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六是真是屬王八的,太能藏了。”
玉鼎暗罵一聲,他在洪荒都散布出去那么多分身了,結果愣是找不到這個老六的一點蹤跡。
當然,這洪荒實在太過廣袤了,此外有些大神所占之地也不是他可以窺探的。
畢竟縱然是神仙,那也都是有隱私的嘛!
就這樣,玉鼎一邊處理分身同步來的信息,一邊乘坐窮奇趕往玉泉山。
太清勝境八景宮內。
一頭銀發的太虛盤坐在殿內,閉目凝神,忽然道德天尊睜眼道:“太虛!”
太虛道人趕緊睜眼,上前拜倒道:“弟子在!”
道德天尊朝他看來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一顆拇指大小的寶珠,綻放翠色靈光,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將這顆定風珠拿去給西昆侖交給度厄真人。”
“定風珠?度厄真人?”
太虛道人一愣忙道:“啟稟老師,玉虛宮就在昆侖山,玉鼎他們可從未聽說過有什么度厄真人。”
所謂度厄真人在封神中出場的地方也不是很多,除了教有李靖和哼將鄭倫兩個徒弟外,也就是后來十絕陣時將定風珠借給玉虛門人破陣了。
有人分析這度厄真人很可能是他這位師父的記名弟子,所以玉鼎在收李靖為徒前還特意打聽了一下,發現昆侖并無度厄這號人物后才敢收下李靖。
只是這李靖學成出師已經還做了托塔天王,至于鄭倫……
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沒有度厄真人的話這位哼將可怎么辦。
但他只是化身,他考慮這件事的時候李靖早已做了陳塘關的總兵,按鄭倫的年紀也不會比李靖小多少,一切都有些晚了。
因此他就算知道鄭倫這個bug也于事無補。
道德天尊意味深長道:“昆侖山乃是不周之后萬山之祖,為眾多神圣居所,況且你怎么知道以前沒有,后來就不會有呢?”
“后來……有了?”
太虛一臉錯愕的接過定風珠,就見寶珠呈青白色,氤氳著先天靈光,并無什么出奇之處。
但是誰能想到,這樣小小的一顆珠子有克制風的神力呢?
只是……太虛抬眼看去:“度厄真人的定風珠怎么需要老師給他,難道……”
度厄真人不是自家師父的記名弟子,而是自家老師的化身?
一念至此,太虛眼中精光一閃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然怎么會有定風珠?
別忘了這位老師還是玉鼎那貨在化身之道上的啟蒙者。
道德天尊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速速給他拿去即可,如若去晚了,他說不得又會去九鼎鐵剎山八寶靈光洞了。”
“九鼎鐵剎山……兩處洞府?”
太虛兩眼一瞇,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怎么回事?
當下,他收起定風珠也不耽擱,施展法術化作一道神光沖天而起,劃破云霄,在身后拉出一道長長的光尾。
不周山本為洪荒第一神山,奈何在巫妖大劫中被共工撞塌,幾乎將巫妖之劫發展為滅世之禍。
不周山毀了后,昆侖山便成了萬山之祖,巍峨高聳,廣大無邊,所以在昆侖山也是許多神圣所選的洞府。
縱然是玉清圣人的道場玉虛宮也不過占了東昆侖部分區域,而西昆侖的瑤池金母與昊天上帝兩位也是如此。
只不過隨著昊天成為天帝,后來瑤池金母也將道場瑤池已大神通搬到了天庭。
西昆侖!
太虛一路到來,遠處看去大雪封山,風雪重重,但這不過是阻隔凡人的結界。
他閑庭信步搬打量昆侖景象,只見仙霧繚繞,景色秀麗,神禽振翅飛,瑞獸山中伏。
山上有許多宮闕,想必是一些神圣居所,不太符合度厄真人那低調的人設,所以太虛很知趣的沒有打擾。
不一時,經過他再三找尋,最后在一處山崖邊找到了一間茅屋。
茅屋外有一圈柵欄,有一個草門,旁邊是一條小河,從十多丈的山崖上流下,草屋后是一片竹林。
此刻一個頭戴斗笠的黃袍道人正靜靜的坐在岸邊手執一根竹竿。
“貧道太虛有禮了。”
太虛打個稽首道:“敢問道友,這度厄真人的住所怎么走?”
此刻他也不禁有些抓狂,西昆侖這么大,要找個人的難度可想而知。
道人頭也不回,輕聲道:“貧道就是,不知道友找貧道什么事?”
太虛緊緊盯著道人的背影:“在下奉太清圣人法旨,為道友送來一顆定風珠。”
“定風珠?”度厄真人似乎吃了一驚,站起轉身正好迎上了太虛的目光,不禁目光有些閃躲。
“你是度厄真人?”太虛盯著他。
黃袍道人還禮道:“貧道正是!”
太虛緊盯著度厄真人忽然冷笑一聲:“難怪老師講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黃袍道人微怔后咳嗽一聲。
片刻后,兩人在柵欄圍成的小院中相對而坐,一個發光的結界籠罩著這座貧寒的“寒舍。”
兩人也在進行信息交換和對賬。
“這位度厄真人多半就是老師的化身了。”
太虛說著瞥了眼度厄:“你敢不敢說在外面到底還有多少個身份?”
