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龍帝人,今年二十四歲,托離異父母唯一的福,有個很霸氣的名字,但在覺醒成為水系能力者之前的二十年人生里,他可以說一個貨真價實的擼瑟。
上班的時候因為留長發,被認為性格陰暗。
陰暗你媽啊!
勞資是禿頭才帶假發的啊!
每天九頭龍帝人無精打采地下班回到家,唯一的樂趣也只是拿出路邊買的美少女游戲光盤,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對著電視機開沖。
有時候沖到一半,牛牛忽然就軟了。
九頭龍帝人想,也是,每個人都有心事,牛牛也不例外。
他會關掉電視,打掃客廳,煮一杯速食拉面,吃完后上床抱著美少女抱枕關了燈默默地發呆。
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東京宅男,沒有地位,沒有社交,更沒有女朋友...孤獨且寂寞。
但這一切隨著一個月前,九頭龍帝人一時腦抽加入網絡上戒色委員會,禁沖了一個月后。
某天一覺睡醒,
他發現自己的臥室被水淹沒...
沒錯,他覺醒了!
......
此時此刻,目睹了這海嘯般的一幕,海面平靜下來后,九頭龍帝人口袋的電話震動了下。
還沒回過神他有些發呆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富田堅客氣且熱情的聲音,語氣像是對待什么大人物,那么多來年九頭龍帝人第一次遇到有人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電話里,他有些遺憾地表示自己剛到,并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這事情和自己無關啊!
對方卻立刻表示:
我懂,如果是不滿意職位和待遇的話,還可以商量,請務必要留在三組。
九頭龍帝人覺得有些懵逼。
片刻后,掛斷電話。
腦袋嗡嗡的九頭龍帝人,雖然不清楚海面上發生了什么。
但他清楚,
他正式轉正了,
或許還要重新授職。
那也就意味著,在獲取了這么一份收入豐厚且讓人羨慕的工作后,以后在東京相親市場會成為最受歡迎的男人!
哪怕他是個禿頭!
怎么辦?
好懵逼又好想嘯啊啊啊!!!
......
半個小時后,彩虹大橋確認只受到了“輕微”沖擊,并沒有造成安全隱患,路上的交警很快撤去路障再次開放了通行。
沿海公路上,山崎海乘坐的那輛的公交車也在路面上的水位降下去后,再次沿著既定的路線朝著彩虹大橋緩緩行駛了過去。
山崎海見狀松了一口氣,唇角露出了些許笑意,心中暗道還好是在海上,離陸地和建筑物比較遠。
更重要的是離自己也比較遠,剛剛沖上沿海公路的浪潮最高也只漫過了公交車輪,很快就順著公路排水管道流走了。
安全第一嘛。
嗯,就是有些浪費。
山崎海剛剛內視了一下氣海里,小水洼里明顯少了一滴。
估計得花點功夫才能吸回來。
不過打工沒遲到,自己每天預定的發育計劃不變。
山崎海就感覺通體舒泰。
另外就是萬幸沒造成什么人員無傷,說實話,剛剛那鋪天蓋地的浪頭把山崎海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的水很多,但萬萬沒想到會這么多,這招以后看來不能亂用了,還是得琢磨出可行的水元使用方法才行。
斜后方的座位上,藤原穗香又拿起電話給弟弟幼稚園的老師撥了過去,語氣略帶歉意地表示自己今晚會準時到達...
掛斷電話后,她的目光悄悄地飄向了山崎海。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明明經歷了那一場堪比海嘯,讓人大腦震撼到宕機的恐怖浪潮。
此時冷靜下來,藤原穗香腦海里悄然浮現的畫面,卻是山崎海打開車窗時,漫天大雨中那一滴從指尖隨風飄向遠空的雨滴...
......
