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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來自京都府的“旅游團”

  所以,和我一起加入肉改部吧!

  蘆本雄一跑到兩人面前,面對著初升地朝陽再次展示的他的肱二頭肌,陽光灑在他猩猩般面帶期望的側臉上。

  曰本高中一般沒有午休,午飯一小時,下午早些的兩點半就會放學,遲些的學校也不會超過三點半,于是催生了各種各樣的校園社團文化。

  峰原高中最熱門的社團是劍道部,沒辦法,在這種時代大環境下,個人武力的重要性不亞于學歷。

  學校每年除了升學率外,如果劍道部能夠培養出一兩個武士,那也是相當值得驕傲的事情。

  至于能力者,這就沒辦法了,那樣的天選之人實在是太稀少了。

  除了柳源梨繪就讀的東京排名前五的女子高中常青臺,因為在生源入學標準上就進行了兩次篩選,所以日常教學除了普通科外才能開設能力科。

  但像是大部分如同峰原高中一樣的學校,能力者或許也有寥寥幾人,大部分都是LV2以下的低能力者,學校里頂多只能成立超能力理論研究部。

  嗯,和“嘴強王者”差不多。

  峰原高中新學年剛開學一個月,崛部和彥正在尋找女生多的社團,還沒想好潛入哪一個。

  山崎海則壓根沒考慮過,也還是“歸宅部”的一員。

  但蘆本雄一剛進高中沒幾天,就被肉改部的前輩給忽悠了進去,每天放課后都在校園里夕陽下奔跑,瘋狂地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此時此刻,山崎海和崛部和彥看著健美先生般展示自己大猩猩身材的蘆本雄一。

  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繼續背著包往前走。

  人類好不容易花費那么長時間才從原始猿人進化過來,實在是沒必要上個高中,再開歷史倒車退化回去。

  這時,遠處傳來的吹奏部的練習樂器聲,山崎海一行三人在學校里跟隨著人群,一起朝著教室樓方向加快了腳步。

  別以為過了校門口的檢查就沒事了,哪怕是峰原高中這樣的公立學校,每天7:30開始還會有輔導老師在班級門口檢查服裝和是否化妝。

  接下來,輔導老師再召開一個簡短的晨會,對當天一些注意事項進行公布以及對要做的事情進行安排,安排結束后才是自習。

  峰原高中的教學樓很大,設施齊全,學校正門正對著兩棟四層教學樓,左側為普通科教學樓,右側為劍道部專用教學樓,旨在培養優秀的劍道人才。

  雖然不是絕對,但基礎劍道越扎實,跨過那個門檻成為武士的概率相對就要大一點,所以學校對這方面的投入還是很不吝嗇的,還請來了武士水準的指導老師。

  有些學生底子不錯的,放課后還會再去道場報名,相當于找了“補習班”。

  也有些家庭富裕的,從很小就在道場學習了。

  峰原高中教學樓與正門之間有一座噴泉,中間立有旗桿,兩座教學樓及連廊形成的天井中間為綠地,中間立有一塊鐘表。

  山崎海三人穿過劍道部教學樓外側的一片花園,途徑了他們教室外面三個標準的網球場后,在一樓儲物柜換上室內鞋后一路爬樓梯來到了四樓的教室。

  果不其然,一年三班的輔導老師櫻井泉已經正在門口,笑瞇瞇地和進門的學生打招呼。

  她的笑容十分具有迷惑性,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當然,前提是忽略她身后那一排垂頭喪氣站著的男生和女生——那些是周一進班的“不合格”品。

  崛部和彥見狀立馬就慌了,躲躲閃閃地扒在山崎海和蘆本雄一的身后。

  兩人一個高個子,一個四肢發達,理論上不是沒可能混進去。

  可惜也僅僅是理論上...

  “崛部同學。”

  櫻井泉笑瞇瞇地背著雙手,目光看著山崎海,喊著卻是崛部和彥的名字,仿佛有透視能力一般。

  “啊哈哈...”崛部和彥尷尬地撓撓頭,站起身,“櫻井老師,兩天不見,您又變漂亮了啊!”

