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很爽朗的笑,能看見牙根很不淑女那種笑,但是芬妮不僅人漂亮,腳漂亮,連牙齒都很完美。她不尷尬,笑的梁襲尷尬。梁襲轉移話題,問:“你相信孤老會沒有殺四人,殺死小安?”
芬妮點頭:“我相信,如果真是他們動的手,他們不在乎可夫家族的報復。可夫家族肯定會贏,但是可夫家族也要考慮付出多少代價才會贏。作為雙方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們被人利用。至于金主的事是錘石的猜測,有人通過金主逮住戴維斯,逼迫戴維斯加入游戲。一石三鳥,打擊孤老會,攻擊黑暗會,再讓可夫家族損兵折將。由此錘石推測,這個人是一名官方大佬。”
梁襲笑,嘲笑道:“錘石的推理你都敢信?他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金主是被黑暗會的人抓住的,此人故意挑起事端,希望借孤老會或者警察的手消滅同是黑暗會的成員呢?此外我們再仔細分析一下,金主和蒙海卡遇害只相隔一兩天,蒙海卡到四人遇害,只相隔一兩天……如你所說,官方大佬策劃了這么大一個陰謀,只花了四天?”
梁襲道:“他們殺了四人,殺人前不得先調查四人的身份?最少知道他們的行蹤,這樣才能在誤差十分鐘內讓他們一起死亡。你要說事先計劃,我告訴你,金主在計劃中是個死人,他沒死才是個意外。錘石的腦容量只夠他將近期的事情全部拉扯在一起胡亂推理。”
梁襲道:“假設你提出官方大佬是幕后老板,這個計劃肯定在半年前就開始準備,最少在蒙海卡獲得交易條件,獲得新身份后開始準備。和金主和戴維斯沒有任何關系,對方只是以金主與戴維斯的事為契機開始執行計劃。”
芬妮微笑將自己左腳放在梁襲的膝蓋上:“所以我喜歡你。能發揮你的紳士風度,幫我擦干腳嗎?”鞋子已經送來,還送來一條毛巾。
梁襲抱歉道:“不行,我現在幫你擦腳,回頭我女朋友就能捏碎我的骨頭。你可以換個方式,作為一個男人,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抵抗也是有限的,你知道的。”
“哈哈!”芬妮大笑中收回腳,接過保鏢長遞過來毛巾,看保鏢長道:“謝謝,不動如山,你很有男人味。”
波比不滿:“幾個意思?三個男人在河邊,你夸獎了兩個。”
芬妮回應:“意思是我可以考慮和這兩個男人睡一覺,而你這種渣渣一點味道都沒剩下。”
梁襲道:“你習慣性語言調戲會讓我認為你輕浮。”
芬妮道:“能讓我輕浮的人不多。”
“說正事。”梁襲道:“恐襲?”
芬妮點頭,一收笑容:“錘石曾經追到過一名為圣旗提供制式藥炸的人,此人成為了刀鋒的線人。但是這個消息已經被圣旗獲知。在第三節網紅節高斯克大樓事件中,對方故意散播假消息,甚至自投羅網,讓警方沒有想到圣旗還有其他的制式藥炸來源。”
芬妮道:“據說本次圣旗的五十公斤菌用藥炸來自德國,在臨近過期的處理中被人偷龍轉鳳。德國情報機構得知此事后逮捕嫌疑人,嫌疑人逮捕前一天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德國人認為在交易后嫌疑人被圣旗殺害,處理了尸體,或者將尸體藏匿在某處。德國人并沒有大肆搜查,他們無法肯定是不是失竊。不過德國已經將相關信息告知歐羅巴各國司法機構,但不是正式公文,只是電話通知說明。”
芬妮道:“據我所知,這五十公斤只是掩人耳目。他們再次利用第三屆網紅節戰術,到時候會送出五十公斤安定大家的心。真正的貨是炸毀高斯克大樓的貨,出自同一個經銷商。你一定奇怪我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梁襲問:“你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芬妮忍不住想笑,梁襲太有意思,竟然毫不客氣的追問。
芬妮回答:“策劃高斯克大樓彈炸和策劃本次行動都是同一個人。怎么說呢?我剛才如果是把腳放在他的膝蓋上,他會毫不猶豫的幫我舔干。”
“舔狗。”梁襲和波比異口同聲回答。