清河町屬于涉谷區的下町,都是些東京老舊的二層日式民居。
傍晚五點左右,雨勢逐漸變小。
山崎海下了車沒走幾步,就進了一條老舊的商業街。
道路兩邊的電線桿雜亂交錯地分割著頭頂的天空,街道兩側是低矮的房屋和錯落有致經營數十年的商鋪小店,有深夜亮著燈火的下班族居酒屋,也有清晨路過時會掀起簾子和你打招呼的拉面店老板娘。
他在這一帶人緣不錯,主要顏值附帶的魅力,一路上時不時有人從商鋪里冒出頭來和他打個招呼,他也面帶微笑的微微躬身點頭回應。
不少清河町的居民也都從NHK的緊急新聞放送里看到了傍晚彩虹大橋的兇獸事件,這會兒一些住在附近的歐巴桑正在路邊三三倆倆的閑聊著。
新聞貌似是說被稱為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超能力者”及時趕到,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一舉擊潰兇獸,避免了彩虹大橋慘遭破壞的厄運。
沒辦法,曰本新聞就喜歡這種神神秘秘地報道,很能引起話題和討論熱度。
不過山崎海出發點也不是想做好事,只是想快點回家,倒沒有拿出來夸耀的想法。
何況這也沒什么好夸耀的,自己不過適逢其會,投機取巧了一波。
和那些經常上電視的大劍豪和超能力者相比,自己還“馬達馬達”,差得遠了呢。
......
快走到家門口時,躍入眼簾的是由三座長屋和一個庭院組成的劍道道場,門頭還懸著一塊木牌,上書柳源道場四個濃墨大字。
這座道場是收養山崎海的柳源春藏開的,他是已故父親的朋友,主要教授的是依據前人流派融合自己領悟創造的柳源.二刀流基礎劍法以及全國電視普及的水炁劍型。
在這三座長屋中,中間側面正對著庭院的長屋內設一座講武堂,留給平時來這里報名學劍道的學生們使用,當然吃飯也在這里。
至于另外兩座長屋,左邊是柳源和他的三個女兒居住,右邊則是柳源這些年收下的三個入室弟子的房間。
柳源的三個入室弟子,除了大師兄師范代外,另外兩個都不常回來住,所以實際上平時這里只有山崎海和大師兄住。
不得不說,在東京這座寸土寸金的現代化大都市,哪怕是在清河町這樣的地方擁有一座這樣的長屋庭院也是極為難得了。
只不過山崎海自家人知自家事,現實和表象往往有些“出入”就是了。
山崎海沒有立刻進門,因為道場門口暖黃色的燈光下,臺階上坐著一個戴著酒紅色貝雷帽,身后還背著國小學生書包的小蘿莉。
小蘿莉額前的劉海剪得十分整齊,襯得小臉精致可愛,這會兒正雙手托著下巴仰頭望著暗沉沉的天空的雨云。
看到走近的山崎海時,她的眼睛里立刻閃過喜色。
“歐尼桑!”
“嗯,你怎么坐在這?”
“我在等你,我的...”
說著,小蘿莉回頭小心地看了眼里屋,壓低聲音細聲細氣地道,“歐尼桑,我的漫畫...”
“沒有忘記。”
山崎海溫和地笑了笑。
他沒賣關子,從背包里拿出了放課后路上買的那兩本少女戀愛漫畫。
小蘿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她寶貝般接過后,再次謹慎地看了眼里屋,旋即像是過冬的小松鼠趕緊把漫畫藏進自己的小書包里,抬起頭開心地給山崎海鞠了個躬。
“謝謝歐尼桑!!”
說著,她想起了什么,從小書包側面的口袋里拿出一疊小面額的日元,來回數了兩遍,有些不舍地遞了過來,里面多出了一百日円是“勞務費”。
山崎海這次卻笑著擺擺手。
“算了,我請你看好了。”
“啊?可是...”
小蘿莉猶豫了下。
“沒什么,明天你二姐給我發工資,請你一次。”
山崎海難得大方地說道。
這個小蘿莉是收養他的柳源春藏的小女兒,名叫柳源紗千子,念國小五年級,值得一提的,她是在東京警視廳注冊過的水系能力者。
柳源紗千子的能力只有LV2,屬于“低能力者”,注冊備案完后就沒什么事了,暫時不需要參加考級拿證,能力者想突破等級上限異常艱難,基本可以視為固定的能力值,警視廳自然不會重視一個低能力者。
寄人籬下,山崎海對柳源家的這個小蘿莉的觀感一直不錯,再加上倆人還有些其他“業務”合作,也不介意請她看一次漫畫。
看到山崎海執意不收,再加上廚案后二姐柳源瑚夏的目光正疑惑地往這邊看,柳源紗千子只好小心地說了聲“謝謝歐尼桑”。
說完,她努力平復了下喜獲精神食糧的小雀躍,臉色恢復如常后,才邁開小短腿一溜小跑進了門。
進門后,她和旁邊開放式廚房的二姐柳源瑚夏打了個招呼,就低著小腦袋從中間的長屋穿過庭院,沿著回廊往左邊長屋自己的房間走。
正在準備晚餐的柳源瑚夏雖然覺得妹妹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想,轉頭看向拎著包和雨傘進來的山崎海。
此時,腦后扎著丸子頭,鵝蛋臉,鼻梁上架著服方框眼鏡,明明國中生年紀卻散發出一股知性美的柳源瑚夏穿戴著圍裙,一只手里拿著菜刀。
對著進門山崎海露出了認真且標準的笑容。
“歐尼桑,歡迎回家。”
......
