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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海王波

  梁襲道:“我認為這個叫卡蘿的女人不是圣旗成員。圣旗這類組織特別會吹牛皮,因為他們需要在言語上去激勵其他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失敗。最后一名戰士這樣的詞語是不可能出自他們之口。圣教中女性地位很低,雖然恐份喜歡利用和逼迫婦女們從事危險的襲擊行動,但絕對不會讓一名婦女來對勝利負責。她雖然使用合成音,但是言辭帶有悲壯,沒有絲毫榮耀,這不符合圣旗的作風。他們如果真的殺死這三個人,會吹到天上去。”

  梁襲道:“這三個人地位很高。以這位法國死者為例,她是法國極右派代表,其家族和她走的是極右派路線,主張退出歐盟,一切法國優先。可惜法國非裔和圣教信徒的比例非常高,從而導致她的敗選。別說一個女人,就算三個男人都殺不了她。我認為卡蘿和兇手是有關系的,在德國與法國都不公開調查報告情況下,她使用視頻的手段逼迫德法兩國正面回應三人死亡的問題。”

  梁襲好奇問:“你為什么關心此事?”

  卡琳回答:“你不是偵探嗎?應該最喜歡連環殺人案。”

  梁襲:“你是醫生,你是不是最喜歡癌細胞?”

  卡琳笑,幾天沒見,皮癢。左右看看,人挺多了,不太方便動手。

  梁襲溫柔切下牛排送到卡琳口中,卡琳邊吃邊道:“吃歸吃,你欺負我的事實我都會記住。”

  梁襲笑而不語,解釋道:“我對高位人之死沒有任何興趣。他們都是金字塔頂部人員,掌握了接近無限的資源,這些人不需要我幫助與關注,我也不會對他們的死有任何的看法。即使案件本身非常有趣,但是因為案件對象是他們,也會讓案件變的非常無趣。”

  卡琳疑問:“你為什么對當權者持不滿態度。”

  “不,不是,我對首相就沒有任何不滿。”梁襲道:“我對權貴也沒有不滿,我只是不在乎權貴的死活。如同權貴不在乎我的死活一樣。首相和市長不一樣,必須在乎我的死活,否則他可能就當不成首相和市長。我不知道你這么說能不能理解?”

  卡琳點頭:“能,你認為部分人享受權勢帶來的利益,但是卻沒有任何社會義務,你不會憎恨他們,但也絕對不會喜歡他們。”

  梁襲摸卡琳手:“最喜歡聰明的你。”

  卡琳:“但我對你的看法保留意見。”

  梁襲:“你作為醫生,你的三觀本就應該比我豁達。”有這么一個段子,說一個小孩在生日時許愿未來當一名醫生。爺爺很高興,說醫生賺錢多。媽媽很高興,說醫生是鐵飯碗。爸爸很高興,說醫生地位高。只有小孩莫名其妙,醫生不是救人的嗎?雖然是個段子,但不少人看到段子時也嚇了一跳,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和小孩家長一樣,已經忘記了醫生的本職是救人治病。

  卡琳有些擔心問:“馬爾會不會找上你?”

  梁襲沉思:“應該不會。”

  卡琳見梁襲這態度更加擔心:“應該?”

  梁襲一揮手:“他真要找我麻煩,擔心是沒用的。”

  卡琳沒這么豁達:“我去你家先住幾天。”

  梁襲問:“有這個必要嗎?”

  卡琳看著梁襲一會,道:“你認為,一個人將聰明才智用在女朋友身上對還是不對?”

  “哈哈!”梁襲笑,欲擒故縱被看穿了。聰明的女人,你不能裝傻嗎?

  可以裝傻,但是事關重大,卡琳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裝傻。

  梁襲道:“一方面劉真把事情扛了過去。另外一方面,波比不是有兩組保鏢嗎?日常六人,另外六人派駐到我身邊幾個點尋找可疑人員。此外還有一些細節與情況,我現在還沒有看明白。你知道我崇尚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地。”

  卡琳道:“我只是擔心你認為馬爾與約翰有關,所以忘記了危險。”

  梁襲感動摸卡琳手:“要死的活不了,要活的死不了。”

  卡琳哭笑不得:“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么清新脫俗安慰女友的話。”

  “危險這東西無所不在,有時候無法避免。有些事即使有危險,也必須去做。最少我不是主動在明面上去惹事,我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威脅度。”