芬妮:“為尊重舔狗,給他們這個群體保留一點掩面,我本是不能說的。不過他已經死了。”
深海團近期在倫敦干壞事,蘇特調查一年前的逃逸案牽扯到肇孫,肇孫的女友父親是大法官。深海團在不清楚蘇特掌握多少信息情況下,用了一個比較迂回曲折的戰術,將蘇特誣陷成壞人。在梁襲束手無策時向錘石求助,最終將深海團一網打盡。深海作為第一駭客惱羞成怒,和塞拉斗法沒有勝負情況下,用下作的方式侮辱塞拉。
芬妮道:“那天他用一部偷來的電話聯系我,我們在地下停車場車內見面。他告訴我他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問為什么,他說沒有價值的棋子必然會被拋棄。他知道的太多,家里還有老婆孩子,他不能不死。他見我只想親吻我的手背,然后向我說再見。”
梁襲和波比保持不動。
芬妮大笑:“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反正也就兩分鐘的事。但是這兩分鐘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如同圓滿了人生。他告訴我15號前后不要去倫敦。在我追問下,他才多說了一些。他幫忙策劃了圣旗暗渡陳倉之計,具體時間,具體地點他不清楚,只知道是倫敦15號前后。今天是5號。”
芬妮臉帶桃花:“我就夸他很男人,然后……”
梁襲忙道:“我們不說細節,我們理解你對一位將死之人的多次恩賜。”
芬妮笑:“你會臉紅哦。”
梁襲:“廢話,我正經好男人,繼續。”臉紅心跳等身體反應不是理智能克制的,理智能克制的是行為。
芬妮保持笑意,道:“他只知道地點是一個比較大的場所,類似寫字樓,足球場等。他們會使用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等某種渠道,將藥炸運輸到內部,具體計劃他沒有做,因為他不清楚圣旗擁有哪類資源。他說計劃的重點是暗渡陳倉,會有一位善良的圣教信徒向警方告密,告知50公斤的藥炸的線索。警方將順利在50公斤藥炸暴炸前,阻止這次暴炸。”
梁襲明白了:“分支計劃,假設50公斤被追查和假設50公斤沒有被追查。告密線人如果阻止了50公斤暴炸,那他將得到很大信任,會放出另外一條假消息,誤導警察,掩護真正的行動。”
芬妮哎呀一聲:“你還沒答應我條件,我怎么就告訴你了呢?”
雖然知道芬妮故意哎呀,但也電到梁襲,摸額頭冷汗:“哇!難怪說人性經不起考驗,經得起考驗的是因為對方不夠漂亮。”
芬妮一指梁襲:“我很喜歡你這句話。我提議由我聯系漢娜,我們一起坐下來聊一聊,可以順便請英國的警察一同參加。至于漢娜和警察他們信不信我說的話,信不信孤老會的話,那由他們做主,我只是一個傳話人。”
梁襲道:“你一開始就決定這么做了。”
芬妮點頭,搖手指:“有時候男人不需要這么聰明,裝傻能得到更多糖果。”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似乎都經過訓練,舉手投足之間發出一道道勾引閃電。或者不是勾引,或者人家日常就是這樣,或者人家早就從表演變成了習慣,看著男人神魂顛倒而樂在其中。
看別人裝X,才明白自己裝X時別人的感受。波比:“談完了?我請下午茶。”同道中人,都是裝X把妹(仔)高手。難怪沒有共同語言,各路數看的太透徹。
芬妮左手一伸,保鏢長伸手扶住讓芬妮站起來,動作行云流水。芬妮側頭對保鏢長一笑表示感謝,保鏢長略點頭表示收到,先上斜坡,一路牽引了芬妮走上道路。芬妮左手輕提裙子,右手搭在保鏢長手上,看得后面兩人目瞪口呆。
波比憤恨:“老板都不要了,一會我摔給他看。”
梁襲笑問:“是不是無法獲得芬妮電流,讓你有挫敗感。”
波比反駁:“你別以為她在勾引你,她這招在情場上叫做聲東擊西。我喜歡妹子A,但是在聊天中,我會表現出對妹子B更感興趣,妹子A各方面條件都優于閨蜜妹子B,她會心聲嫉妒,甚至主動勾引我,我順勢而為,一舉拿下。”
梁襲疑問:“你什么條件比我好?”
波比如同聽見天底下最荒唐的話:“我什么條件不比你好?”
梁襲問:“我有一個文武雙全的女朋友。”
臥槽!