玉鼎的分身!
“真不多,就一點點。”
度厄嘆息道:“這個漏洞因我而起,我得頂上去吧。”
這會兒經過他們兩個的對賬脈絡他差不多捋順了。
度厄真人是那位師伯的馬甲,想來是李靖先拜入了他的門下被他師伯知曉了,所以原來的‘度厄真人’就再沒出現了。
這也為什么太乙等人都不知道‘度厄真人’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只是這度厄真人在封神中作用有三,一是教出托塔天王李靖,二是教出哼將鄭倫,三是借定風珠破風吼陣。
可是他玉鼎哪里知道這些?
在收下李靖后不久,他就意識到這封神將出現漏洞,風吼陣再說,關鍵是哼將怎么辦?
太虛瞥了度厄真人一眼:“你也藏得太深了……話說鄭倫沒什么問題吧?”
度厄真人得意笑道:“放心吧,這次沒問題,我以度厄之名夢中教了他三個月只傳授了他竅中二炁就撤了。”
太虛點了點頭,屈指一彈,一道靈光飛進了度厄的手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定風珠?”
度厄真人打量一番,笑道:“好得很,你來的正好,接下來就由你來做度厄真人了。”
太虛驚詫道:“我?那你呢?”
度厄笑道:“自然是回我的九鼎鐵剎山,找靈寶炫一下新得的寶貝,補全漏洞了。”
九鼎鐵剎山離靈寶大法師的道場很近所以他們就認識了,只是因為此前沒有定風珠,所以對方自然不可能知道此事。
既然那位大師伯送過來了,想必也是為將來破十絕陣來做準備。
太虛臉色一黑:“那你走你的就是了,我留在這里有什么用?”
“當然有用,很大的用!”
度厄真人目光閃動:“因為你要在這里幫我會一會陸壓。”
太虛不由沉默,陸壓的確也是自稱來自西昆侖,略一沉吟后他問道:“陸壓的拘役所在哪?”
“不知道!”
度厄搖頭看向遠方:“我來這西昆侖的時間也不短了,連瑤池故地都去過,唯獨沒有找到陸壓……你看,這些區域我都找過了剩下這片你有空去溜達溜達。”
他說著在地上快速畫出區域指給太虛看。
不久后,換了身份的‘度厄’送太虛離開千里之外后,背著手,返回自己的‘寒舍’。
太虛本來是很看不起垂釣的,堂堂仙人玩凡人那種垂釣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只是在八景宮的時候修煉的日子太枯燥,還有適合神仙的愛好真不多,于是后來他也拿起了竿子。
如此過了數日。
這天正當太虛扛著竿提著魚簍沿著河流而上溜達時,轉過個彎忽然一愣。
只見前方小河上有座石橋,石橋對面,不知何時多了一處精美院落,比起他的茅屋寒舍不知闊氣了多少。
此刻,一個負手而立的灰衣道人正在端詳院落。
聞聲扭過頭來,目光交匯。
太虛打個稽首笑道:“在下度厄見過道兄,道兄要在這里住下嗎?巧得很,我的寒舍就在下面不遠。”
灰衣道人打量他一眼,還禮道:“在下散仙陸壓!”
玉泉山,金霞洞內。
玉鼎盤坐在云床上看著阿蛟送來的一層塔身飛進殘塔,瞬間,整座塔完整后光芒熾盛,出現了一股圓融完整的韻味。
“接下來就只差修好了……”
玉鼎眼中露出笑意,徒弟有一座塔,那師父有座塔也是很合理滴吧!
徒弟都被培養成托塔天王了,那師父還不得來個托塔天尊的稱號?
當然了,這寶貝將來肯定是要還給老昊滴,他玉鼎真人的仙品是在那擺著,不能塌。
只是什么時候還得他說了算。
什么?要是昊天等不及怎么辦?
你要是心急等不住,那你去找乾坤鼎啊!
“一座殘塔而已有什么可高興的,來,讓鐘爺樂呵樂呵,鐘爺帶你玩。”混沌鐘笑道。
玉鼎瞥他一眼:“這塔我拿出去怎么玩都沒事,將你拿出去玩……哼!”
混沌鐘滴溜溜的轉動,不樂意道:“你哼是什么意思啊?是玩還是不……是讓鐘爺帶你玩還是不帶你玩?”
玉鼎搖頭道:“還不是時候。”
以他大羅金仙的修為,加上混沌鐘應該在圣人之下沒有對手。
但這玩意兒那是圣人都要眼饞的存在,別的不說,那位通天師叔多半會來借寶。
他不借吧說不過去,借出去吧……只怕是肉包子打,咳,算了。
朝歌!
王宮龍德殿。
“報!陳塘關魯老將軍來信,說逆賊崇黑虎率軍南下,正在攻打陳塘關。”
“報!東邊竇總兵來報說東方叛賊今日攻勢越來越兇!”