  說完,他就自覺地和櫻井泉身后的人站成了一排。

  山崎海則禮貌地鞠躬打了個招呼,和蘆本雄一進了教室,來到自己因為個子太高被安排在后排靠門的座位,放下手提包又看了眼保溫杯,等待晨會的開始。

  當山崎海開始新的一周美好高中校園生活時,涉谷警察署,今天也在進行著上一周對于噬身之蛇和喰種特殊行動的研討會。

  上杉雨龍因為還在住院治療,缺席了這次會議。

  會議桌首位,柳田淳一語氣有些凝重地表示接到了東京第三偵查組總部的情報,以及和京都府那邊第三偵查組的對比驗證。

  這兩天有相當一部分可疑的人來到了東京。

  昨晚新宿歌舞伎町牛郎店的大型兇殺案,本來就考慮超凡力量的存在,讓人很難不和噬身之蛇勢力的其他成員到來聯系到一起。

  “根據法醫在現場拍攝的照片和死因推斷,兇手是一個水系變異的冰系能力者。”

  淡島美雪臉色冰冷,手里捏著翻頁筆,會議室身后的液晶屏幕上翻過一張張死者的照片。

  很多人的傷口都光滑如鏡,并且在短暫的失血后,表面逐漸開始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幽藍色冰霜。

  “能力等級呢?”會議桌旁有人開口問。

  “情報部的評估是LV4的強能力者,但不排除LV5超能力者的可能性。”淡島美雪說完后,目光似是有意又像是無意地看了九頭龍帝人的方向一眼。

  超能力者嗎?

  會議室里的眾人聽到后臉色都變得凝重了幾分。

  涉谷三組分隊的隊長柳田淳一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不知道這些怪物怎么都扎堆來了東京。

  喰種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值得噬身之蛇花費那么多人力和精力?

  一切謎團都像是烏云一樣籠罩在眾人的心頭,只能靠蛛絲馬跡一點一點地去猜測。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但眼下更現實的是如果涉谷再出現黑暗勢力的超能力者的動亂,恐怕就不得不向警視廳本店的第三偵查組總部求援了。

  說起來,昨天的行動,在涉谷分隊原本的預案中不能說萬無一失,但也算是比較周全的了。

  他們壓根不用支援,更不用那個被新聞媒體稱為晴天披風俠的“民間人士”幫忙。

  涉谷三組分隊又不是漫畫里的警察,辦案子還要民間高中生偵探幫忙。

  那問題出在哪?

  回來的眾人...

  包括淡島美雪都心照不宣。

  因為原本被他們視為“最后一道保險”的超能力者九頭龍帝人,卻并沒有發揮想象中的作用。

  如果說一開始,他想藏幾手,留作底牌那也正常。

  畢竟當時廢棄商圈周圍環境那么復雜,他們剛到那里也不知道有沒有埋伏,九頭龍帝人先藏拙對他們也有好處。

  可問題是當時上杉雨龍的“簡易領域”在千葉榮次郎的超神速拔刀術.陰陽逆止下落敗,生命都危在旦夕。

  然而在那種危急關頭,九頭龍帝人卻還是沒出手。

  換句話來說,

  他全程都在掉線。

  一直到最后支援趕到,他才和救援隊一起護送上杉雨龍去醫院。

  也正因為少了這么一個“王牌”,這才讓涉谷三組分隊的行動如同陷入了泥濘,最后多虧了那個造型怪誕的晴天娃娃才避免了人員傷亡。

  淡島美雪目光看向了九頭龍帝人。

  上杉雨龍的重傷,讓她的心情也不是那么美麗,此刻那銳利的視線似乎想要看透九頭龍帝人的內心。

  對方到底是對同事冷血寡淡,有“才”無德?

  亦或是,無“才”無德?

  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的視線,在那邊坐立不安的九頭龍帝人尷尬一笑,微微側過了頭。

  其實他也難受得不行。

  從一開始,他就說了彩虹大橋的兇獸和他沒關系。

  奈何富田組長不信啊。

  對方還以為他挑剔第三組的開給超能力者的薪資待遇,盛情無比地給他轉正挽留了下來,并且保證一般情況下都不需要他出手。

  可現在東京形勢急劇惡化,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九頭龍帝人已經準備好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跟警視廳本店的富田組長徹底坦白一次了。

  以前不覺得,現在他才發現,虛名對他也是一種枷鎖。

  另外九頭龍帝人有件事情也很困惑。

  昨天他被噬身之蛇那個冰系的能力者追上堵住他威逼利誘了半天,語氣陰冷地讓他交出“水精之靈”什么的...

  對方的話語聲色俱厲,然而九頭龍帝人從頭到尾都挺懵逼的。

  要不是對方對他“秋葉原龍王”的名頭有所忌憚,而他一直不出手,無招勝有招讓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才拖延了時間逃過一劫。

  可現在回想...對方所說的“水精”到底是什么玩意?

  交出來?

  我都沒見過我怎么交?

