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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4-0415章 這老板欠抽

  艷陽普照大地。

  幾輛雪佛蘭行駛在新宿街頭,等抵達一棟商業大廈前,車子才紛紛停下,趙學延走下車,后方車子里的藤原秀立刻諂笑著跑來,“趙總,三合會說的,今天交付給您的第一個門店,就在這里。”

  趙學延點頭,“這里環境還不錯。”

  藤原秀笑的更謙卑了,“雖然這里不是歌舞伎町,但也在新宿東,離歌舞伎町并不遠,已經是新宿繁華核心地。”

  大早上接到江口利成電話,對方說了會盡快支付欠趙學延的一億一千五百萬刀。

  這種盡快,當然不會拖上幾個月再說。

  江口利成也不敢拖啊。

  話說,他們三合會在上次渡川太郎騷操作后,打砸搶了不少山口組地盤,事后為了向山口組、神戶組賠償,向他們背后大人物賠罪,已經變賣了一部分產業物業。

  但那明顯沒賣光。

  整個三合會,還掌有不少物業的,其他不提,巖井田次郎、村西弘一、渡川家和江口利成住的一棟棟別墅,不也是物業么?

  那天晚上的事,三合會還遠不到變賣社團老大居住別墅的程度。

  現在為了向趙博士支付賠款,避免趙學延再次亂發飆,別說商鋪什么的了,大佬們住的別墅,該賣還是得賣。

  畢竟大佬已死了很多了。

  在藤原秀這個中介笑談中,趙學延視線又掃了一圈左右,才突然,盯著一個一樓店鋪門口的提示牌,皺了眉。

  那個店鋪,是一個酒吧。

  貼在門口墻壁上的提示牌,寫的是,暴力團成員和同業者、未滿十八歲不得入內。

  這很正常正規。

  但在這一串提示之后,竟然還寫著華人禁止入內。

  當他皺眉時,趙學延身邊不少人也看了過去,一眼,藤原秀就尬笑道,“趙總,您寬宏大量,這種跳梁小丑……”

  唐牛氣得卷起了袖子,“淦,我去撕了它!這老板欠抽!”

  等阿牛走過去撕提示牌時,趙學延也懶得理會了,畢竟這里是東京……不是華夏土地。

  就算這個店鋪光明正大把歧視貼在店門口,有些事,很難講的。世界這么大,什么樣的人都有。

  這里氛圍稍微顯得有點尷尬時,又一輛車子急急駛來,停在了路邊,高捷就跳下了車子,快速走到后方開門,后車廂里,走下來的是阿信。

  就是趙學延來的第二天,來新宿查看自己物業時,在麗麗工作的酒吧式餐廳里,一言不合就打死高捷好幾個小弟的東星白凈仔阿信。

  阿信下車后,驚喜的跑來向延爺問好。

  高捷也擦著冷汗道,“延爺,我不是故意來晚,讓您久等的,這是特地跑了趟裁判所,把信哥請了出來,從現在起信哥自由了。”

  阿信幾天前打死了人?

  還等著警察到了后主動自首?

  那有什么關系!

  和司徒浩南那種一個人斬殺斬傷上百人的狂徒對比,和喇叭一群悍匪對比,和今天天亮前,扛著沒良心炮轟塌大樓的老王兄弟相比。

  阿信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透明。

  現在,有太多太多人被趙博士手下各種騷操作,把臉都給抽腫了。

  不想讓東京變得遍地炮火,從而引發股市崩盤,甚至可能引發樓市崩盤……

  阿信這種渣渣,還是放了吧。

  趙學延笑著對阿信點點頭,開口,“這都只等著審判進監獄了,還能沒事走出來?不容易操作吧。”

  高捷諂笑,“不難,不難,延爺,我讓幾個手下出面,指證前些天死在那家酒吧的人都是自殺,撤銷控訴,再有上面人打招呼,就沒事了。”

  趙學延古怪的盯著高捷審視了幾眼,“自殺,那里面可是有人從背后開槍打死自己?!”

  高捷欲哭無淚,“延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老大人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其實高捷也剛獲得自由不久。

  自從某一晚和司徒浩南一個戰壕里并肩作戰比過槍法后,第二天上午正睡著,就被浩南哥抓了,抓著他向江口利成要債。

  實話實說,高捷在江口那里就是個棋子,刀子,被廢或被殺都不可惜,大不了重新換一個。

  你抓著高捷,除了對彎南幫有不小打擊,讓彎南幫群龍無首之外,對三合會,沒什么影響。

  江口后續就沒關注過高捷的安全問題。

  直到早上江口利成答應還債,東星才把這貨放回去了。

  回去后……

  江口利成也沒把他怎么樣,反而直接讓高捷操辦,把物業轉讓給延爺的交易事宜了。

  江口利成那一晚,是挨了三槍住院!

