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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們一般只會用倆個字來形容這種人...

  山崎海抵達幽月王城的據點時,看著熱火朝天的基建工人在異世界的土壤上建造出屬于海藍星風格的建筑,心中不由有種以前玩建造策略類游戲的感覺,頓時也生出了幾分感慨。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在長耳族中建造的據點,能否一直沿用下去。

  山崎海險中正這么想著。

  不經意間回頭,卻發現水馬和從他抵達后,就以一種異樣的視線凝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倘若換個學校的女生,這種目光山崎海很熟悉,從小帥到大的他小學開始就是在無數這樣的視線下成長起來的。

  他知道,那欲言又止下,藏著無數少女的櫻花般的幻想。

  可換成水馬和這個年近六十的矮個子老頭,山崎海未免就有些理解不能了。

  這家伙沒事盯著自己干嘛?

  事實上,不僅是當事人山崎海發現了。

  來自名古屋的心形刀流八段金炁大劍豪吉浦博也察覺了這一點,他和水馬和關系不錯,不像是能力者油谷海人,能力者和武士總歸有一層隔閡。

  吉浦博往這邊湊了湊,打趣道,“呵呵,水馬桑,難道是看山崎隊長比較順眼,想要收為入室弟子?”

  “可不敢這么想。”

  水馬和立刻擺手苦笑,眼神有些復雜地說道,“山崎君這樣出色的年輕人,我是教不了了,恐怕只有冢原桑那樣的大宗師才有這個資格。”

  吉浦博卻不以為意,沒有接話。

  他的視線凝視著山崎海身后的小野明美,準確地來說,是小野明么抱在懷里的那個巨大的不明物體。

  那就是...石中劍吧?

  吉浦博沉吟了下,開口道,“山崎隊長的確是少年英才,不過能夠在高中生這樣的年紀擁有這樣的實力,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水馬桑,你覺得山崎隊長會不會是借助了某些外力。”

  吉浦博沒有點明,但話里的意思只能說懂得都懂,甚至是合情合理的推測,“我在東京也有些朋友,或許可以調查一下...”

  不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水馬和給急忙打斷連忙道。“吉浦桑,千萬不可如此,山崎君...你把握不住的。”

  其實倘若水馬和沒有昨夜的調查,說不定他還會幫幫忙。

  可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友人的叮囑,兩人相識那么多年,他清楚對方肯定不會隨便開玩笑。

  吉浦博去打探消息不要緊,可既然山崎海的資料已經被設為絕密,一旦有觸手碰到情報系統中肯定會被備案記錄,這會兒水馬和昨晚打探山崎海資料的事情肯定已經進入了情報部門的視野。

  現在吉浦博再跑去調查一波,那到時候黃泥掉褲襠,十有八九算到他的頭上,說不定內閣還會覺得他不聽勸告。

  大劍豪也是人,更別說水馬和這樣在大阪府開設間宮一刀流劍道場家大業大的人了,不到萬不得已腦子進水才會和政府作對。

  此時,察覺到吉浦博臉上的疑惑,水馬和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凝重地說道,“作為老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山崎君的水...太深了。”

  吉浦博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問,“有多深?”

  “相當深。”

  水馬和低沉道。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后,面面相覷的兩人這才意識到他們似乎說了點廢話。

  幽月王城,矮人審訊室。

  咚咚咚—!

  “請進。”

  山崎海推門走了進來,坐在那邊負責審訊的老統帥巴尼列夫看到是山崎海來了,立馬熱情地起身相迎。

  如果是一般的番隊隊長,肯定是沒這份待遇的。

  長耳族雖然和海藍星建立了互通友好的關系,但從職位上劃分,巴尼列夫貴為長耳族的統帥,肯定不會對調查兵團的一個番隊隊長那么客氣。

  但山崎海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至今依舊屬于“未解之謎”的惡魔猿大軍無間煉獄般的血流成河,還是昨天山崎海那一槍天外飛仙手刃矮人屠夫親王活捉矮人使臣,這些都使得山崎海在幽月王城中的長耳族民眾心中形象節節攀升。

  倘若長耳族有好感度或者聲望這種說法,那估計山崎海應該已經刷得爆燈了才對。

  不過巴尼列夫在看到山崎海身后被小野明美抱著的那把“石中劍”后,轉過頭再看向山崎海的目光中就有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和家里柳源春藏偶爾看向他的目光倒是有幾分相像。

