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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內部懷疑

  梁襲看著手機的這條信息,吃著牛排,再看看微笑和善的卡琳,開始了長達十分鐘的主動說明和解釋。

  “你完全可以否認這件事。”卡琳不在意道:“就可以不用向我解釋。”

  梁襲道:“不,我寧可告訴你:我和她沒事,但我不想解釋。也不會撒謊騙你。我認為有些謊言即使是善意的,但說了一次,就會說第二次。這是我對自己的自我要求。”

  卡琳品味這句話一會:“你意思是我對你撒謊?”

  梁襲擺手:“我不在意。”

  卡琳不滿:“別不在意,說出來。”

  梁襲道:“因為不在意,所以忘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快當姑姑了?”

  “別轉移話題……什么?”卡琳驚訝到下巴快掉下來,問:“姑姑?”

  梁襲道:“我不能告訴你。你看,我撒謊,我很誠實。”

  卡琳笑了好一會:“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暴力傾向,在mi6心理問卷中也沒有發現暴力傾向。但今天我有點按捺不住。”自己好想做一個溫柔可人,甜蜜親切的女朋友。但有些人不修理一下,自己會一整天不舒服。

  “不,你應該繼續保持溫柔的態度。”梁襲解釋道:“這件事不告訴你是好事,告訴你會變成壞事。我知道你一定不認同我的說法,于是會追問。然后我肯定會告訴你,接著就壞事了。以上是我推測出的結果,寶貝,你還想問嗎?”

  卡琳想了很久,她還真不敢再問了,自己家男朋友有多少斤兩她至今還沒摸清楚。卡琳問:“孩子是男的女的?”

  梁襲道:“未知,再過一個月應該可以水到渠成。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卡琳問:“你明知道不能告訴我,為什么要和我說呢?”

  梁襲微笑道:“你猜,你知道后會壞事這個推測是不是我的謊言?”

  卡琳把叉子一放,自言自語道:“還是弄死算了。”活動關節。

  梁襲忙道:“不是謊言,不是謊言。”

  卡琳滿意一笑,道:“我去整理下衣物,順便做幾個深呼吸。”這幾天卡琳都住在梁襲家。

  梁襲道:“要不……你就先住這里?”

  卡琳反問:“你準備好了?”

  梁襲不緊不慢道:“這個問題是我的,你對我似乎還缺乏信心。”

  卡琳沒有回梁襲的話,作為一名前特工,她從小受到掌控培訓,掌控局勢,掌控事態。熱戀超過半年,在一起時間也不算少,但是伴隨著梁襲一次次出色的表現,卡琳完全摸不清梁襲的情況。她知道梁襲在成長,但她不知道梁襲成長的速度與方向。

  本次網紅節梁襲的頭腦水平在卡琳的預計之內,但是梁襲的勇氣和面對事態的冷靜在卡琳的預料之外。今天下午,梁襲提出三件事,這個能力已經超過了卡琳認知的范圍。

  沒錯,梁襲是很自律,梁襲是很忠誠,最少現在是。但是以后呢?根據梁襲這幾年來的成長軌跡與圈子的變化,梁襲接觸高質量女性的機會會越來越多。

  明知道自己陷入泥潭,但是在塵埃落定前,仍舊倔強的舉著頭。沒有意義,只是一個態度和性格使然。

  愛情是沖動的產物,婚姻是理智的結果,想追求一個結果,就必須控制沖動的愛情。理智型的人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在得到這東西之前需要付出什么。

  第二天清早醒來,梁襲難得賴床,比起高斯克大樓那幾天,自己的家如同天堂。看手機,有一條卡琳上班前的親昵短信,回一個,再YY一下和卡琳一起睡覺后正式起床。

  這點是男女相處的一個心態區別,男人在得到之后得到擁有感,新鮮感、預期會走向高峰,而后慢慢回落。相反,女人在得到后產生歸屬感,會更加投入自己的感情。簡單舉個例子:男人剛買車時,愛護有加,如同珍寶,關個車門都輕手輕腳。買車兩年后:車不就是一個工具和玩具嗎?