......
山崎海進門的時候,做事素來一板一眼的柳源瑚夏想要提醒下他,雨傘可以放在門口的瀝水架上放一下再拿進來,不然會弄得地板上都是水。
但柳源瑚夏仔細看了眼山崎海的雨傘,奇怪地發現傘面竟是干干的,并不像是紗千子回來時水滴順著傘面濕了一地。
她想了想,沒想明白,便住口不提。
等山崎海進門后,柳源瑚夏說了句“晚飯四十五分鐘后準備好,歐尼桑五十分鐘后就可以用餐了。”
柳源家的二女兒說話做事一樣如此,不喜歡用“可能”“大概”這樣的字眼,能精準到多少分鐘就精準到多少分鐘。
“不用等柳源老爹嗎?”山崎海問。
柳源瑚夏皺了皺鼻翼,還是用認真地語氣說,“歐多桑(父親)約了朋友在居酒屋,晚上說了不回來吃飯的,讓我們不用等他。”
柳源春藏是個酒鬼,在清水町這一片交友廣闊。
嗯,交友廣闊的意思就是認識一堆酒鬼。
一般像是這種臨近周末的周五晚上,那些平時工作壓力大的清河町老酒鬼們都會喊他去喝“幾杯”,他也樂得去吹噓下自己當年在東京獸潮中作為蝦兵蟹將的英勇往事。
通常晚飯是不回來吃的。
柳源瑚夏說完,就又低頭切菜了,旁邊的小瓦斯爐鍋里燒著味增豆腐湯,她不時解開鍋蓋用調羹輕輕的嘗一嘗,放一點調料之類的。
山崎海道了一聲“辛苦”,先回自己的房間,放下學校的手提包,換了身平時在家穿的工作服,這才來到了柳源道場的講武堂。
講武堂進門是一大片原木色的地板,正對門就是清河町河伯之神的神位,每天在開始練習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對著神位行禮。
講武堂的墻壁上,則掛著師范和師范代以及門下生等人的名牌。
柳源春藏一共收過三個入室弟子,因此墻上掛著四個名牌,名牌的正上方裱著一幅曰本風的書法。
上善若水 柳源春藏修煉的是水炁的二刀流劍型,來這里學習的學生想要正式入門,就首先要通過鍛煉感受到“水炁”的存在,按照目前比較科學的說法,“炁”是空間裂隙出現后被發現的一種神秘的能源。
普通人進入劍道館,除了學習基礎劍道為以后學習炁之劍型能夠事半功倍打基礎外,剩下的時間就是通過各種呼吸吐納、引導術乃至于靜坐冥想的等方法,來溝通感受天地間無所不在的“炁”。
只有邁過炁這道門檻,他們才能通過學習炁之劍型和劍式不斷的磨練提升自己參加曰本劍道協會的考核,成為武士,然后猶如攀登高峰般一段一段地向著更高峰的劍豪攀爬。
一段到三段為武生,四段到六段為武士,七段到九段為劍豪...每一段要付出的艱辛和努力都難以想象,天賦也是不可或缺。
曰本這幾十年最不缺就是那些在晉級成為武士后,一直停留在四段,再也難進寸步的中老年武士。
不過這個時代,普通人覺醒成為能力者可遇不可求,真的就是完全看臉,武生卻可以通過學習基礎劍道提升自己感受到“炁”成為武士的幾率。
十三年前那場“東京獸潮”后,不少家長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個人武力的重要性。
東京各大區大大小小的道場就猶如雨后春筍一般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大部分道場的師范都是四段到六段這個區間的武士。
泥沙俱下,道場質量也難免參差不齊,東京大大小小的道場中,不免有一些招搖撞騙的開個道場。
反正來就教你基礎劍道,課時費照收不誤,感受到不到“炁”無法成為武士,那也就只能怪你沒有那份才能。
總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倒也很少鬧出什么官司。
山崎海在柳源道場的主要工作是放學后打掃衛生,清洗保養訓練的各種防具和木刀竹劍這類武器。
說實話,要不是道館里的三個入室弟子中近年有兩個接連領悟“水炁”的弟子出現,恐怕山崎海都要懷疑這也是那些招搖撞騙賺錢的道場了。
......
