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道:“另外一個可能是我們走漏了消息。這部分又分成幾個可能,第一可能:我的手機被入侵,對方可以查看我的操作和屏幕。第二個可能:我們中某人悄悄打開了傳輸音頻或者視頻,將緊急情況通知自己的老大,老大得知布蘭妮暴露后,聯系吉普賽幫殺人滅口。”
梁襲道:“結論:消息泄露存在三種可能。首先我們可以查證我的手機排除一個可能,請菲奧娜過來一趟……”
劉真打斷道:“不行,菲奧娜今天和我們在一起,既然你懷疑我們當中有人泄密,那就不能請她來協助調查。我聯系塞拉,請她過來吃火鍋。”
羅伯特不太高興:“菲奧娜生性愛玩我們都知道,但她也是將軍之女,同時她的日常行為,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里。她是偷吃一塊蛋糕撒謊都會結巴的可愛姑娘,怎么可能當奸細呢?”
劉真道:“我并沒有懷疑菲奧娜,只不過為了安全考慮才這么做。如果你堅持,菲奧娜也可以。”
羅伯特道:“呵呵,我都是嫌疑人之一,我有什么資格堅持?打電話吧。”雙方代表的部門不同,又認同存在內奸的可能,兩人之間因此產生了隔閡與戒備。
今天在刀鋒辦案的人,知道郵件的人為菲奧娜,梁襲,羅密歐和羅伯特。但是不排除刀鋒有其他人竊聽他們的談話。刀鋒是個完全開放型的辦公室,有人從電腦后、大屏幕后走過,放上一個竊聽器是完全可能的。
羅伯特擔憂的是,在梁襲提出的三個可能中,有兩個可能無法查證。一旦梁襲手機沒問題,那代表要么是孤老會出了問題,要么是刀鋒出了問題。從邏輯上來說,刀鋒出問題的可能性更大。理由一:錘石向孤老會查證,孤老會的人可以一個人接電話,甚至不接電話直接發郵件。理由二:孤老會的基地并不在倫敦,實際上只有礦石團這一支在倫敦,既然錘石沒有問題,那孤老會怎么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愿意為錢殺人的吉普賽幫呢?理由三:之前已經有刀鋒內部有內奸的說法,雖然無法得到證實,但即使是刀鋒內部也默認有這個可能。
最好的局面只能是梁襲的手機被入侵。梁襲手機用的是安蘋系統,這個系統相對安卓和蘋果系統都更為安全。因此手機功能也被受限,手機無法下載沒有通過官方審核與同意的軟件,想強行在梁襲手機植入病毒有相當大的難度。
不過羅伯特知道只是竊聽、監看手機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但問題來了,誰會去監看梁襲的手機?如果真有人監看和竊聽梁襲的手機,說明有人將梁襲列為敵對對象。梁襲的防護能力幾乎等于零。想到這里,羅伯特真心希望不是梁襲手機出問題。梁襲今年才25歲,已經禍禍了無數的壞人,這樣的人最好能活得久一點。
塞拉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情應約而來。她因為自己技術被欣賞與信任而感到高興和感激,同時她又因為自己多重身份而無奈。原本她不是這樣的,只是和這群人接觸多了,慢慢變成了朋友所導致自己心態的變化。一進門劉真就上前牽手問寒問暖,并且嚴詞聲討克里斯。
梁襲吃瓜吃的莫名其妙:“克里斯怎么了?”
劉真:“分手了。”
梁襲問:“塞拉?克里斯甩了你?”
“不該問的不要問。”劉真怒視:“渣男,下次別讓我看見他,削死他。”牽了塞拉的手落座,已經放置好了碗筷。(千萬別以為老外不會用筷子,雖然不是高比例,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會用筷子。)
梁襲立刻表明自己立場:“塞拉,其實我和克里斯不熟,完全不熟,幾乎不怎么說話。”
塞拉多少有些社恐,不適應交際場合,面對大家安慰不知道說什么,好在都是熟人,也沒覺得特別尷尬。劉真說明了請塞拉過來的原因。塞拉聽后很驚訝,她和錘石都知道六帆酒店爆發槍戰,但是沒想到有人要刺殺布蘭妮。
梁襲說明了自己與錘石聯系的時間和吉普賽幫老大收到郵件的時間,這讓塞拉立刻認真起來,接過梁襲的手機連接到電腦,開啟自檢模式。
羅伯特詢問:“梁襲用的是安蘋系統,安全性不比ios差,有可能被入侵嗎?”