梁襲道:“我比你有文化,比你有耐心,比你認真,比你……”
波比秒殺:“我比你有錢。”
梁襲嘆氣:“所以你能擁有一個各方面都比你優秀的朋友,我卻不能。”
芬妮和保鏢長剛到路上,聽見下面下喊罵聲,回頭一看,自己很欣賞的文人偵探和有貴族修養的第一家族家主正在斗毆。互相扯頭發,抓領子,似摔跤,但已經都倒在地上。
保鏢長一聲輕嘆,滑下去一手一個將兩人分開,一手抓一人的肩膀將他們帶上來,期間兩人謾罵不停。到了公路,各自梳理頭發,整理衣領,還上了同一輛車,如同沒事發生一般。
芬妮完全搞不懂,看的目瞪口呆。
保鏢長尷尬笑了笑:“兩個小鬼。皮特,你幫芬妮小姐開車。”
芬妮道:“我坐這輛車。”
保鏢長不好拒絕,眼看著芬妮上了主車,這是一輛七座廂車。波比起身讓座,芬妮道:“我坐后面。”到后排坐下,趴在座椅靠背上問:“去哪喝下午茶?”
梁襲道:“我怎么感覺一股濃濃的高中氣氛?”
保鏢長上副駕駛位,對司機說了個地點,幾車掉頭回城。
車內沉默二十秒,波比打破尷尬道:“人我都約了,英國的可蘭特,瑞典的摩多,意大利的肯西,美國的喬治教授……”
梁襲打斷:“喬治?光頭喬治?這老東西是作弊狂。”
波比:“什么作弊,人家只是擅長使用高科技產品。”
梁襲道:“一個偵探能有幾個錢,這家伙隨便拿一套設備都是幾十萬美元。約翰曾經和我說過他有一套熱感追蹤器。”
芬妮插口:“熱感追蹤并不算高科技。”
梁襲解釋道:“是一個封閉的無風空間,他這套設備可以還原出24小時空間內人類的活動情況,比如我在沙發坐了一個小時,然后走到窗戶邊看風景,利用人體散發的熱量滯留完成對目標軌跡的了解,通過電腦能還原出一個人24小時行動細節。”
波比和芬妮驚嘆:“這么厲害?”
梁襲點頭:“更厲害的是他一早偷到題目,然后整出一套完全不存在的熱感追蹤,把約翰都給騙過去。最可憐是摩多,花20萬美元訂了一套。你邀請他們兩個,他們見面就會打起來。雖然兩人歲數加一起一百二。”簡而言之喬治就是個騙子。
芬妮笑道:“男人打架不需要理由,加一起五十歲也會打起來。”
波比和梁襲竟然沒聽出芬妮揶揄意思,不太理解,沒有琢磨,波比道:“這次沒有考題,就是查案。如果喬治能騙出真相,我也佩服他。此外這也是摩多報仇雪恨的機會。事前我會單獨和他們聊一聊。”
芬妮好奇問:“你們在說什么?”
波比回答:“修道院惡魔事件。”
梁襲道:“我基本可以肯定喬治一定會提前到修道院調查,然后一套套的吹。”
波比問:“會不會買熱感追蹤的不是摩多,而是約翰?所以他太才那么恨他?”你都沒見過人家,對其印象這么差的原因完全來自約翰的口述。
梁襲品味和回憶,好像不能排除這個可能。麻痹,你知道的太多了,梁襲橫眼看波比,舉頭拍腦袋:“要你多管閑事。”
波比早有準備,一手格擋,一手去拽梁襲的發鬢。空間狹小,避無可避,梁襲被波比抓實一扯,當即痛的嗷嗷叫。新仇舊恨之下再次開打。
芬妮發現了兩人打架的秘密,這兩人的疼痛閾值特別低,一點痛苦都難以忍耐,你來我往叫的挺慘,實則沒有太大的傷害。他們主要攻擊對象是對方的頭發,拔頭發是他們打架的戰略目標。兩人都是短發,很難拔下來,但是拔頭發時帶來的酸爽是實在的。芬妮這時才理解為什么波比要放棄標志性的一頭長金發。
芬妮年紀也不大,好奇惡魔事件,到兩人中間將兩人分開,結果被波比一腳踹向梁襲,梁襲抓頭發的手刮過芬妮的臉,然后時間停止。保鏢長沒聽見動靜,抬頭看見后視鏡芬妮倒向梁襲,一手捂臉震驚表情,繼續看前方。
“對不起。”兩人忙扶起芬妮,一起道歉。梁襲更是把自己位置讓出來給芬妮,自己蹲縮在對面不停道歉。
芬妮也不好生氣,問:“什么惡魔事件?”就這么過去吧,別再道歉了,自己都覺得丟人。被人踹了一腳,被人扇了一個耳光,還不好生氣。
在聽完兩人配合的解說之后,芬妮問:“我能參加嗎?”
“當然可以。”原本關你屁事,現在當然可以。
芬妮覺得比起和中老年男人在高檔宴會上交際,這兩人明顯要好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