  誰干點啥事都往我頭上賴啊?!

  奪筍吶!

  九頭龍帝人正憋屈著,這時,會議室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一刻,門被推開了。

  ......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皮鞋點地的清脆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的投了過去。

  這是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青年,身材纖細,看上去有種不太容易讓人接近的氣質。

  但不同上杉雨龍那種冰冷,他更多的卻是陰沉。

  此刻剛一見面,雙方的目光對上。

  涉谷警察署分隊的眾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中嗅出了一絲怠慢和慵懶,看他的臉色,你都能想到這個人的心中似乎在說。

  “嘖,就這?”

  九頭龍帝人見狀有些發懵。

  這人是誰啊?

  那么跳?

  坐在會議作首位的柳田淳一卻已經起身,走上去一把熱情地握住了對方的手,笑吟吟地睜眼說瞎話,“說曹操曹操到,我們正說著五十嵐桑呢,沒想到您這么快就來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其實除了九頭龍帝人,在場的大部分人也都認出了眼前臉上掛著一副無趣和不耐煩神情的青年。

  因為對方就是曰本大阪府警察本部的王牌,被稱為大阪府“雷神”的五十嵐兇真,第三偵查組的七大超能力之一。

  他們之所以能夠立馬認出來,則是因為五十嵐兇真雖然長著一張厭世(欠揍)臉,但五官拼湊起來還是比較能夠上臺面的,大阪府的警察本部每次上電視都要把他拎上去溜幾圈。

  沒辦法,這年頭地方警察機關也有各種競爭,但不能明著來,畢竟都是自己人,只能用這種方式“選秀”般的宣傳提高知名度和競爭力。

  這次東京出現了第三類緊急狀況,各地方警察機關自然要派遣得力人手支援。

  五十嵐兇真作為大阪府名聲在外的超能力者,就是被東京警視廳本店的緊急抽調過來的第一個人。

  不過五十嵐兇真心里是挺窩火的。

  本來嘛,他在大阪府的警察本部好不容易攢了大半年的假期,就尋思著和五月的黃金周合并一起去北海道,度個悠閑懶散的長假。

  誒!美滋滋!

  沒想到上頭領導一句話,直接給他假期跳票了。

  不僅如此,還連夜讓他從大阪府做飛機出差來了東京,又被分配到了和噬身之蛇有過正面接觸的涉谷三組分隊。

  這換成誰估計都不會太爽。

  此時面對柳田淳一的寒暄,五十嵐兇真倒也沒真不給面子,嘴角抽動著點了點頭,客套了兩句。

  柳田淳一這個中年大叔雖然只是五級武士,但怎么說也是竟是警視級別,他在大阪府的警察本部混了那么久也是警視。

  兩人警銜上算是平級。

  當然,下面那些和他不平級的人,五十嵐兇真就沒那么好興致地一個個打招呼過去了,只是沖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目光到了九頭龍帝人的身上時,他稍微停留了下,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隨后又移開了目光。

  想來也是,對于超能力者來說,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罩不住,還要別人跨地區來幫忙,儼然“生不了娃找老王”。

  恥辱的同時又十分值得玩味。

  柳田淳一也看了九頭龍帝人一眼,但沒多說什么。

  現在噬身之蛇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觸手勢力不停地滲入東京。

  再加上兇獸異形蟲流傳導致的人心惶惶的喰種還未徹底清楚,誰也不知道異形蟲還有多少,會不會真的繁殖爆發。

  在這個節骨眼上,九頭龍帝人在昨天的行動中不管是什么問題,眼下都不是深究的時候。

  這也是警視廳總部富田組長的意思。

  會議室里,柳田淳一虛引著安排五十嵐兇真在會議桌旁坐下,外面有涉谷警察署的職員敲門進來端上了一杯茶水。

  束手站在一旁的淡島美雪雖然有點不爽五十嵐兇真的態度,但她還是清了清嗓子,重新介紹目前他們面臨的情況。

  五十嵐兇真安靜地聽著,等淡島美雪介紹完之后,聽到他們現在比較困擾噬身之蛇為什么要和他們一樣尋找喰種的時候。

  坐下后就翹著二郎腿,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的五十嵐兇真。

  他的目光閃爍了幾下,腦海里似乎回憶起了什么以前的往事。

  片刻后,他臉上先前的懶散和不耐煩消失一空,反而露出了極為感興趣地神色,緩緩地開口說道,“諸位,或許...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想...”

  ......

