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今晚山崎海一行人注定是回不去了。
海音寺清之介原本是看到京都動蕩,擔心柳源三姐妹和山崎海出門遇到危險,這才勸他們盡早返回東京。
現在別說客廳停運回不回得去。
哪怕真能回得去,海音寺道場出了那么慘的突變事故,于情于理,山崎海他們也不可能二話不說就上車走人。
柳源瑚夏先撥打了道場大師兄杉田左門衛的電話,電話那頭聲音有點亂嘈雜,對方報了水野醫院的地址,然后似乎要去簽字便先掛斷了電話。
山崎海一行人出了京都車站,這個點大部分電車和公交也都暫停了,再加上原本準備回家的他們手里各種大包小包的伴手禮...
于是柳源瑚夏咬了咬牙,從街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山崎海將東西放進后備箱,和柳源三姐妹朝著西入菊町的水野醫院駛去。
上了車后,柳源瑚夏卻有些奇怪地說,海音寺家主好像沒在醫院。
柳源梨繪和柳源紗千子聞言也面露疑惑,山崎海則沉吟不語。
海音寺清之介今晚去京都洛北大原的三千院,協助當地的工程隊來在三千院的空間裂隙上建筑防御措施,這個大家都知道。
但說是協助,其實大部分情況下是用不著他出手的。
除非鬼級以上的兇獸出現。
但這么多年下來,人類處理先出現空間裂隙已經有了心得,防御工事一旦有了雛形,鬼級的兇獸也沒那么容易通過。
今晚如果是尋常小事也就算了,但不提宇都宮士郎是海音寺道場的“門面級”弟子受了重傷,海音寺繪里香更是他的親生女兒。
在這種情況下,海音寺清之介一收到消息,應該遠比他們快的先到了醫院才對。
難道是三千院出了狀況走不開?
山崎海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京都洛北,三千院。
夜晚十點半,放在京都乃至東京的繁華區,這個時間點或許很多人燈籠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三千院處于洛北大原山的寺廟群中,往常入夜后山間除了潺潺山泉,蟲鳴鳥叫,整個寺院周圍一片靜謐無聲。
今晚,一陣陣止不住的凄厲猿嘯卻打破山間的幽靜。
三千院,往生極樂院的佛堂前。
高瓦數的照明燈將周圍的一切映照得有如白晝,原本加班加點、熱火朝天的施工現場,此時卻寂靜無聲。
現場無數戴著安全帽的工人們,仰著腦袋全身僵硬地一動不動,心像是拉滿的弓弦,宛如黑暗中遇到了猛虎般誰也不敢喘口大氣。
事實上,眼前這個驟然出現的龐然大物卻猛于虎也。
嵬峨如小山般的恐怖龐大體型,全身覆蓋著金屬光澤的裝甲板和拘束器,頭部除了額前的尖角外只留下兩個黑漆漆的孔洞讓人看不清面容,鼻孔中喘著濃厚的粗氣,那一聲聲凄厲無比的猿嘯更讓普通人仿佛連靈魂都感覺到一陣陣顫栗!
