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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手機

  波比提醒下卡琳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于是放開梁襲查看芬妮傷勢。皮克說明自己采取的部分急救措施,卡琳決定現場對大腿傷口進行緊急止血。抽出半截羽箭,掰開傷口,找到破裂血管,上止血鉗,掛上血漿,打上吊針,手法嫻熟的完成整套流程。

  卡琳和梁襲擁抱親吻,小聲道:“寶貝,晚上你需要解釋女人在你懷里的原因。愛你哦。”親吻梁襲臉頰,在保鏢幫助下和護士抬起擔架將芬妮送上直升機。直升機起飛時,卡琳還對梁襲送上甜蜜的微笑。

  尼瑪了!打個球,被殺手威脅生命,救個人,被女友威脅生命。自己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作為一個偵探,就不應該參加任何運動。一身是血還得處理,晚上還得解釋。臥槽……還要去警局做筆錄。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傻鳥十有八九是弓手教官,必須弄死他。

  波比問:“殺手目標是你還是芬妮?”

  梁襲道:“不可能是我,殺我沒那么復雜。為什么要殺芬妮呢?芬妮和另外四位遇襲者有什么相同點嗎?”

  皮特呼喊:“有血跡。”

  梁襲站起來走向皮特,皮特忙道:“你不要過來。”你一身的鮮血,別污染了現場。

  保鏢中的皮克和保鏢長開了槍,有一人最少一枚子彈擊中了兇手。許久不見的貝克看著滿身鮮血的梁襲,回頭對自己的下屬道:“把他帶去洗手間洗干凈,將衣物留存證物,找一套衣服給他,讓他馬上回到現場來。”

  新人下屬不認識梁襲,問:“去哪找衣服?”

  貝克道:“找不到就把你的衣服給他。”

  “哈哈。”

  “我tm的沒和你開玩笑。”貝克嚴肅道:“他是反恐辦公室的特別顧問,要你內褲你也不能拒絕。”

  好久不見,不能握手和擁抱,避免物證轉移,只能互相舉下手示意。貝克催促:“快去快回。”

  梁襲不滿:“好久沒見,你就指望我干活?”

  貝克笑問:“不讓你干活,對得起我自己嗎?”

  沖澡后換上自己的便裝,梁襲回到了案發現場。物證人員已經取證完畢。梁襲和貝克走到丘陵邊緣,也就是兇手消失的位置,這邊有一條3米落差的低洼,低洼為弧線,可從低洼弧線向兩個方向運動超過一百米。

  警犬追蹤血跡一直到了三十米后停下,檢查地面發現此處停有一輛高爾夫球車。根據梁襲推測,兇手開高爾夫球車跟隨在他們附近,找到機會后就停車步行繞過來。

  梁襲道:“這不太符合教官的風格。這個地點襲擊有保鏢在身邊的芬妮,非常不明智,非常冒險。他開球車說明球場監控應該有他的畫面。我認為他跑不遠,他一定不敢開車回大廳。應該是朝某個方向行駛。我們人在南面,大廳在東面。以動物的直覺來猜測一名獵人的話,它會朝危險的反方向逃跑。比如正北方向,或許偏西一些。”

  貝克拿出手機查看地圖:“北偏西是好方向,那里是垃圾填埋場。”

  “哦?”梁襲伸頭看地圖。垃圾填埋場是一個占地100多公頃的巨大區域,總體結構為倒梯形下面一個長方形。這是09年市政廳收購的土地,據說25年就將飽和。這地方味道肯定不行,這給了逃犯避開警犬的機會。同時填埋場到處是堆積如山的垃圾,還有很多大型機械在這里工作。是一個有利于嫌犯藏身的地方。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左右,天色漸暗。

  一切條件都對抓捕非常不利。

  貝克聯系警署協助,要求派遣警車到環繞填埋場的公路巡邏,避免嫌犯穿越公路或者是挾持車輛。接下去聯系自己本部南區刑偵部,讓倒霉的兄弟們都到垃圾填埋場加班。電話特殊行動部,申請特警協助搜查,最后還申請了直升機對填埋場進行夜間空中搜查。

  兇手萬一沒有逃向填埋場呢?對此梁襲無可奉告,因為他要回去接受女友的審訊。在被卡琳審問前,梁襲先去醫院探望芬妮,看她是死是活,順道與自己親愛的審訊官一起下班。貝克早習慣了從不干臟活和累活的梁襲,他本人也在等待前線指揮部派人接手搜捕工作。梁襲臨走前對貝克說明,兇手風格與教官不同,但應該是同一個人,他的一個同伙名叫亨利,現在在刀鋒總部。可以考慮通過亨利來誘騙教官投降。此外,刀鋒、反恐辦公室還有孤老會都在找教官。