港區,六本木之丘  這座繁華的商業綜合體周圍人聲喧嘩,無數來自曰本周邊城市以及其他國家的游人興致勃勃地在四周拍照打卡。

  因為這座高達52層的摩天大廈位于東京的中心位置,登上頂層的360°玻璃圍墻展望臺,可以將東京天空樹和東京塔盡收眼底,也可以望盡東京巨蛋,皇居以及彩虹大橋等東京標志性建筑。

  中午十一點左右,六本木之丘的五十二層,迎來了一個由七八個人組成的旅游團。

  走在最前方,手里拿著小黃旗,嘴里叼著牙簽的導游,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模樣,笑起來的時候露出的那兩顆漆黑的門牙看著格外惹人注目。

  這一行人似乎來自京都府那邊,導游那標志性粗獷嗓門和一口的濃重的京都腔,聽得周圍不少人都頻頻側目。

  他們卻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不僅嗓門大的不行,而且還時不時講一些根本沒笑點的笑話,一個個在那哈哈大笑。

  此時在東京人眼中,這自然是一群沒禮貌的家伙,但不得不說這種氛圍在旅行團中還是比較難得的。

  這時,前面叼著牙簽的導游看到身后有幾個人正在隔著玻璃對著不遠處那座紅藍相間的東京塔舉著手機咔擦咔擦地拍攝,他語氣有些輕浮地笑著說道,“喂喂喂!想要拍攝東京塔這可不是最好的角度啊,美人總要俯覽才能一堵好風光嘛,跟我一起去樓頂的觀景臺吧。”

  說完,他一拍后腦勺,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差點忘了,上去是需要額外付費的,承惠每人一千日円。”

  “人家不是都五百日円嗎?”有人嘀咕道。

  那個叼著牙簽地導游瞟了眼說話的年輕人,吐出了嘴里的牙簽,斜眼道,“當導游呢,講究的是誠信,我說了一千就是一千,你有意見?”

  “主...啊不是,沒...沒有意見。”年輕人立刻慫了。

  旁邊有對正在自拍東京塔的小情侶聽到這邊的對話,不由滿是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

  似乎在納悶這是哪家旅行社的居然對游客這么囂張?

  為了以后避雷,他們仔細地打量了下,想分辨出是哪家旅行社。

  但倆人看了半天,

  最后才在那個男人手里的導游旗上找到了一條紫色小蛇的標識...

  ???

  ......

  導游模樣的男人已經開始收錢了,周圍的眾人也都十分配合地交上一千日円的費用。

  不過這一行人中,除了那幾個穿著打扮偏休閑嘻哈風的年輕人之外,其中還有兩個人也比較惹人注目。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著文質彬彬,舉止溫文有禮,雙手背在身后眺望著遠處的東京塔;

  旁邊站著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身上穿著暗紅色的大衣,里面襯著一件深藍色的低胸長裙,臉上妝容精致,一顰一笑間嫵媚誘人,看起來像是未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兩人站在一起,背影看著就很是般配的感覺。

  然而當那個舉止輕浮的導游走過來后,從他喊出的稱謂來看,站在玻璃窗前的兩人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關系。

  “博士,女皇,你們的費用我就給墊付了,回去記得還錢嘿。”

  被叫‘博士’的男人轉過頭,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你今天帶我們來這里,如果是僅僅是為了觀光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而另一邊被稱為女皇的,赫然是昨夜在新宿歌舞伎町牛郎店犯下滔天血案的羽衣真白。

  她嘴角含笑,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齋賀桑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紳士風度呢,居然朝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士伸手要錢。”

  “啊哈哈,那女皇的費用就免了。”

  說完,齋賀良平略微墊起腳,伸手一把摟過了‘博士’的脖子,笑呵呵地湊過腦袋,“別急嘛博士老兄,跟我一起上來,很快你就會看到一出好戲。”

  聽到對方若有深意的話語,‘女皇’和‘博士’兩人也都不由側目看了他一眼.

