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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烘培課(下)

  聊天喝茶中,貝克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掛斷電話后有些難以置信:“前線警務部的南區刑事部指揮官問我,有沒有加入南區刑事部的想敦分南、中、北三個刑事部,都隸屬前線警務部管轄,除調查轄區內的刑事案件外,還增援協助各鎮、群重大刑事案件調查。

  梁襲欣喜道:“這很好。”貝克還是高級探員。

  貝克猶豫道:“我對刑偵不熟。”

  梁襲勸說道:“不熟可以學習嘛。”梁襲猜到十有八九是波比找人想的辦法。波比要面子的人,不可能讓貝克調動后崗位低于目前崗位的職業地位。

  貝克還是搖頭:“我還是不喜歡動腦。”

  梁襲道:“哪有那么多專業犯罪,現在公共安全攝像頭越來越多,刑偵科技越來越專業。你要做的只是走訪,記錄和審問這方面的事。波比肯定不會把你安排到一個尷尬的崗位上。”

  貝克問:“波比安排的?”

  梁襲點頭:“我猜是,波比的姑丈好像是一名助理警監。以你從警的資歷和成績來說,你從緝粉隊調到刑偵隊,算是屈就。并且刑偵工作經常也接觸粉犯,需要一名熟悉面粉市場的專家探員。”

  貝克就是容易被嘴說服的人,覺得梁襲所說挺有道理。雖然他理想是當一名特警,但是刑偵也可以,最少能離開目前動蕩不安的緝粉隊。緝粉隊在新總隊長的帶領下,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難過。從底層起來,經過磨練的上司更注重過程和成績,不拘小節。文員空降的上司更注重規章制度,專注小節。做多錯多是他們的座右銘。

  貝克起身向瑪麗告辭,現在是下午四點,他要去南區刑偵部和指揮官直接面談。梁襲和瑪麗熟到不用說話,貝克走后,兩人悠悠的喝茶,靜靜的享受美好的下午茶時間。

  晚上八點不到,二十名學員已經到達烘培課堂,大家掌聲歡迎瑪麗。瑪麗微笑回應,介紹了梁襲后,道:“今天我們要再做上星期做過的冷藏類的慕斯蛋糕,上個星期大家產品都不錯,但還稱不上最好。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原因你們過于遵守時間,而不是通過產品來判斷與修改時間。第二個原因吉利丁片,有部分學生忽視了一點,吉利丁片泡水后,味道讓人難以下咽。吉利丁通過水來融化,不能攪拌,吸滿水之后,要用布將多余的水吸干,必須盡可能降低吉利丁帶來的腥味。”

  瑪麗道:“社區慈善委員會也讓我向大家表示感謝,這幾周大家制作的蛋糕和甜點都非常暢銷,籌集了很多善款,謝謝大家。”

  大家鼓掌。

  瑪麗道:“我們開始吧。”

  大家忙碌起來,或者一個人,或者兩人一組,由他們各自的關系決定。有能力的多做一些,沒能力的少做一些。瑪麗負責指導與找出他們食物出問題的原因。學生們不僅可以學習,而且能幫助籌集善款也讓他們很高興。

  社區善款通常只用于社區,用途很多,組織社區活動,幫助社區困難人氏,增雇社區警察,改良社區環境,捐助社區學校圖書館,建設運動場所等等。社區理事會由社區成員自愿申請,由社區居民根據申請人情況進行投票。這些人沒有薪水,也并非每個社區都有社區理事會。通常擁有穩定居住人員,群體收入中等左右的社區才會組建社區理事會。類似業主委員會,只不過辦事時更透明,居民參與感更強。

  一個社區內需要幫助的人挺多,有殘障人士,有孤寡老人,有粉君子,有破產者等等,多數情況下這些人需要自力更生,或者尋求市政廳和慈善機構的幫助。假如所住社區有社區理事會,可以直接聯系社區理事會。

  (英國人對于社區建設有很大熱情。有興趣可以了解一下。另有讀者提醒英國沒有一英鎊紙幣,最低紙幣面額為5英鎊。)

  瑪麗將梁襲領到一名身穿白色廚師服的女子面前:“索菲亞,他就是梁襲。”

  “見到你很高興。”梁襲和索菲亞握手。索菲亞年齡不大,但眼睛很大,漂亮,可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優雅。相比普通人的禮節微笑,她更用心,讓你感覺是看見你之后才出現微笑,而不是保持著微笑看向你。如同美食家,有些人食物入口咀嚼一兩下就大加稱贊,這叫禮節性的稱贊。有些人在咀嚼之后回來品味食物的好壞才會對食物進行稱贊,這種稱贊無論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會讓對方很舒服。