塞拉回答:“ios的優勢在于他們對商家的管控比較嚴格,正規情況下,商家無法上架違規app。通常來說ios系統沒有辦法安裝非法軟件。但這么管控有一個劣勢,ios的軟件全部是正版軟件。有一些人想玩游戲又不想花錢怎么辦呢?于是市面上就出現了兩種辦法,一種是刷機,風險較大,非專業人氏亂搞的話,手機可能變磚。第二個辦法是專門針對ios的軟件,可以把盜版app下載在手機內。”
塞拉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貓膩。比如梁襲看短視頻的app,app沒有問題,但短視頻有沒有問題就很難說。此外一個辦法,就是通過手機的操作來監視屏幕。”塞拉拿了羅伯特和劉真手機折騰一會還給兩人,當羅伯特打開手機時,劉真點開軟件,就能看見羅伯特手機界面的操作過程與變化。“
塞拉看筆記本電腦:“梁襲,你手機好無趣,除了一個社交軟件和銀行系統之外,沒有多余的app。你手機很干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文件。系統控制方面也沒有問題。”
羅伯特緊張問:“不是梁襲手機的問題?”
塞拉肯定回答:“不是。”
梁襲道:“現在剩下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錘石或者孤老會出賣了信息。第二個可能,今天下午兩點多,身處刀鋒基地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或許還有第三個可能,刀鋒的計算機系統被入侵。”菲奧娜借用計算機找到了布蘭妮。這個可能性太低,暫且忽略。
劉真問道:“錘石會出問題嗎?”她仍舊抱有一線希望。
梁襲回答:“我們已經分析過錘石不會出問題。錘石是向孤老會總部問詢關于亨利的事,我之前推測錘石要幫助亨利脫罪,但沒想到錘石把亨利小隊賣給了我們。這就是說孤老會總部對亨利小隊持敵對態度。錘石如果要滅布蘭妮的口,他完全可以遲半個小時與我們聯系,因此錘石不會是泄密的原因。但鑒于孤老會總部目前關系復雜,不排除孤老會總部出問題的可能。”
梁襲再道:“之前也說過,孤老會只有礦石團在倫敦活動,如果錘石不是泄密者,孤老會要找到愿意馬上拿錢殺人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讓我在意的是歹徒老大收到郵件的署名是馬爾上校。”
梁襲道:“從客觀來看,刀鋒基地出賣情報的可能性很高。但以我個人主觀判斷,我認為不是刀鋒基地出問題。大家可以再注意一下時間線。我是兩點17分給錘石發郵件,來回發郵件我們用了大概一分半鐘時間。歹徒老大是兩點22分收到郵件。注意,我沒有念讀郵件,就我們幾個人能看見我手機的郵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互相監視,未發現期間有其他人使用電子設備。對不對?”
劉真問:“菲奧娜呢?”