身形魁梧的海音寺清之介,雙手扶著古劍春水,靜靜地矗立在這頭兇獸的正前方。
他身姿挺直如松,從開始到現在不曾后退分毫,寬大的黑色劍道服衣袂在猿嘯和山風中鼓蕩不止。
海音寺清之介那濃黑如墨的眉頭緊緊蹙起,如果在以往,遇到這種兇獸他第一時間拔出春水沖上去將其斬殺。
可眼前這個宛如山峰般佇立那眼前的兇獸,除了身上那詭異中又充滿科技感的金屬裝甲和拘束器外,又透露著十分不同尋常的氣息。
某一瞬間,海音寺清之介甚至恍惚感覺,眼前的龐然大物不像是什么兇獸,而是一個全身金光萬丈的得道高僧。
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此時此刻,海音寺清之介平舉起手中的春水。
他視線死死地盯著眼前這頭巨大的兇獸,另一只手不動聲色地對周圍施工隊的工人們打了個后撤的手勢。
眾人剛剛只是被這頭從三千院后院冷不防出現的兇獸攝住了心神,反應過來之后,哪來還有繼續留在這的道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負責空間裂隙防御工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事的施工隊,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干得是一份怎樣的高危工作,各大建筑集團平日里也隔三差五地會進行各種緊急突發狀況的演練,加強逃生技能的培訓。
一般情況下來說,在構建防御工事時,偶爾出現從空間裂隙溜出來的漏網之魚,也不會無腦追擊普通建筑工人。
按照兇獸的本能,它們會優先撲殺敢于挑釁、以及那些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目標,比如說向它們揮劍的武士和劍豪。
然而此時此刻,三千院后院的六地藏佛像前。
黑色西服的中年人身旁,那個須眉皆白,面目悲憫的老僧雙目緊閉,兩只手掌合十在身前。
老僧明明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卻像是置身于另外一處空間,看上去充滿了一種從這個世界剝離出來的感覺。
驀然間,
老僧口中輕嘆了一聲。
“南無阿彌陀佛。”
話音落下,后院依舊靜悄悄。
背后不遠處不動明王佛堂塌陷的地方黑漆漆一片,宛如奈落獄的大門朝著人世間敞開。
幾乎同一時間,往生極樂院的廢墟上那頭渾身覆蓋著裝甲板,一動不動充滿了得道高僧氣息的龐然大物,雙眼中精芒一陣閃動。
下一刻,兇獸雙肩的拘束器的裝甲板后方冷不防地彈射出了兩架酷似加特林外型的熱武器,每個都有六根黑漆漆的大管子。
佇立在兇獸正前方的海音寺清之介,盡管早已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可在看到兇獸雙肩后彈出的兩架“加特林”還是愣了一瞬。
兇獸面甲下那精光四露的眼神,仿佛在無情嘲笑地對他說:
沒想到吧!時代變了!
噠噠噠噠—!
兩架機關槍火舌瘋狂噴吐!
盡管對方身形龐大,瞄準困難,沒有絲毫精準度可言。
但在這種覆蓋式的火力掃射下,無數流彈宛如一陣暴雨般落在了那些準備像是往常一樣按照應急演練后撤的工人頭頂。
啊啊啊—!
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多少施工隊的工人被流彈集中,他們頭上戴著的安全帽是用作施工可不是防彈頭盔。
鮮血飆濺,慘叫連天。
海音寺清之介已然反應了過來,他的兩片濃黑如墨的眉毛驟然一豎,一股驚人無比的氣勢猛地爆發了出來。
下一剎,春水倏然落地。
水炁領域.鏡花水月!
海音寺清之介的身形消失原地,數不清的水炁劍型在領域之中,以一種鬼神莫測的角度和速度,朝著兇獸身上沒有覆蓋裝甲板的部位以及那些拘束器襲去。
他覺得那里有些古怪!
轟轟轟—!
兇獸身上頓時爆出璀璨水色劍芒,詭異的鮮血被炸得四濺開來。
可更加詭異的是,這頭兇獸似乎壓根不在乎自己的傷勢,更好似完全沒有被鏡花水月的領域所干擾一般。
只見它泰山似的龐大身軀大步流星地上前幾步,猛然雙拳抱緊仰天發出一聲凄厲的猿嘯,旋即氣勢驚人地轟然一拳,砸向空間裂隙上方的防御工事。
轟隆—!
膨脹的氣浪和紛揚的塵土中,京都幾大工程隊加班加點忙碌了一晚上,已然雛形初現的空間防御工事。
這一瞬轟然崩塌瓦解!
緊接著,兇獸竟絲毫不顧海音寺清之介那一波波如潮汐般的劍豪級劍型攻擊,讓它全身上下無數裝甲的間隙被炸得鮮血淋漓。
只見它死死地用雙手背部的裝甲板護住那兩架噴出火舌的加特林,瘋狂肆虐地屠殺著這些工程隊的施工人員。
無數絕望的慘嚎聲響徹山間。
砰—!
但在這種毫無防御的情況下,這頭兇獸很快就被海音寺清之介擊倒。
然而當海音寺清之介停下喘息的那一刻,四周血流漂杵,尸橫片野的恐怖場景卻是讓往生極樂院化作一片人世間的修羅煉獄。
遠處的山風開始嗚咽。
倏然間,海音寺清之介猛地抬頭,瞳孔驟然一縮。
往生極樂院下方的空間裂隙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翻開地面從看不見的地獄深淵中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