的襲擊,所以人口在六鎮之中也是最少。
整個鎮僅僅三千人而已,除掉八百抵御低階妖獸的黑甲騎,僅僅只有兩千多的人口,這其中適齡的幼童恐怕不超過兩百人。
“不對。”
距離平遠鎮還有十幾里,陳念之就感覺到不對勁。
為了防備低階妖獸襲擊,按照陳氏的規矩,平遠鎮十里內應該都有黑甲騎巡邏,今日他卻一個黑甲騎都看不到。
更讓他感覺不安的是,隔著老遠他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