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通對此難以接受,這些叔叔伯伯們和自己父親有過命的交情,怎么會誣陷戰神,讓自己父親去背鍋呢?戰場上友誼非常純粹,一個手雷扔進戰壕,必然有人撲上去用身體擋住飛濺的碎片。怎么能去懷疑他們呢?
梁襲繼續說明:「他們雖然兇殘,但是對同類下不了手,否則他們未來真的只剩下軀殼,沒有任何靈魂與寄托。所以只是誣陷,想把戰神牽扯到案件中去,相對來說手段還算比較溫和。不過考斯特看在眼中,他肯定不會滿意自己的盟友突然出現的圣母心態。」
羅密歐阻止道:「夠了,再說就不是推測,而是猜測。20塊錢只能說這么多。」羅密歐聽出梁襲最后一句話是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的暗示挑撥。
被看穿了小把戲,梁襲惱怒的看了一眼羅密歐,羅密歐只是笑。如果梁襲堅持要繼續猜測挑撥,羅密歐是不會阻止的,不過假以時日,梁襲必然會走上肯西的路。成為一個為了金錢,為了達到目的,無視自己職業操守的人。
至于里斯通的煩惱就只能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三人吹風看風景時,在主樓門口發生了爭吵,梁羅里三人轉移視線,看了一會,聽了一會,詢問了幾人后得知情況:伊莎只見了長子管家和漢娜。
進門只要回答一個問題:長老會將表決解散血月,你能投票嗎?
漢娜可以投票,她代表自己,沒問題,她進去了。兩位特使不行,他們的回答是必須詢問自己的老板。伊莎之前說的很清楚,即使派遣特使也要派遣能做主的特使,因此他們沒有參加會議的資格。長子的管家表示,自己有長子的全權委托,可以做主,也愿意做主。能說出這話并不代表他多想表現自己,而是代表他愿意為長子承受所有的壓力和解決所有的事。
這才是正常管家會做的事。因此在了解斯丹背景后,梁襲肯定這人能成為伯爵管家存在其他原因。可惜伯爵和斯丹都死了,血月管家不會把原因告訴自己,斯丹成為伯爵管家的原因最少暫時是個謎團。
大約十分鐘后,漢娜請兩位特使進入會議室。
根據事后梁襲的了解,長子管家同意漢娜在大家都是實習長老情況下,成為血月的大長老。這一年時間由漢娜主持血月高層所有事務,包括但不限定于血月邀請、調整會員入會資格、代表血月和各方洽談。兩位特使聯系了自己的老板,在電話溝通之后,血月會議正式表決,一人缺席,四人贊同漢娜成為大長老,在不修改血月規則為前提的情況,主管血月的高層事務。
接下去是血月邀請部分,漢娜請伊莎離場,本次血月邀請漢娜委派長子管家負責。請長子管家在近期拿出方案和提出預算。
本次會議最重要部分:刀鋒和血月達成共識,將不遺余力共同打擊犯罪。漢娜保證,如果在英國領土上再發生和血月有關的案件,她不僅會全力配合刀鋒,并且會將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毫無保留告知刀鋒。
在考斯特缺席的情況下,新血月終于開完了第一次會議,本次會議只花費了不到一個小時時間。會議結束后,血月運營和管理團隊聯系人老杜將會議結果通知考斯特。考斯特認為此會議非法,老杜認為沒有人阻止考斯特參加會議,考斯特提前知道會議,甚至沒有派遣特使參加。作為長老如此消極對待自己的工作,老杜認為考斯特行為并不合適。
伊莎手段:拉攏一人,打壓一人。她無所謂誰當血月的老大,她在乎的是不要為了搶奪老大的位置而搞出那么腥風血雨的事件。把漢娜立起來就行了,有事你們朝漢娜招呼,漢娜有事的話,自己可以通過合法途徑擺平。
長達半年的血月紛爭暫時告一段落,考斯特失去了先機,要么臣服,要么反抗,那都是他和漢娜的事,正兒八經的血月邀請將在未來數 月內出臺。
回到倫敦的梁襲本想接卡琳下班,恩愛抱一抱,可剛到醫院就被波比的保鏢拉走,因為明天是克萊門特家族城堡奠基儀式。城堡還沒蓋,先弄塊石碑過把癮,這種急切的心情也代表了整個家族凝聚力和榮譽感的升華。