  現在還沒辦法出院呢。

  三合會上上下下重要頭目,中層干部都死的七七八八,沒什么人了,突然蹦出來一個獲得自由的高捷,也正好用一下。

  而高捷,現在也徹底清楚了,眼前的延爺,是什么級別的過江龍,這根本不是強龍壓不壓地頭蛇的問題,這是龍神過境啊。

  趙學延笑著擺手,“好了,別扯那么多有的沒的,帶我們去看店,然后簽轉讓合同。”

  高捷點頭要起步,就見唐牛抓著半張紙走了回來,罵咧咧充滿不爽。

  高大哥諂笑著問了下什么事,唐牛張開了數里的紙團,一看內容,高捷也悟了,瞅瞅廢紙,再看看不遠處店門口,剩下的半個貼紙提示牌,他才解釋道,“延爺,這個店我知道,是一個老華僑開的,叫德叔。”

  “他若是島國人也就算了,一個華人竟然在自己店門口貼這種提示,簡直數典忘祖,要不要我找人教訓他一下?”

  他這一說,趙學延才恍然大悟。

  想起來了,新宿事件里還真有這么一個德叔,是個爛人?!

  自己是華人,卻仗著和島國一些社團組織關系不錯,就經常欺負新宿一帶的其他華人移民,包括黑戶。

  德叔還有個女兒叫靜子,長的挺清秀的,靜子和賣栗子的阿杰原本有段還不錯的關系?卻因為德叔橫插一杠,讓島國社團中人暴打阿杰,拆了。

  不過賣栗子的阿杰,除了長的挺帥,為人也是一言難盡。

  趙學延對阿杰記憶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的老鄉發小鐵頭偷渡來東京后,他帶著鐵頭熟悉環境時,另一個華人老鬼在街頭一邊走,一邊偷個蘋果吃,或者偷一袋高爾夫球棒走人。

  鐵頭看的目瞪口呆,怎么沒人管?

  阿杰竟然是一臉得意加諷刺的開口,島國人不偷東西,就以為別人也不偷,真傻……

  趙學延都被這樣的話語惡心的想吐。

  島國人不偷東西?就現代這社會背景,全島國上層哪個不是燒殺搶掠三光東南亞的最強力參與者、執行者?

  三口組、三合會、神戶組、稻草人俱樂部等等社團走粉玩賭、放高利貸、欺壓普通人哪個玩的少了?

  他都不知道該替阿杰悲哀,還是為他的蠢而惱火。

  在他回想中,高捷得不到指示,倒也不敢自作主張做什么,其他人也是一片沉默。

  直到,某酒吧大門突然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看一眼自己酒吧門口的貼紙牌,那被撕掉的半張紙,再看看站在不遠處的趙學延和唐牛等人。

  中年小胡子黑著臉開口,“誰讓你們撕我招牌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小胖子,你給我過來!”

  這位講的是粵語,若不是華人,應該不會故意撕掉那些紙。

  唐牛抓著紙團看看趙學延,才轉身走了過去,一臉黑,“我過來了,你想做什么?”

  小胡子,“……”

  眼珠亂轉幾秒,他叉著腰道,“馬上向我道歉,不然我叫人了!”

  看那家伙一副狐假虎威的神氣樣,趙學延看向高捷,“他背后是三合會?”

  高捷急忙擺手,“不是,是新月組。新月組主要以賭發家,酒吧夜場或娛樂公司很少,主要經營賭場、放貸,這只是新月組的物業拿出來出租,收租,順便收點保護費。”

  新月組……

  賭神里,陳金城代表新月組和黑虎會以賭決戰,贏了黑虎會上山的父親,贏走大阪賭場的新月組?

  回想起這些,他再次道,“你幫我聯系下新月組,看他們的物業賣不賣。”

  高捷快速點頭,抓起大哥大就開始撥號。

  新月組在新宿,實力地盤很小。

  當然,那畢竟是一個名聲不小的大社團,一般情況下沒有特殊原因,其他社團也不會和他們輕易開戰。

  眾所周知,玩賭場玩大了,錢也很賺的,錢多就是大曬啊。

  趙學延想買新月組這個物業,也沒什么特別原因……不談他手里已經過十億的資金盤子,三合會賠付他一億一千五百萬刀,又是八九億港幣的盤子。

  錢多,為什么不投資?