“報!南方三山關……”
朝堂上一封封戰報傳來聽的一眾大臣們只有沉默。
他們看向上方那位商王,由于帝辛并不像原來那般昏庸荒淫,所以沉默過后,盡是大臣抨擊那些諸侯狼子野心的人。
八百諸侯反叛,大商四方皆敵,一封又一封的戰報幾乎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只是他們發現最近大王容光煥發氣色極好似乎并未受到這些影響,這也讓他們心中稍微安定了許多。
“就沒有一點兒好消息嗎?”帝辛問道。
黃飛虎出列道:“大王,聞太師快要回來了。”
“太師……”
當聽到聞太師三個字時朝堂上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正當此時,忽然一個侍衛驚慌來報道:“大王,宮外來了四個道人,稱是太師請來破西岐逆賊的,先來拜會大王。”
帝辛神情一動道:“想必是太師請來的仙長,速速有請!”
不一時,只見四個生的兇神惡煞的道人進入殿中,或是赤發獠牙,或是面如重棗,嚇得一眾大臣魂不附體,心道這模樣都快吃人了還什么仙長。
縱是帝辛也抓緊了自己的膝蓋處衣袍。
四人稽首道:“吾等九龍島煉氣士見過大王,我們應聞道友相邀前來助大王破敵。”
帝辛道:“幾位仙長辛苦,來人啊,顯慶殿設宴款待幾位仙長。”
王魔笑道:“大王還是待吾等成了功來再會,吾等去也!”
言罷躬身一禮,轉身出了大殿,放出坐騎消失在眾人眼前。
帝辛看著這一幕松開了抓著衣袍的雙手,沒人發現他額頭隱隱有些冒汗。
九龍島四圣一路到了西岐,入得張桂芳營中,表明身份,并讓張桂芳開始叫陣。
此時,乾元山。
金光洞前哪吒正在練槍,忽然金霞童兒道:“師兄,老爺找你。”
哪吒收了槍,轉身來到金霞洞內,但見原本富裕的洞府此刻只剩下光禿禿的墻壁,他一路來到煉丹房里,一進去就見爐子火熱,整個煉丹室一副長久炙烤過的樣子。
太乙此刻正守在丹爐前。
“師父,是火候不夠了嗎?”
哪吒輕車熟路的笑著準備往丹爐里加火。
太乙睜開眼呵斥道:“你個孽徒為什么左腳進來那么大聲?壞了為師的節奏知不知道?”
哪吒愣住低頭看去:“啊?”
太乙真人哼道:“你師叔姜子牙在西岐輔佐武王,如今遇到了難處,為師是留你不得了,你且去下山幫他,同時這也是幫你自己還清你犯下的罪孽。”
哪吒看了眼家徒四壁的金光洞嘆息道:“弟子遵旨!”
為什么他就沒有一位龍吉那樣富,啊不是,溫柔善良有愛心的師姐呢。
待哪吒一出去,太乙迅速展開盤起的腿輕輕敲打著,同時看向玉泉山方向:“玉鼎你打算派……”
突然,門口探出哪吒的頭來,卻是他去而復返嘻嘻笑道:“師父你腿麻你早說就是了,我幫你啊。”
接著快步進來幫太乙捶腿揉肩。
太乙沒好氣道:“怎么又回來了?”
哪吒道:“我不認路啊,西岐怎么樣你也沒說。”
太乙:“……”
他從袖中摸出一塊玉簡標注好去向后拋給哪吒:“滾吧!”
“哎!”哪吒笑嘻嘻的接過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師父,這些年您辛苦了。”
說完快步離去。
太乙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神情怔然,片刻后忽然搖頭失笑道:“這小子一句話哄的貧道又來了干勁兒。”
玉泉山。
“九龍島四圣被請來了,開始升級了。”
玉鼎目光閃動,當即他讓青云叫來了敖丙。
“我來了,師父,你可算找我了。”
敖丙進來抱怨道:“師父你之前怎么不告訴我咱山上還有個師姐啊?害我以為你家里進賊了。”
玉鼎眉頭一挑:“動過手了?”
敖丙點點頭。
玉鼎道:“你勝了?”
敖丙搖頭:“沒有,不過也沒……”
玉鼎猛的打斷他,呵斥道:“連為師的記名弟子都打不過,定然是修煉不努力了,正好,你姜師叔正在西岐為相,如今正在用人之際,你去下山助他一臂之力。”
敖丙:Σ(дlll)
師父,我沒輸啊,我連絕招都沒使呢。
玉鼎從袖中掏出一封書簡道:“這是介紹信你帶上,你師叔看了自會安排好你。”
不是信都寫好了……敖丙嘴角一抽,幽怨的看了眼玉鼎。
師父你想讓去我直說行了,還費這功夫干什么?
“是!”他不情不愿的去接書簡。
玉鼎瞥他一眼:“哪吒也下山了。”
“三弟?”敖丙一下來了精神,一把拿過書簡轉身就往外跑,邊跑邊揮手道:“師父您就瞧好弟子怎么給你長臉吧!”
玉鼎臉色一黑,什么長臉,別現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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