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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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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郊外的機場,烏云般的灣流靜靜地停在跑道上,這駕綽號“斯萊布尼爾”的私人飛機一直是昂熱的心頭肉,他自己平日出行都不舍得動用,唯有在類似于出席拍賣會這種卡塞爾學院校長撐場子的場合,才將這寶貝從機庫里調出來溜一圈。

  從現在的情況看,昂熱和副校長一致認為都認為,路明非和繪梨衣回學院無疑很符合需要“撐場子”的場景。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學院明媒正娶回的S級,我來日本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還得苦巴巴地去擠商業航班。”路明非被涂層明亮的反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現在帶著繪梨衣回去就有灣流坐了?!”

  路明非倒不是介意坐商業航班,他是個隨遇而安的主兒,別說商業航班就算讓他買船票一路顛回本部都可以,但是這種來回待遇的巨大反差卻讓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竟憑空生出一種“路憑繪貴”的感覺。

  “路君下次回日本,如果學院沒有為你安排私人飛機,可以盡管聯系蛇岐八家。”櫻在路明非的背后輕笑著。

  “蛇岐八家雖然不如秘黨資金雄厚,但是機庫還是會隨時停放幾架私人飛機在重要的場合備用。”

  不知是不是口誤,櫻用的“回”這個字眼,但是周圍的人也沒有糾正她的用字。

  今天是餞別的場合,蛇岐八家有頭有臉的成員都過來為路明非和繪梨衣送行,源稚生源稚女這兩兄弟就不提了,后面蛇岐八家還站著蛇岐八家大大小小的家主,再后面,則是更多路明非叫不出名字來的人。

  蛇岐八家的諸位好漢一水的黑風衣黑西裝,氣質肅殺,知道的是路明非和繪梨衣要回卡塞爾學院,他們前來送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在機場圍攻路明非向本部宣戰。

  “如果到了卡塞爾學院,有不習慣的地方就隨時回來,我可以讓櫻去接你,如果不習慣美國的飲食,也可以常去家族在那邊開的日料餐廳。”源稚生語重心長地和繪梨衣道別,細無巨細地講著去美國的注意事項。

  “還有,如果路明非趁著我們不在你身邊欺負你,你也一定要告訴我和稚女,我們隨時準備飛芝加哥去幫你教訓他.”

  路明非越聽感覺這氛圍越不對勁,他望著面前惜別的兩人,嘴角抽了抽,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許久之前,路明非還在上中學的時候,有次叔叔的朋友家嫁女兒,他跟著叔叔一起去參加婚禮的宴席混飯吃,女方的老父親淚眼婆娑地牽著女兒的手時,說的就是類似的話,一副只要女方在男方家里掉根頭發,他就讓男孩血濺五步的架勢。

  路明非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校長和副校長會把灣流從機庫里拉出來接他們,即便是平常人家到了這種場合,也得租幾輛豪車撐場面呢,更別提這還是當著蛇岐八家諸位家主的面,說什么也不能丟了面子。

  可這什么鬼既視感啊?!

  源稚生和繪梨衣道別的同時,蛇岐八家的家臣們則開始為繪梨衣搬行李,路明非本以為,繪梨衣的房間這么樸素應該沒多少行李,可是源稚生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這么多東西。幾十個行李箱在旁邊堆的和小山一樣高,分別貼著巫女服、玩具、常服、藥物等標簽。

  路明非甚至看見了一張貼著“繪梨衣習慣用的榻榻米”這樣的標簽,大有把繪梨衣房間都打包過去的架勢,就差來個貼著“繪梨衣喜歡的哥哥源稚生”的行李箱了。

  幾十分鐘后,家臣們終于幫繪梨衣搬完了行李,源稚生等人也和繪梨衣說完了最后的道別語,即便再不舍,如今也到了分別的時刻。

  “哥哥再見,稚女哥哥也再見。”繪梨衣在小本子上給自己兩位哥哥寫字,她本不是情感豐富的性格,可在離別的氣氛下也有些低沉的情緒,眼簾低低垂落。

  “繪梨衣,再見。”

  “路君也再見。”

  源稚生和源稚女上來各自繪梨衣擁抱道別,又和路明非道別,繪梨衣和路明非一同踏上了登機梯,源氏兄弟站在一起目送著兩人走進了機艙之中。

  艙門緩緩閉合,發動機在聚到轟鳴聲啟動爆發出火焰般的尾跡,裝備部改造了斯萊布尼爾的發動機,用增加噪音等降低舒適性的手段將它的動力提升到了極其充沛的地步,黑鳥般的飛機沖上天空,很快就化為了黑點消失在云層的深處,消失不見。

  “大家長,上杉小姐已經走了。”櫻在源稚生身邊小聲地提醒。

  源稚生點了點頭,又盯著空無一物的天空看了幾分鐘,才重新回到了車里,如今正是蛇歧八家合并猛鬼眾的關鍵節點,家族里還有一大攤子事需要他來處理。

  繪梨衣隔著舷窗向下望去,下方已經看不見蛇岐八家的人了,她卻遲遲沒有收回視線。

  繪梨衣透過舷窗厚厚的玻璃看見了東京密集的鋼鐵叢林,也看見以及東京灣深藍色的海面,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層層的波光在海面上反射出漂亮的光弧,繪梨衣從未離開過日本所以未有過乘坐飛機的機會,不自覺地對下方的景象看得入迷了。

  “我們正在經過太平洋,這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海,比一百個日本加在一起都要大。”路明非知道繪梨衣在看什么。