  梁襲判斷索菲亞是接受過專門禮儀培訓的女生。專門這詞在這里有特殊的含義。普通禮儀培訓要求手、腳、微笑、站姿、坐姿等。專門禮儀培訓是從貴族流傳到社會中的一種禮儀培訓方式,核心只有一個:優雅。優雅這種氣質從一個人舉手投足,一言一語,表情等各方面可以綜合的體現出來,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高貴感。只會職業性微笑的女性是酒店迎賓,一個微笑能體現出自己優雅的女性可能是富小姐。

  梁襲通過瑪麗對索菲亞的背景描述,已經預判了索菲亞的情況。情況比自己想的要好,但沒有出乎自己意料,因此也沒有驚艷和驚喜之感。梁襲溫文爾雅,禮貌的和索菲亞聊了兩句。瑪麗當然不滿意,以權謀私道:“索菲亞是專業級廚師。梁襲,你今天就負責幫索菲亞打下手,盡可能多做一些蛋糕出來。”

  梁襲點頭:“好的。”既然來了,就已經有心理準備。

  索菲亞沒有害羞,沒有尷尬,落落大方:“今天要辛苦梁先生你了。”

  梁襲道:“叫我梁襲就好。”

  見此瑪麗很滿意走人。

  梁襲和索菲亞聊的很正常,不溫不火,適當的小幽默,適當的話題,存在因陌生產生的社交壓力。但可以較為輕松的應付。兩人都無心朝瑪麗所想的方面發展,他們也打算就這么忙忙碌碌,聊聊天的過去。一直到有一位和女朋友一起做蛋糕的男性學生過來。

  “請問你是蔻蔻嗎?”

  索菲亞一怔,帶了一點尷尬回答:“是的,你好。”

  “很高興見到你。”男學生表情明顯是:臥槽,你怎么在這?男學生應付過去后回到女朋友身邊,低聲說了什么,女朋友看向索菲亞。很快女朋友拿掉手套,拿手機悄悄拍照。

  梁襲向前一步,虛胖的身軀擋住了視線,女朋友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繼續做蛋糕,不過一直和男朋友小聲嘀咕。蔻蔻一改自己落落大方的性格,變得沉默寡言,埋頭做事一聲不吭。

  梁襲聰明也就聰明那么一點,實則和普通人智商與記憶力差不多,梁襲記得哪里聽說過蔻蔻這個名字,始終想不起來。趁去拿廚具的機會,梁襲用手機一查才知道,蔻蔻是上個月爛香蕉英國排行榜的第八位。能上這個榜單的人多是做了讓人不舒服或者不爽的事。

  蔻蔻是一名蝦管(全宇宙最著名短視頻網站)上的小網紅,出名原因是她不露臉的教人做菜,導致想看她臉的人特別多。看得見的菜沒吸引人,看不見的臉吸引了無數人注意,蔻蔻就此出名。蔻蔻在富人區附近的商業街有一家自己的小餐廳,只有兩張桌子,每周只有周末營業,只接受熟人預定,只接受晚餐。所有食物由蔻蔻親自料理,親自送餐,親自收拾。

  簡單來說就是玩,不過蔻蔻玩的很認真,廚藝相當不錯。

  一個半月前,一名女子帶兩名女子打上餐廳,稱蔻蔻是狐貍精,勾引她老公,罵蔻蔻是小四,第四者等。蔻蔻被毆打,餐廳被砸,警方介入調查。因為蔻蔻小網紅身份屬于公眾人物,具備公共影響力。因此警方匿名通報了案件。確認蔻蔻正在交往男友是打人者的合法丈夫。

打人者在鏡頭前賣慘,將自己丈夫形容成為了給打人者治病,被逼如同狗一樣的接受蔻蔻使喚。有人挖出蔻蔻是一名富豪私生女,這位富豪名聲很爛,甚至在公開場合對窮人進行羞辱與嘲諷。在幕后推手的安排下,蔻蔻成為為期一周的被攻擊對象。這也是她倒霉,原本只是個小網紅,但是沒有更紅的人出來接盤,只好硬抗了一周。一周后餐廳停業,蔻蔻不知所蹤。沒想到搬到了這個社區來。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在爛香蕉出臺之后,有大網紅對排名進行點評,說到蔻蔻時,點名了推手公司,對很多攻擊蔻蔻的網友智商進行了嘲諷。這位大網紅是依靠日常嘲諷鍵盤俠智商成名的人,他在第二段短視頻中公布了蔻蔻整件事的真相。

