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神域之界。
埃爾文平原和無盡之海的交界處。
湛藍色的海水漫過黑色的礁石,奔流不息涌入平原交界處那道從上空看下去宛如巨大疤痕般的觸目驚心的恐怖深淵,這一幕仿佛奔向世界盡頭墜落的瀑布。
這里是埃爾文平原的禁忌之地。
會成為禁忌之地,不是因為連神祇都無法渡過的無盡之海,也不是因為那道和無盡之海相連的恐怖深淵,而是因為深淵之下的生活在幽綠色熔漿中曾將無數低等域界化作灰燼的燃燒軍團。
他們是天災末日,他們是深淵中的惡魔,他們同時也是燃耀之神神國中的子民。
此時的深淵之中,當熟悉的王座上出現那道熟悉的詛咒石門時,燃燒軍團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為振奮的神色,紛紛跪伏在地上恭迎著燃耀神主的降臨。
這時,詛咒石門中瑩綠色的物質一陣波紋起伏。
燃燒軍團的子民全部狂熱了起來,因為燃耀之神每一次離開深淵中的神國,下一次必定會帶領他們一起去征服碾壓一個新的域界。
將詛咒,死亡,和瘟疫徹底播撒在域界的每一寸角落,讓燃燒軍團的恐懼再次降臨在域界的每一個生靈心中...
這簡直想想就讓人興奮地無以復加!
下一刻,石門中的波紋從中間分開的縫隙,一個渾身燃燒著墨綠色火焰,戴著火紅眼蒙面斗篷的身影從中間走出。
然而就在下方所有人打算高呼神主之名的時候。
毫無預兆地,只見一道浩蕩磅礴,宛如滔天大河般的恐怖力量陡然那狹窄的空間裂隙中宛如最恐怖的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瞬間從背后將燃耀之神沃瓦道斯整個堙沒其中。
面對這股力量,這一剎那,深淵之中所有燃燒軍團的成員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栗了起來。
而他們甚至都沒被力量所波及半點。
由此也就不難想象,眼下首當其沖的燃耀之神沃瓦道斯,在面對這股恐怖威力的時候承受著的該是一種什么樣的壓力?
“這...怎么可能?”
燃耀之神近距離感受著身后這股最純粹的恐怖力量。
祂很確定,哪怕是干涸的神河中古神骸骨上殘留的古神之力都沒有這股力量純粹,從熔漿中誕生的祂居然內心深處第一次涌起了顫栗的感覺。
下一瞬間,一次次從熔漿中蛻變,不死不滅的祂居然感受到了什么叫死亡的氣息,這簡直是完全超出的祂的認知。
刺痛感,碎裂感,虛弱感...
時間越長,燃耀之神就越感覺自己從誕生之初就燃燒把包裹著祂的墨綠色火焰,在這一瞬間似乎搖搖欲墜即將熄滅。
很多人可能會覺得,火焰下那個火紅眼蒙面斗篷是燃耀之神沃瓦道斯的本體,卻很少有人知道祂真正的本體是安團墨綠色的火焰。
火焰的熄滅,
便代表著神祇的隕落。
不可能!
這完全不可能熱!
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居然會擁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此時此刻,連接著神域之界的深淵和海藍星的那兩道詛咒石門本來應該在燃耀之神穿過后就迅速合攏封閉。
可那浩浩蕩蕩的宛如天河般的長劍,卻將兩道石門徹底貫穿,仿佛兩個空間被打通開了一個裂隙般根本就無法再次閉合。
逐漸透明的燃耀之神感覺到了身軀中的力量,就像是手中的風沙般正在快速的從指縫下流逝,祂忍不住轉過身,視線穿過了空間裂隙一眼千年般望向了海藍星東京灣的那個晴天娃娃披風俠下的身影。
祂想要看清楚...
是誰?
究竟是誰?
可這一眼望去,除了滔滔汩汩仿佛沒有盡頭,有如長河橫空的恐怖劍型外,沃瓦道斯感覺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片刻之后,等到那道長虹貫日般恐怖的蒼龍瀑徹底消散的時候。
無盡之海和埃爾文平原間的深淵上,仿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浩劫,深淵中的那些墨綠色的詛咒熔漿河流出現多處干涸,燃燒軍團被沖擊的余波摧毀的得死傷慘重。
至于幸存的燃燒軍團成員,他們卻愕然發現深淵之中原本無處不在的燃耀之神的力量此時卻完全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轟隆隆—!
毫無預兆地,眾人聽到了頭頂上空傳來了滾雷般的巨大轟鳴咆哮。
怎么回事?