近幾日波比沒來布萊頓湊熱鬧,他忙于家族規劃。和族人商議放寬家族成員限制,具體放寬到哪一步,由大家商議決定。
奠基日前夕,作為族長的波比難得的忙碌,他在距離城堡十公里的一個小鎮酒店接待了參加奠基儀式的貴族們。小鎮如同圣誕節一般的熱鬧,大家都非常歡迎克萊門特家族在附近建設城堡。克萊門特家族也表示將拿出五千萬英鎊用于小鎮道路、基礎設施和治安改造。
小鎮位于英國西南海岸,與愛爾蘭都柏林隔海相望,克萊門特家族打算在附近選址開設航運碼頭,以帶動周邊范圍農場品的銷售。
典禮那天,車水馬龍,大半個小鎮的人都參加了典禮,典禮上供應的無限自助餐讓所有人吃到嗨。黛西更是安排了各種田間娛樂比賽,并且設置了豐厚的獎金。不僅讓距離五十公里外的巴矛斯城人蜂擁而至,就連利物浦和曼城都有人驅車數小時到典禮現場觀禮。
這是克萊門特家族第一組織如此宏大的典禮,作為只參加宏大場面的梁襲反倒不以為然,他就是湊熱鬧的。波比那邊的客人基本是貴族,梁襲混在民眾賓客中騙吃騙喝,時間差不多了,搭乘順風車到小鎮,從小鎮搭乘火車回倫敦。波比根本不知道梁襲中途跑路,甚至在當天他都沒想起還有梁襲這個人。
克萊門特家族因為此事在網絡上霸榜,深究奠基活動的細節也是無比奢華。背老婆田間翻越障礙賽是典禮中一個比賽項目,拿到冠軍的男子的獎品是一盒巧克力,不識貨的男子對鏡頭抱怨了幾句,記者提醒他這盒是首飾巧克力,價值十萬英鎊左右。巧克力是贈品,重點是一套首飾。
類似花絮很多,其中一個花絮是波比和鎮長散步擺拍,恰巧遇見一哥們想求婚但又膽怯,波比鼓勵:求婚成功,送你們一輛勞斯萊斯。這讓哥們完全沒有退路,一咬牙就上了,最終求婚成功,波比兌現承諾聯系車行,讓哥們自己去提車。
因粉絲質疑,因此好幾位網紅跟隨哥們去車行,沒想到是真的,5萬英鎊到50萬英鎊隨便選,再貴就需要定制。哥們也實誠,惹不起油霸系列,最后提了一輛八萬英鎊的普通轎車。
梁襲忙于參加奠基典禮和卡琳膩歪,羅密歐也沒有閑著。處理完血月事情回到倫敦,休息一天后上班,羅密歐準備就自己小組人員一事和組員們商議時,總監辦公室直接派來一樁案件。
順利處理布萊頓案件,伊莎強勢回歸,她給所有人放了一天假。她要利用這天時間和紅藍河隊長、羅伯特等召開一次主管級會議,打算取消刀鋒部分業務,或者成立分部門主管包括線人之內的工作。
刀鋒的成員包場了酒吧,難得集體放假,大家放開暢飲。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兩名不喝酒的工作人員開始派發酒鬼。他們電話聯系了每個人的家人或者朋友,讓他們到酒吧領人。
領走菲奧娜的是菲爾身邊的技術人員小清,一位長相非常清秀的姑娘。
凌晨五點,接到報警的警察到達八帆酒店,進入605房間,發現小清裹著浴巾的尸體躺在地毯上,報警人正是菲奧娜。菲奧娜稱自己起床上廁所,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四處搜尋,拼命回憶時被小清尸體絆倒,于是第一時間報警。
警探經過現場勘察和法證人員收集的線索,初步判定小清死亡時間是今天零點三十分左右,兇器是地毯上沾有鮮血的一個很大的水晶煙灰缸。傷口只有后腦部一處,肉眼可以判斷砸擊力度 很大。查詢電子門禁和過道監控,昨晚十點三十分,小清和菲奧娜一起進入605房間,一直到警察到來期間,沒有人進去過房間。
由于酒店發生過一些意外,因此酒店的窗戶外都設置了隱形防盜網,其功能相當于醫院的窗戶無法完全推開一樣。605房間不和其他任何房間相通,沒有暗門。因此唯一能殺死小清的只有菲奧娜。
菲奧娜表示自己沒有殺死小清。她血液酒精檢測濃度表明,她在報警時仍舊處于醉酒狀態。根據現場分析,到了酒店之后,她和小清還喝了大半瓶的威士忌。但菲奧娜不記得這回事。