  山崎海略感詫異,倒也沒想太多,轉身接過小野明美手中的石中劍剝開外面包裹著的棕褐色皮革,呈現在了審訊室的矮人眼前。

  這個矮人便是昨天矮人使團中,走在最前面,舉著白旗的外交大臣夏爾。

  說實話,一開始舉白旗,夏爾心里也有些忐忑。

  長耳族這些戰士看著就挺野蠻的,萬一對方沒有收納俘虜的習慣,反而有“生吃俘虜”的習俗。

  那恐怕就有的他哭的了。

  萬幸...萬幸這些長耳族的高個子怪物還比較人道,昨晚甚至還給他們準備了一餐宵夜。

  夏爾本來打算餓死也不吃。

  但想了想,萬一真餓死了也不劃算,還是吃了。

  別說...

  肉烤的還挺入味的。

  夏爾正回憶著這些,忽然又看見了眼前那個熟悉的人類青年,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屠夫親王”被一槍釘死在墻壁,殷紅的血液順著槍桿滴答流淌的畫面...

  山崎海的面容,在夏爾心中也幾乎和魔鬼畫上了等號。

  在矮人王國中除了手握雷神之錘那一位,他還從未聽過有人能夠憑借個體的偉力擊穿魔紋機甲這種天生的殺戮機器,更別說這還是奧特蘭帝國矮人大師們的巔峰杰作——魔紋機甲二代機體。

  哪怕現在矮人一族已經在研發三代機體,可二代機體幾十年來也僅僅量產了十二臺而已,每一臺二代機體的機甲師都是奧特蘭帝國菁英中的菁英。

  甚至在奧特蘭和山地矮人拜洛王國的戰斗中,同為矮人一族,索瑞斯大帝顧及千年前的情誼,作出了不率先使用二代魔紋機甲的承諾。

  由此可見,魔紋機甲的二代機體在矮人族心中的分量之重。

  然而這樣恐怖的機甲,卻別眼前這個人類一槍破甲,繼而也就能看出此時山崎海在他們心中是什么概念了...

  鋼鐵域界的矮人一般只會用倆個字來形容這種人:

  武神。

  這會兒,夏爾心中正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武神般的男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沒想到下一秒他卻唰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這這...”

  在山崎海剝開“石中劍”的皮革后夏爾頓時如遭雷擊,他下意識地往前伸了下手,看了眼山崎海又趕緊縮了回去。

  但卻依舊張大了嘴,眼珠子差點都蹦出來,一臉受了個大驚的模樣。

  山崎海對眼前這個舉白旗的矮人有點印象。

  他雖然自問儒雅隨和,但每次認真出手,在他手下活下來的人委實不多,這個白旗小矮人也算是“碩果僅存”。

  此時看他這激動的模樣,難道這把劍真是他們所謂的“風暴之神的祝福之劍”?

  可為什么會出現在碧藍域界?

  山崎海有些想不明白。

  這時,蒂安娜也推門走了進來。

  夏爾總算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看到進門的奧術女王。

  毫無預兆地,這個給人印象很“識時務”的小矮人居然出奇的憤怒了起來,伸出手指著蒂安娜的鼻子痛罵道:

  “卑鄙!無恥!你們這幫卑劣的竊賊!風暴之神不會饒恕你們這無恥的偷竊行徑和褻瀆...”

  矮人族先進的魔導文明可以記錄影像,夏爾曾經近距離清楚的觀摩過雷霆之怒,風暴之神的祝福之劍,和山崎海手中這把除了尺寸有些初入外,連每一個細節紋路都沒有任何差錯——他很肯定這把劍就是他們的遺失的神器。

  但這些話通過同聲傳譯球傳達到蒂安娜耳中后,卻也讓蒂安娜氣得不行,胸脯一陣劇烈起伏。

  石中劍何時何地何人做鍛造,在長耳族的歷史上完全有典可考,千年以來是長耳族的誓約守護之劍。

  憑什么你看了一眼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

  老統帥巴尼列夫也臉色隱怒,上前一步。

  不料夏爾卻一改先前低眉順眼的俘虜姿態,轉頭指著巴尼列夫的鼻子又是一通大罵,那怡然不懼的氣節著實令人心驚!