  洗涮烤面包,吃早餐看新聞,波比的女管家黛西打來電話。梁襲換上衛衣、牛仔褲和運動鞋,戴上口罩,左耳夾上一個很顯眼的耳墜,戴上兜帽后出門。由兩名警探送到泰晤士河河邊的一處公園與黛西見面。

  今天黛西戴了一頂粉色的帽子,穿著頗有貴族氣息,看不出是一名管家,更像是一名貴婦。黛西見到梁襲,先寒暄禮貌問候,再解釋自己不符合身份的穿著是早上代表波比去見一位貴族。

  黛西告訴梁襲,克萊門特家族現在內部處于黑暗陰謀中,人人自危。

  在約翰遜網紅節游戲的第二個環節,加冰需要邀請一位朋友來玩輪盤,波父與黛西商議之后,黛西拜訪了波比一位發小。為什么要朋友呢?約翰遜當時說的很清楚,最少是熟人,驗證的辦法是嘉賓手機的通訊錄或者是社交軟件內的好友。由于不清楚約翰遜會如何審查熟人身份,因此大部分人找的都是真熟人。

  發小名字叫薩克,父親曾經是一位大商人,雖然和克萊門特家族沒有生意往來,不過孩子都在一個學校一個班級。這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次貸危機,薩克的父親破產自殺。此后薩克的日子不太好過,搬離豪宅住到了小公寓,從原先的私立學校轉到公立學校。波比仍舊經常找薩克一起玩,雖然薩克沒有拒絕,但是慢慢的兩人關系出現了一些變化。

  波比先幫助薩克的母親開了一家水果便利店,再提供金錢幫助薩克完成學業,還請律師從警察局撈過薩克。薩克的母親被經銷商告上法庭,也是波比讓人出面擺平。薩克如同閏土,童年和迅哥玩的很開心,長大后迅哥就成了他的老爺。

  從大學開始,兩人已經不怎么來往,只是到了圣誕節,薩克總會發來一封賀卡。剛開始兩年波比會很認真的回復,后來只是看看就不回復了。距離兩人大學畢業已經四年多的時間,只是在巴黎機場偶遇過一次,波比很驚訝薩克已經結婚,雙方交談不到三分鐘就匆匆分開。

  原本在倫敦沒有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個定律,社會利福保障還行,不至于看不起病,吃不起飯。只要有一份工作,生活就還不錯。錯就錯在薩克很想爭氣,投資虧損,開公司虧損,干什么都賠錢,最終只能申請個人破產。即使這樣他們不至于活不下去,甚至生活質量還是可以有一定保障,但是相比身邊的人來說就比較拮據。

  黛西給薩克開出了頭款一百萬,總額兩百萬英鎊的條件,再贈送一棟城郊價值三十萬英鎊的別墅。如果發生意外,家族將再補償給薩克遺孀兩百萬英鎊。薩克告訴黛西,自己非常感激波比在自己童年少年時期對自己家庭的幫助,所以他爽快的接受了條件。薩克的妻子當時也在場,她很猶豫,但始終沒有出聲阻止。黛西認為最大的原因是薩克的妻子懷有七個月的身孕。

  當天晚上,按照父親提供的信息,波比電話聯系上了薩克,兩人聊了一會,波比相信薩克一定會出現。波比認為薩克是很要強的人,當黛西提到薩克大學畢業前受到的幫助,薩克就一定會出現。薩克也在電話中說的很明確,自己一定會來。

  第二天早上,克萊門特家族來接人,到了時間薩克遲遲沒下樓,黛西撥打薩克電話,發現薩克電話關機,這下炸鍋。大家開始全面尋找薩克,能動用的力量都用上,但直到今天還沒有找到薩克。薩克的妻子沒有失蹤,她告訴黛西,昨晚晚飯之后,薩克說自己去探望母親,后來和一個朋友去酒吧喝一杯。薩妻知道自己丈夫心理壓力,勸說他別參加輪盤,薩克告訴薩妻,不是錢的問題,是尊嚴的問題。他很高興有機會還波比一個根本不可能還的人情,只要自己能活下來,自己將來就能挺起胸膛做人。

  薩克母親告訴黛西,薩克確實來過,給自己送了點東西,但沒告訴自己要去高斯克大樓。聊了半小時后在晚上九點二十分左右薩克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朋友叫喝酒,此后母親再沒有見過薩克。

  追查九點二十分的電話,是薩克一位舊同事打來的電話,兩人在距離薩克母親家三公里名叫黑玫瑰的酒吧喝酒。同事喝醉了,凌晨兩點多店鋪空無一人才被叫醒同事詢問得知薩克已經離開,于是同事請酒保幫忙叫車,也離開了酒吧。同事忘記了自己什么時候喝醉,他酒量一直不行,薩克當天晚上頻繁舉杯,他很快就被薩克放倒。

  家族內陷入了懷疑論中,多數人認為很大可能是有人收買了薩克,讓薩克不要去高斯克大樓。此人肯定是家族和家族有關的人才知道薩克會去玩輪盤。在波比回家之前,黛西再次拜訪薩克妻子,薩克妻子這次態度截然不同,不但不回答詢問問題,甚至沒讓黛西進門,態度非常強硬。黛西猜測薩克聯系了自己的妻子,擔心克萊門特家族的報復,所以薩克一直躲藏在某個地方,等待時機成熟后與妻子一起離開。

  梁襲問:“還有嗎?”