講武堂正中央。
一個身材高大,肩膀寬闊壯實,面相卻略顯憨厚的男人正穿著劍道服,在場地中間手里拿著木刀,一邊講述要訣一邊演示動作。
這個人就是柳源道場的師范代,柳源春藏的大弟子山南定之助了。
他是柳源春藏早年收的門下生,也就相當于入室弟子,前年剛考核晉級四段的武士,平時為人忠厚,目前拿著薪水在道館里代師傳藝。
相當于畢業留校,包吃包住。
此時,場地兩邊跪坐著不少同樣穿著柳源道場劍道服的學生,看上去年齡從小學到中學乃至于大學的都有。
他們都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聽著山南定之助的講解。
今天山南定之助講解的不是平時“柳源.二刀流”的基礎劍道,而是武生晉級武士才能發揮出威力的水炁劍型。
這是目前水炁武士全曰本比較通用的劍型,加起來一共有七式。
除了劍型外,還有相應的呼吸吐納方式,成為武士后每領悟一式劍型都能發揮出巨大的破壞力。
當然,修習起來也一式比一式難就是了。
目前就連山南定之助成為武士后,也僅僅掌握了兩式劍型而已,而他今天要傳授的就是水炁劍型第一式.水輪斬!
對于道場里這些三段以下的武生來說,學習這個劍型當然沒辦法發揮其威力,但他們卻可以通過配合呼吸法不斷地練習劍型,從而去嘗試感受周圍無所不在的“炁”。
能不能感受到,就要看天賦和努力了。
總比完全靠人品的能力者好多了。
......
道館里,換上工作服的山崎海仔細擦拭著兩側靠墻的木刀竹劍武器和防具,耳邊不時傳來山南定之助敦厚有力的講解聲。
等他擦完之后,還沒來得及去擦另一邊,腦海深處卻忽然傳來了一個機械而空靈的聲音。
水炁劍型.第一式.水輪斬錄入完成!
是否進行優化?
山崎海聽到這個聲音,神情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驚訝。
這個聲音從前段時間開始,就經常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聲音來源是只有冥想時才會在腦中浮現的一塊平平無奇的石板。
但任何事情,只要他看一遍或者聽一遍,石板就會彈出對話框他問需不需要優化。
這當然包括但不限于劍型。
比如山崎海在學校里看到有人打籃球,家政課的時候做料理,甚至是課間看到有女生化妝...只要石板判斷這是一個技能,腦海里就會自動彈出優化框。
那莫名其妙的優化,山崎海一般直接確定,無關緊要地就留著,反正都是白嫖,這樣一來,優化提示對日常生活倒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不過水炁劍型嗎?
山崎海平時偶爾看到的都是一些基礎劍道的教學,還沒完整地看完一套水炁劍型的演練,主要他沒跨過那個界限看了也白看。
此時,他眼皮微微下垂,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確定。
確認優化!
水炁劍型第一式水輪斬推演中...
優化完成,請宿主命名!