  “外邊的世界好大。”繪梨衣收回目光,在本子上寫字。

  “世界確實很大,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去看。”路明非在心里計算回到學院的時間。

  “再過十個小時左右我們就到學院了,有時間的話,我們還能在芝加哥逛一逛再回學校,芝加哥和東京的風格截然不同,不知道繪梨衣會不會喜歡。”

  繪梨衣乖巧地點頭,她對芝加哥沒有任何了解,但即便是漫長旅途中的海面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對這座異國他鄉的城市自然也有十分的興趣。

  短短幾分鐘時間,繪梨衣對于離別的低沉情緒就轉換為對于新城市的好奇,芝加哥對路明非而言已經很熟悉了,而在繪梨衣眼中還是充滿了新奇和好玩的地方。

  “咳咳。”參孫在路明非和繪梨衣旁邊大聲地咳嗽。

  “你感冒了?飛機的空調溫度開太低了嗎?”路明非疑惑地望著她,難道純血龍類也會感冒?

  路明非回學院自然是要帶上參孫的,畢竟她是諾頓的龍侍,只要諾頓的卵還在路明非身上,那她就不可能離開路明非身邊。

  不過由于參孫的身份特殊,路明非沒有讓她像繪梨衣那樣作為學院學生入學卡塞爾,學院的學生都需要經過3E考試才能入學,他擔心參孫會在3E考試被人發現異常。

  所以,路明非讓源稚生以繪梨衣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為由,讓參孫以繪梨衣的“私人醫生兼秘書”的身份和他們一起返回學院。

  參孫并不回答。

  “你怎么一直不說話?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路明非感覺參孫好像有點怪,平日里參孫咋咋呼呼的甚至有些吵鬧,今天忽然安靜下來他還有些不習慣。

  “參孫小姐說,她要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讓你們內疚一輩子。”楚子航在旁邊解釋,“因為你們兩個出去玩不帶她,這讓她很失落……”

  “師兄你怎么知道她在失落?”路明非詫異地望著楚子航,這些話不像是他的風格。

  路明非在日本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為路明非而來的楚子航自然也會隨他一起乘飛機返回學院。

  “因為,這是參孫小姐之前告訴我的,還特地讓我務必‘不經意’地轉述給你。”

  “……”路明非因為參孫的小心思滿頭黑線。

  路明非算是看明白了,參孫還在在因為這幾天路明非把她丟給楚子航,自己卻和繪梨衣跑出去玩在記仇。

  “師兄你沒和參孫在這段時間沒出去玩嗎?這幾天你們都呆在家里的?”路明非偷偷撞了下楚子航的肩膀。

  “有出去玩過。”楚子航回憶起這幾天的事情,“源稚女送了我幾場歌舞伎表演的門票,據說主要是日本國寶級的大師,我就帶參孫小姐一起去看了,但是她好像不太喜歡歌舞伎劇目,沒看幾分鐘就趴在座位上睡著了說夢話。”

  路明非無話可說了。

  別說是參孫了,就算是和源稚女廝混良久的他,如今也還是不能欣賞歌舞伎這種藝術,他已經能想象到參孫百無聊賴的場景了。

  不過,參孫完全不是能一直保持沉默的性子,沒過多久,她自己就繃不住開始找繪梨衣說話了,兩人擠在,一起對著舷窗的景象指指點點。

  尤其是在機組人員將午餐送上來之后,她就徹底將自己要讓路明非內疚死的計劃拋之腦后了,一邊大口吃著午餐,一邊拉著繪梨衣對著飛機上的芝加哥城市地圖較勁,計劃下飛機后游玩計劃。

  一行人嬉鬧的過程中,飛機劃過了厚厚的云層,距離卡塞爾學院的距離正在越來越近。

  無人知曉的聊天頻道里,暗處的人正在竊竊私語。

  “路明非已經和上杉家的女孩一起回到卡塞爾學院了。”

  “試驗品被殺死了。”

  “蛇歧八家和猛鬼眾正在被源稚生整合,日本如今已經很難再有其他勢力插手的余地,我們的計劃被徹底打亂了……”

  “路明非就是為了殺死試驗品才去的日本,他的目的性表現得太明顯了,而且從路明非的行動過程來看,他對日本的事情了解很多。相比于計劃被打亂,這是更危險的信號,他本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

  “你是說,昂熱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事情,才派遣路明非去了日本殺了試驗品?”

  “確實存在這種可能。”

  頻道中眾人因為這個猜測而沉寂下去,只剩下滋滋的雜音,許久的沉默之后,才有人重新開始說話。

  “那需要將可能存在的風險清理掉嗎?”

  “暫時先不動手,昂熱和路明非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物,那一位的力量還很難離開尼伯龍根,而他的代行者也因為面具被毀而暫時失去了作戰能力,強行出手會有失控的風險。”

  “同意,我們并未和試驗品直接接觸,就算他們有所懷疑也無法追查到我們的身上。”

  “我不贊同這種的看法,對于昂熱和路明非而言,有懷疑就已經構成出手的理由了,我們雖然沒有暴露,但是那一位已經實實在在出過手,并且被卡塞爾學院記錄了,學院不會放棄追查的。這始終是風險,需要清理。”

  “不同意,那一位還在尼伯龍根里,就算暴露了影響也并不大,卡塞爾學院無法追查到尼伯龍根里去,那一位能替我們吸引目光反而是一件好事。”

  “這可不一定。”

  “卡塞爾學院無法追查到尼伯龍根?你們別忘了,路明非的身邊還有一把進入尼伯龍根的鑰匙。”

  頻道中再一次陷入沉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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