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起來，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費查這邊是因為之前鄭山只是讓他夸獎以及準備好投資的意向，至于怎么投資，投資多少錢，鄭山都沒有說。
一開始的時候，費查也沒在意，反正到時候按照這家的鞋廠真實情況給一個差不多的估價，然后再加一些價格就行了。
但當他真正看過老兵鞋廠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給出什么樣的價格了。
至于蘇鵬，則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好在鄭山這個時候開口了，“費經理，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們老兵鞋廠雖然設備老舊了一些，但是員工的干勁你也是看到了，光是這些的附加值就不少了。”
費查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不過我們也是做生意的，肯定不能做賠本的生意是不是？”
蘇鵬連忙道：“這是肯定的，費經理你有什么要求？我們改正。”
“要求談不上，這樣，我也不說其他的那些廢話了，我們溪水銀行一直都有兩套方案，這兩套方案，我今天都說一下，蘇老板最后確認一下選擇哪一個。”
“您說。”蘇鵬連忙說道。
老兵鞋廠的人此時都有些緊張，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喘，熊磊更是躲在了外面，似乎怕嚇著這些人，導致他們對鞋廠的印象變差。
“第一個方案就是投資，意思就是我們給你們鞋廠評估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格，然后按照百分比投入一些錢，占據其中的一些股份，也就是說，這樣一來，我們溪水銀行也是鞋廠的老板之一了。”費查解釋了很多，他也知道，現在國內的一些人，甚至連股份什么的都不是很明白。
蘇鵬倒是明白，此時他也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繼續聽著費查的講解。
“這個方案呢，因為我們溪水銀行這邊是股東了，所以到時候給出的支持力度會大一些。
比如說我們會安排一些人對廠子進行改造升級，同樣的，也會對一些產品進行專門設計。
不過這樣一來，廠子的很多事情，就需要和我們商量著來了，而不是你們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費查說的很直接，生怕蘇鵬他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蘇鵬連忙道：“我們明白的，這也是應該的。”
其實他已經心動了，不僅是費查說的這些好處，更為重要的還是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說過，凡是被溪水銀行投資的企業，最后都迅速的成長起來。
他也不奢望能夠賺多少錢，只希望能夠養活廠子里面的這些人，這樣一來，他能夠對得起那些回不來的兄弟了。
費查繼續說第二種方案，“這第二種自然就是單純的貸款了，你們需要多少錢，我們直接借給你們，規定一些利息，到期償還就行了。”
“同樣的，為了保證你們有償還的能力，所以我們也會提供一些幫助，不過這些幫助沒有第一種的力度大。
這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企業，我們賺的也就只是那一點點利息錢。”費查說道。
蘇鵬表示明白，只是猶豫著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抉擇。
鄭山笑道：“費經理，你們要不在這邊先等一等？讓我們商議一下？”
費查自然是點頭表示沒事，蘇鵬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他剛才猶豫的就是這個。
他自己自然是傾向于第一種的，因為他也明白，自己并不會做生意。
但這個鞋廠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大家共同所有，所以他不好自己做主。
不過要是現在出去商議，在蘇鵬看來，自己是有些不知道好歹了，人家都這么幫忙了，還這樣做，有些說不過去。
這就是老實人做生意的模樣。
鄭山和蘇鵬他們出去商量了，不過鄭山沒參與，這些還是要他們自己商量的好。
蘇鵬他們商量來商量去，最終也沒商量出一個結果。
最后還是過來詢問鄭山了，現在鄭山已經得到了他們的信任，甚至是有著一些盲目的相信了。
一是他們本身就是感情真摯的人，二也是鄭山在這件事情上面，似乎也看不到什么利益。
鄭山面對蘇鵬他們的問題，只是說道：“這個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其實無論哪一種都不錯。
當然了，我更看好第二種，因為第二種雖然支持力度小了一些，但是鞋廠最終還是保留在你們自己手中，不會被吞掉。”
“害，我們這個破廠子，溪水銀行這樣的大公司怎么會看得上。”蘇鵬不在意的說道。
隨即也有些猶豫，“而且我也不是會做生意的人，要是有一個會做生意的人來管理，似乎也是一件好事情。”
這一點鄭山也是看出來了，蘇鵬他們根本就不適合做生意。
“要不這樣，咱們和他們再簽訂一個協議，那就是不管今后怎么樣，都不能開除現階段在廠子里面的任何人。
同樣的，你們也要保有廠子的人事權，這樣一來，咱們也不怕他們搞什么鬼了。”其實鄭山最為主要的就是讓蘇鵬他們放心。
“他們會同意嗎？”蘇鵬都感覺這個條件有些苛刻了。
鄭山笑道：“談談就是了，實在不行再說，你們要是開不了口，我來和他們說就行。”
說著就帶著蘇鵬他們走進去，然后和費查他們開始討價還價，看得蘇鵬他們心里緊張的要命。
不過最終還是費查他們‘妥協’了，似乎是真的十分看好他們的鞋廠。
“這個合同先留在這邊，我們需要仔細的看一下，等明天我們去你們公司找你們簽合同。”鄭山說道。
費查笑道：“這是應該的，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見。”
“慢走，明天見。”蘇鵬恍惚的將費查他們送走，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鄭山指著費查他們留下來的合同道：“老哥，你找人看一下這合同有沒有問題，要是沒有問題，那我們明天直接去他們公司簽合同。”
鄭山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讓蘇鵬他們能夠安心下來，別最后事情做完了，再讓蘇鵬他們疑神疑鬼的擔憂，那就沒意思了。
蘇鵬滿是感激，鄭山只是笑道：“等明天事情辦完了，老哥陪我再喝一頓，給我講講你們的光榮事跡，我就很高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