梁襲道:“她的電腦屏幕連接到大電視,如果有操作我們很容易發現。”
劉真接受了這個說法,道:“假設刀鋒有奸細,奸細是不可能在兩點22分之前給歹徒老大發郵件。奸細只是奸細,不會是領導者。奸細要把信息匯報給領導者,領導者需要思考時間,說不定還要請示真正的領導。如果是刀鋒出問題,歹徒的時間不夠用。”
梁襲點頭表示同意,道:“第二個時間點,錘石兩點25分給我打電話,說明亨利小組身份。比歹徒老大收到郵件時間還遲了3分鐘。估計錘石與孤老會聯系,聽完亨利等人信息,拿到孤老會發來的信息,看完信息后再給我電話。因此延誤了數分鐘。所以我猜孤老會總部出問題,有人知道錘石查詢亨利資料,孤老會的人將亨利資料送給錘石,并且說明亨利是孤老會敵人的時候,他立刻通知自己的老大。”
塞拉難得開口問:“有沒有可能孤老會的人一邊給錘石資料,一邊和自己的老大聯系?他可能只是個叛徒。”
梁襲想了一會,點頭:“塞拉這個想法有意思,有這個可能。我不太清楚孤老會總部運作情況,也不清楚向吞并孤老會的人現在控制情況。以我的猜測,我想幕后人主要目標不僅是布蘭妮,也是錘石。但我不知道是怎么操作,所以只是猜測。”
塞拉知道梁襲猜對了,因為跟隨亨利資料一起發送的還有木馬,可以定位錘石收郵件的ip地址。對方似乎并不知道錘石身邊還有最后一個小跟班,小跟班塞拉輕松的發現了木馬,并且把木馬嫁禍給了馬賽一家警署。為什么是這家警署,因為克里斯錘石曾經在馬賽當路考官,現在通訊錄和社交記錄上還有這家警署一位女警長。很漂亮的女警長。克里斯把塞拉當兄弟期間,只要去法國,就會繞道去馬賽,和女警長發生不可描述的事。相比克里斯錘石對塞拉兄弟般的情,克里斯對女警長的愛更濃厚。兩人近期甚至有交往的傾向。
梁襲道:“至于刀鋒存在奸細一事,我仍舊持半信半疑態度。是因為消息來源涉及到更深層次的事情中。不排除任何可能。再說,即使有奸細,我們也不能因為一個奸細,而導致刀鋒這樣一個大部門人心惶惶。”
梁襲:“以上只是我個人建議和看法。”
大家邊思考邊吃東西,沒有發表看法。他們知道梁襲的意思是,沒有證據和線索情況下,我們不要公開懷疑刀鋒。
手機震動,劉真拿起手機看消息,抬頭看大家,道:“有人給地中海下達24小時最后通牒,24小時內如果斯科爾是活的,那地中海的家人就要死一個。地中海將此事上報,倫敦警察廳總監聯系羅杰,請反恐辦公室保護地中海家人的安全。”
梁襲看羅伯特,忽悠地中還接管斯科爾的事是我們一起干的。
羅伯特專心撈火鍋:我不承認。
梁襲問:“歹徒有沒有說先殺老婆還是先殺孩子?”
劉真怔住:“什么?”
梁襲攤手:“不知道。那怎么沒給你打電話?”
劉真回答:“羅杰說反恐辦公室今天剛經歷一場惡仗。按照規則,開過槍的警員全部放假最少48小時,鑒證部門檢查槍械也需要時間。因此反恐辦公室近期之內暫時無法接受這么重要的任務。哈……”
大家一起看劉真,笑什么?劉真看消息,道:“同時羅杰說明,我們手上目前只有一個特別顧問可以出借,租金每小時四百英鎊。開玩笑的,但如果能借的話,反恐辦公室可以從中賺取差價。”
梁襲無語:“姐姐,這錢也應該是我自己賺吧?”
劉真笑,道:“現在倫敦是兩個事件,一個事件是亨利三人組,亨利被捕,布蘭妮死亡,還有教官在逃。一個事件是斯科爾。我建議我們兩個部門殘余人員暫時合作,共同調查亨利事件。”
羅伯特不同意:“羅密歐本來代表北區刑偵部和刀鋒與反恐辦公室合作,并且分享了案件信息。下午羅密歐被國警召走。現在已經過去9個小時,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說明亨利案件已經被國警接管,羅密歐本人應該受到監控。我認為倫敦現在這兩件事沒有一件事和我們兩個部門有關系。”
梁襲不同意道:“我認為國警更在乎的是雇傭兇手的雇主和四位權貴遇刺的原因。國警的目標是僥幸逃生的本森將軍,他們想在本森將軍身上破解案件謎團。國警對教官、布蘭妮和亨利殺手小隊沒有任何興趣。我也相信亨利小組基本不可能知道雇主的身份。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指證雇主。因此教官還是可以追的。”
“怎么追?”
“教官是一名獵人!”梁襲道:“我們要追的目標是一個常年在荒野生活的人,荒野就是他最好的安全屋。”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切!”三人齊聲回應。15970/10547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