  男人卻聳了聳肩,有些神經質般“嗬嗬嗬”地笑了起來,露出的那兩顆漆黑的門牙十分晃眼。

  六本木之丘大廈一共52層,最頂端的露天觀景臺比頂層展望臺要高兩層,一行人上去確實是要沒人額外多付500日円的。

  抵達露天觀景臺后,周圍的空間一下子開闊,從這個角度來看東京塔視野也的確好很多,齋賀良平倒是沒騙人。

  一行人上來正四處走動著,有些又拿起手機對著不遠處的東京塔拍照。

  齋賀良平優哉游哉地走到博士和羽衣真白身邊,先是伸手懷里掏了掏,似乎記錯了地方,接著在上衣兜里掏了兩下,最后又摸進了褲兜里。

  “啊哈!嚇死我了!差點以為我的小寶貝丟了呢。”

  他的臉上露出的笑容,旋即在旁邊兩人有些詫異地目光中,掏出了一個直徑大概十厘米左右的玻璃培養皿來。

  隔著透明的玻璃壁,旁邊的兩人投來的目光頓時微微一凝。

  玻璃培養皿里充斥著一群體型異常微小,腹部充滿了無數觸手的蟲子,吸附在透明的內壁上。

  一眼看上去密密麻麻,讓人莫名有種異常的恐懼感。

  導游男人笑瞇瞇地說道,“現在東京想要找現成的標本,或許有點困難,但我想,我們可以現場制作一個出來。”

  他話剛說完,就不假思索地打開了培養皿,伸手將其放入了空中。

  羽衣真白見狀一驚,步伐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

  一旁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的“博士”卻神色不變,雙手插在休閑西裝的上衣口袋中,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培養皿中的蟲群就如同看不見的黑色霧靄隨著觀景臺上呼嘯的海風一起遠去了,很快消失不見。

  羽衣真白撤去了寒冰屏障,面露寒意地質問道,“齋賀桑,你就沒考慮我們會被融合寄生嗎?”

  隨手在空中扔掉玻璃培養皿的男人拍拍手,聞言微微一愣,笑著說道,“女皇在開什么玩笑,異形蟲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會選擇寄生的噢,不信你問博士。”

  被稱為博士的男人轉眼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反問道,“你怎么會有異形蟲?”

  “當然是...秘密啊。”

  男人笑呵呵地拉長了語調。

  他站在欄桿旁做了幾個擴胸運動,深吸了一口從海灣邊吹來的咸濕海風,打了個響指。

  “好了好了!相比于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我想現在你們一定和我一樣,都迫不及待的開始期待起來第一個‘樣本’的誕生了吧哈哈?”

  博士和女皇對視了一眼,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因為他們清楚,這個看起來舉止輕浮浪蕩,偶爾有些神經質,被黑暗世界稱為“漆黑之牙”的男人,有時甚至連盟主的命令都敢陽奉陰違。

  另外一方面,這個男人手下的第四柱精英小隊昨天全部折損在了東京。

  此時的他,

  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招惹比較好。

  ......

  涉谷,峰原高中。

  山崎海上午四節課結束,一個小時的午飯時間,很快又來到了下午的課程。

  下午就比較輕松了。

  高三有補課或者留校自習,他們高一就沒那么多事了,三點半放學,今天最后一節還是體育課。

  峰原高中體育課的內容包括體操游泳田徑籃球,還有劍道。

  但山崎海他們今天要上的倒不是劍道。

  而是田徑訓練。

  上課前,山崎海和崛部和彥以及蘆本雄一來到更衣室。

  換衣服的時候,蘆本雄一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捏了捏山崎海身上緊實的肌肉,上下摸來摸去,驚訝地問,“山崎,你最近鍛煉了嗎?我記得開學上體育課的時候你還是個瘦排骨呢?”

  山崎海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上半身,勻稱的肌肉線條纖毫畢現。

  雖然不像是蘆本雄一那種肱二頭肌鼓鼓的筋肉男,但看起來卻是十分結實抗打的樣子。

  一個字,硬!

  旁邊的崛部和彥和同樣面露驚訝之色。

  他就是標準的“瘦排骨”體型,原本還和山崎海一個陣營,每次體育課換衣服都要同流合污嘲笑蘆本雄一這只大猩猩。

  可現在,山崎海居然叛變了!

  “山崎,你是不是偷偷去健身房了?哪個健身房?請私教了嗎?女教練?身材怎么樣?有聯系方式嗎?”崛部和彥的問題問著問著就變味了。

  山崎海換好衣服,才有功夫信口回答了一句:

  “沒去健身房,自己隨便練的,對了,今天田徑課是不是有一千米的比賽?”

  一提起這個,

  崛部和彥立馬萎了下去。

  對身體素質差的人來說,體育課田徑訓練的一千米比賽無異于噩夢。

  尤其是同班的大家一起跑,旁邊還有女生觀看的時候,你壓根沒法厚著臉皮一個人落在后面慢慢悠悠晃蕩,那更是噩夢之中的噩夢。

  山崎海以前雖然每天都鍛煉,但身體素質一般,每次都是跑在比較靠后的那一批次。

  但今天,

  他有點躍躍欲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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