  真相一:根本不是男朋友,是一位幫助過蔻蔻的人,兩人是朋友。更可怕的是,男子是有目的的接近蔻蔻。

  真相二:蔻蔻是私生女。整件事幕后主謀是蔻蔻父親的妻子。原因是妻子聽丈夫訓斥自己孩子時,屢次將蔻蔻當作正面榜樣,讓她忍無可忍。

  真相三:整件事是由某某推手公司運作。

  這再次點燃了網民熱情,然后發生了很糟糕的事。富豪與妻子離婚,妻子不同意。妻子以自己帳號向網民直播,說了很多夫妻之間感人話,說明蔻蔻對他們家庭的傷害,最后向所有人道歉后服用安眠藥,她自然被熱心網友報警而救活。此事之后,由于主流對小四的厭惡,對原配的同情,導致蔻蔻非議聲音遠遠高于同情聲音。最主要原因是中立人群認為蔻蔻沒問題后,不會浪費時間關注她。同情聲音來自蔻蔻的大粉絲,他們很憤怒蔻蔻被網暴。可惜當事人蔻蔻始終沒有發聲,任由她父親的妻子捏造各種謠言。這件事雖然伴隨時間推移慢慢消散,但標簽也被印在蔻蔻的身上。

  梁襲在手機推送中看見了附帶新聞。五天后,來自歐洲的三十名網紅將應邀參加傳媒大亨約翰遜舉辦的首屆網紅節。在網紅節上,他們將為了巨額獎金而進行角逐,所有過程將全程由網絡直播。傳聞獎金高達兩千萬英鎊。蔻蔻是受邀者之一。

  考慮到有些網紅生活不能自理,因此網紅節允許每位網紅攜帶一名助理一同參加網紅節。

  梁襲回來,忙碌了一會后善意提醒道:“不要參加網紅節。”

  “哦。”很應付的一句回答。

  “約翰遜是網紅殺手嫌疑人。”

  “啊?”這次有驚訝的情緒。

  梁襲道:“我是偵探,建議你不要參加。”

  蔻蔻默不作聲做事,一會道:“我已經答應參加。”

  梁襲疑問:“為什么?”從自己看的資料可以大概推測出蔻蔻的性格,她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不喜歡參加所謂的網紅節。

  蔻蔻回答:“我母親要求我參加,她說我需要勇敢面對一切。”

  蔻蔻確實是富豪的私生女,但是蔻蔻的母親也是有錢人。當年她是他的合伙人,在合作時產生了愛情。由于原配打上門,雙方才分開。富豪此后沒有和蔻蔻母親再有來往,但經常去看望蔻蔻,甚至帶蔻蔻一起旅行。

  原配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是克萊門特家族的一位正式成員,是波比的表姐。富豪正是因為和她結婚,才有發展,才有機會和蔻蔻的母親合作。

  勇敢面對一切沒錯,躲起來也沒錯,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反正是路人,梁襲提醒一句就沒當回事。聽還是不聽,死還是不死,與梁襲沒有太多關系。再過半小時咱們就再見,電話號碼都不帶留的。

  蔻蔻問:“你是偵探?”

  梁襲點頭:“小偵探。”

  蔻蔻問:“我能雇你當助理嗎?”

  梁襲一怔,講道理好像應該可以。偵探社開業半年,自己抓了一只溫迪死命的薅羊毛。我呸,一直被溫迪薅羊毛。可是自己不想接,因為有生命危險。可可是這畢竟和案子有關,偵探不接是不是不符合偵探守則呢?

  梁襲對網紅節的第一個看法:約翰遜在被警方懷疑之后,想玩一把大的,拉一堆人給自己妻子陪葬。

  可可可是,沒有人雇自己破網紅殺手案,一塊錢委托費都沒有。單純做助理不符合偵探社的原則。假如蔻蔻是雇傭自己當助理兼破案,自己真不知道怎么拒絕。偵探不破案,難道賣雞蛋?

  梁襲裝傻道:“我自己都整理不清楚自己的生活,當不了助理,謝謝邀約。”

  蔻蔻道:“我有點害怕。”

  梁襲問道:“你母親可怕嗎?”

  蔻蔻:“不可怕,她是最好的母親。”

  梁襲道:“那就不去。”

  蔻蔻回答:“但我母親說的是對的。我如果不敢勇敢面對鏡頭,我未來都可能生活在陰影中。”

  梁襲很遺憾:“過幾天我牙疼,已經預約了牙醫。”用最扯淡理由拒絕是最好的拒絕辦法,以此來表明自己毫無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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