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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血戰

  塞拉查詢道:“吉瑟夫高爾夫球館分成兩類顧客。一類是會員制顧客,會員可以無限制打球。一類是非會員顧客。每周的周一和周四是開放日,非會員在繳納一定費用后也可以使用球場。”

  塞拉回答:“七個人,五男兩女。”

  梁襲一起看會員資料,略微吃驚:“蕾娜,這么巧?”

  劉真:“誰呀?”

  梁襲道:“克里斯的朋友,法國獵頭公司的人。獵頭公司的人打高爾夫球倒是很正常。”

  其他人也很正常,有商人,有企業公關人員,有公司高管等。

  劉真道:“今天是周三,兇手可以在明天開放日以非會員身份進入球館。”

  梁襲道:“格雷去打球是高壓之下的必然減壓方式,去打球的時間卻是偶然隨機時間。非會員踩不到點,即使是會員也不好踩這個點。員工,有沒有新員工?”

  塞拉回答:“有,一周前,一名草皮養護工就餐時突發心臟病死亡,第三天招募了一名新人。男性,四十歲,倫敦本地人,在西伯爾家擔任了七年園丁。履歷上說西伯爾出售豪宅,遣散豪宅工作人員,他因此失業。”

  梁襲不置可否:“好真,又好巧,不過這種解釋我能接受。閑著也是閑著,開始布置吧。”抓錯人不是自己道歉,也不是自己賠錢。

  當天下午五點,格雷向下屬交代了工作,司機開車送格雷和一名特殊行動部負責格雷安全工作的警員到吉瑟夫球場。這個時間段因為晚飯和冬天夜長的緣故,傍晚打球的人比較少。警員先下車,先進入更衣室,顯然他來這家球場不是一次兩次。格雷上任沒多久,配備警員保鏢也沒多久,要么格雷很喜歡打球,要么格雷壓力實在太大。

  格雷沒要球童,也沒要高爾夫球車,散步一般慢慢朝球的方向走,警員保鏢落在他身后三米外,盡可能不打擾格雷。半個小時,格雷就是揮桿,走路,一聲不吭,甚至沒和保鏢說一句話。偶然停下來仰望天空發呆許久后繼續走路。

  一桿揮出,不遠處的新人園丁朝格雷前往球的路線走去,園丁不緊不慢,不時停下來用手拔除草坪中的雜草放到袋子中,再不時的檢查一下噴水裝置。距離二十多米,保鏢接到了電話,耳麥連接,劉真道:“我是反恐辦公室的劉真,注意格雷兩點方位那名工作人員。不確定其是否有攻擊性武器,我懷疑他在故意靠近格雷。”

  “明白。”保鏢快步上前:“有點情況。”

  格雷注意到了新園丁,不太在乎:“把槍給我。”

  保鏢把格雷配槍交給格雷,兩人繼續向前走,靠近新園丁時,新園丁看見了他們盯著自己,轉身想走。保鏢出示證件:“警察,不要動。”

  格雷把這個小插曲當作樂趣,看著保鏢控制新園丁進行搜身,保鏢從其腰間抽出一把割草刀。這把割草刀形狀類似彎曲了20度水果刀,刀身較長,可用于刺擊。同時也是園丁正常攜帶的工具。園丁是壞人嗎?看不懂,梁襲在望遠鏡里也看不懂,無法確定。

  格雷拿手機拍攝取證,詢問了幾句,園丁有些木訥,回答文不對題,格雷示意上手銬,這時候園丁問:“我在修剪草皮,你憑什么抓我。”

  保鏢回答:“我有權扣押你24小時,請配合一下。”

  園丁很配合,一聲不吭。格雷道:“走吧。”天色差不多暗了,該結束了。

  格雷聯系了就近的警局,三人不快不慢的朝球場大堂走,他們到達球場建筑,警局的人也到了,保鏢和警員做移交手續,再做一份簡單筆錄。格雷單獨前往更衣室,這時候的球場大廳散落著十幾名客人,有些顧客剛洗完澡,準備在餐廳吃飯。也有專門過來請美女教練一對一訓練揮桿的男性。大家都被警察的出現吸引,但也很快失去了興趣。

  梁襲他們人在二樓餐廳,這里視野非常好。梁襲通過望遠鏡目送三人走回來。似乎冤枉了園丁?園丁四十多歲,給他一把除草刀,他也未必能傷到格雷。難道只是巧合?梁襲不相信巧合,球場這么大,你偏偏會和格雷交匯。這不是機動車道,這是一個大平面,要做到兩點交匯的難度很高。

  梁襲問:“劉真,格雷是你上司嗎?”