  但就在這個時候,展示完將石中劍再次包裹好的山崎海,突然輕輕地干咳了一聲。

  他的聲音并不大,甚至有些被夏爾那唾沫星子亂濺的憤怒指控完全遮蓋住了,可偏偏在山崎海干咳的瞬間夏爾的痛罵一下子戛然而止。

  夏爾仰頭看了眼山崎海,眼神中飽含敬畏地說道,“尊敬的武神大人,您被這些長耳朵的家伙給蒙蔽了,這確實是風暴之神賜予我們矮人的祝福之劍,在風暴之神大人的雷霆之怒降下前歸還,或許還能獲得風暴之神的寬恕。”

  山崎海聽著他的話,心中其實是有些傾向于這把劍或許真的是矮人族所遺失的雷霆之怒,風暴之神的祝福之劍。

  因為他隱約記得,前兩天在碰觸這把劍收服“劍娘”的時候,里面那個少女似乎說過自己是風暴之神的一縷分神這樣的話...

  不過長耳族似乎也挺看重這把劍的,或許他們更看重的是榮譽和臉面,堅決不承認歷史上長耳族人偷竊了這把石中劍。

  一時間,山崎海也不好直接下判決。

  他想了想,還是叫停了爭吵地雙方,旋即低頭凝視著夏爾的眸孔,認真地問了一個問題。

  “現在這把劍長耳族已經贈予我了,如果說,我個人將這把劍歸還給你們,你們會停止對碧藍域界的戰爭嗎?”

  “當然會...”

  夏爾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山崎海給他的精神壓力,讓根本無法成功說謊。

  而真相就是倘若一開始長耳族就將這把劍奉上來,那么屠夫親王莫德古德拿幽月王城轟兩炮過過癮,再找個長耳族村莊的少女轟幾炮。

  盡興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這倒是實話。

  鋼鐵域界的矮人們連雷姆大陸都還沒有徹底征服,要不是風暴之神的祝福之劍有消息,除非兩個域界真的劇烈碰撞必定有個要被吞噬,否則他們對于碧藍域界也提不起興趣。

  然而現實卻是...

  莫德古德親王暴斃了,尸體估計現在還在城外的魔紋機甲中,這對于矮人族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夏爾常年擔任外交大臣,十分清楚奧特蘭帝國那位雄韜偉略,號稱千古一帝的索瑞斯大帝,無疑是根本無法接受這種羞辱。

  他們已經有一天沒傳回消息了,現在說不定索瑞斯大帝就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韜光養晦下的雷霆手段才是那位大帝的真實面目。

  想到這,夏爾的身體不由軟趴趴地坐了下來,看向山崎海的目光也有些憐憫,有氣無力地說道,“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

  山崎海愣了下,問道,“意思是我還給你們,你們還會發起戰爭?”

  夏爾點了點頭,“嗯,已經太遲了,你不該殺他的。”

  “那個駕駛機甲的人嗎。”山崎海問。

  夏爾嘆息道,“沒錯,他是我們的親王殿下,雖然常年在邊境,但很受大帝器重,如果你沒有殺他...”

  夏爾還想說些什么,山崎海卻是打斷了他的話,“好吧,那看來這把劍屬不屬于你們已經不重要了。”

  夏爾聞言一愣,有些錯愕地抬頭盯著山崎海,“你...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們不需要這把劍帶來的和平。”山崎海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么我只好用它來斬倒你們了。”

  “你瘋了!”

  夏爾像是聽到了什么最滑稽荒唐可笑的話語,顧不上先前對山崎海的敬畏,眼神看白癡一樣盯著山崎海。

  “年輕的武神,你能夠擊敗莫德古德的北地風暴,我承認你的強大。”夏爾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對山崎海反問道,“可是你知道我們機甲軍團有多少這樣的二代機體?有多少機甲大軍嗎?”

  “很多嗎?”山崎海問。

  “相當多。”

  夏爾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看來要費點力氣了。”

  山崎海卻只是揉了揉手腕,轉頭望向了聽著兩人對話有些怔住的蒂安娜,臉上露出了笑容,“我這個人做事有始有終,順便問一下,這把劍應該還算耐用吧?”

  耐用嗎?

  蒂安娜立馬點頭。

  旁邊的老元帥巴尼列夫卻聽得一頭霧水。

  山崎海這話說的...他怎么感覺對方不是要上戰場,反倒更像是樵夫要去上山砍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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