  你要是投資股市,明年就是席卷全球的金融風暴,還是房產更安全。

  話說他現在在新宿,產業也不少了,最初黑關買下幾棟,上次江口利成賣的五個商鋪,從松本美智子手里贏來的三個商鋪,再加上這一波,江口利成代表三合會繼續交易來的?

  他在新宿的房產商鋪,早就過十了。

  繼續買繼續囤,合適的機會再拋出去賺錢。

  千萬別覺得現在買多了,以后沒人接盤,要知道這里的地產泡沫,初期還是全球各大炒家炒來炒去,還有不少韭菜跟風買入。

  等炒著炒著,連島國那些經營制造汽車、造船、半導體、電子工業的眾多頂尖財閥,都也下場買房了,那形勢就是,你玩重工業、電子高科技,賺的遠遠沒有炒房多……

  他們不下場,市值一直在縮水貶值。

  不得不下。

  島國人出現世界首富,也就是這幾年才有兩三次,全是炒房搞出來的首富。

  這邊高捷聯系新月組在新宿的人時,不遠處酒吧門口,小胡子德叔色厲內荏的指著唐牛大罵,“你再不道歉,等我的人來了,有你好看的!”

  唐牛笑容詭異,“是么?那我等他們來了再說。”

  看他一臉淡定的模樣,德叔,“……”

  趙學延輕咳一聲,“好了阿牛,別都他這種人渣了,正事要緊。”

  就沖這貨自己身為華人,卻在店門口寫著華人不得入內的招牌,罵他一句人渣絕對不過分。

  對上這種依仗社團虎皮專門欺負同胞的渣渣,他就買下房子讓他滾蛋就行了。

  沒必要和他多說什么。

  唐牛這才笑著點頭,“好的趙總。”

  說到這里唐牛悻悻甩了甩沙包大的拳頭,“今天算便宜你了,下次別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德叔,“……”

  這貨還是有點色厲內荏。

  就在這時,又一輛汽車突然從遠處駛來,停在路邊,而后就有兩個拿著相機的人對著趙學延瘋狂拍照。

  更有一人從車上跑下,拿出筆記本和筆,“趙先生,你是港島來的趙先生?聽說今天凌晨發生在江戶川的大廈傾塌事件,并不是天然氣管道爆炸,而是你的人,在炮轟江戶川,炸塌了大樓?”

  “趙先生,我們是ANB記者,不知道你對這樣的傳言,有什么解釋?你一個港島社團領袖,是怎么把火炮這樣的重型火器運入東京,轟炸敵對勢力大本營的?”

  這幾位講的全是島國語,情緒還特別激動,興奮。

  趙學延,“……”

  趙博士表情不變。

  高捷當場炸了,劈手搶了相機和紙筆,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淦泥娘,敢誹謗趙總?”

  挨了一拳的記者當場慘叫,另兩位則是急急后退,高聲呼救。

  呼救聲里,幾個穿著普通的人突然就從人潮里跑出來,直接用擒拿手制服了兩個記者。

  然后有人亮證件,這是新宿警署的警察。

  “該死,你們這群混蛋,誰讓你們騷擾趙總的?趙總是位仁慈博愛的國際友商,來東京是為了投資建設,你們這群混蛋,都給我閉嘴!”

  為首一人一邊亮證一邊喝罵,他手下都有人動手給了兩個記者幾拳,才拷著人離去。

  下一刻,亮證的中年又喝罵幾聲喝退幾個因這里突發變故而旁觀的行人,才九十度彎腰鞠躬,“趙桑,抱歉,讓您看笑話了,我們保證,不會再讓這些八卦記者騷擾到您。”

  “那些誹謗您的話,我們警視廳可以幫你起訴他們!”

  開玩笑,東京還是不是和諧安寧的現代化大都市,關系到島國金融、地產等等前景。

  天然氣捂蓋子背鍋多好啊,你亂揭內幕,那是想讓多少大人物滾下臺?現在這件事,最上心的遠遠不是趙學延。

  趙學延從頭到尾表情就沒變過,只是點了下頭。

  但不遠處,之前還仗著新月組撐腰,蝦蝦霸霸狐假虎威的德叔,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滿身大漢。

  如果他沒聽錯?火炮炮轟江戶川??

  ANB可是全島國最大的電視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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