  理論上卡琳是接受梁襲這個說法,作為女人卡琳仍舊在感性上擔憂。你明知道他沒錯,你改變不了什么,你理解他的做法,你沒有更好的建議,但是就是憂慮。好在卡琳不是一般女人,沒有過多糾纏這個問題。

  手牽手步行回家,圍外保鏢組改頭換面,偽裝成各種職業潛伏周邊。他們的目的不是保護梁襲,而是確認有沒有人在注意梁襲。梁襲如果遇襲,他們是來不及提供救援。也因為如此,潛在壞人不會懷疑他們。

  熱戀退的比梁襲想的要慢,和卡琳牽手牽出汗來,也只是偶爾放手擦下手心的汗水。卡琳也在做同樣的事,兩人偎依很近,低聲說話,似乎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原本梁襲覺得很快就會冷卻的感覺,反而一直保持著。

  在公寓前吻別回到家后,梁襲聯系了專業人士。對此,專業人士波比的解釋是,你們在一起時間短。卡琳正常上班,還經常加班,同時還要趕論文,為導師珍準備手術材料。她在你身上浪費的時間都需要勤奮補回來。

  正常情況下,梁襲晚上七點和卡琳見面,一起晚餐,十點之前分開。每天只有三個小時,因為卡琳工作和梁襲不喜歡用社交軟件的原因,平時很少溝通。梁襲要么閑半死,要么到處跑,也導致每天幾個小時的約會時間也無法保證。

  接觸的時間少,反而會持續保持新鮮感。波比再分析次要原因,他認為梁襲和卡琳之間存在互相崇拜的感情因素。梁襲的聰明才智是拿下卡琳主要原因,卡琳的職業技能、生活技能與力量是梁襲無法企及的。當看著卡琳修理汽車,解決下水道水龍頭,百來斤的物資單手提走時,梁襲感受到卡琳身體散發的個性與魅力。

  波比認為兩人互補的太完美。各條件都非常優秀的卡琳原本擇偶較難,因為少有男性能在某些方面超過她,恰巧遇見了思維高出她一截的梁襲,加上梁襲沒事看書吹牛皮,運氣好破了一些小案,讓卡琳更崇拜自己男朋友。

  梁襲對波比的觀點持大部分贊同意見,但不同意力量是自己崇拜的原因。實則梁襲知道自己腦海最常出現的一個畫面:卡琳勾住雙腳,只有小腿支撐的情況下,身體凌空做了一組二十四個仰臥起坐。當時把梁襲下巴都驚掉到地上。好吧,確實存在一定崇拜的可能。

  波比告訴梁襲,身材好雖然吸引人,但男人在熟悉女人身體后,對身體會慢慢變得索然無味。男女之間的化學作用需要有吸引點,這個吸引點最好是永恒的,對方無法超越的。比如有很多女性喜歡自己丈夫見多識廣,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她們認為丈夫這個優點她們無法超越,在未來育兒中,丈夫的知識儲備進一步散發出魅力。還有男性天生會修理,勇敢面對蟑螂老鼠,也是很加分的項目。

  波比認為男女情感中最大麻煩是,一些女性缺乏長期對男性的優勢吸引點。原來矜持的女友在結婚后恨不得把屁崩在丈夫臉上,原本溫柔的性格因為家庭瑣事變得越來越容易發怒。但女性并非沒有吸引點,比如高學歷女性的自信。但是高學歷女性自信又容易傷害到男性脆弱的自尊心,這時候要求男性有突出的特質。

  “有點意思。”梁襲看手機,提示有人按門鈴,看監控拍攝的畫面,自己沒有血緣的姐姐蕾娜穿了白色的大衣對監控揮手。梁襲道:“回頭再聊。”

  “不要吧,好不容易到我的領域,你不能多給我點優越感嗎?”

  “不能。”掛斷電話,手機上同意,電梯門打開,蕾娜雙指送上一吻走進電梯中。

  梁襲知道蕾娜絕對不會來找自己談論姐弟親情,十有八九是和被捕的前德國特工斯科爾有關。雖然馬爾還沒有被捕,但是梁襲已經感受到,在馬爾身邊糾纏著重量級的人物。再想到馬爾手下面對審訊的囂張跋扈,梁襲不禁開始懷疑馬爾是否有官方背景。

  梁襲認為蕾娜在德國情報機構中的地位不太高。或者說有地位,但并非一線負責人員。她的能力作為特工來說是有欠缺的。

  開門迎蕾娜,蕾娜對梁襲一笑進入房間,梁襲關門時,她開始打量起梁襲住的地方。梁襲關好門,蕾娜脫掉了外套,梁襲還是保持禮貌接過外套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請坐,喝什么?”