菲爾打來電話,說明探員電話是打給他的,他當時在北城郊的別墅內會見一名貴客,于是就聯系在家的小清去接菲奧娜,讓小清就近找個酒店安置菲奧娜。探員猜測小清不放心菲奧娜一個人,于是就陪同住了下來。
煙灰缸內有煙灰,煙頭散落在地毯上,煙灰缸上只有菲奧娜的指紋。
伴隨一件一件證據的出臺,菲奧娜的嫌疑越來越大。也就是菲奧娜,換了別人,警探已經直接扣人。房間兩個人,一人遇害,另外一個人只能是兇手。
警探上報了這個案件,總監辦公室立刻聯系倫敦第一探員羅密歐,并且讓羅密歐有需要時可以聯系梁襲。羅密歐對這說法有點不滿,總監解釋不是不相信羅密歐的能力,而是因為梁襲是菲奧娜和菲爾信任的人。
總監擔心菲奧娜真的殺人了,但是她不記得,因此她不會承認。而菲爾了解自己的女兒,菲奧娜堅決不承認自己殺人,菲爾會選擇相信菲奧娜。總監認為如果由梁襲向他們解釋和說明,或許會更好一些。總監唯一擔心是梁襲造假,羅密歐讓總監放心,梁襲不會那么下作,最少在人命案上,菲奧娜還不值得他下作。
當晚羅密歐聯系梁襲,電話一直沒人接,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梁襲才懶洋洋打來電話:「怎么了,大偵探?」
羅密歐想了一會:「卡琳在你身邊。」
「……」梁襲:「有事說事。」隔著電話線你也能聞到?偵探確實能,從梁襲的語氣可以推測出梁襲沒接電話期間在干什么。鑒于梁襲和卡琳還屬于熱戀期,因此可以推測出卡琳在梁襲身邊。通過詢問卡琳是否在梁襲身邊,就可以反證羅密歐判斷梁襲不接電話在干的事。
「我手頭有個密室殺人案。」
「哦?」梁襲來了點興趣,把擴音打開,擁抱身邊的美女卡琳一起聽。
羅密歐道:「昨晚10點30分,AB一起進入酒店,A死亡時間0點30分,B凌晨4點50報警。警察4點55分到達房間門口。昨晚10點30分到上午4點55分,沒有人進出過房間。A躺在地上,地上有個帶血煙灰缸,A后腦遭重擊而死。」
梁襲問:「窗戶呢?」
羅密歐道:「窗戶外包隱形防盜網。」
梁襲道:「隱形防盜網可以拆卸。」轉開螺絲可以拿掉相對應的一根防盜網線,事后旋回去即可。
羅密歐:「我已經想到這點。她們住在6樓,窗戶面街。要取和安裝一根防盜網線需要數分鐘之久,很容易被人發現。我已經讓技術部門鑒定防盜網線,以我的肉眼判斷,我覺得沒有人動過這些線。」
梁襲道:「那么……」
「沒有密室,沒有隔間,沒有相通的房間,也沒藏第三人。」
梁襲道:「那就是B殺的。」
羅密歐:「B是菲奧娜。」
梁襲一怔:「那有可能是意外。」
卡琳一口咬住梁襲的肩膀,你什么意思?梁襲吃痛,忍著撫摸卡琳的臉才讓卡琳放開,梁襲解釋道:「菲奧娜就算想殺人,也不會這么白癡。」
羅密歐道:「她喝醉了,早上六點三十分做的酒精測試,她還處于醉酒狀態。傳聞你和她是在酒吧認識的,你有親身體會,你認為菲奧娜在喝醉之后,她處于何種狀態?」
梁襲:「大哥,你是不是一定要玩死我嗎?」
「哈,對哦卡琳也在。對不起,只是專業的提問。每個人喝酒之后,情緒和精神都會出現變化。我本人喝醉了會感覺疲勞,想睡覺。我朋友喝醉了一直拉著人說話,甚至可以拉著一棵樹說話,滔滔不絕。」
梁襲看了眼卡琳,卡琳微笑鼓勵。
梁襲道:「喝酒后她好像挺來勁……不對,我又沒和不喝酒的她打過交道。你想怎樣吧?」
羅密歐笑呵呵:「明天一起查案。」
「這不好吧,我和菲奧娜畢竟是熟人。」
羅密歐道:「就因為是熟人。」
梁襲沉默片刻:「莫非有證據表明是她殺人,但是她不承認。你們懷疑她酒后失憶?」
羅密歐不置可否:「如果你這個熟人都認為她有罪,我想她會更容易接受這個現實。」
「好吧,明天上午九點。」
「八點,我去接你。」
梁襲掛斷電話,卡琳搓平自己咬的牙印,意圖毀滅證據:「菲奧娜也是我朋友,我有點擔心她。」
梁襲道:「聽起來這件事只是單純的案件,似乎沒有什么陰謀。」
「我說我有些擔心她。」
梁襲道:「擔心是應該的,從羅密歐的口吻來判斷,目前證據齊全,就差菲奧娜的口供。」