愕然中抬頭的燃燒軍團參與人員,才驚恐地發現頭頂無盡之海落下的湛藍色波濤原本被燃耀之神的神力所阻隔,此時卻驟然失去的阻擋。
剎那間,億萬海水從頭飛流直下地沖了下來。
宛如天神對著深淵拍下一只巨手。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燃燒軍團成員都在那恐怖的重壓中化作了寸寸薄片,整個深淵瞬間下沉了一千多米。
直到...無盡之海的海水滔滔汩汩徹底填滿這里。
于是這一天,埃爾文平原和無盡之海交界處的恐怖深淵禁地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只剩下無盡大海中的一條巨大的深淵海溝。
以及海底深處無數游蕩的燃燒軍團的怨靈,和更深處那一道隱約透著白光的掠影,依稀可以看到四周石門的輪廓,中間鋪著一層瑩綠色徜徉的“隔膜”。
霎時間,無盡之海和埃爾文平原交界處的這片禁忌之地所發生的天翻地覆般的巨變的消息宛如狂風巨浪般,迅速擴散沖擊著整個埃爾文平原。
神域之界的偏隅之地。
徹底震動了!
海藍星,東京灣。
十幾家直升機盤旋在海面上空,無數遠光燈打在海面上,明亮刺目的光線將夜晚波濤起伏的漆黑海面一片區域照亮得如同白晝。
此時,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海面上的那個白色幽靈般的身影,以及海面半空中那道仿佛空間裂隙般的石門。
只不過這道原本狹窄的石門顯然被什么粗大的物體通入過,門框上皸裂出無數紋路,不知為什么還沒有崩碎。
嘶—!
空中的涉谷分局直升機傳來了一陣吸氣聲,回想起剛剛那一幕,涉谷分局的眾人更是一陣面面相覷。
“這就是...晴天披風俠的實力?”
“嘖嘖嘖...我以為擊敗坂本桐馬那個穿著晴天娃娃人偶服的家伙就很強了,所以不可能是假冒的,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淺薄和無知。”
“不怪你,只怪晴天披風俠的強大,真的超出了我們想象的極限。”
“還好他是人類的友軍,只是...他也是人類嗎?”
“這樣的家伙...哪怕真的是人類,恐怕也無限接近于怪物了吧。”
目睹了海面上這驚天泣地般的大河之劍,涉谷分局的眾人一陣感慨。
然而幾人中,上杉雨龍的目光卻有些閃爍。
今天在歌舞伎町從兩個晴天披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風俠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那一刻起,各種突發狀況接連不斷,讓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去細想。
直到此刻終于告一段落,上杉雨龍才來得及想起一件事情。
小師弟人呢?
前面櫻花酒吧的監控中,小師弟明明是和坂本桐馬在一起的,可為什么從進入夜總會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看到他?
坐在他對面的淡島美雪,同樣從酒吧就認出了山崎海。
她抬眼看了下沉吟不語的上杉雨龍,心中不由也涌起了同樣的疑惑。
那個小師弟去哪了?
某一瞬間,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似乎都閃爍了一下。
這時,海面上忽然從后方傳來了一架軍用直升機的巨大螺旋槳轉動聲。
與此同時,柳田淳一的步話機里傳來了通知,“冢原手冶大人帶領調查兵團即將接管這里,為了避免出現事故,前方海域各大分局的直升機即刻返程清理出空中通道。”
指示下達后沒一會兒,海面上空的直升機就朝著兩側散開,一架巨大的軍用直升機和后方調查兵團的專用機盤旋在了這片海域上空。
軍用直升機里,冢原手冶靜靜地凝視著海面站在那個失去了頭顱的地獄火脖頸上的白色身影,臉上不由微微流露出了些許欣慰。
旁邊的淺羽明也凝視著海面上的晴天披風俠,想起了曾經問過師傅冢原手冶的問題:晴天披風俠究竟有多強?
當時師傅沒有回答。
淺羽明以為師傅是不好多說。
可直到今天,她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很可能連師傅他老人家也并不清楚這個彗星般崛起的晴天披風俠究竟有多強。
因為每一次當你覺得自己知道對方的長短時,對方卻每一次都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讓你完全顛覆先前的認知...
“師傅,那個...好像是新的空間裂隙?!”