  劉真回答:“不是,我們隸屬特殊行動部,實際上我們直接向警察廳總監辦公室負責,真正的老大是菲奧娜的爸爸菲爾。”

  “那就好辦。”梁襲道:“拿上槍,去男更衣室嚇一嚇沖澡的格雷。”

  “啊?”

  梁襲:“去嘛,反正不會被解雇。”

  劉真:“你認為有人埋伏在更衣室?”

  梁襲:“閑著也是閑著。”

  塞拉下午已經回鉆石公司,三人組只有劉真能打,劉真無奈道:“閑著也是閑著,但不能這么閑吧?”

  梁襲道:“刀鋒那邊有句座右銘:看看又不會懷孕。”

  行!于是劉真去了。

  沒有任何阻攔,劉真就這么走進了更衣室。入眼的是一張桌子,洗手池,電吹風,鏡子。劉真朝里走,里面是整齊排列的更衣柜,更深處是沖澡點。劉真看著柜子號,確定格雷更衣柜的位置,繞來繞去,很快就找到了格雷的更衣柜。

  更衣柜是打開的,格雷一動不動坐在地上,背靠更衣柜,胸口流淌的鮮血。

  臥槽!劉真立刻拔槍戒備,左手拿手機,號碼剛撥通,劉真感覺有光影閃動,立刻轉。只見一排更衣柜十二米外站立了一個人,其用紅色布巾包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劉真轉動槍口,神秘人手一揚,一枚手里劍朝劉真飛來。處于更衣柜之間,空間狹窄,劉真側身左臂接住手里劍隨機開槍。神秘人已經閃身離開。

  劉真左手拿起手機,正要說話,神秘人又閃身回來,劉真急忙開槍,沒想到是戰術,神秘人只露一下身體又縮了回去。劉真這次學乖,右手手槍戒備待擊,左手拿起手機:“警員倒下,警員倒下,需要支援。”

  指揮中心:“明白,立刻派遣支援,請注意自己安全。”

  劉真把手機一扔,不顧左肩流淌的鮮血,雙手握槍慢慢朝前走。多年來和窮兇極惡歹徒對抗的劉真感覺到了危險,轉身一看,只見那神秘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自己背后,手中拿了一把脅差式的短刀沖向自己,距離不過五米。

  劉真向下倒地,一來避開神秘人的沖擊,二來讓自己的手槍有發揮的空間。神秘人非常矯健,跳起單手一抓更衣柜的頂部,整個人翻了上去。劉真一槍落空后坐起來,憑著感覺對更衣柜連續開槍,子彈一顆顆穿透更衣柜,攻擊更衣柜后的目標,但劉真完全沒有把握能擊中這么敏捷的目標。

  指揮中心第一時間將信息反饋給距離現場最近,還在大廳交接園丁的警員。兩名警員立刻和保鏢突入更衣柜,首先看見坐在地上劉真,保鏢舉槍大喊:“把槍放下。”

  “劉真,警察。”劉真滿頭大汗回答。

  “把槍放下。”

  劉真把槍放下,保鏢上前踢開配槍,看清楚了不遠處的尸體是格雷:“哦,買噶。”

  “有毒。”劉真道。

  警員看劉真,劉真指自己左手臂上的手里劍:“有毒。”不停的大口喘氣。

  警員蹲下安慰鼓勵:“救護車馬上就到。”

  劉真點頭。

  警員道:“不要激動,不要用力,盡可能讓血液減緩流動……嘿,老兄,去封鎖現場。”警員看向保鏢,保鏢看著格雷尸體,一手抱頭,一手槍垂下,他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警員B見此:“我去。”

  劉真忙道:“不要,不要落單,不要落單。等支援。”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警員握劉真手道:“不要睡著姑娘,不要睡著,和我說話。”

  “嗯?你到底讓我休息還是讓我說話?”劉真笑問。

  “你叫什么?哪個部門?”

  “劉真,反恐辦公室。”

  “哇!”警員嚇一跳,顯然聽說過劉真這個位神人。緝粉隊的扛把子,反恐辦公室的鐵血女神。警員問:“聽說你單身?”

  “能不能不提這件事。”

  “我也單身。”

  “會燒菜嗎?”

