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到了沒多久之后,當地縣政府的人也都迅速的趕了過來。
林文和高大成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連忙迎了上去。
說到底,他們的根基還是在縣城里面。
趙明看到這些,和鄭山說了一下,不過鄭山沒有上去的意思。
這些還是交給王主任他們解決吧,自己就不摻和進去了。
他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到了極限,
再繼續摻和進去的話,就要突破他給自己設置的底線了。
鄭山的實力和影響力都現實的擺在這邊,要是他真的愿意,那么其實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但是這也意味著鄭山踏入了一個泥潭之中,今后想要脫離出來,也沒那么簡單。
所以鄭山一直一來,都是從側面施加壓力,促使各種事情得以解決。
從來沒有親手參與進去。
“老板,
醫院那邊說葛毅的情況有些糟糕,即便是治好了,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情況了。”趙明小聲的過來匯報道。
鄭山皺眉,“讓許琳將葛毅的情況給美國那邊發過去,詢問一下他們的看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國內的醫療水平確實是比歐美差了不少。
所以現在鄭山需要詢問一下美國那邊醫生的看法。
“好的。”趙明立即去打電話了。
鄭山則是在心中嘆了口氣,葛毅的傷勢已經拖了好幾天了,要是一開始就接受治療的話,可能不會這樣。
鄭山看著這些村民,開口說道:“葛毅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大家不用太過擔心。”
鄭山也只能這么安慰一下他們了,不過畢竟命保住了。
要是葛毅這種情況再拖一段時間的話,還真的難說。
現在天氣炎熱,他的傷勢又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甚至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發炎以及后續的一些影響,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聽到鄭山的話,
很多人都是松了口氣。
鄭山看了看躲在邊上的葛玲玲,
開口道:“小姑娘,你過來一下。”
葛玲玲有些遲疑,
不過還是走了過來。
“老師,這孩子還小,不懂事。”葛玲玲的媽媽立即上前道。
鄭山則是看都沒看她,只是對著葛玲玲道:“你叫什么名字?”
“葛玲玲。”葛玲玲小聲的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鄭山就知道這是給自己打電話的人。
“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小姑娘吧?”鄭山問道。
葛玲玲點了點頭。
“你放心,是你的錄取通知書,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鄭山說道。
“謝謝老師,我不想上學了。”葛玲玲突然說道。
鄭山看著她,此時的葛玲玲感覺因為自己的事情,實在是惹下了太多的麻煩。
自己的老師還因此被人打斷了腿。
而且母親這邊的態度,也讓她徹底的失望了。
這個時候,葛玲玲也有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鄭山看著葛玲玲,輕聲開口道:“不要因為其他原因影響到自己,也不要說氣話。”
“你現在好好上學,學好了之后,才會有跟多的選擇。”
“老師,我…….”葛玲玲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話了。
“行了,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調整一下心情,然后去上屬于你的大學,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管。”鄭山說道。
“至于上學的費用你也不用操心。”
這個時候蔥花嬸在邊上道:“那什么,家里面還是有點錢的,可以供她上學。”
其實蔥花嬸對于是自己閨女考上了大學,確實是沒有多少開心,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
但是也沒有到了不給上學的地步,要不然葛玲玲也上不到考大學的時候。
只是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就像是林文說的,給他們一些錢,再加上幫她的男人在縣里面安排一份工作。
這些條件加起來,蔥花嬸自然就選擇了后者。
畢竟在她看來,葛玲玲上完大學之后,很快就會結婚,到時候就成為了別人家的。
而自家男人的工作才屬于自己家的。
有這樣想法的其實不只是蔥花嬸一個,現在全國有無數個這樣的人。
不過現在情況其實已經很明朗了,這么多在他們看來是大官的人出現,而且對鄭山都還這么客氣。
所以這個時候,蔥花嬸也是知道該怎么選擇的。
說完之后,蔥花嬸還對葛玲玲道:“閨女,你也別怪媽,媽之前也是沒得選擇,伱也知道,那其實是對咱們家最好的辦法。”
“家里面好了,到時候你嫁人之后,也有底氣。”
葛玲玲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這個時候太爺上前打圓場,雖然他也看不上蔥花嬸的做法,但畢竟是同村人。
鄭山倒是也沒在這件事情上面發表自己的看法。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林文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這位就是鄭先生吧,抱歉抱歉,出現這樣的事情,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上前客氣的說道。
鄭山還沒說話,就聽到他繼續道:“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對于這次兩個孩子上學的事情,我們縣里面進行資助。”
說著他又許諾了一些好處,當然了,都是針對村子上的。
村民不少人聽著都是眼神發亮。
不過鄭山這個時候卻是說道:“這位領導,這可我沒什么關系,你不需要和我說,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為我學生討個公道的!”
“葛毅,堂堂北大高材生,放棄京城的前途,選擇回到家鄉,支持家鄉的教育工作。”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為我有這樣的學生感到驕傲!”
“而現實的結果呢?我的學生只是為了尋求真相,尋求公正,就被人打斷了腿,而且求訴無門!”
“你們告訴我,要是事情就這么結束了,我該怎么和我的學生交代?今后我怎么面對他們?我還怎么教育其他人?”
鄭山的這些話說的鏗鏘有力,語氣之中,也帶著滿腔怒火,對于自己學生葛毅的遭遇,他的心中是充滿著憤怒的。
聽到鄭山的這番話,原本已經意動的村民,一個個的都有些遲疑起來了。
一方面是現實的好處,一方面是道德方面的愧疚,他們也陷入了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