聽到淺羽明的話,冢原手冶微微抬起視線,看向了早已留意到了那扇看上去有些崩裂和不穩定的石門裂隙。
和以往那些地下防御工事中的空間裂隙相比起來,眼前這個石門裂隙,這可以說是極為少數的出現在半空中的空間裂隙。
稍一沉吟,冢原手冶便下達指令:“讓調查兵團的人先封鎖這片海域,向內閣建議在東京灣修建海面防御工事,封鎖期間任何人、任何船只全部繞行。”
淺羽明點了點頭,立馬拿起步話機傳達了命令,隨后又看著冢原手冶好奇問道,“師傅你的意思是...這個空間裂隙會穩定存在?”
“我不確定。”
冢原手冶搖了搖頭。
片刻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氣,“但我知道,這是那個存在離開的通道,那么也就意味著,這個通道的那一端很可能是...”
冢原手冶的話還沒說完,淺羽明的臉色就變了變。
顯然,通道的另一端,很可能是充滿了無數這樣存在的域界。
回想起那個被墨綠色的火焰所籠罩,帶著火紅眼蒙面斗篷的存在,光是在歌舞伎町的一揮手讓天空變得像是煮沸的熔漿般,其恐怖程度就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要不是晴天披風俠及時出現,恐怕后果的嚴重程度要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所以面對這樣不穩定的空間裂隙,他們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將其當做一個隨時可能蹦出一只擇人而噬的老虎的籠子。
就在他們商量的時候,步話機中再次傳來了聲音。
“報告!海面上的晴天披風俠已經消失,初步確定應該是在水下,需要進行跟蹤溝通嗎?”
如果冢原手冶不清楚晴天披風俠的身份,恐怕他會帶著善意嘗試一下溝通,畢竟這樣強大的戰力流落在民間對于任何方面都充滿了不穩定因素。
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并且從內閣的情報專員五條晴每天的日記匯報中來看,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一個性格溫和,人畜無害的東京高中生。
唔...最起碼大部分情況下沒錯。
聽到步話機中的請示,冢原手冶立馬毫不遲疑地說道,“放棄追蹤,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善意,再重復一次,放棄任何手段的追蹤。”
“放棄了?”
涉谷分局正在往不遠處港口海岸的燈火方向飛行的直升機里,聽到步話機里傳來的最新指示,坐在后面的倆記者頓時有點急了。
“不是,怎么就放棄了?”
“對啊,帶著善意追一下,說不定還能挖掘出大新聞啊。”
“人家說不定也想和你們接觸,就等著你們先邁出一步呢。”
“你們領導也真是的...唉,難道他就不好奇嗎?”
干記者的向來嘴皮子利索,直升機里兩人一陣聒噪,吵得坐在他們前面的柳田淳一都不由一陣頭大。
但就在這時,機艙的門不知道被誰拉開,狂暴的海風一下子灌進來堵住了他們的嘴巴——事實上要不是系了安全帶,倆記者差點被吹飛出去。
“什么情況?艙門怎么開了?”
“關上!快關上!”
坐在艙門旁的上杉雨龍卻沒有立刻關門,只是平靜地說道,“他現在就在海下,你們真的好奇,跳下去還追得上采訪。”
啊這?
倆記者盯著這冷臉面癱帥哥,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趕緊一陣擺手。
開什么玩笑?
這跳下去還采訪...
喂鯊魚還差不多。
同一時間,幾百米下方的海中,山崎海倒是還真沒遇到鯊魚。
但此時的他卻像極了一條游魚。
他本身就擅長游泳,被重水沒日沒夜的淬煉著身體,不僅海下長途游泳體力續航完全沒有壓力,就連呼吸閉氣也幾乎不會受到阻礙。
山崎海已經有半個小時沒浮上換氣了,東京灣的港口就在前方,他心里想著游都游到這了,那干脆等到上岸再換氣好了...
嗯,就是這么樸實無華的想法。
沒一會兒,山崎海就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海灘登陸了,不遠處就是東京灣的港口,更遠的地方還能看到臺場高聳斑斕的摩天輪。
山崎海就著月色,脫掉上衣擰干海水,心里想著這會兒回去家里應該都睡下了...
這時,山崎海突然心有所感,旋即轉過身。
海灘的黑暗中,走來了一個人,山崎海看清后便放下心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晚和他一起奔襲夜總會的坂本桐馬。
然而此時,坂本桐馬怔怔地凝視著著海灘月光下山崎海那看不出絲毫肌肉卻異常充滿爆發力的身軀,腦海里不自覺地回想起了剛剛在夜總會的那句話。
“他不可能是晴天披風俠。”
“因為...我就是晴天披風俠。”
此時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回想起兩人第一次在柳源道場的初見,那時山崎海還是個擦地板的打工小哥,負責給客人帶路端茶遞水...
一時間,坂本桐馬的眼神也愈發復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