  “當然。”

  “呵呵,如果我沒死,我們可以喝一杯。”

  看著昏迷不醒的劉真被送上救護車,梁襲無比內疚。雖然說理性的人不會后悔,但是如果劉真就這么死了,梁襲會愧疚一輩子。至于格雷,梁襲已經盡力了。由于死的是格雷,包括梁襲在內的高爾夫球場內的所有人都被原地扣押,巡警執行上級命令,無情的拒絕了梁襲看一眼劉真的要求。

  球場內的人被分開單獨就坐在大廳和餐廳,特殊行動部的特警負責看守。北區刑偵部先來人,分別對每個人做筆錄,對可疑人員進行搜身。物證人員一邊處理更衣室的現場,一邊擴大范圍尋找可疑線索,并且對每名在場人員進行了硝煙反應測試,檢查手指和衣裝的完好性等。

  一個小時后伊莎、羅伯特和羅杰到了現場,伊莎走到梁襲面前,看了梁襲一會,一只手撐在梁襲肩膀上:“梁襲,以后缺人和我說,我們有人。”

  梁襲情緒平穩,問:“劉真什么情況?”

  羅伯特站在一邊道:“生命特征暫時穩定。醫生持樂觀態度。”

  據說!冷兵器淬毒相對比較復雜,兵刃溫度較高會破壞毒性,毒液直接涂抹兵刃上效果不佳。人類通常將淬毒用于狩獵。在冷兵器時代也有淬毒,開戰前在兵刃上涂抹毒液。據說用途不是將敵人毒死,而是有其他的作用。一個作用是可以麻痹敵人神經,進而影響他們的動作,一個作用是讓敵人傷口難以愈合,加強后期創傷。如果要將一個人毒死,不僅需要大量的毒素,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以大家熟知的見血封喉來說,對哺乳動物的致死量為每公斤0.8毫克,需要40毫克才能殺死50公斤的人類,顯然冷兵器在非注射情況下很難達到這個劑量。不過狩獵也好,打仗也好,淬毒目的從來不是直接毒死目標,幾毫克的見血封喉殺不死一個成年人,但能導致健康成年人心率失常,肌肉松弛。

  竹木箭頭浸泡見血封喉能使箭頭大量吸附毒液,野獸不會拔除箭頭,毒液會持續滲入野獸身體,是可以直接殺死大體積動物。金屬吸附液體效果不佳,留存在金屬表面上的毒液總量不大。金屬制的手里劍淬毒目的是為了降低目標的戰斗力,遠不足致死標準量。

  伊莎和羅伯特是專門為梁襲和小白做筆錄來的,現在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情況。梁襲從萊德線索說起,一步步說明自己的推理。梁襲承認自己的失誤,沒有想到新園丁會是幌子。羅伯特告訴梁襲,經過初步詢問,新園丁不是幌子,他是巧合與偶然的產物。新園丁不擅溝通,他和格雷相遇是非常偶然的一件事。

  梁襲不接受偶然,但也知道存在偶然。如果沒有新園丁,保鏢會先格雷進入更衣室檢查,那結果就很難預料。或許保鏢和格雷都會死,對方埋伏在先,并且身手矯健,配備適合在狹窄空間作戰的冷兵器。或許保鏢能打敗對方,或許保鏢會死,或許格雷能活下來。

  可以推測出這個案件是有人通知殺手:格雷到高爾夫球球場。殺手到球場潛藏在男更衣室內,伺機行動。

  羅伯特問:“會是忍花嗎?”忍花這一個多月來在歐洲鬧的沸沸揚揚,從倫敦的醫院出現德國櫻花標本至今,他已經在歐洲留下了七朵櫻花標本。這一個多月中的兩起謀殺和十幾年前的忍花多起謀殺,都使用了手里劍。

  梁襲道:“據我所知,忍花在兵器上沒有淬毒的記錄。現場是不是沒有發現櫻花標本?”

  羅伯特點頭:“沒有發現。”

  梁襲道:“受黑澤明的電影影響,在歐洲很多國家存在有武士、忍者俱樂部。會不會有人想渾水摸魚?借忍花之名干一些壞勾當呢?只不過因為未擊倒劉真,匆忙之下忘記放櫻花標本了呢?”

  歐美有很多奇葩的俱樂部,忍者武士俱樂部還算正常,畢竟是競技和技擊類,正規的俱樂部還會有專業的教官教導學員們劍道。除此之外還有末日俱樂部,他們將家打造成一個適合末日生存的堡壘,俱樂部的人會經常在一起訓練活動,希望在末日到來之時,大家能協同合作一起生存下來。

  更奇葩的有有軌列車俱樂部,他們對有軌列車的消失感到擔憂。英國特有的煙斗俱樂部,來源自福爾摩斯。倫敦甚至還有一個叫無聊的俱樂部,俱樂部日常活動和其名字一樣,做一些很無聊的事。比如數一顆樹的葉子,比如計算一個小時通過路口的紅色車輛數量。即使這么無聊也有勝利者,勝利者的獎勵是他可以指定俱樂部成員這個星期內只能喝某種酒。沒有監督,全憑大家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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