  在梁襲看來,兇手應該就是教官。他從之前的陰影殺手轉變成了正面殺手,期間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事。雖然不清楚什么事,但教官廢了,他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或許刺殺芬妮是他最后的價值。教官逃脫追捕后的結局不言而喻,投降反而是他唯一的出路,畢竟英國沒有死刑。

  開了槍的保鏢去警局做筆錄,扣押物證手槍。波比家里的保鏢到達球場,先送波比去瑪利亞醫院。波比算是芬妮在英國最熟的朋友,波比認為自己有義務負責這件事。同時給梁襲留下了一輛車和司機皮特。

  前往醫院的路上,梁襲開始思考事件,芬妮雖然到處混,但是怎么也達不到社會明面高層人氏的標準。她不是耀眼的政客,不是掌握菌隊的將軍,不是有著無數粉絲的球星商人。她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認識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已。

  梁襲聯系之前所想,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教官所襲擊的人會不會都是參加拍賣會的人?

  這個問題可以驗證,但無法驗證,因為沒人會和梁襲說真話。梁襲目前只知道芬妮與漢娜了解拍賣會。最好辦法是芬妮蘇醒,感謝重生,恍然醒悟,把拍賣會的真相告訴自己。想多了……還是先想怎么編故事騙卡琳。

  講道理不用編,實話實說即可。但梁襲情商沒那么低,肯定是要去掉一部分,增加一部分,注意用詞,降低自己與芬妮之間的熟悉度,表明自己對芬妮完全沒有興趣。即使卡琳聽出部分是謊言,她也不會揭破,因為卡琳是個聰明的姑娘。

  芬妮的情況比較危險,如果沒有醫療直升機參與運輸與搶救,芬妮必死無疑。有了直升機仍舊九死一生,好在運氣爆棚,遇見了每年要做幾百臺手術的卡琳。梁襲到達瑪利亞醫院時,手術還在進行中。

  波比沒心沒肺和手術室外和一位護士聊的火熱,臀部都膩歪到一起。這已經不是興趣,這完全是本能。梁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一邊的休息區等待。波比感覺有些尷尬,畢竟朋友現在還不知死活。和護士再扯淡兩句后,波比走到梁襲身邊坐下:“醫生說危險不大,手術時間需要四到五個小時。”

  梁襲不滿:“搞什么?要四五個小時。”

  波比解釋:“大腿比較麻煩,手臂也不輕松,據說是擦著骨頭過去,割斷了好多黑色的神經線還是什么的。”面對美女護士,自己哪有興趣聽那么詳細。

  梁襲道:“心疼女友,又要加班。”

  哈!這人比自己還過份,波比問:“卡琳為什么會在急救中心?”

  梁襲道:“處罰!珍認為她本次論文報告敷衍了事,缺乏職業精神。派了三天的門診和急救。”

  波比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波比問:“為什么會敷衍了事?”

  梁襲道:“哦!她的課題叫神經元什么什么手術之三年術后康復什么的,她追訪了30名做過同樣手術的病人,用各種技術數據將他們分成四個小組。比如體力勞動,腦力勞動,飲酒,吸煙,年齡,性別等。”

  波比道:“這不是很好嗎?”

  梁襲道:“不過她很忙,沒空定期與他們見面,于是就采取電話聯系方式。很多受訪者不喜歡追訪,不愿接電話。于是我就找豪斯幫忙,讓他找到這30人,每人砸了五千英鎊。在接下去的四個月,這些人都非常配合卡琳的調查。導師珍對她的意見并非砸錢,而是敷衍。因為她沒有定期與患者見面,定期安排患者進行體檢,定期記錄身體數據。只是通過電話詢問,得到的是患者主觀上對自己身體的判斷,沒有準確的對比數據。”

  波比:“這篇論文事情也太多了,導師應該體諒一下卡琳。”

  梁襲道:“珍說她每天只工作8小時,每個月有10天假期。”

  波比笑道:“和這么上進的姑娘約會,有什么感想嗎?”

  梁襲還沒有回答,手機震動,看號碼是漢娜的電話號碼,示意禁聲:“哈嘍。”

  漢娜:“芬妮怎么樣?”

  梁襲道:“還在手術,醫生說危險不大。”

  漢娜問:“人抓到了嗎?”