  黛西回答:“我認為家族人都有嫌疑。波母希望自己另外兩個孩子能進入家族核心系統,而不是任用外人。波比的哥哥和妹妹都是強人型,與波比關系比較疏遠。甚至不排除波父的可能。這些話我只能對你說。此外還有波比的伯父和叔父他們。波比如果死亡,繼承者是波父,伯父他們會因為和家主三代血親的關系,重新回到家族產業核心中來。”

  梁襲道:“有具體的材料信息嗎?什么都可以,照片,錄音,視頻,通話記錄,聊天記錄等等。所有人的,你接觸過的能弄到的都要,讓人整理一份給我。”

  黛西道:“梁襲,不是這個原因。波比已經回來,沒有人在乎薩克的死活與背叛,我這邊關心的是誰拉走了薩克,誰想害死波比。波父等其他人希望息事寧人,這件事就讓它這么過去,同時加強波比的安全工作,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即使你找到薩克,我認為薩克不會說實話,即使說實話,薩克肯定不知道是誰收買他。”

  黛西道:“我的意思是開一個家族會議,因為之前的事,家族內的人認識你,知道你是偵探。如果你能出現嚇一嚇他們,且不說訛出主謀身份,只要讓他們短期內不要再玩火就行。這也是一個臺階,讓家族結束內部懷疑的一個辦法,否則猜忌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不知道會不會在大家心中生根發芽。”

  梁襲點頭:“我知道了,如果方便的話,你配兩個保鏢給我。雙皮挺好,不能一直麻煩警探他們。至于是不是開家族會議以后再說。你還是按照我說的,先給我一份材料。”

  黛西有些無奈,道:“好的。”梁襲并沒有放棄薩克,那就只能讓梁襲去查,說不定能查出幕后主謀的蛛絲馬跡。不管結果如何,最少梁襲有能力結束這次家族危機。

  梁襲解釋道:“我最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先入為主,因為好幾次險些吃大虧。我需要更客觀的信息和資料。”但不要你的意見,也不要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

  波比和保鏢長商議后,保鏢長帶了雙皮在公寓附近接走了梁襲,保護梁襲的警探與他們溝通過,開車遠遠跟隨他們。他們不想參與克萊門特家族的事。和黛西不同,保鏢長一聲不吭,不問不答,回答也只說客觀事實,不說自己內心的任何想法。

  梁襲隨意找一個公園,找了個好位置,一張有陰影和有太陽的長椅。大冬天嗮太陽很爽,不過眼睛不太喜歡太陽,所以需要樹蔭遮擋保護雙眼。梁襲要先看完黛西提供的材料。雙皮一人留在車邊,一人在附近巡弋,保鏢長站立在距離梁襲五米左右位置。

  不是警察收集的信息,也不是特意收集的信息,即使經過整理,信息仍舊非常紛亂。有錄音,有照片。比較重要是黛西和薩克第一次會面時的錄音,梁襲聽完錄音后從主觀上判斷:薩克應該不會爽約。有意思的是,黛西告訴梁襲會面時薩克妻子在場,從錄音上可以聽出薩克妻子在場,但是十五分鐘的錄音時間內,幾乎沒有薩克妻子的聲音。

  薩克妻子并沒有阻止和勸說薩克拒絕輪盤,也沒有說服薩克同意參加輪盤,從態度來看是默認支持薩克赴約。這倒不算奇怪,對于一位孕婦來說,有時候錢比丈夫更重要,當然最好是丈夫和錢都有。就薩克妻子利益立場,薩克不參加輪盤,損失是最大的。只要薩克參加輪盤活下來,她收獲丈夫和一大筆錢。假如薩克在輪盤中死亡,她也收獲一筆巨款。

  薩克妻子沒有必要隱瞞薩克的行蹤。最大可能是,薩克拿到頭款一百萬英鎊后后悔了,于是卷款私逃,準備接妻子一起離開。但信息表明,薩克沒動克萊門特家族給的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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