這倒還挺快的。
山崎海想了想,心中默念了一個名字水炁劍型第一式水輪斬2.0,很快就偷懶的完成了命名,點進去一邊查看一邊回想山南定之助的講述。
果然,劍型和呼吸吐納的方式都有了不小的改變,就是不知道和前者孰優孰劣了。
水炁劍型是二十年前的八段大劍豪林崎左次郎沖擊九段劍圣時的領悟,并且配合曰本最頂尖的人體生物科學家歷經七年的不斷鉆研才正式創造出的七式劍型,由曰本劍道協會通過電視直播全曰本傳播開來。
這些年間,不是沒有后起之秀和人體生物學家想要優化這種劍型,甚至有些已經做出來了改動,只是改動后的效果往往不盡如人意。
山崎海只是匆匆一掃,并沒有去比較兩者優劣的心思。
而且他也無法去比較。
山崎海他的修行方式別說是曰本了,和目前海藍星各國主流的鍛煉方式都不太一樣。
他前世是個華夏三好青年,離奇遭遇穿過了空間裂隙,在那個世界的荒島神廟里偶然得到了一門投射于腦海中的無名法決,沒幾年卻悲催地“客死他鄉”。
接著,山崎海沒想到他又魂穿回到了海藍星。
只不過這次是在曰本。
上一世,山崎海在裂隙那頭修習法決時,能夠吸取天地的某種力量,回到海藍星卻不太好使了。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那會兒,研究了快一個月,最后發現只能“吸水”。
相比之下,炁之武士感受到周圍無所不在的炁,然后通過特定的呼吸法和劍型去御用。
山崎海則是干脆用無名法決把水元儲存起來,就是沒啥卵用。
現在的他,沒有任何常規的應敵手段,恐怕是遇到個武士的就得被吊打。
除非他想來一次水淹東京。
唔,作為一個儒雅隨和的好少年,這種念頭還是不要有比較好...
既然有機會Remake(重活)一次,那就開開心心生活,想方設法的強大自身。
等有了可靠的自保能力后再找幾個...一個溫柔賢惠的好老婆,為大華夏在曰本開枝散葉。
美滴很!美滴很!
......
演武堂正中。
山南定之助演練講述完第一式后,過來和山崎海打了個招呼。
看到道館里還有個兼職生遲遲未到,就想要幫忙一起清理打掃。
山崎海趕緊拒絕,不是他不想偷懶。
山南定之助二十七八歲,性格敦厚,為人友善,對下面的師弟師妹愛護有加,但身為道館師范代,代師授藝,總是需要些師道威嚴的。
山崎海也不是見人老實就偷奸耍滑的人,當然能偷還是要偷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拒絕了山南定之助的幫助,山崎海換了桶水剛回來。
這時,他就看到外面跑進來一個穿著面包店小工圍裙制服,肩上斜背著個小包,腦袋上用卡通頭繩綁了雙馬尾,身姿矯健,雙臂像是飛機雙翼般張開快速沖進道館的女孩。
她剛進門后看見山崎海,立馬眼睛一亮,大聲地喊道:
“山崎!我來啦!”
路過外面的開放式廚房時,案板后面的柳源瑚夏放下放下菜刀,平靜地對她道,
“小野桑,道場請保持安靜!”
“啊!我又忘記了,對不起對不起。”她一個急剎,立馬原地鞠躬道歉。
柳源瑚夏皺了皺眉,倒也沒再多說什么。
那個女生卻縮了縮腦袋,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和剛剛的大大咧咧判若兩人。
山崎海本來想要說她兩句打工遲到,但看她這幅矯枉過正傻頭傻腦的笨鳥模樣,心里又有點好笑,便住了嘴,低頭繼續手中工作不去搭理她。
來人名叫小野明美,家鄉是曰本島中部處于大阪府和津市之間全國有名的貧困縣奈良縣鄉下,據說妹妹在東京大學讀大一,她一個人來東京大城市里打工賺取妹妹和她生活費。
平時,她最喜歡就是逢人便得意洋洋地講述她妹妹如何如何勤學苦讀,靠著天賦異稟,從奈良那個窮困小鄉村考上東大的傳奇故事。
有時候做在道館里錯事了,她特喜歡還認死理的和山崎海爭辯她是對的。
理由是自己妹妹考上了東京大。
一母同胞。
自己也不可能是笨蛋。
妥妥的死鴨子嘴硬。
奈何這個“鄉下來的打工妹”模樣算得上可愛,性格活潑開朗,熱情大方且樂于幫助別人,倒也讓人很難討厭得起來。
這會兒山崎海低頭假裝生氣,耳邊就傳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下一秒,他卻忽然感覺有什么黏糊糊熱乎乎的東西,從后面頂著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