  梁襲回答:“南區刑偵部調動特警包圍了一片可疑區域。”

  漢娜問第三個問題:“知道是誰干的嗎?”

  梁襲回答:“不清楚。芬妮在倫敦的原因是什么?”

  “旅游吧?”漢娜道:“她蘇醒后給我打電話。”不等梁襲回答,漢娜掛斷了電話。

  梁襲沒有生氣,從漢娜語氣中他能聽出漢娜在克制她的怒火。為了禮貌這種事和漢娜計較,非常不明智。不過漢娜沒和自己說實話,那漢娜也別指望自己會向她如實說明。

  掛斷電話,梁襲問:“芬妮手機在哪?”

  波比詢問護士,護士回答,急救中心送來的人,所有個人物品都會留在急救中心。

  波比作為法律意義上的芬妮臨時監護人,順利的拿到了手機,不過手機是面容識別。這該死的面容識別解鎖還必須睜眼。波比問:“手機內有什么?”

  梁襲回答:“漢娜這么生氣,我想會不會是拍賣會已經開始或者即將開始。”梁襲折騰幾下,跳出了密碼解鎖,這是防止臉部解鎖失敗的備用解鎖辦法。但是密碼梁襲也不知道。

  這時候波比聰明了一次:“別人是聯系她的電話卡,不是聯系她的手機。把電話卡拔出來換一部手機不就行了?”

  梁襲:“可是之前的信息就全沒了。”

  波比:“反正你也解不開。皮特,幫我去拿一部手機,謝謝。”

  皮特點頭,快步離開。

  一部新手機很快送到梁襲手上,這時候梁襲猶豫:“這水很深,一旦換機成功接頭,就沒有回頭路。冒充芬妮參加拍賣會,有什么好處?”

  波比回答:“最少能滿足你的好奇心?”

  梁襲沒吭聲,想了一會,叫聲皮特,把新手機扔給皮特,擺擺手表示不用了。梁襲把芬妮手機給波比:“還給急救中心,誰想要自己去拿。”

  這類事日常都是梁襲做主,波比沒有反對,前往急救中心把手機送回去。梁襲坐在手術等候室靜靜思考時,漢娜再次打來電話:“梁襲,芬妮手機在哪?”

  梁襲一怔,問:“你好,請問傷者的手機在哪?”

  值班護士莫名其妙,你們不是剛問過嗎?護士還是回答:“急救中心送來的病人,私人物品都會留在急救中心。”

  “謝謝。”梁襲道:“漢娜,手機……”

  “我聽見了。”漢娜道:“謝謝,再見。”

  在漢娜看來梁襲是辦事者,有事說事。她忘記梁襲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梁襲不僅沒說明自己拿到過手機,也沒有提醒漢娜手機有鎖。幾分鐘后波比還手機回來,聊起這事,他同意梁襲的做法。

  晚上八點十五分,手術還在進行中,保鏢們買了晚餐,梁襲和波比吃完后找護士要了a4紙和筆,在等候區走起了五子棋。跟隨等候的還有南區刑偵部派來的一名制服警員,梁襲從他口中得知,在垃圾填埋場發現了被拋棄的一件染血的內穿t恤。壞消息是血量不多,推測兇手教官即使中槍,也沒有對其造成很大傷害。

  值班護士從護士站跑出來,跑向制服警察:“警官,急救中心發生槍擊事件。”

  制服警察是新人,下意識看向反恐辦公室特別顧問。

  看他有蛋用!波比揮手:“去看看。”

  “收到。”皮特帶上兩名保鏢下樓前往急救中心,制服警察隨后跟上。

  大約七分鐘后,皮特打來電話說明情況。有一名男子a到急救中心拿芬妮的私人物品,保安要求其提供身份,男子提供身份,并且說明芬妮臨時監護人是梁襲或者波比克萊門特。保安登記他身份之后,將一個袋子交給男子。接下去是監控拍攝到的畫面。

  男子低頭看了袋子,從中拿出芬妮手機試圖開機。接著男子用自己手機聯系漢娜,在掛斷電話后,男子抱了紙袋朝外走。迎面走來一個雙手插在口袋的男子b,低著頭,似乎在找東西。走到近處,男子b抱住了男子a,接過其手中的紙袋,男子b扶著男子a靠倒在一邊。

  男子b轉身就走,十幾秒后有護士發現有人倒地,于是大喊醫生,醫生查看發現男子a已經死亡,疑似中槍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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