  “咖啡!”

  “這時候?”梁襲口上問,走向一邊的咖啡機。在粉碎豆子的噪音后,梁襲見蕾娜還在四處打量,問:“怎么?對房子有興趣?”

  蕾娜雙手放在身后,邊走邊搖頭:“不,我在看這房間有多少女人的味道。我沒見過一位離職女特工能回歸正常生活。”

  梁襲問:“你想說什么?”

  蕾娜回答:“不,只是有感而發。弟弟,你應該知道姐姐來的原因吧?”

  梁襲道:“不知道。”

  蕾娜道:“我想見見斯科爾,私下見面,單獨見面。”

  梁襲道:“我并不知道斯科爾在哪。”

  蕾娜笑,落座看梁襲:“我今天穿的是高領衣服。”

  梁襲納悶:“然后呢?”

  蕾娜道:“我如果穿低領衣服,你現在就知道我的本錢比你的卡琳強。不過,我想還是做個姐姐比較好。”

  梁襲等咖啡,沒有落座,道:“姐姐未嘗不可,不過姐姐的工作和我關系不大。”

  蕾娜:“姐姐工作有困難呢?”

  梁襲笑了,去拿咖啡,邊走邊道:“姐姐,你為什么認為我可以幫上這個忙?”

  蕾娜:“要問倫敦最倒霉的人是誰?我認為是前線指揮部的助理總監唐納,以前的事就不說了。他給劉真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斯科爾的事,結果劉真反手通知了內務局,稱司法高級官員干涉基層立獨辦案。內務局當即警告唐納,并且要求其寫書面報告,不排除在48小時內對其立案調查。”

  劉真具備立獨辦案權,在案子還在調查期間,外界特別是高官不能過問案件調查進展。直到調查結束,案件移交檢方。原因很簡單,上司一個電話很可能改變案件的調查進展,甚至停滯調查進展。立獨辦案權是司法公正最基本的基礎。

  不過在操作上辦案人員會拿捏一定尺度,即使是秉公執法者最多在結案時說明某某領導介入本案調查工作,不至于采取這么激烈的態度。用激烈的態度殺雞儆猴,是警告其他人不要插手這起案件。倫敦司法人員都知道,反恐辦公室有犯渾的優良傳統。

  蕾娜道:“或許只有你能讓劉真行個方便。”

  梁襲道:“都是姐姐,我怎么能幫你不幫她呢?或許你能給我一些劉真感興趣的東西。”

  蕾娜問:“比如?”

  梁襲:“比如馬爾團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團伙。”

  蕾娜想了一會:“只需要這個信息?”

  梁襲道:“別玩這一套。從你態度和語氣可以知道,你要么不知道馬爾團伙的性質,要么你不能說,你剛才在思考胡編亂造能不能說服我。”

  蕾娜攤手:“梁襲,這是一個很棘手的事情。這樣吧,你請劉真到這里,我會把情況告訴你們。”

  梁襲:“劉真在雷丁。”

  蕾娜道:“剛剛和一隊行動人員離開雷丁,還有半小時左右到達倫敦。”

  看來事情真不小,梁襲道:“或許你直接找劉真比較好,我不想知道太多。”

  蕾娜:“你知道已經夠多了。與其讓大家胡亂猜想,不如開誠布公的把事情說清楚。你應該知道,即使劉真有立獨辦案權,但是內政大臣可以以崴腳和國家安全為理由接管案件。我們認為只知冰山,比不知冰山全貌更危險。特別是對求知欲如此強的你來說。換句話說,整件事原本是完全可控的,一直到反恐辦公室突襲海利亞城堡開始,事態完全失控。我們很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你是如何推測出戴維斯在海利亞城堡。”

  梁襲反問:“我們?”

  蕾娜回答:“英國,德國和法國。”

  梁襲沉思片刻,道:“我嘗試聯系劉真。”難怪你要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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